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女真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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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完顏宗望策馬殺到幾人近前,瞧見被方傑斬殺的完顏銀術可,又看到一旁傷痕累累的完顏闍母,瞬間大怒,暴喝一聲:“找死!”
    隨即,完顏宗望揮舞手中兵器,帶著鐵浮屠,如惡虎撲食般朝方傑衝去。
    其餘女真將領見狀,也紛紛和完顏闍母聯手,合圍司行方與厲天閏 。
    方傑此前已與完顏銀術可酣戰許久,之後又不顧自身傷勢奮力將其斬殺,體力早已消耗殆盡。此刻與完顏宗望交鋒,很快便感到力不從心,難以招架。
    而另一則,司行方和厲天閏正遭受完顏闍母以及眾多女真將領的圍攻,處境也岌岌可危。突然,司行方一個疏忽,被一名鐵浮屠擊中了戰馬。
    戰馬發出一聲哀鳴,轟然倒地,將司行方也掀翻在地。
    失去了坐騎的司行方陷入重圍,眾多鐵浮屠和金國將領紛紛一擁而上。眨眼間,司行方周身便布滿了傷勢,最終不幸命喪戰場,慘遭斬殺 。
    此時的戰場之上,女真大軍以鐵浮屠這種重裝騎兵作為開路先鋒,其勢銳不可當。虎翼軍結成的防禦陣型,在鐵浮屠的猛烈衝擊下,根本無力招架。
    一時間,宋軍各處陣營紛紛告急,防線接連被突破,整個戰場的宋軍陣形散亂,頹勢盡顯。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轟轟”,遠方道路驟然傳來一陣沉悶且密集的馬蹄聲,聲響如雷,大地都顫抖,同時揚起漫天塵土。
    原來是嶽飛、張憲、張清等將領率領著剩餘的兩萬大軍,曆經急行軍,終於趕到了沈州城。
    嶽飛目睹戰場上這慘烈的景象,雙眼瞬間充血,怒目圓睜,大喝道:“將士們,隨我殺!”
    兩萬大軍如同一把利劍,迅速插入了戰場。
    曆經幾年的磨礪,嶽飛也褪去了青澀,武藝大進,已臻頂尖高手之列,他手中長槍迅猛出擊,連挑數名女真鐵浮屠。
    而他的幾位發小,張憲、湯懷、王貴也緊隨其後,殺入敵陣。
    戰場之上,本已出現潰散之勢的宋軍將士看到援軍到來,士氣大振,奮起反擊。
    兩部宋軍於戰場合力猛攻,女真騎兵縱使銳不可當,卻因人數處於劣勢,終究難敵宋軍。
    金兵傷亡與日俱增,正與方傑纏鬥的完顏宗望見勢不妙,心知再僵持下去必將全軍覆沒。
    無奈,他隻得放棄斬殺眼前的宋軍將領,傳令親衛鳴金收兵。聽到主帥發出的金鳴聲,女真騎兵紛紛掉轉馬頭,有序退去。
    虎翼軍本想追擊,無奈麾下大多是步卒,雙腿難敵四蹄,隻能滿心不甘,眼睜睜望著女真騎兵遠去。
    隨著女真軍隊退去,轉眼之間,原本殺聲震天的戰場陷入死寂,隻剩一片觸目驚心的狼藉。
    虎翼軍的將士們在經曆了長時間的廝殺後,體力皆已耗盡,精疲力竭,不少人就地癱倒。
    一直強撐著疲憊之軀的方傑,望著女真軍隊遠去的背影,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再也沒有一絲力氣。隻聽“撲通”一聲,他從馬背上摔下,一頭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嶽飛、張清等前來救援的將領,望著女真軍隊退去後那片狼藉的戰場,最後將目光落在中央被眾多宋軍將士圍得水泄不通的地方,心頭莫名一緊,隱隱湧起不祥預感。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來不及多言,腳步匆匆徑直朝著戰場中央奔去。
    趕到戰場中央,嶽飛神色凝重,朝著身旁一名將士,沉聲問道:“出什麽事了?呼延將軍在哪?”
    那將士一臉悲戚,看向嶽飛,聲音發顫:“嶽將軍,呼延將軍……他不幸戰死了。”
    “什麽?戰死了?”嶽飛、張清等將領聽聞這話,瞬間變了臉色,震驚與悲痛湧上心頭。他們再也顧不上周遭的將士,腳步踉蹌地衝進人群。
    映入眼簾的,正是躺在地上的呼延灼。隻見呼延灼胸口被長刀洞穿,創口處血跡早已幹涸,整個人沒了氣息。嶽飛幾人呆立當場,隻覺天旋地轉,心中悲痛無比。
    呼延灼身為武植的心腹大將,同時又擔任著大宋的兵部尚書,無疑是朝廷舉足輕重的重臣。
    然而,如今竟慘死於金國女真之手,雖說將士馬革裹屍於這沙場之上乃是常事。但眾將領心中隱隱有預感,一旦此事被武植知曉,金國必定難逃滅國之禍。
    而他們幾人作為呼延灼的下屬,如今主將身亡,於公,他們負有作戰不力之責;於私,也難辭護衛不周之咎。
    嶽飛強壓下心中的悲憤,努力驅散紛繁雜亂的思緒,快步走向昏迷在地的方傑。而後,他又轉身邁向另一側,隻見厲天閏渾身傷痕累累,正緊緊摟著司行方的遺體,臉上滿是悲傷。
    另一邊,完顏宗望率領剩餘的女真騎兵向北撤離。因擔憂身後的宋軍會持續追擊,他不敢停留,一路奔至黃龍府附近。
    待一番查看剩餘的女真士兵,清點過後,竟發現傷亡過半,這讓完顏宗望心中猶如在滴血。女真騎兵本就人數稀少,此次損失萬餘將士,實在是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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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州城內,嶽飛等將領也著手清點虎冀軍的傷亡。一番細致統計後,眾將驚覺,這場大戰虎冀軍竟折損了一萬多人。
    麵對這一結果,眾將心中震撼。己方投入五萬大軍,迎戰兩萬女真騎兵,論人數占據優勢,論裝備更是比女真騎兵精良許多,可戰損比卻達到了一比一,甚至連自家主帥都戰死沙場。
    這一場戰役,實在難言勝利,近乎大敗。如此戰況,讓嶽飛等將領深刻認識到金國騎兵實力之強悍。
    得出統計結果後,嶽飛神色凝重,緩緩深吸了一口氣。此刻他清楚地意識到,僅憑自己麾下這支大軍,想要為戰死的主帥報仇雪恨,恐怕很難實現了。
    於是,作為大軍副統帥,嶽飛當即下令,讓全軍暫時駐守在沈州城,停止北伐行動。
    緊接著,他又火速挑選了精銳將士,讓他們快馬將此地的詳細戰報,以及主帥呼延灼戰死的噩耗,一並傳遞給正在攻打遼國上京道的武植,請他定奪下一步的行動。
    遼國上京道內,武植所率的二十多萬北伐大軍,自踏入上京道起,攻勢如潮。短短數日,便一舉攻克饒州、鬆山州、永州等州府,軍威大振,而後大軍朝著上京臨潢府穩步挺進。
    正當武植謀劃著分兵對臨潢府周邊的城池展開攻伐時,腦海之中,他的交友係統驟然響起了提示音。
    武植下意識地沉入腦海,看向了係統界麵,隻見呼延灼的名字已然呈灰暗之色,刹那間,他的神情劇變,眼中充滿了震驚與悲切。
    武植怎麽也想不到,徐寧才剛身死一個月,如今,身為一路大軍統帥的呼延灼,竟也戰死沙場。
    呼延灼身為武植的心腹大將,多年來鞍前馬後,隨他南征北戰,曆經無數血雨腥風。可如今,卻為抵禦女真人戰死,陰陽兩隔。武植心中悲慟,憤懣難平。
    他大步跨出營帳,不再壓抑心中怒火,瞬間,渾身的氣勢澎湃爆發。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高喝響徹營地:“眾將聽令!即刻開營拔寨,大軍全速進發,直搗遼國上京臨潢府!本帥定要在十日內,踏平遼國!”
    武植的各項屬性值早已遠超常人極限,此時的這一聲暴吼,裹挾著無盡怒火與悲愴,一時間,聲浪滾滾,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擴散,響徹方圓十裏。
    大營中二十多萬的宋軍將士,隻覺耳膜生疼,眼中仿若也有轟鳴之象。在聽聞自家主帥這飽含悲憤的高喝後,將士們雖心中震撼不已,卻紛紛強壓下情緒,迅速地執行起軍令來。
    大營之中,盧俊義、種師道、公孫勝、史文恭、楊誌、杜壆等一眾將領,皆敏銳地感知到武植周身散發的磅礴駭人氣勢。
    眾人麵色驟變,不敢耽擱,急忙匆匆走出各自營帳,朝著武植所在之處快步奔去。
    待眾人剛靠近武植身側,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便撲麵而來,他們隻覺得心驚膽戰,仿佛眼前矗立的並非自家主帥,而是一尊即將狂怒、擇人而噬的凶暴魔神,周身寒意頓生,脊背發涼 。
    實力最強的盧俊義頂住壓力,咬咬牙,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武植靠近。
    當他來到武植麵前,拱手抱拳,道:“大帥,發生了何事?為何您如此憤怒?”
    聽到盧俊義的詢問,武植這才從悲憤中回過神來。他抬眼向前望去,隻見周邊一眾將領皆大汗淋漓,神色緊張。
    武植強壓下心中的悲痛,緩緩收斂了周身那仿若魔神降世般的恐怖氣息。
    隨著幾聲輕微的呼吸聲響起,像是緊繃的弦終於鬆開,公孫勝、種師道、史文恭、杜壆、索超等一眾將領,不約而同地輕輕舒了口氣,紛紛抬起手,趕忙擦拭著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
    “本帥剛得到消息,呼延灼將軍,不幸戰死沙場了。”武植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沙啞,沉痛地說道。
    “什麽?”此言一出,周邊的將領們瞬間大驚失色。
    他們都清楚,呼延灼不但是大帥的心腹愛將,更是大宋兵部尚書,在軍中威望頗高。這樣一位舉足輕重之人竟戰死沙場,也難怪自家大帥悲憤到難以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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