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衝天將木符接過來，對著燈仔細看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冷氣。
    林振南往前湊了湊，皺眉問道，“怎麽樣，認識麽？”
    石衝天示意林振南別著急，然後出門，左右看看，隨後把門關上了，回來坐下，微微地往前欠了欠身子，“這東西，應該出自茅山法，不過，這應該不是茅山正統，多半，是野茅山。”
    林振南一眼大一眼小地看著他，“能不能說具體點兒，我想知道，這東西是誰的，他想幹什麽。”
    “其實沒什麽，應該就是煉屍，煉屍，如同養狗一樣，要煉出厲害的僵屍，與人鬥法的時候，多半用得上。厲害的僵屍，比人厲害，也比人好用，起碼，僵屍不會反水，僵屍，比人，更忠誠。”
    林振南略微一皺眉，“這僵屍，可殺了三個人了。”
    “應該不止。”
    石衝天頓了頓，又聞了聞那木符，繼續說道，“要煉血屍，需以人血祭祀，從這木符上看，這東西的身上背的人命可不隻是三條那麽簡單。起碼，也得十條開外。”
    林振南一歪身子，尋思尋思，也不覺得奇怪。
    東北這老林子裏，每年都有人失蹤，有些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都常有的，大部分人都見怪不怪了。
    他正尋思著，石衝天忽然繼續說，“老弟，我多說一句，你回去以後，得多小心啊！”
    林振南一愣，“為什麽？”
    “我看這木符，不尋常，我推測，此人可能是個高手。”
    “還能有你厲害麽？”
    “怎麽說呢，我倒是沒聽說過這路人，但是，江湖很大，人外有人，誰敢說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石衝天說完了，將木符還給了林振南，繼續說道，“在桃山那附近，方圓幾十裏，有幾個高手，東北馬家的，道家龍門的，還有老林子裏的老薩滿，這些都是有真本事的，但是，要說頂尖人物，大部分還算不上，唯獨你爺爺林九爺，當年名噪一時。俗話說的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以他當年的名聲威勢來說，即便今天不行了，依然是個大人物，叫人不敢小覷。”
    林振南聽得有意思，“你知道我爺爺？”
    石衝天抿了抿嘴，“哪能不知道呢？要說，我和你爺爺還有一麵之緣呢！當年，無遮大會，你爺爺橫空出世的時候，我也參賽了，隻不過，跟你爺爺不是一組的。你爺爺名列三甲，拿走了《大品金丹訣》，而我，走過三輪就被淘汰了，啥也沒撈到。”
    林振南一挑眉，“這無遮大會，我也聽說過，聽說，是天下術士雲集，互相切磋的盛會！”
    “對！”
    石衝天點點頭，繼續說道，“大部分都是名門子弟，也有一些小門派的，你爺爺殺出重圍，算是爆冷！說實話，到現在我還記得他當年那份兒驚才絕豔。在我看來，他的術法，並不算是最頂尖的，但是，他的江湖經驗，是一流，與人鬥法時，沉著冷靜，奇招疊出，屬於是，當時少有的實戰派高手。”
    林振南倒是覺得石衝天的評價不錯，因為，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他更好奇的是那《大品金丹訣》，因為這東西，爺爺從來諱莫如深，林振南連《狂龍罡氣》都修得了，可爺爺從來就不提這個玩意兒，想來也十分奇怪，因此，他忍不住問道，“你說，我爺爺當年奪了《大品金丹訣》，那是個什麽東西？”
    “自然，是一門秘法，據說，原本是道家丹道的無上秘法之一，是三甲之列，獨有的獎勵。我聽聞，你爺爺得到那東西以後，潛心修煉，不出三四年光景，就煉出金丹，實力大增，據說，那時候，他的實力，直逼小宗師之境！在當時，他已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高手了！可惜，後來，他被人盯上了，被人挖了金丹，再無音訊，當時外界都以為，他是被人暗算，死在了長白山的老林子裏！哪成想，他不單沒死，還把一身本事，傳給你了。”
    石衝天搖頭歎息，“我行走江湖多年，說句不客氣的話，我硬仗打了無數，基本沒怎麽吃過虧，唯獨上次與你交手，被打得道心破碎，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林振南淡淡一笑，“我當時也是打急眼了，感覺自己像是瘋了一樣！其實我也沒想到我能贏你！這麽說吧，我也跟一些高手交過手，但是，仔細想想，與我交過手的那些高手之中，要說本領高強，你是這個！”
    林振南朝石老道豎起了大拇指。
    石衝天一聽這話，肉眼可見地高興，他咧著嘴，擺擺手，“哪裏哪裏，過譽了！我那點兒微末的本領，在老弟麵前，算是，班門弄斧，班門弄斧！”
    “誒，可不是！”
    林振南直搖頭，“手搓天雷，那是凡人的本領麽？我遇你之前，聽人說，你是野茅山，可我始終覺得，你這術法，剛猛爆烈，看起來，更似純陽正法，那為啥外界都說你是野茅山呢？總感覺不對勁兒。”
    石老道哈哈大笑，“要說我是野茅山，其實也對，實話跟你說吧，我的師承，並非茅山正宗，在茅山弟子眼裏，我那術法，是野路子，不值一哂。不過，話說回來了，野路子，不等於沒有真本事。茅山派，承的是上清宗的法脈，以符籙見長，而以我的本領來說，我最擅雷法，其次符籙。可能，這也是外界不太看好我的原因吧。”
    林振南一皺眉，“你的雷法，是茅山法麽？”
    “準確地說，不是。”
    石衝天頓了頓，手托著茶杯輕聲說道，“我的老恩師，也是雜家，很多門派的東西都有涉獵，單說這雷法，承襲的，應該是神霄派的雷法。”
    林振南點了點頭，“神霄雷法，威名赫赫，我也聽我爺爺給我說過！”
    石衝天顯然挺高興，也不那麽局促了，他給林振南倒茶，一邊兒繼續說道，“你這次來省城，是有什麽安排麽？該不會，是專程為了來問這木符的事兒吧！”
    林振南搖搖頭，“聽說，這邊兒有個大老板，遇上了點兒麻煩。他們的人，經人介紹找了我，我推也推不掉，索性來看看！”
    石衝天聞言一愣，眨眨眼之後，小心翼翼地問，“你說的那個大老板，是不是搞投資，拍電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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