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神骸低語,諸界窺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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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懸立玄天城高空,通明之境的威壓如無形潮水般收束入體,肌膚流轉著內斂的玉質光澤,每一次呼吸都引動周天星力微微震顫。突破的餘韻仍在衝刷道軀與神魂,對天地法則的全新領悟如星圖般在識海鋪展,浩瀚深邃。然而胸腔深處,那枚嵌於通明道果核心的神格碎片,卻傳來一絲異樣的、難以言喻的悸動,如同沉眠巨獸在深淵中翻了個身。
    他目光垂落,穿透重重殿宇樓閣,精準地落在藥圃中那道凝望蒼穹的白色身影上。蘇璃緊繃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廣袖中緊握的玉指悄然鬆開,一抹如釋重負的蒼白在她清麗麵容上掠過,隨即又被更深的憂慮取代——她顯然也捕捉到了那縷逸散的、純淨到令人心悸的神源氣息。林墨心頭微暖,無聲頷首,這份無需言語的守望,是他在衝擊生死玄關時最堅實的錨。
    但這絲暖意瞬間被刺骨的警兆凍結。
    “哢嚓!”
    虛空中仿佛響起無形的冰裂之聲!並非來自耳膜,而是直接炸響在元神深處!林墨瞳孔驟然收縮,通明之境賦予的巔峰感知,如同一張無限擴張的巨網,瞬間捕捉到來自無窮遠方的恐怖意誌蘇醒——九天罡風層之上,九幽血海之底,甚至界壁之外混沌翻湧的虛空夾縫!無數道貪婪、饑渴、冰冷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空間壁壘,如同億萬頭嗅到至高血肉氣息的餓狼,死死鎖定了玄天城!鎖定了那縷因生命形態躍遷而短暫失控外泄的“真神本源”!
    其中一道目光,陰森刻毒,黏膩冰冷,帶著腐朽萬物的惡意,如同跗骨之蛆。林墨的視線如淬火神矛,瞬間刺破虛空,精準釘向北方!視線盡頭的天幕與大地的交界處,一道慘白寒光快如幻影,一閃而逝!寒光核心,赫然是一枚布滿詭異扭曲符文、殘缺不全的枯骨指爪!它遁走的刹那,殘留的惡意如同墨汁滴入清水,在空間中暈染擴散,帶著褻瀆生機的死寂。
    “北溟……葬骨淵?”林墨眼神沉冷如萬載寒淵。那片號稱神明埋骨、生靈絕跡的禁忌死地!那枯骨指爪的氣息,古老、怨毒、腐朽,卻又帶著一絲與神格碎片隱隱抗衡的位格威壓,絕非尋常邪魔!
    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張開,體內新生的、磅礴如蟄伏星海的神力轟然奔騰!通明之境鑄就的無垠道基承載著這足以摧星碎辰的偉力,發出不堪重負的細微嗡鳴。力量奔湧間仍有新生境界難以圓融的滯澀,強行催動必遭反噬。
    “這就……等不及要送上門了?”冰冷的低語在虛空回響,林墨周身神輝明滅如呼吸,每一次吞吐都在加速神力與道軀的融合進程,強行彌合著那些滯澀之處。殺意如實質的寒潮,以他為中心彌漫開來。
    藥圃之內,蘇璃臉色驟變。她清晰地“聽”到了林墨那聲蘊含無上意誌的低語,更感知到他體內神力強行運轉帶來的劇烈波動。“道元玉胎”瘋狂示警,北方那枯骨指爪殘留的惡意讓她神魂刺痛,更遠處無數道貪婪意誌的窺伺更是令她如墜冰窟。
    “不可!”蘇璃心中急呼。林墨剛曆破境,根基未穩,此刻強行動武無異於自毀長城!她玉指翻飛如蝶,瞬間引動藥圃內所有布置。千百株靈植無風自動,根須深紮地脈,枝葉搖曳間噴薄出濃鬱的生命精氣,化作一道道翠綠符文鎖鏈,無聲無息地嵌入虛空節點,層層疊疊編織成一張覆蓋整個玄天城的“乙木天羅網”。這張網,不主殺伐,卻蘊含最精純的天地生機,能最大程度撫平狂暴能量,穩固空間,同時隔絕、淨化那縷誘人的神源氣息外泄。
    “穩住心神,煉化異動!北方之物,我來周旋!”蘇璃清冷的聲音穿透空間,直接響在林墨識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她足尖輕點,身化一道素白流光,以超越空間的速度,朝著北方葬骨淵方向疾掠而去!她要以身為餌,為林墨爭取穩固境界的寶貴時間。藥圃內,靈植光華流轉,乙木天羅網的光芒溫柔而堅定地籠罩著整座城池。
    林墨身形未動,對蘇璃的傳訊恍若未聞,全部心神都沉入體內那場更凶險的戰爭。神格碎片的異動在蘇璃引動乙木天網、隔絕外界感知後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發劇烈!那縷純淨的神源氣息被強行壓製回核心,碎片本身卻如同被激怒的活物,開始高頻震顫!
    “嗡——!”
    每一次震顫,都伴隨著海嘯般的記憶碎片和冰冷意誌,狠狠衝擊林墨的識海壁壘!
    不再是模糊的影像,而是清晰到令人窒息的畫麵一隻遮天蔽日的巨爪,纏繞著混沌氣流與破碎星辰的鎖鏈,自無盡高遠的黑暗穹頂悍然拍落!爪鋒之下,星河如塵埃般湮滅,無數輝煌的神國在無聲的哀嚎中化為宇宙塵埃!巨爪的掌心,烙印著一枚殘缺的、與林墨胸腔內碎片核心圖案完全一致的符文!而畫麵視角的盡頭,一道模糊卻散發著不屈神輝的身影,在巨爪下轟然炸裂!一枚璀璨的碎片,裹挾著那道身影最後的意誌與不甘,撕裂虛空,墜向未知的塵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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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名……‘曦’……”一個宏大、威嚴卻又破碎不堪的意念,如同垂死巨龍的歎息,直接烙印在林墨的元神之上,帶著無盡歲月的滄桑與滔天恨意,“……竊道者……終將……清算……”
    “噗!”林墨猛地噴出一口蘊含淡金光澤的鮮血,識海劇痛欲裂!神格碎片不僅傳遞著“曦”神隕落的記憶,更有一股冰冷、霸道、試圖抹殺他自我意識的殘留意誌,如同跗骨之蛆,順著記憶碎片侵蝕而來!它要占據這具新生的通明道軀,將這枚碎片重新聚合!
    “我的道,豈容你僭越!”林墨怒目圓睜,低吼如同驚雷炸響!通明之心驟然爆發出無量清輝!洞徹天地法則本源帶來的無上意誌,化作一柄開天辟地的精神之斧,朝著識海中那道冰冷霸道的侵蝕意誌狠狠斬落!
    “斬!”
    無聲的轟鳴在靈魂最深處爆發!那道外來的侵蝕意誌發出一聲尖銳的、充滿怨毒的嘶鳴,被暫時劈散!林墨的道心穩如山嶽,通明之境的法則領悟化作億萬符文鎖鏈,層層纏繞上胸腔內躁動的神格碎片,強行壓製其異動。碎片不甘地震顫著,傳遞出“曦”神的滔天恨意與對那遮天巨爪的刻骨恐懼,卻終究被暫時鎮壓下去。
    他拭去嘴角血跡,眼神冰冷如萬載玄冰,望向北方的目光已不再僅僅是殺意,更添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與警惕。葬骨淵的枯骨指爪,與記憶中撕裂“曦”神的巨爪,氣息竟有幾分同源!難道……那裏埋葬的,竟是當年參與弑神的爪牙?或是……被“曦”神臨死反撲重創的敵人?
    與此同時,在凡人無法窺探的維度,因那縷神源氣息而掀起的暗流,正洶湧匯聚。
    南荒古澤深處。身披羽衣、臉繪靛藍刺青的巫祭跪在腐朽祭壇前,麵前散落著碎裂成齏粉的神木杖。他渾濁的眼中倒映著北方天際殘留的慘白寒意與玄天城上空尚未散盡的通明輝光,口中吟唱著古老而詭異的禱詞。祭壇下,無數毒蟲異獸匍匐顫抖,它們的精血被無形的力量抽取,化作一縷縷暗紅的血線,滲入祭壇中心一枚緩緩旋轉的、形似眼球的黑色玉石。玉石深處,倒映出林墨模糊的身影和他胸腔那一點璀璨。“神骸……與……新神……南荒的契機……在混亂中攫取……”巫祭的聲音幹澀如摩擦的砂石。
    北部冰原,風暴神殿。身著銀袍的大祭司站在破碎的穹頂下,手中風暴權杖頂端的星辰寶石蒙著死灰。他凝望南方,深藍如冰晶的血絲從嘴角滲出,滴落在永恒不化的玄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神罰……亦是鑰匙……”他低聲呢喃,權杖重重頓地。整座神殿轟然震動,無數古老的冰符文在牆壁和地麵亮起,狂暴的凍氣匯聚成一道貫穿天地的蒼白寒流,並非攻擊,而是某種跨越空間的窺探儀式,目標直指葬骨淵!“葬骨淵的‘守墓人’動了……新生的通明者……風暴將指引我找到‘終焉之冰’的所在……”
    大洋深處,漂浮的巨島被無形的力量推移。島心祭壇上,八名赤裸上身的壯碩男子七竅流血,圍繞的圖騰柱光芒黯淡,其上刻繪的海獸紋路扭曲蠕動,發出無聲的恐懼嘶鳴。為首者渾身流淌著海水般的藍色汗珠,朝著北方發出混合敬畏與貪婪的咆哮“至高之骸的躁動……新神的誘惑……海淵的意誌在呼喚……奪取!吞噬!”巨島下方,深邃無光的海溝中,一雙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如同熔岩凝聚的巨眼,緩緩睜開了一條縫隙,目光穿透無盡海水,投向大陸北方。
    雲巔之上,那道曾短暫出現的黑影意念再次凝聚,比之前更加凝實。它如同一個旋轉的、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洞,懸停在玄天城與葬骨淵之間的虛空節點。“坐標……因‘曦’的氣息與‘葬骸’的異動……更加清晰……”冰冷的意念波動帶著一絲計謀得逞的嘲弄,“貪婪的鬣狗們已經出動……讓他們……先替吾等撕開那新生通明者的龜殼……神格……終將重聚……”
    葬骨淵邊緣。
    大地在這裏徹底死去。目之所及,是望不到盡頭的慘白。那不是雪,而是厚厚堆積、不知沉積了多少萬年的骨粉。嶙峋扭曲的巨獸骸骨如同慘白的山脈,刺破骨粉平原,指向鉛灰色的、仿佛永遠凝固的天空。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甜腥與極致的死寂,連風在這裏都失去了聲音,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能凍結靈魂本源的寒意永恒彌漫。
    蘇璃懸浮在葬骨淵外圍的空中,素白長裙無風自動,周身流轉著柔和的乙木清輝,與這片死亡絕域格格不入,卻又頑強地撐開一片生機領域。她秀眉緊蹙,靈覺在此地受到極大壓製,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沼。前方,那道慘白寒光遁入的深淵裂隙,如同巨獸咧開的猙獰大口,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吸扯之力,仿佛要將一切生靈魂魄都吞噬進去。
    突然!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從四麵八方響起!沉寂的骨粉平原劇烈翻湧,無數慘白的骨手破“土”而出!緊接著,一具具形態各異、龐大扭曲的骸骨魔物掙紮著爬出!有背生骨翼的巨鳥,有身披骨甲的巨蜥,更多是根本無法辨認生前形態的、由無數碎骨拚湊縫合而成的畸形怪物!它們的眼窩中燃燒著幽綠色的魂火,死死鎖定著蘇璃這個闖入死亡之地的鮮活生命,散發出純粹的、毀滅生機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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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咆哮,沒有嘶吼,隻有令人窒息的死寂殺機!骸骨魔物如同白色的死亡潮水,無聲地朝著蘇璃淹沒而來!速度奇快無比,所過之處,連空間都仿佛被凍結、凋零!
    蘇璃麵色凝重,玉指掐訣。“乙木神雷,淨!”
    轟隆!璀璨的青色雷霆憑空炸響,蘊含著磅礴生命氣息的雷光如神罰般劈落,精準地轟擊在衝在最前方的幾頭骸骨巨蜥身上!至生克至死!雷光炸裂,骸骨巨蜥發出無聲的哀嚎,龐大的骨軀瞬間布滿裂紋,幽綠魂火劇烈搖曳,最終轟然崩散成漫天骨粉!
    然而,更多的骸骨魔物悍不畏死地湧上!它們的力量似乎直接源於這片死亡絕域,被摧毀後逸散的死亡能量並未消散,反而被其他魔物吸收,令其氣息更加凶戾!蘇璃清叱連連,乙木神雷、青藤纏繞、生命剝奪等強大術法接連施展,青光縱橫,將一片片骸骨魔物化為齏粉。但魔物數量仿佛無窮無盡,更深處,一些體型更加龐大、氣息堪比化神修士的古老骨魔,正從深淵裂隙中緩緩爬出!
    她的目的並非殺戮,而是探查與拖延。身形在骨魔潮水中靈動穿梭,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白帆,不斷朝著那道深淵裂隙靠近,靈覺竭力穿透那粘稠的死寂,搜尋著那枯骨指爪的本體所在。越是靠近裂隙,那股源自枯骨指爪的、帶著褻瀆神性的腐朽威壓便越是清晰,甚至隱隱與她體內“道元玉胎”產生某種詭異的排斥共鳴。
    “找到你了!”蘇璃美眸一凝,鎖定裂隙深處一團緩緩蠕動、散發著慘白神光的巨大陰影!那陰影的核心,正是那枚枯骨指爪!它如同心髒般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引動整片葬骨淵的骨粉與死亡氣息隨之震蕩,催生出更多的骸骨魔物!它正在積蓄力量,目標絕非僅僅是她!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嗤啦——!”
    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能切割時空的慘白寒光,毫無征兆地從蘇璃側後方的虛空裂縫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神識感應的極限!寒光所指,並非蘇璃本體,而是她腳下那片用以借力和布陣的虛空節點!時機刁鑽狠辣,正是蘇璃剛剛擊潰一波骨魔、身形轉換、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刹那!
    偷襲!來自另一股隱匿在側、伺機已久的陰毒力量!其氣息,赫然與南荒巫祭血祭時散發的詭異波動有幾分相似!
    蘇璃心頭警兆狂鳴,強行擰轉身形,玉手揮出一道凝實的青木光盾擋在身側!
    “砰!”
    青木光盾應聲而碎!那慘白寒光蘊含的腐朽死意霸道絕倫,瞬間侵蝕了光盾的生機!蘇璃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紅,身形被巨大的衝擊力狠狠撞向下方翻湧的骨魔潮水!無數燃燒著幽綠魂火的骨爪,如同地獄伸出的觸手,朝著她抓攝而來!頭頂,那道隱匿的偷襲者終於顯露出一絲模糊的輪廓——一個籠罩在扭曲陰影中、手持白骨短杖的人形!
    深淵裂隙中,那搏動不休的枯骨指爪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慘烈光芒,一道比之前粗壯百倍、蘊含神性腐朽之力的慘白光柱,撕裂骨粉與空間,如同來自遠古神墓的審判之矛,直刺蘇璃墜落的身影!它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千鈞一發!
    “轟——!”
    整個葬骨淵仿佛被投入了一顆太陽!一道金紫色的身影如同開天辟地的巨神,悍然撞碎層層凝固的死亡空間,降臨在蘇璃身前!正是林墨!
    他通體籠罩在煌煌神輝之中,通明之境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時間仿佛在他降臨的瞬間凝滯了一刹!那足以重創大乘修士的慘白光柱,撞在他身前尺許之地,如同怒濤拍擊在亙古礁石之上,轟然炸裂成漫天慘白流螢!狂暴的死亡能量衝擊波席卷而出,將下方無數骸骨魔物瞬間汽化!
    林墨甚至沒有回頭,反手一拳,朝著側後方那道模糊的偷襲者陰影轟去!拳鋒所向,空間寸寸塌陷、湮滅!通明之境,洞徹法則,這一拳蘊含的不僅是毀天滅地的神力,更帶著一絲“曦”神記憶中對這種腐朽力量的天然克製與滔天恨意!
    “不——!”陰影中傳來一聲驚恐到變調的尖嘯,白骨短杖爆發出刺目黑芒試圖抵擋!
    “噗!”
    如同戳破一個腐朽的水泡。拳鋒過處,陰影、短杖、連同其中隱藏的元神烙印,瞬間被霸道的神力與法則之力徹底抹除!來自南荒的窺伺者,連慘叫都未能完整發出,便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林墨這才緩緩轉身,看向墜落的蘇璃。他伸出一隻手,動作穩定而有力。蘇璃眼中的驚悸尚未褪去,對上他那雙此刻燃燒著金紫神焰、冰冷卻無比堅定的眸子,沒有絲毫猶豫,伸手與他相握。一股精純溫和、帶著通明道韻的神力湧入體內,瞬間撫平她翻騰的氣血和識海的震蕩。
    “根基未穩,何苦逞強?”林墨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它……在呼喚……更深處的東西……”蘇璃喘息未定,指向深淵裂隙中那因林墨降臨而暫時沉寂、但氣息卻更加暴戾瘋狂的枯骨指爪陰影,“它不隻是死物……是‘守墓人’,也是……鑰匙!”
    林墨的目光,越過翻騰的骨粉與魔物,牢牢鎖定深淵裂隙深處那團搏動不休的慘白陰影。通明之境帶來的無上靈覺,讓他比蘇璃更清晰地感知到,那枯骨指爪不僅僅是一件恐怖魔器,更是一個錨點,一個坐標!它正在瘋狂地汲取葬骨淵積累億萬年的死亡神性,試圖撕裂某種封禁,呼喚沉睡在深淵最底層、比它本身恐怖千萬倍的“本體”——一具沾染著“曦”神之血、可能來自那遮天巨爪主人的……殘缺神骸!
    碎片在他胸腔內瘋狂震顫,傳遞出“曦”神烙印中那刻骨銘心的滔天恨意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渴望。吞噬它!煉化它!奪回被竊取的力量!這是神格碎片的本能,亦是“曦”殘留意誌的執念!
    “守墓人?”林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周身神焰轟然升騰,照亮了這片永恒的死亡絕域,也映亮了他眼中燃燒的戰意與決絕。“那便拆了這座墓,看看裏麵,究竟埋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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