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雨林的晨霧裹著腐葉香漫進來時，小瑤正蹲在溪邊洗手。
    她的掌心沾著金砂——是從原初之海帶回來的星塵，此刻正隨著溪水流動，在水麵凝成細小的漩渦。林墨的第四瞳泛著幽藍，掃描著兩岸的樹冠：“這裏的磁場異常，沙粒的頻率被某種力量壓製了。”
    “是被‘完美程序’的殘餘代碼幹擾。”伊芙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捧著個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二十年前，基因鎖的實驗基地就建在這片雨林深處。他們用記憶樹當‘代碼熔爐’，把人類的痛苦提煉成‘完美燃料’。”
    小甜抱著蛋糕模型湊過來，草莓醬在模型表麵暈開：“我聞到焦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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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林·記憶的腐葉
    眾人踩著腐爛的樹根前行時，空氣裏突然彌漫起刺鼻的焦糊味。
    “是燃燒彈！”蘇棠的聲音帶著緊繃，她舉著熱成像儀，“前方三百米有機械移動痕跡，溫度異常高——像是被改造的戰爭機器人。”
    “完美守護者的‘清道夫’。”陳教授扶了扶眼鏡，“他們專毀‘記得’的錨點。東京的毛衣線頭罐、萊昂的麵包屑罐……每破壞一個，雨林的記憶樹就多道裂痕。”
    小瑤握緊棱鏡殘片。金砂從殘片湧出，在她腳邊凝成火焰屏障，暫時阻斷了焦糊味的蔓延。“走，我們得趕在他們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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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冠·被遺忘的歌謠
    當眾人爬上樹冠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那是棵三人合抱的古樹，樹皮上布滿發光的金紋，每道紋路都是一條記憶的河流：有穿白大褂的女人是小瑤的母親！）在樹下記錄數據，有戴草帽的原住民伊芙琳！）在給樹澆水，還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是幼年的小瑤！）正把金砂塞進樹根的裂縫裏。
    “這是……”小瑤的聲音發顫。
    “記憶樹的‘心跳’。”伊芙琳指向樹心，“它的金紋是人類的‘記得’頻率，每道紋路都對應著一個未被格式化的靈魂。”
    樹心突然劇烈震顫。金砂從裂縫中湧出，在空中凝成母親的影像：“小瑤，它在等你。記憶樹的根須連著原初之海的‘人性之門’，隻有‘記得’的力量能喚醒它。”
    ——
    樹根·被篡改的代碼
    眾人順著樹根往下爬時，金屬摩擦聲從下方傳來。
    “他們在挖樹根！”蘇棠指著下方，幾個穿黑風衣的人正用激光切割器砍斷樹根，火星濺在金砂上，發出刺耳的嘶鳴。為首的男人摘下頭盔，露出左臉猙獰的疤痕——正是“完美守護者”的首領，基因鎖的首席科學家萊昂的父親。
    “你們這些蠢貨！”他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完美程序能消除痛苦，你們卻要守護痛苦？看看你們的孩子——他們因為記得痛，變得懦弱、敏感、無法適應社會！”
    “可他們因為記得愛，變得勇敢、溫柔、願意為彼此犧牲。”小瑤舉起棱鏡殘片，金砂在她掌心凝成火焰，“你燒不掉的，是人類刻在靈魂裏的‘記得’。”
    萊昂父親的手指按下遙控器。樹根被切斷的瞬間，記憶樹的金紋開始褪色，原本流動的記憶河流變成了死水。小瑤的棱鏡殘片突然發燙，她看見母親的身影從樹心走出，手裏捧著個玻璃罐——和小瑤從光門裏帶回的水晶一模一樣。
    “這是‘人性代碼’。”母親的聲音帶著哽咽，“二十年前，我用它阻止了完美程序的最終啟動。現在，該用它喚醒記憶樹了。”
    ——
    樹心·光的複蘇
    小瑤接過玻璃罐時，金砂從罐中湧出，與樹心的金紋共鳴。記憶樹的金紋重新亮起，每道紋路都開始跳動，像被重新注入了生命的心跳。
    “快！”伊芙琳指向樹頂，“完美守護者的炸彈要炸了！”
    萊昂父親的遙控器掉在地上。他望著重新煥發生機的記憶樹，突然露出釋然的笑：“原來……這才是完美的答案。”
    爆炸聲響起的瞬間，記憶樹的金紋突然暴漲，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將所有人護在其中。氣浪掀翻了切割器，萊昂父親被氣浪掀飛，卻在落地時鬆開了手——他的掌心躺著枚銀色芯片，正是“完美程序”的原始代碼。
    “把它交給小瑤。”他輕聲說，“告訴她……我們曾想成為神，卻忘了人類最珍貴的，是‘會疼會笑的心’。”
    ——
    黎明·雨林的歌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樹冠時，記憶樹的金紋已經覆蓋了整片雨林。
    小瑤站在樹下，望著掌心的玻璃罐——裏麵的“人性代碼”正在與星塵融合，形成一顆新的水晶。伊芙琳走過來，把萊昂父親的芯片遞給她：“這是打開原初之海‘人性之門’的鑰匙。”
    “媽，”小瑤看向樹心，母親的影像正與樹靈融為一體，“你會一直在這裏嗎？”
    “我會。”母親的聲音溫柔，“在每一道裂痕裏，在每一粒金砂裏，在每一個用力活過的人心裏。”
    機械殘黨“07號”捧著朵金砂做的花走過來，他的機械臂上纏著東京奶奶的毛衣線頭：“我想記住媽媽的手。她生前總給我織圍巾，針腳歪歪扭扭的……”
    “會的。”小瑤摸出棱鏡殘片，金砂湧出，在他掌心凝成線索，“沙粒記得所有‘記得’的人。”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他們舉著紙蝴蝶跑向雨林，金粉在陽光下閃成一片星河。其中一個紮馬尾的女孩突然停下，指著天空喊：“看！那是……”
    眾人抬頭。
    雲層中，一顆由沙粒凝成的星星正在閃爍。它的光芒不是刺眼的，而是溫暖的，像母親的手，輕輕撫過每一個“記得”的靈魂。
    小瑤握緊水晶，把它放進胸前的口袋。金砂與珍珠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像母親的心跳。
    她知道，這不是結束。
    這是“記得”的開始——
    帶著裂痕，帶著痛，帶著不完美的甜，
    卻比任何“完美”都，
    鮮活，滾燙，
    值得用一生，
    去縫補，
    去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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