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烽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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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 章 烽煙四起
    這時,王進直視著趙佶的臉,毫無懼意,言辭犀利地說道:“西軍將士並非謀叛,他們不過是打著‘清君側,正朝綱’的旗號行事。”
    說完,他目緩緩掃過了蔡京、趙挺之等一眾大臣,繼續說道:“如今官家身旁奸佞當道,西北將士的初衷,不過是想替官家鏟除這些誤國奸臣罷了 。”
    蔡京、趙挺之等大臣聽著王進的話語,臉上青白交加。
    趙挺之忍不住開口道:“官家不必擔憂,即便那西北叛軍已攻克了河南府,可我大宋禁軍眾多。隻要官家立刻下詔,令京畿之地周邊各路將士來京師勤王,屆時憑借開封府高大的城牆,定然能夠擋住西北叛軍。”
    趙佶此時卻在腦海中浮現起武植及其妻兒的身影。西北將士叛亂,他怎麽也無法相信此事與武植毫無關聯。
    又想到京師郊外陳橋驛駐紮著武植的10萬大軍,他神色驟變,一時間心慌意亂,急忙對身旁的內侍吩咐道:“你馬上帶領禁軍前往汾陽郡王府,查看一下武植和他的妻兒是否還在府中,如在府中,絕不能讓武植及其妻兒踏出京師半步!”
    內侍聽聞,神情一肅,領命後匆匆退出皇宮,率領著一隊神衛軍將士朝著汴河坊疾行而去。
    宗澤和王進幾人聽到趙佶的話語,神色微微一冷,不過想到如今汴河坊內的狀況,他們又發出一絲冷笑。
    幾人身為武植的心腹,他們早早便知悉西北將士兵出潼關一事。
    早在三天前,幾人就以樞密院的名義,安排龍衛軍副都指揮使楊誌,率領一萬龍衛軍將士,以訓練之名進入京師,駐紮於汴河坊。
    現今,這一萬將士枕戈待旦,將汴河坊周邊防守得密不透風。
    所以,即便趙佶心生歹念,妄圖對武植及其家人下手,或是對武植麾下其他將領的家眷不利,那也不過是癡心妄想,絕無得逞的可能 。
    另一麵,內侍領著皇宮禁衛氣勢洶洶地趕到汴河坊,還沒來得及踏入半步,就被楊誌率領的龍衛軍將士攔住了去路。
    “大膽!”內侍扯著尖銳的嗓音,神色倨傲,憤怒地說道:“雜家可是奉了官家旨意,前往汾陽郡王府辦事,你們這群莽夫,竟敢阻攔!”
    楊誌麵無表情,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聽著內侍的話語,絲毫不為所動,沉聲說道:“此地已被列為軍事要地,不管是誰,想要通行,必須持有武大人的命令,否則即便是官家親臨,若無大人手令,照樣不能進入!”
    汾陽郡王府的後院之中,武植與公孫勝相對而坐,正悠然自得地對弈。棋盤之上,黑白棋子交錯縱橫,局勢看似平和,卻又暗藏玄機 。
    王寅、石寶、鄧元覺、燕青等一眾錦衣衛將校站在一旁,目光時而落在棋局上,時而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武植手持棋子,輕輕落下,發出清脆聲響,隨後緩緩開口:“官家派那蔡攸前往西北整軍,就是一步錯棋。”
    公孫勝執棋一子,指尖輕撚,也緩緩落下,而後輕聲回應道:“可正是有了官家的這步錯棋,王爺這才能夠直取大龍啊。”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透著洞察先機的了然。
    “哎!”武植輕歎一聲,雙目望向皇宮的方向,神情複雜:“英雄一朝拔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公孫勝聞言趕忙開口勸慰說道:“王爺不必太過自責。正所謂“為求後世千秋泰,暫忍今朝苦難疊 ,隻要熬過了這一時之痛,今後天下百姓都會感激王爺的。”
    正當兩人交談間,一名親衛匆匆趕來,單膝跪地,拱手稟報道:“王爺,汴河坊外有皇宮派來的使者,聲稱有要事麵見王爺。”
    說完,他稍作停頓,猶豫了一下,繼續補充道:“隻是那使者身後,還跟著大批皇宮禁衛。”
    武植聽聞,神色瞬間一冷,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哼道:“看來官家這是按捺不住了,想以汴河坊內本王和諸位將領的家眷相要挾啊。”
    話音落下,他沉聲下令道:“你去告知楊誌,放那使者一人進來。至於隨行的其他皇宮禁衛,倘若有誰敢踏入汴河坊半步,格殺勿論!”
    親衛領命,抱拳起身,轉身疾步離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庭院之中。
    汴河坊外,內侍帶著皇宮禁衛與楊誌仍在僵持。聽到武植親衛傳來的話後,楊誌看向那內侍,臉上浮起一抹冷笑:“這位公公,您要麵見王爺,本將可以放行。不過……”
    他的目光隨即掃向那內侍身後的皇宮禁衛,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各位將軍要是想通過,可就休怪楊某刀下無情了。”話落,楊誌手中長刀“唰”地一聲出鞘,身後龍衛軍將士也紛紛拔刀。
    內侍聽著楊誌的話語,心中糾結萬分,可想到趙佶的命令,再看著眼前楊誌及龍衛軍殺氣騰騰的神情,隻得轉頭對身後的皇宮禁衛命令道:“爾等在此原地等候,咱家前去麵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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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便一人進入了汴河坊,向著汾陽郡王府而去。
    來到郡王府宅門口,此時早有將士在此等候,看見那內侍,麵無表情地說道:“跟我走吧。”言畢,帶著那內侍進入到了王府內,來到了武植麵前。
    那內侍一見到武植,身形即刻躬下,雙手抱拳行禮。武植神色平靜,淡然開口:“說吧,官家派你到本王府上,所為何事?”
    內侍聽聞,額頭上瞬間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抬手在額邊輕輕一擦,可即便如此,他的聲音仍止不住地微微發顫:“如今西北叛亂,局勢緊張,官家憂心,特意派小的前來王爺府上,看看王爺和家人們是否安好?”
    武植聽了內侍的話,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不鹹不淡道:“你回去告訴官家,本王這段時間一直奉他的命令,在家閉門思過,家中妻兒也都安好,就不勞他費心了。”
    說完,扭頭看向旁邊的親衛,下令道:“送客。”
    親衛聞言後,目光如刀般冷冷掃向內侍。
    內侍見狀,不敢多做停留,趕忙起身對著武植拜了幾拜,便匆匆退出王府。
    他一路小跑出了汴河坊,與等候在外的禁衛會合,灰溜溜地返回皇宮複命去了。
    皇宮內,趙佶聽了內侍的稟報,得知武植及其家眷仍在京師,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聽聞汴河坊已被龍衛軍將士駐紮,臉上刹那間湧起羞憤之色,怒聲喝道:“這武植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調遣將士進京!” 可待冷靜下來後,看著眼前棘手的局勢,他也隻能無奈歎氣。
    趙佶轉身,目光依次掃過一旁的蔡京、趙挺之、陸佃等大臣,沉聲道:“諸位愛卿,如今西北叛亂,軍情緊急。還望各位能盡快想出良策,遏製住西北叛軍的攻勢。否則一旦叛軍攻入汴京城,諸位可都是那清君側名單上的奸佞之臣啊。 ”
    蔡京、趙挺之、陸佃等大臣聽聞,神色一凜,連忙拱手行禮:“請官家放心,我等必定竭盡全力阻擋叛軍,絕不讓叛軍踏入京畿之地半步!”
    趙佶聽後,微微點頭,神色稍緩,旋即果斷下令:“即刻擬旨,火速通知京畿周邊的京西南路、京西北路、京東西路、京東東路以及大名府、應天府等地的將士,讓他們立刻進京勤王。”
    “另外,傳訊至大宋各州各府,告知西北將士已叛,任何人不得與之為伍,否則一律以謀逆論處!”
    半個月轉瞬即逝,西北三十萬大軍兵出潼關,以“清君側”之名揮師東進的消息,如疾風般迅速傳遍大宋的每一寸土地。
    一時間,無論是繁華的京都汴梁,還是偏遠的州縣鄉野,各級官員們皆敏銳地察覺到,一場巨大的風暴正迅速逼近,若山雨欲來。
    京畿周邊各路,接到趙佶的勤王詔令後的各地官員,不敢懈怠,趕忙派遣境內將士奔赴開封府。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前腳軍隊剛出發,後腳江南都護府就以勤王之名迅速行動。虎賁軍徑直進入京東西路,駐紮在應天府;鎮南軍揮師進入京西北路,在蔡州安營紮寨;蛟龍水師則沿長江逆流而上,順利抵達京西南路,駐兵襄陽府。
    至於武鬆率領的西北三十萬大軍,此時也兵分兩路,一路由他帶領二十萬將士直逼京師之地,一路由徐寧率軍十萬,配合江南都護府的行動,攻打京西北路和京西南路境內的各州府。
    短短半個月時間內,兩路全境就被江南都護府和西北軍的將士全部占領。
    河東路的安撫使林衝在接到武植的命令後,留下了七萬大軍以防備遼國,命韓世忠帶領五萬忠勇軍一路進發,直接抵達了大名府。
    別一麵,河北西路安撫使種師道、河北東路安撫使姚佑,在接到宋徽宗趙佶率兵勤王的命令後,均按兵不動。
    他們二人的職位都是武植舉薦所得,心裏也清楚此時趙宋皇朝根本無法與武植抗衡,所以對朝廷指令視若無睹。在收到武植的來信後,他們更是堅定了按兵不動的想法。
    等趙佶和朝堂之上的蔡京、趙挺之等大臣,在半個月後看到了京畿各路匯集到京師的勤王大軍時,不禁大失所望。
    各路派出的勤王兵馬,總計才五萬多人,根本不是西北叛軍的對手。
    而更讓朝他們心驚膽戰的是之後連續收到的各地的奏報,奏報中言明那江南都護府打著勤王的名號,與那西北軍狼狽為奸,如今已占據了京西北路和京西南路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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