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難民營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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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荒蕪與幹涸的痕跡如同無盡的陰影,肆意蔓延在這片曾經富饒的土地上。人煙稀少,偶爾幾聲烏鴉的哀鳴劃破寂靜,更添幾分淒涼。當我們終於來到縣城門口不遠處時,眼前的景象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心口,讓我幾乎窒息。
通往縣城的大路兩旁,難民們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如同潮水般將縣城門口圍得水泄不通。這裏本應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繁華之地,如今卻淪為一片人間煉獄。成千上萬的難民匯聚於此,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眼神空洞,如同一群行屍走肉,絕望地等待著一線生機。
難民們如同被命運拋棄的孤魂,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命運的不公。有的人懷中抱著孩子,孩子早已哭不出聲,隻是無力地靠在母親懷裏,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祈求一絲甘露。有的老人佝僂著身子,滿頭白發在風中淩亂,他們顫巍巍地拄著拐杖,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那是饑餓、疾病和死亡的味道。難民們已經多日沒有進食,他們的肚子幹癟得如同鼓麵,肋骨清晰可見。有的人甚至在啃食樹皮,那樹皮被他們撕成一條條,塞進嘴裏,艱難地咀嚼著,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然而,即使這樣,他們也難以填飽肚子,饑餓的痛苦依舊如影隨形。
城門口的地上,到處都是垃圾和汙穢之物。難民們無處安身,隻能在這片狹小的土地上搭建簡陋的窩棚。這些窩棚大多是用樹枝和破布拚湊而成,根本無法遮風擋雨。在這樣的環境下,疾病迅速蔓延,許多人已經染上了惡疾,身上長滿了膿瘡和水泡。他們痛苦地呻吟著,卻無人能夠救治。
我看到一個年輕的婦人,她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嬰兒的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婦人的眼中滿是淚水,她用幹裂的嘴唇親吻著孩子的額頭,低聲呼喚著孩子的名字。然而,孩子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微微地抽搐著。婦人絕望地喊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然而,周圍沒有一個大夫,隻有同樣絕望的難民們。最終,孩子在母親的懷裏停止了呼吸。婦人撕心裂肺地哭喊著,那聲音如同一把利刃,刺痛著每一個人的心。
城門口的守衛們麵無表情,好似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他們手持長矛,不讓這些難民靠近。難民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仿佛一旦有人觸碰他們,就會爆發出無盡的怒火。守衛們隻能遠遠地站著,警惕地看著這一切。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原來是城裏的富戶們駕著馬車,帶著家人匆匆離開。他們看到城門口的難民,紛紛捂住鼻子,加速離去。難民們看到這些富戶,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憤怒。他們紛紛站起身,朝著富戶們的馬車湧去,嘴裏喊著:“給我們一點吃的吧!求求你們了!”然而,富戶們哪裏會理會他們,隻是加快馬車的速度,揚長而去。難民們隻能在後麵拚命追趕,卻始終無法追上。
難民們如同一群被困在籠中的野獸,絕望地掙紮著。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卻又無能為力。這場大旱,如同一場無情的災難,將荒城的百姓們推入了深淵。而縣城門口,這片曾經充滿希望的地方,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絕望的地獄,見證著這場災難的殘酷與無情。
當我和牛大傻子來到難民營前,眼前的一幕讓我脊背發涼。一群難民的眼睛閃爍著幽幽的光芒,仿佛夜色中的鬼火,死死盯著我和牛大傻子,不準確地說,是盯著我們背簍裏的野雞和狼屍。我心中一緊,意識到情況不妙,這些難民已經餓得發瘋,隨時可能撲上來搶奪食物。
我當機立斷,小聲而急切地對牛大傻子說:“牛大,快把砍柴刀拿起來,揮舞起來!裝得凶神惡煞一點,往城門口衝!別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牛大傻子雖然平日裏憨厚老實,但此刻卻瞬間領會了我的意圖。他猛地抓起砍柴刀,高高舉起,刀刃在月光下寒光閃閃,發出“嗖嗖”的風聲。他瞪大眼睛,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揮舞著刀子,氣勢洶洶地朝著城門口衝去。
我緊隨其後,一邊跑一邊也扯著嗓子大喊,試圖用聲音和氣勢嚇退那些難民。難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凶猛氣勢嚇住了,紛紛後退,不敢上前。或許是他們真的餓得沒力氣了,又或許是被我們的氣勢震懾住了,總之,我們竟然一路暢通無阻地衝到了縣城門口。
城門口的守衛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一個拿著長槍的壯漢猛地舉起武器,擋在我們麵前,厲聲喝道:“來人止步!否則就地格殺!”他身後的幾個士兵也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著我們,顯然以為是難民造反了。
我一邊緩緩停下腳步,一邊高舉雙手,大聲說道:“別誤會!千萬別動手!”我的聲音在城門口回蕩,試圖用鎮定來安撫對方的緊張情緒。我微微向前傾身,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但又努力保持著平穩:“我們不是難民,我是奉了我們家長輩之命前來把捕殺的狼獻給縣令大人的。我家長輩說,之前縣令對我們多有照拂,前日我倆捕殺了一條野狼,特來獻給縣令大人,以表謝意。還請通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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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側身,示意牛大傻子將那條野狼拖到前方,讓它更顯眼一些。陽光下,野狼的皮毛泛著寒光,顯得格外猙獰。我接著說道:“您看,這便是證據。我們並無惡意,隻是來盡一份心意。還望各位通融,進去通報一聲。”
那壯漢的長槍微微放下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依然警惕。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權衡我們的話是否可信。我屏住呼吸,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發誤會。
城門處,一隊兵丁手持長矛,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靠近的人。我知道,此刻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稍有不慎,便會將我們刺死在城門口。
我還記得過去和父親來時,那些守城的士兵懶懶散散,站得東倒西歪。可如今,他們一個個如臨大敵,神情緊張!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幾分,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在塵土飛揚的官道上。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緊張情緒,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城門守兵的目光如利箭般射來,上下打量著我們,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懷疑。我清楚地看到,他們手中的長矛微微向前傾斜,似乎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我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顫抖,但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城門處的氣氛瞬間凝固,那些兵丁們對視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手中的長矛卻依然緊緊握著,沒有絲毫放鬆。為首的兵丁邁步上前,他身材魁梧,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又落在那頭狼身上,冷聲問道:“你們從哪裏來?為何帶著這頭狼?”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穩:“回稟大人,我們來自城外的柳溪村。之前縣令大人對我們村多有照顧,我們一直心存感激。這次在山林中捕殺到這頭野狼,便想著將其獻給縣令大人,以表我們的謝意。”
兵丁的目光微微眯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片刻後,他冷哼一聲:“你們可知,如今城外流民眾多,難民遍地,我們每日都要提防著各種危險。你們突然帶著一頭狼來到城門,怎能不讓人懷疑?”
我心中一沉,知道他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但還是努力解釋道:“大人,我們真是村民,絕非難民。這頭狼是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捕殺的,若非真心感激縣令大人的恩情,我們怎會大老遠地將其送來?還請大人明察。”
兵丁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落在那頭凶神惡煞的狼身上,似乎在權衡著什麽。就在這時,我咬了咬牙,猛地掀開衣袖,露出被狼爪抓傷的傷口。傷口處鮮血已凝結,但周圍仍泛著青紫,觸目驚心。我強忍著刺痛,說道:“大人,請看,這是被狼爪抓傷的傷口。絕不敢欺騙各位大人!”
兵丁聽了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似乎被我們的話觸動了。他轉身與身旁的同伴低聲商議了幾句,片刻後,他轉過身來,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好,念在你們說的有幾分道理,我便給你們一個機會。但你們必須在這裏等候,待我稟報縣令大人,若是大人有命,自然會有人來接你們。若是……哼,你們心裏清楚。”他故意拖長了聲音,語氣中透著幾分警告。
我心中一喜,連忙點頭答應:“多謝大人,我們一定在此等候。”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卻滿是誠懇。
兵丁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退到一旁,隨後轉身向城內走去,步伐沉穩而有力,仿佛肩上扛著千鈞重任。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了。我們站在城門之外,心中滿是忐忑不安。寒風凜冽,吹得衣衫獵獵作響,可我卻絲毫沒有察覺,眼睛緊緊盯著城門的方向,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城門處傳來一陣嘈雜聲,像是有人在匆忙奔走。我抬頭望去,隻見那為首的兵丁快步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人。那中年人麵容和善,眼神中透著一股精明,想必就是縣令大人派來的人了。他的腳步不疾不徐,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分寸,仿佛早已將一切盡在掌握。
兵丁來到我們麵前,朗聲道:“縣令大人有命,讓你們隨這位差官進城,將狼交到縣令大人手中。若是屬實,自有重賞。”他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清晰,卻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心中一鬆,連忙向兵丁拱手道謝,隨後與牛大傻子一起跟在那差官身後,緩緩走進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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