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還有什麽事，能使皇上和爺爺如此煩惱？”
    老王爺這才說出了實情：
    “雖可從銀行貸出些銀子，糧草軍資有了保證，可朝廷還是沒有合適的兵力可派往趙州啊。”
    “不會吧？椐孫兒所知，駐防在各州的朝廷兵力，合起來少說也有七八十萬，在帝都，由皇上親掌的禦林軍不會少於十萬，抽出幾萬來，再從各地調一些，開往趙州平叛，這並不是件困難的事。”
    “唉......”又一聲長歎後，老王爺這才說出了令當今聖上和他本人深感煩惱，始終無法下定決心的軍中情況。
    “趙王兵變平定後，皇上就對禦林軍進行了清理整頓。凡在兵變過程中，那些沒有勇氣奮起反抗，態度模糊，舉棋不定的將領，全部革職查辦，他們治下的軍兵，也有許多被裁撤現還沒來得及進行補充。
    現在的禦林軍缺額嚴重，而且軍紀渙散，軍心不穩，拱衛帝都已是勉強，根本無法抽調些出來，南下平叛。
    駐防各州的朝廷軍兵，更是堪憂。這些軍隊太平日子過得久了，缺乏訓練，紀律鬆懈，就是在兵器裝備上，也是缺東少西。
    讓他們呐喊助威，敲敲邊鼓尚可，真將他們作為主力，在第一線衝殺，那是絕不可行的。”
    葉鳴表麵上在傾聽著王爺的述說，同時在靈魂間，與馬奴也在進行著緊急磋商。
    葉鳴分析著：“趙州是個土地肥沃，人口眾多的大州，並與南越國相交。
    你要進入南越國，為父母報仇，要是能將雲壁主力名正言順地轉移到趙州，在那兒先建起一個基地或營寨，然後再設法進入到南越國尋仇，不失為一個很好的策略和穩妥的行動計劃。”
    馬奴的想法很快就出現了：
    “這動靜可就太大了點，恐怕很難如願實現。
    一來我與朝廷有‘雲壁不擴張，朝廷不進剿’的協議，二來寨中兄弟多為北方人，大多不願離開自己的家鄉。三是路途遙遠，所經州縣眾多，分散化裝前往，還勉強可以，要是大隊人馬經過，必會受到當地官府的攔截。而且人吃馬喂，住宿過夜，花費巨大。
    還有，去南越複仇，這完全是自己的私事，不宜調用大隊人馬。原想著隻帶特戰隊前往，好在隻是為父母報仇，殺掉那個慕容武便可，而非與南越國開戰，有特戰隊就足夠了。”
    葉鳴趕忙回複：
    “情況並非如此。在你看來，殺父母仇人是那個慕容武，隻要將其斬殺，就算是為父母報了仇。
    可他是南越國王啊，其所掌握的是整個南越國，包括人口、軍力和財力，還有方方麵麵的力量。
    對付這樣的對手，去少數高手，采用刺殺和偷襲等手段，不是不行，而是成功的把握不大。就算你成功將其殺了，要想安全撤出南越，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們事先就得做好雙方正式開戰的準備，唯有如此，才是萬全之策。”
    “那怎麽辦？”
    葉鳴剛說完自己對此的分析結果，馬奴的疑問就過來了。
    葉鳴直接道：
    “現在就有個絕佳的機會，如果能抓住這一機會，你剛才說的各個困難和問題，都可迎刃而解，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存在。”
    “真的？如是這樣，我便將雲壁寨遷移到趙州去，哪兒的土地都長莊稼，我馬奴和雲壁不論去了哪裏，都能生存和發展壯大起來。”
    與馬奴商量好了，葉鳴這才回過神，對老王爺說道：
    “沒想到，令他國聞風喪膽，令百姓無不敬仰的禦林軍，經過趙王之亂後，會變成這個樣子。那隻能是先進行整頓和訓練，待恢複戰力後，再出征清剿平叛了。”
    老王爺很是無奈地說道：
    “形勢和時間都不等人啊。目前在趙州，肖天月的那些鐵粉死忠，已聚集起了一萬多舊部，許多平民也參與到了其中，趙州各級官府基本失控，發揮不了作用，有的已撤離了自己的所轄地域。
    再不進剿鎮壓，情況會進一步惡化。”
    “朝廷軍隊暫時用不上，那是否可以讓江湖勢力代朝廷出征呢，大不了，多給他們一點錢財便是了。”
    葉鳴好似在思考，還自言自語嘀咕著。
    “是像上次請雲壁寨來帝都救駕平叛那般嗎？
    其實皇上和本王都想到過這辦法，隻是思前想後，恐怕難以如願。”
    老爺子不僅聽到了，還回應說道。
    “為何不能如願？是朝廷不願有求於江湖勢力，還是怕他們不答應或提出無法滿足的條件？”
    “那個雲壁寨確是一眾江湖義士，他們不反朝廷，不擾民，而且不僅能戰，還能取勝。
    特別是那個姓馬的小寨主，在救出皇上，平定了叛亂後，竟然不要朝廷的獎賞，也不提任何條件，悄無聲息地就不辭而別，回到了雲壁山。
    這說明，他既對朝廷無所求，更不願參與到朝政爭鬥中。他這一舉動同時也是在向皇上和朝廷表明，隻此一次，以後再不要讓他出山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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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也是這麽認為的？”葉鳴追問道。
    老王爺一臉無奈，雙手一攤，微微點著頭。
    “其實，讓他出山再幫朝廷這個忙，也不是什麽難事。”
    “？”老爺子頓時來了興趣，一雙老眸緊緊看著葉鳴。
    “此事還得如蘭姑娘出麵，方可輕而易舉辦成。”
    “如蘭丫頭確實對那個小寨主有恩，但人家已給予如蘭成倍的回報。現在要說是誰對誰有什麽虧欠的話，倒是如蘭，特別是皇家和朝廷，對那個馬奴及他的雲壁寨，有著巨大的虧欠。此時再要他出手，恐怕......。”
    “爺爺，孫兒可不這麽認為，如果說是報恩的話，那也是雙方各有恩於對方，無需回報。
    上次雲壁出手救駕平叛，一來是那個馬奴出於忠君報國之心，二來確是因如蘭出麵相求，但這也並不是出於報恩，而是因為一個‘情’字。
    ‘恩’尚有報完之時，可情到深處，終身為其所係，難以掙脫，更多的還是甘願被困。
    那個馬奴對如蘭已是情到深處，甘願受困，如蘭姑娘現在再提出要他出兵趙州，他也沒有個不同意的。”
    “你們年輕人，彼此更易理解溝通，說認為再由如蘭出麵請他出手，他還會同意？”
    “絕無問題，那個馬奴一定會前往趙州平叛。
    還有另一原因，馬奴可能並未放在心上，但我們還是要思考計算在內。
    那就是趙王肖天月宮變失敗，其主要原因，就是馬奴率領雲壁兄弟們進了帝都，營救出了陛下，鎮壓了反叛者。
    如果這次趙州反叛成了事，首當其衝的報複對象就是他馬奴和雲壁寨，對此，他馬奴心裏明白。進兵趙州，鏟除趙王餘孽，這十分符合他和雲壁寨的利益，從這個角度講，他也一定會去的。
    當然，總不能次次讓人家白忙活，這次皇上及爺爺也要給他一點點獎賞。”
    “？”
    老王爺似有不解，說道：
    “皇上賞賜於他，那是天恩，就是封官進爵，也是小事一樁。隻待他趙州平叛勝利歸來時，當今聖上必有賞賜。
    但皇上賞賜了，本王斷不敢另有什麽獎勵。而且我隻是個閑散王爺，從不幹涉朝政，手中也無什麽實權，為他也辦不成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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