第186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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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岢嵐軍的都指揮使,作為與遼國交界處駐紮最近的將校,自然參與了武植召開的對遼國進行反擊的作戰議事。
    看著王進、林衝兩人帶領的5萬大軍,他早已準備好了大軍所駐紮的營地。
    五萬大軍駐紮在岢嵐縣,等待著武植的進一步指令,而武植此時則在代州城內,同樣也在等待著朝廷的回應。
    至於遼國境內與岢嵐縣相鄰的馬邑縣,此時也是兵馬調動頻繁,氣氛緊張。
    這裏駐紮著耶律夷列從代州城內撤退回來的3萬遼軍將士,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遼國西京道內各州府的兵馬還在源源不斷地向馬邑縣集結。
    此時,代州城府衙內,武植沒有等到朝廷下達的出兵遼國的旨意,卻等到了宋徽宗趙佶對他與童貫兩人失手斬殺河東路安撫使邢恕的懲罰。
    前來宣旨的是宋徽宗趙佶身邊的一個內侍宦官,當他看到武植和童貫兩人時滿臉堆笑,“小的這給武大帥和童公公請安了。”
    武植微微頷首,說道:“不必多禮,公公快宣旨吧。”
    而在武植身旁的童貫,此時內心忐忑不安,因為失手斬殺邢恕之人正是他,他不知道朝廷會如何處置自己,望著那宣旨宦官滿臉緊張。
    宦官聽了趕忙從懷中取出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鑒於此次事件,武植罰俸三月,童貫杖責二十,罰俸一年。”
    武植麵帶笑意,微微點了點頭。童貫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暗自揣摩:“看來官家還是對自己恩寵有加的,失手殺死一個朝廷要員,隻是象征性地杖責及罰俸。”
    念及於此,童貫抬頭望向那宣旨宦官,臉色已變得輕鬆起來,笑意盈盈地說道:“那咱家的杖責可還要望這位公公手下留情呐。”
    宣旨宦官知曉眼前之人深得趙佶的厚愛,而且今後說不定班師回朝後就成了自己的上官,哪敢怠慢,連忙拱手抱拳:“童公公請放心,小的定然不會讓童公公受到傷害。”
    童貫滿意地點點頭:“有勞公公了。”
    隨即,那宦官對童貫執行了杖責。不過,雖然那杖責打得啪啪作響,可童貫卻感到自身並未感受到太大的疼痛,望向那宣旨宦官,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杖責完畢,童貫也作掩飾,直接站起身來。
    童貫活動了一下身體,對武植說道:“這杖責也不過如此,武大帥,不知接下來對於出兵遼國的事宜,還要做何計劃?”
    武植擺擺手:“現在諸事已畢,隻欠東風,等官家旨意傳來,便可揮師殺入遼國境內,以報遼國兵犯代州之仇。”
    童貫微微點頭:“那我們在此期間也不能鬆懈,要繼續準備軍隊,匯集河東路兵馬,否則隻憑如今的幾萬人馬,到時如果遼國大舉來襲,很難抵擋。”
    武植道:“童監軍所言不錯,本帥已對附近的州府下達了召集令,相信再過幾日,各路將士便能匯集代州城。”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此刻的代州城內,已然又匯聚了兩萬餘名宋軍將士。其中一萬人是從忻州趕來,而另外的一萬人則分別來自代州附近州府的威勝軍、寧化軍、義勝軍,每軍大約三千多人。
    作為監軍的童貫看著這些新增的兵力,心中稍安。畢竟他剛被官家下旨處罰,杖責以及罰俸一年,正急於取得成績以討得趙佶的歡心,所以在他看來,此時的兵馬自然是越多越好。
    武植為了能更有效地統合這些原本各不相屬的兵馬,經過一番思慮,任命了呼延灼為都統製。
    這下,呼延灼麾下不僅有他自己率領的龍衛右廂一萬二千人,還有此時新匯集而來的這兩萬宋軍將士。
    又過了一日,朝廷的第三支宣旨隊伍終於趕到了代州城內。當武植聽到趙佶任命自己為陝西、河東、河北三路宣撫處置大使兼北麵行營都部署時,心中不禁大喜,如此一來,他便擁有了更大的權力,能夠放開手腳與遼國展開一場大戰了。
    接到旨意以後,武植當機立斷,一麵迅速派人傳信給王進和林衝兩人,告知他們目前的情況和計劃;一麵著手整合代州城內這三萬多人的宋軍將士。隨後,他率領著這支大軍,浩浩蕩蕩地向著遼國方向揮師而去。
    當駐紮在岢嵐縣的王進和林衝接到武植的軍令時,二人麵色激動。
    王進被武植任命為前軍都統製,林衝為副都統製,軍令要求他們即刻率領五萬大軍對遼國的馬邑縣發起進攻。
    接到軍令,王進和林衝兩人率領鐵騎兵馬跨過邊境,踏入了遼國地境。
    寒風凜冽,吹過馬邑縣外的廣闊平原,枯黃的野草在風中搖曳起伏。王進、林衝的五萬大軍,經過一日的行程,一路上殲滅了眾多的遼軍探哨,此時抵達了馬邑縣十裏之外。
    王進下令停止行軍,迅速聚集軍陣並排列整齊,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戰。
    此處地勢廣闊最適合騎兵作戰,而遼國軍隊多為騎兵,若遼軍統帥明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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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兄,”
    王進望著排列整齊的隊伍,轉頭對身旁的林衝說道:“如今我五萬大軍之中,僅有兩萬騎兵,其餘三萬皆為步兵。此處地勢開闊,為了防止遼軍偷襲,我們必須得小心行事。”林衝微微點頭。
    王進沉思片,刻下達了命令:由林衝率領兩萬騎兵分作兩翼,而自己則帶領三萬步兵集中於核心位置。並把步兵組成兩個陣型,大陣兩萬人為連弩方陣,利用宋軍的連弩優勢集成陣型,倘若當真遇到遼國騎兵偷襲,可進行遠程攻擊,還能配合其他近戰部隊進行防禦。
    然後一萬重裝鎧甲步兵組成刺蝟陣,置於連弩方陣之前,以應對騎兵的衝擊。陣型布置完畢後,5萬大軍緩緩向著馬邑縣的方向移動。
    而此時的馬邑縣內,已匯集了遼國西京路近六萬大軍,並且由南院大王耶律夷列坐鎮指揮。
    耶律夷列聞聽下方將士的稟報,頓時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肆意張狂,滿是輕蔑與自負。
    “這宋軍當真是狂妄至極,竟敢擅闖我大遼疆土,還挑了這地勢開闊的馬邑縣與我軍作戰,當真是找死,哼!如此良機,本王豈會輕易放過。”
    言罷,他目光冷峻,掃視著身旁的眾將校,高聲下令:“即刻重整軍伍,集結城中兵馬,打開城門,本王要親自率軍去將這不知死活的宋軍一網打盡!”
    下方眾多的遼國將校眼中露出殘忍之色,紛紛抱拳領命轉身出了營帳。
    盞茶的時間,馬邑縣當中的六萬遼國兵將已迅速集合完畢。這些遼兵中,約有四萬遼國騎兵,兩萬遼國步兵。
    耶律夷列翻身上馬,對著六萬遼國士兵高聲喝道:“諸位遼國兒郎!如今宋軍竟敢來犯我遼國,我遼國必須給予他們沉重的教訓,讓他們重新回憶起被我遼國騎兵支配的恐懼!”
    “殺!殺!殺!”下方的遼國士兵聽到自家大王的話語,頓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耶律夷列滿意地點了點頭,翻身上馬,身後眾將校緊緊相隨,帶著六萬遼國大軍浩浩蕩蕩地向著王進、林衝所在的宋軍方向疾馳而去,那氣勢洶洶,大有將宋軍一舉踏平之勢。
    王進、林衝所率領的大軍自布置好陣形,大軍不過剛向前推進了兩裏,便聽到了前方傳來如雷般轟隆隆的馬蹄聲。
    兩人各自在軍陣中神色一凜,他們都清楚遼國大軍已然逼近,隨即都紛紛高喊道:“保持陣形,注意防禦,準備戰鬥!”聲音在隊伍中迅速傳開,士兵們立刻緊張而有序地行動起來,緊握手中兵器,嚴陣以待。
    馬邑縣郊外那遼闊的平原上,耶律夷列帶著六萬遼軍經過一柱香時間的行軍,終於看到了前方的宋軍隊伍。
    他猛地一勒韁繩,口中輕喝“籲”,座下的戰馬便穩穩地停下,身後的大軍也紛紛整齊地止步。旋即轉頭對身旁的將校厲聲喝道:“停止前行,保持隊列,準備戰鬥!”
    遼闊的戰場上,宋軍與遼軍的旗幟遮天蔽日,雙方嚴陣以待,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宋軍一方,王進立於馬上,在中軍大纛之下,目光緊緊地凝視著前方的遼國兵馬。而負責大軍兩翼的林衝,此時已迅速指揮2萬宋軍騎兵,做好了包抄穿插的準備。
    遼軍一方,耶律夷列此時正指揮著四萬遼國騎兵已發起衝鋒。他坐鎮中軍,身後的帥旗上繡著巨大的狼頭,在風中張牙舞爪,仿佛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這四萬騎兵分為三陣,左翼是機動性極強的輕騎兵,他們身跨良駒,手持彎刀,背後的旗幟是一群奔騰的野馬,象征著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與衝擊力。
    右翼是重裝騎兵,人馬皆披重裝鎧甲,宛如鋼鐵巨獸,軍旗是一座巍峨的黑山,透露著堅不可摧的氣勢。
    中間則是由耶律夷列的親衛精銳及兩萬步兵組成,個個虎背熊腰,神情凶悍,簇擁著主帥,等待著發動致命一擊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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