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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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 章 暗流湧動
退朝之後,武植便以朝廷的名義下發了指令,並派出信使將指令傳往西北各路的官員。
西夏興慶府內,武鬆收到了自家大哥的指令,麵色大喜。他立即趕往京兆府,召集了西北各路的文武官員,開始著手組建西北都護府。
與此同時,宗澤已啟程南下,前往江南主持江南都護府事務。他帶著武植的囑托,決心在江南徹底推行新政,改變江南的稅收格局。
隨著西北都護府的成立,以及王進、劉仲武、錢即、郭逢、花榮、呼延灼、盧俊義等將領職位的任命,武植在朝中的權勢和勢力進一步擴大。
汴京城東的蔡府後堂,十二盞羊角宮燈在穿堂風中搖曳。蔡京用銀剪挑斷最後一根燈芯,突然將茶盞重重砸在《千裏江山圖》的屏風上。茶水順著青綠山水蜿蜒而下,在太湖石紋路裏凝成琥珀色溝壑。
“好個武大郎!”他指著案上密報,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樞密院十二道軍令,西北二十四軍州竟無一人向中書省報備!”
趙挺之撿起飄落的信箋,看著“武鬆在京兆府整編蕃兵”的字樣,山羊須微微顫動:“劉仲武這個西北老將,如今倒成了武家軍的馬前卒。”
屏風後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劉正夫捧著碎成兩半的汝窯茶盞轉出來,月白色襴衫沾著茶漬:“樞密院昨日又調走三司二十萬貫軍費,說是要建什麽“鐵鷂子軍”——這分明是要斷我們的財路!”
幾人麵色陰沉,這時,蔡京的手指在山河圖某處關隘重重一劃:“明日早朝,就從江南新政下手。聽說宗澤在江南西路推行武大郎製定的新政,被顧氏宗族堵在衙門三天了?”
隨著武植的勢力增加,朝中的韓忠彥、趙挺之、劉正夫幾個執政大臣紛紛放下心中的成見,開始與蔡京聯合起來對抗武植。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汴京皇宮的文德殿內卻早已燈火通明。大臣們身著朝服,神色各異,在大殿內等候早朝。
蔡京、趙挺之、劉正夫三人站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且趙挺之,劉正夫眼神中時不時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蔡京微微仰頭,臉上帶著一抹自信的冷笑,輕聲說道:“今日,定要讓武植那廝知道咱們的厲害。”趙挺之微微點頭,劉正夫也輕撫著胡須,臉上掛著看似溫和卻暗藏算計的笑容。
早朝開始,趙佶端坐龍椅之上,掃視著下方的大臣們。
蔡京率先出列,手中捧著一份奏折,神色嚴肅地說道:“官家,臣有要事啟奏。如今武相在江南推行新政,看似一片繁榮,實則暗藏諸多弊端。”
“聽聞宗澤在江南西路推行什麽“攤丁入畝之政”,不顧百姓死活,強行收回田傭,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杭州顧氏宗族乃當地名門望族,卻被宗澤打壓,聯名上書請求官家徹查此事,還江南百姓一個公道。”
說罷,他將奏折高高舉起,身旁的太監趕忙上前接過,呈遞給趙佶。
趙佶眉頭微皺,接過奏折,認真翻閱起來。
此時,趙挺之也上前一步,說道:“官家,不僅如此,武相雖兼樞密使,卻屢屢越過中書省發號施令,如今西北二十四軍州行事竟不向中書省報備,長此以往,朝廷綱紀何在?臣懇請官家嚴懲這種越權行為。”
劉正夫也跟著附和:“官家,武相此舉實在是目無朝廷,臣聽聞他還私自挪用三司軍費,組建什麽‘鐵鷂子軍’,如此行徑,恐怕是心懷不軌啊。”
三人一唱一和,將矛頭直指武植,一時間,朝堂上議論紛紛。
武植麵色平靜,不慌不忙地出列,向趙佶行禮後說道:“官家,諸位大人所言純屬無稽之談。江南推行新政,旨在改善民生,發展經濟。攤丁入畝之策是為了讓百姓能夠有地耕耘,還可以增加稅賦,何來逼迫百姓一說?”
“至於顧氏宗族,他們向來橫行鄉裏,欺壓百姓,宗澤依法行事,卻遭到他們的惡意阻撓。臣已派人調查清楚,江南之事,分明是有人蓄意煽動,企圖破壞新政推行。”
他稍作停頓,目光掃向蔡京等人,繼續說道:“再者,西北軍情緊急,軍令下達需爭分奪秒,若事事都向中書省報備,延誤戰機,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至於軍費一事,組建“鐵鷂子軍”是為了增強我朝邊防實力,抵禦外敵入侵,乃是為了大宋安危著想。臣一切行事皆有樞密院勘合印信,光明磊落,並無任何越權之舉。”
趙佶聽了武植的話,陷入了沉思。此時,朝堂上兩派大臣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而蔡京等人見趙佶沒有表態,心中暗自著急,卻又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就在這時,武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拱手說道:“官家,臣還有一事要奏。近日,臣接到密報,有人妄圖在江南製造饑荒,以此破壞微臣的稅收改革之舉。臣已讓刑部侍郎郭逢前往江南徹查,目前已有線索。臣懷疑此事與朝中部分大臣有關,還望官家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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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將信遞給內侍,傳給了趙佶。
趙佶看完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重重地將信拍在龍案上,怒聲說道:“竟有此事!若真有人膽大妄為,朕絕不輕饒。”
隨即,他的目光望向了蔡京、趙挺之、劉正夫等人。他其實心中早知曉,這些手段,乃是蔡京等人為打壓武植和阻止武植在江南實行新政所為。
雖說趙佶很願意看到朝堂之上群臣相互鬥爭,可蔡京等人此次損壞了稅收,無疑讓趙佶頗為不滿。
蔡京、劉正夫等人聽了心中一驚,迎著趙挺之那淩厲的目光,臉上趕忙低下頭,隻得強裝鎮定。
但趙佶也並未對幾人做出處罰,隻是輕歎一聲:“諸位愛卿皆是我朝中重臣,萬萬不可損壞我大宋朝廷利益,否則朕定當嚴懲不貸。”說罷便結束了朝會。
西北,京兆府校場上,三百陌刀手齊聲斷喝,寒光劈開西北凜冽的晨風。武鬆突然按住將領正要揮下的令旗:“且慢!”
他大步走到陣前,手指抹過前排士兵的刀刃,“這陌刀開刃角度不對。”
那將領臉色一變,卻見武鬆已經舉起那柄陌刀:“陌刀當如門板直劈,這刀刃彎成弧月形,倒像是西夏人的潑風刀。”
他轉身望向瑟瑟發抖的軍器監丞,“上月撥來的三千柄陌刀,都是這個製式?”
“都...都督明鑒!”監丞撲通跪地時,西北天際正滾過悶雷。
武鬆解下猩紅披風扔給親兵,露出背後那對镔鐵雪花戒刀:“今夜本督要親自查驗所有軍械庫房,少一柄陌刀,就拿你的腦袋補上!”
江南西路,洪州府衙前,三百佃戶舉著“與民爭利”的素布橫幅。八十歲的顧老太爺拄著沉香木杖,腰間金魚袋在秋陽下熠熠生輝。宗澤盯著那個五品以上京官方可佩戴的飾物,臉色冷笑。
“宗大人請看這份邸報。”這時,下屬遞來的公文蓋著戶部朱印,“朝廷明令江南新政暫緩,說是要等三司會審......”
“放屁!”
宗澤的佩劍哐當砸在青石板上,“朝廷之中有相爺在,怎可能會下如此公文!”
他突然瞥見人群中有個戴襆頭的書生正在速記,腰間露出半截鎏金狼毫——那是翰林院特供的“紫霜筆”。
汴河邊的武府的書房中,武植正與錢即對弈。黑子落在“天元”位,棋盤發出玉石相擊的脆響。
“江南西路茶稅已收八十萬貫。”
錢即將算盤推到一旁,“但各地常平倉存糧少了三成。”
“有人要製造饑荒。”武植白子封住黑棋氣眼,緩緩開口:“看來得讓郭逢派出刑部幹吏徹查兩荊兩江漕運。”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撲棱棱的振翅聲。信鴿腳環裏塞著兩張字條:西北軍械有異,江南公文被篡。
花榮按劍而入時,正看見武植將兩張字條投入香爐。青煙繚繞中,他的手指劃過《武經總要》某頁。
翌日,五更天的紫宸殿籠罩在秋霧裏,武植撫過袖中那份還帶著墨香的《兩稅法疏》,抬頭望見蔡京正與韓忠彥在丹墀旁耳語。晨光穿透雲母屏風,在漢白玉地麵投下斑駁光影,恍若一張巨大的棋盤。
“官家駕到——”
趙佶揉著惺忪睡眼落座。“江南稅改之事,諸卿可有定論?”趙佶的聲音帶著宿醉的沙啞。
韓忠彥率先出列,象牙笏板在晨光中泛著冷光:“祖宗稅製沿用百年,豈能因武相爺一念而改?老臣懇請官家三思!”
武植不緊不慢展開奏疏:“元符三年,蘇州上等水田畝產三石,如今隻剩一石二鬥。臣請陛下過目江南七十二縣田契——”
他抖開三丈長的絹帛,密密麻麻的紅指印像滲血的傷口,“七成田地掛名在八百戶官紳名下!”
蔡京突然輕笑:“武相爺莫非忘了,這些官紳多是進士及第的士大夫?”
他轉身向禦座行禮,“官家,當年王荊公變法禍亂朝綱,前車之鑒猶在眼前啊。”
殿中忽然響起算珠聲。錢即捧著檀木算盤出列:“元佑年間江南歲入兩千四百萬貫,去年僅餘一千二百萬貫。按此推算,十年後國庫將無力供養禁軍!”最後一顆算珠撞在銅梁上,餘音震得梁間塵埃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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