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南側頭，微嫌棄，“那還用教啊！我再不濟，好看不好看，舒坦不舒坦的，還不知道啊？再說了，程姐姐，什麽小屁孩兒小屁孩兒的！人家都多大了？我這，叫男子漢，大丈夫！身高體壯，孔武有力！”
    “喲喲喲喲喲！”
    程立雪實在沒忍住，伸手掐了掐林振南看起來並不粗壯的胳膊，“就這小身板兒，還孔武有力呢？”
    林振南看自己被瞧不起了，冷哼一聲，弓起了胳膊，“那你看呢！別看塊頭兒沒多大，但是結實著呢！”
    程立雪直搖頭，“沒看出來！”
    林振南一臉不服，“沒看出來？那哪天，我讓你見識見識！”
    程立雪一愣，估計是想歪了，她抱著肩膀上下打量，“讓我見識見識？怎麽個事兒，一個薑蜜，還滿足不了你，瞄上你程老師了？！”
    林振南嚇一跳，連忙擺手，“沒沒沒，你誤會了！我可不是那意思！”
    程立雪估計真是誤會了，俏臉微紅，示意他別扯沒用的，旋即說道，“行了行了，你那點兒鬼心思，好像誰看不出來似的！你把手頭的事兒辦好先，能把這邊的事兒處理好了，別的都好說！”
    這話說得，顯然，充滿暗示。
    林振南也不傻啊，聽完了以後，用略顯驚訝的目光看看程立雪。
    再看程立雪，攏了一下頭發，假裝不看林振南，但是不知不覺間也是臉頰發燙，估計，也沒琢磨什麽好事兒。
    她也是單身久了，其實，心裏也是想得很，隻是程立雪這女人也是心高氣傲，追求她的人有的是，但是她多半看不上，唯獨林振南這小子，她素來不討厭，以前上學那會兒，她就挺喜歡這小子，隻是當時林振南十幾歲，還是小孩兒呢，這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小子早就是大小夥子了。
    一個個二十出頭兒帥小夥兒，一個三十出頭兒美豔少婦，不說有事兒沒事兒，光倆人兒站一起，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現場，一陣迷之沉默，她倆在琢磨啥，尚且不好說，但是孫婆婆確實沒閑著。
    在一段開場之後，孫婆婆開始逐漸進入狀態了，不管是打鼓的手法還是口中唱誦的咒語，都開始變得忽遠忽近，忽大忽小，而且，她口中念的咒語，開始變成一種類似古薩滿的咒語，以林振南心在的水平，幾乎聽不懂她在唱誦的是什麽，但是，那聲音，跟文王鼓發出的震動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纏繞，尤其是那打鼓的節奏，像是能直穿人心似的，連程立雪和林振南都在不知不覺間被那種神秘力量感染了，直勾勾地看向了孫婆婆的方向。
    再看那小皮子，它從背包裏鑽出來，看著孫婆婆，竟然隨著那鼓點兒開始搖頭晃腦，沉浸其中。
    林振南一看不對勁兒，趕緊在它肚子上戳了一下，低聲說道，“幹啥啊？你要出馬啊？”
    再看那小皮子，臊眉耷眼地齜牙一笑，趕緊又鑽回了背包裏。
    也就在這當口兒，程立雪忽然拉了林振南一下，小聲說，“起霧了，起霧了！”
    林振南一抬頭，好家夥，真是！
    隨著孫婆婆的唱誦，那大坑底下，還是出現蒸蒸白霧。
    那些白霧，似香煙繚繞，好像是從地底出現的，那蒸氣一點點兒出來，一點點兒上升，聚攏在孫婆婆的四周，盤旋繚繞不斷，很快，就連四周，都像是被大霧包裹了一樣。
    緊跟著，四周開始簌簌作響，那聲音很難形容。
    林振南一看不對勁兒，連忙拉了程立雪一下，示意她往遠處看。
    程立雪循著林振南的指引一抬頭，這不看還好，一看，可是嚇了一大跳！
    隻見，距離孫婆婆不太遠的位置，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個小土包，那些小土包，蠢蠢而動，隨後，大大小小的蛇，破土而出，身形扭動著，奔著孫婆婆的方向就來了。
    程立雪看見蛇就害怕，嚇得抓著林振南的胳膊，小聲說，“怎麽辦？怎麽辦？”
    再看林振南，他示意程立雪不要害怕，輕聲說道，“沒事兒，看著就行！”
    果然不出林振南的預料，那些蛇，來到孫婆婆近前大概一丈左右的距離就忽然停住了，一個個，昂著頭，吐著信子，隨著孫婆婆的鼓聲左搖右擺。
    沒有攻擊的動作，也沒有的再往前半步，但是蛇確實越來越多，逐漸地匯聚成了一個大圈兒，看起來，起碼，能有幾百條的樣子，而且，一些蛇的身上，有明顯的傷口，估計就是之前被工人打傷的那些！
    程立雪看得毛骨悚然，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多蛇！
    而且那些蛇，顏色各異，十分古怪，有很多她都完全不認識！
    此時看孫婆婆，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是，眼睛已經閉上了，她進入了一種類似夢遊的狀態，嘴裏念咒更急，鼓聲也更急！
    如此又過了一會兒，隨著簌簌聲更甚，幾條碗口粗細的大蛇，也從四麵八方匯集而來！
    那些小蛇一見大蛇，嚇得紛紛躲開。
    大蛇上前，昂然而起，看起來多半都有半人高，而且那幾條大蛇，看著就嚇人，一個個脖子都是扁的，舌頭像是火苗兒似的突突直動，身形，距離孫婆婆也近了半步有餘！
    林振南知道，這些，都是頭頭兒。
    但是他仔細看那幾條大蛇，發現這些大蛇，雖然個頭兒很大，看著很凶，但是並沒有一個頭上直長角的。
    隻有兩條看起來像是頭上長了肉角。
    但是，那肉角，就是兩個小疙瘩，說“角”還談不上。
    這些大蛇跟之前的也一樣，圍著孫婆婆不住打量，轉來轉去，但是始終與他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不上前！
    可沒過多大一會兒，林振南就開始感覺不對勁兒了。
    很快，他就發現，四周的濃霧開始攪動。
    此時四周無風，但是濃霧卻真的在動！
    他仔細看濃霧鼓蕩之處，很快發現，濃霧中，有幾道更濃的白霧正在空中盤旋飛舞。
    那東西，時而在上，時而貼地，像是一條白龍似的，圍著孫婆婆飛來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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