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楊豔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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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豔向案桌後的薑縣令,深深道了個萬福,這才開口說道:
“那還是在三年前,不知為什麽父母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不時還能聽到父親的歎息和母親的哭泣聲音,這使我十分害怕和驚慌,便在晚上,悄悄來到父母屋外,想偷聽到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難事、禍事,竟讓父母如此憂愁和苦惱。
隻聽到母親對父親哭泣著說道:‘實在不行,就將那塊地轉讓給他們吧。’
而父親楊明誠則說:‘那是祖上留下來的,絕不能在自己手裏弄丟了,而且下麵發現的鐵礦,值錢得很。’
母親說:‘再值錢,對我們而言,如無力開發,也是無用,還是保全家人性命要緊。’
父親又說:‘絕對不成,他們欺人太甚,別說是發現了下麵有鐵礦,就算是一塊荒地,也值五、六千兩銀子,可他們才出五百兩,這不是明搶嘛。’
母親絕望地說道:‘可是咱們惹不起戴、陳、汪三大家族啊。’
父親氣惱無比地說:‘難道他們還敢不顧王法,殺人放火不成。’”
楊豔說到這兒,抬手抺了一下秀臉上的淚水,接著陳述著:
“還真讓父親說著了。隻是相反,三大家族根本就不在意國法律例。
不久,就有一些潑皮無賴,天天在楊家門前鬧事,搞得雞飛狗跳,鄰裏遠避,還公開叫嚷,除非答應了三大家族的要求,否則,你們楊家從此再無寧日。
母親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病倒在床上,沒支撐幾天,就告別了人世。
可三大家族並未就此罷手。他們還派人傳來話:如還不同意出讓,便滅了楊家滿門,到那時無需花一兩銀子,便可到手整個礦區。
後來,在一天深夜,楊家果然就起了火,整個宅院內,竟然有七八個燃火點,顯然是有人故意縱火。
父親及家人共計一十六口,全部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幸好我身輕體快,從大火中衝出,逃到剛剛成婚不久的哥哥楊聰家。可還沒喘口氣,就有人追殺了過來。
我和哥哥隻得遠離家鄉,四處流浪,以躲避追殺。
最後在帝都,被葉公子收留。”
說完,楊豔已哭成了個淚人。
薑固也被楊家遭受的慘劇悲憤不已,眉頭蹙出個大大的川字。但他沉默片刻,卻突然問道:
“家族遭遇如此慘禍,為何當時不報官,還未向別人說出,就是對自己的親哥哥也是守口如瓶?”
楊豔並沒怎麽停頓,就回答道:
“事發時,隻想著逃命,根本顧及不到其他。後來有幾次想告訴哥哥,父母說的這些話,可又怕他不顧一切,要回到安穀為父母家人報仇,那可就是雞蛋往石頭上碰,我們這兩條小命都保不住。在逃亡的路上,不僅見不到一個熟人,還怕遇到熟人,也是無人可以傾訴。
大約是在事發後的半年後,我們兄妹流浪到了帝都,一個偶然的機會,被葉公子所收留。可公子與我楊家的滅門之災,沒有半點關係,還是個隻知做生意的商人,告訴公子也幫不上忙,無任何意義。所以沒說。
昨晚,無意間聽到哥哥和葉公子在談論發生在安穀的幾件大事,才知陳家死在青草坡許多人,戴家又有十多人死在了牆外的地道中。這一定是對他們做惡多端的懲罰,遭到了天譴,也是老天爺在為我楊家報仇。
在興奮之餘,這才沒忍住,將往事說了出來。
這不,今天一大早,就被葉公子帶來,拜見縣老爺您了。”
薑固聽得是滿臉凝重。他並非對楊豔所述有什麽懷疑,回想起來,當年確實接到過這起火災的奏報,也知燒死了十多人。隻因下麵的官差已定性為非刑事案件,便沒有細查。
此時他心裏聯想到的是,去年,戴、陳、汪三大家族家主短時間內先後意外死亡,極可能與楊家火災、與這鐵礦歸屬有關。
是什麽神秘人物或勢力對三家出的手?是這姑娘嗎,她就是有心,也無力,絕不可能。
就算她現在是在撒謊,早已將實情告訴了自己的哥哥,甚至告訴了這個遠在帝都的年輕富商,可他也沒有這種心願和能力,更沒有機會和條件,做下如此驚天大案呀。
難道真是三大家族的所作所為觸犯了天條,受到了天譴?
葉鳴在旁,一直沒有插話,心裏卻是感歎不已。這丫頭,說得是聲淚俱下,真實感人,比自己教她的,還要好出許多。
當然,她說的都是事實,無需編造,隻是隱去了些環節,如當時就告訴自己,楊家所遭遇的慘絕人寰的災禍,有人將戴無雙的人頭送到了其父母的祭台上等等......。
葉鳴覺著差不多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便長長歎息了一聲,果然將薑固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
“葉公子似有話說?”
葉鳴這才開口說道:
“我現在真為自己的草率決定有些後悔了,當初,聽楊家兄妹說,他家有塊祖傳荒地,下麵探測到了鐵礦。
便想著投入幾十萬兩銀子,與他們合股,建一個可長遠收益的產業,同時也為這對孤苦無依的兄妹提供一個今後生存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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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曾想竟還有這麽多當地富豪覬覦著這鐵礦。強龍不壓地頭蛇,對於我這個外來者,這鐵礦完全就是塊燙手山芋。
可已經投入了四十多萬兩銀子。唉......!”
隨後葉鳴牙關一咬,說道:
“要是有人願意接,就算賠點銀子,我也要將這鐵礦轉讓出手了。”
薑固一聽就急了,趕忙開口:
“葉公子切不可因此就...就放棄......。”
“放棄又如何,我可不想將自己陷在這充滿危險的環境中,天天提心吊膽,無法入眠。
種種跡象表明,有許多人或勢力,一直盯著這鐵礦,從楊家差點被滅門,到挖這條地道,再到有人潛入別院進行綁架,甚至可以說是謀殺,都是為了奪得這鐵礦。
對我葉鳴而言,說是鐵礦,還不如說是一個大大的禍坑更貼切些。
我葉鳴要是再守著它不放,保不準哪天就將自己的性命都賠在裏麵了。”
薑固誠意十足地安慰道:
“葉公子擔心得確有道理,但那是過去,今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公子是知道的,三大家族,戴家多人已死在地道中,前不久陳家三十多人殞命於青草坡。”
說到這裏,薑固將聲音放小了點,貼在葉鳴耳邊,說道:
“前些天,汪家在家主汪大傑的安排帶領下,舉家離開了安穀,不知所蹤。昨晚接到州府傳下來的消息,汪家眾人出了安穀縣境,但行至四百多裏外的一處偏遠荒蕪之地時,遭遇到了山匪打劫,那個汪大傑被匪徒所殺,其餘人也四下逃散了。
如此一來,覬覦鐵礦的死的死,逃的逃,從此礦區再無風險。
還有,葉公子可能還不知道,早在去年,三家原任家主先後斃命,估計也與這鐵礦有關。
唉,不知是受到了天譴,還是有什麽人間神秘力量,實在看不過他們的惡行,出手予以懲罰。
本人這個安穀父母官,真是難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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