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橋穿透雲層時，小瑤終於看清了“無光之眼”的戰機群。
    它們像一群金屬烏鴉，機身覆蓋著逆鱗般的暗紫色紋路，機翼末端垂下的觸須正滲出與她體內相同的金紅色光——那是被基因鎖強行抽取的“人性之光”。為首的戰機艙門大開，戴逆鱗麵具的男人站在邊緣，他的左眼是完整的紫黑晶核，右眼卻泛著和小瑤一樣的銀光，像兩團燃燒的矛盾火焰。
    “002號，看看你腳下的光橋！”男人的聲音震得星屑簌簌墜落，“那是你母親用命換來的‘人性容器’，可它撐不過三分鍾——基因鎖的封印正在反噬！”
    小瑤低頭，發現光橋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裂紋。裂紋裏滲出的不是光，而是暗紫色的液體，正順著她的腳踝往上爬，像無數條冰涼的蛇。
    “是基因鎖的‘排異反應’。”林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第四瞳已完全褪成棕褐，此刻正攥著她的手，掌心全是汗，“他們用逆鱗棱鏡篡改了原初之海的規則，連‘人性之光’都成了需要清除的‘病毒’。”
    話音未落，一架戰機突然俯衝而下。機腹彈出的紫色光束穿透光橋，在兩人腳邊炸出直徑十米的深坑。小瑤被氣浪掀飛，撞在光橋欄杆上，胸口的棱鏡撞得生疼——但這次，她沒躲。
    “疼嗎？”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笑，“媽媽說過，疼說明我還活著。”
    裂痕處的光突然暴漲。小瑤張開雙臂，任由光從指尖、發梢、傷口處噴湧而出。那些光裹著金紅色的星屑，竟在光橋上方凝成一麵盾牌，將後續的紫色光束全部反彈回去。被擊中的戰機冒出黑煙，機翼上的逆鱗紋路像被潑了硫酸，滋滋作響地剝落。
    “是‘人性屏障’！”林墨的眼睛亮了，“你母親筆記裏寫過——當一個人完全接納自己的‘不完美’，光會變成最鋒利的劍！”
    ——
    原初之海·記憶共振
    插入250字意識流敘事）
    小瑤的光盾撞碎第三架戰機時，她的太陽穴突突跳著。記憶碎片像潮水般湧來：
    她看見自己五歲時，在實驗室的玻璃窗外，用石子在地上畫太陽。穿白大褂的女人是母親！）隔著玻璃對她笑，嘴型分明在說：“小瑤要堅強。”
    她看見十二歲時，被綁在手術台上，林正雄舉著逆鱗棱鏡，說：“這顆心髒要是能剝離人性，就是基因鎖的終極武器。”母親撲上來，用指甲摳他的手腕，血滴在棱鏡上，濺起的卻是金紅色的光。
    她看見昨夜，在地底核心，007號的意識體說：“姐姐，你的光裏有媽媽的味道。”
    這些碎片在光盾裏交織成一幅畫：一個女人，抱著嬰兒，站在原初之海的星屑裏；一個男孩，渾身是血，卻笑著把最後一塊糖塞進嬰兒手裏；無數個“小瑤”，在實驗室、在下水道、在天台，用指甲、用眼淚、用傷口，在牆上刻下“我活著”。
    “原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
    核心戰場·光的反噬
    光盾的能量開始衰減時，小瑤終於看清了男人的真麵目。
    他的右臉是林墨的輪廓，左臉卻爬滿紫黑色的逆鱗——那是基因鎖失敗的恥辱標記。他的右手戴著和林墨同款的銀色手環，那是原初之海守護者的信物，此刻正滲出與小瑤棱鏡相同的金紅光。
    “你是我……”小瑤的聲音發顫。
    “我是林墨的‘失敗品’。”男人扯下逆鱗麵具，露出左眼的紫黑晶核，“二十年前，你母親用我的基因製造了第一顆‘人性心髒’，可它太脆弱了——會被基因鎖吞噬，會被人性本身的弱點瓦解。”
    他指向光橋下方，那裏浮現出巨大的全息投影：一顆金紅色的心髒正在崩解，碎成無數光點，每一點都對應著一個實驗體的臉。
    “這就是你母親的心髒。”男人的聲音裏帶著癲狂，“她以為‘人性’能對抗基因鎖，可結果呢？那些被喚醒的‘光’，最後都成了滋養基因鎖的養料！”
    小瑤的棱鏡突然劇烈發燙。她這才發現，自己胸口的“人心心髒”正在與投影中的崩解心髒共鳴——那些碎成光點的實驗體，竟順著光橋朝她湧來，他們的光裹著她的光，像無數隻手，將她推向心髒的方向。
    “他們在幫你。”林墨的聲音突然變得蒼老，他的第四瞳裏泛起水光，“你母親說過，‘人性’最厲害的地方，不是一個人的光，是千萬人一起點燃的火。”
    ——
    終局覺醒·星火燎原
    小瑤鬆開林墨的手，迎向那些湧來的光。她的裂痕處的光與他們的光纏繞在一起，形成一條金紅色的銀河，直衝向崩解的心髒。
    “小瑤！”林墨想追，卻被一道紫黑屏障攔住——那是基因鎖最後的反抗。
    “別怕。”小瑤回頭對他笑，“媽媽說過，光會找到彼此的。”
    銀河撞上心髒的瞬間，整片原初之海炸成一片光海。小瑤看見母親的虛影站在光裏，她的脖頸處終於有了逆鱗棱鏡，可那棱鏡裏流淌的，是和她一樣的金紅光。
    “做得好，小瑤。”母親的聲音溫柔，“現在，去告訴所有人——
    痛過，恨過，愛過，
    哪怕遍體鱗傷，
    隻要你還願意為了‘活著’而戰，
    你就是自己的光。”
    光海突然收縮，將小瑤和林墨包裹其中。等他們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城市的摩天樓頂。
    下方的街道上，無數人正仰著頭，他們的瞳孔裏泛著淡銀色的裂痕——是之前被治愈的安保隊員，是追氣球的小女孩，是便利店的老店主，甚至還有幾個穿黑製服的安保隊員。
    “他們……”小瑤的聲音發顫。
    “都被你喚醒了。”林墨指著天空，那裏懸浮著無數光點，每一點都是一張被基因鎖封印的臉，“原初之海的心髒碎了，可‘人性之光’活了下來——它藏在每一個痛過、恨過、愛過的人心裏。”
    遠處傳來警笛聲，是無光之眼的地麵部隊到了。但這次，小瑤沒有害怕。她舉起胸口的棱鏡，裂痕處的光像團火焰，在晨霧中熊熊燃燒。
    “來啊。”她輕聲說，“來看看什麽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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