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老頭兒搖搖頭，然後沉默半晌，這才繼續說道，“那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沒有人，沒有房子，沒有院子。隻有滿山的的荒草，還有的……”
    他頓了頓，“還有，五座荒墳。”
    寧夫人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目瞪口呆。
    連林振南都微微皺眉很是詫異，“荒墳。”
    “對，荒墳。”
    老頭兒抿了抿嘴，“我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我來的那些人，也不信，他們說，我質問我，到這時候了，還是否有話可說。我尋思尋思，確實也無話可說。可我冤啊，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自挖雙目，對天發誓，他們才就此作罷。可我沒想到的是，就因為這件事，我又害了別人。”
    老頭兒歎息一聲，“他們原本就不是奔著調查真相去的，他們，其實就是看我帶著東西回來了，心裏饞了，想進山。可那山，如此凶險，豈是想進就進的？我聽說，最近，又死了幾個，山都封了。我覺得這樣也好，免得有人無辜受累，免得有人，白白送了性命。”
    林振南揣著手，聽對方說完了，輕歎一聲，“前輩，我問你一個事兒啊，你進山以後，有沒有，見過一座石橋？”
    老頭兒一聽這話，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有，不過，我沒上去過，隻是在遠處見到了。”
    林振南眨眨眼，“那是個什麽樣的石橋？”
    “這……”
    老頭兒直皺眉，“就是一個拱橋，石頭堆起來的，好像正經有些年頭了。”
    林振南身子前傾，壓低聲音問道，“那橋，有什麽特別之處麽？”
    “沒有。”
    老頭兒說完，又想了想，“不過，那橋底下，倒是懸著一把劍。看起來，挺特別的。”
    林振南一側頭，“什麽樣的一把劍。”
    “看不出了。”
    老頭兒繼續搖頭，“那把劍，早已經鏽跡斑斑，看不出樣子了，就像是一根鐵棍子似的，不過，我看，那應該就是一把劍，好像還是古劍。”
    林振南點了點頭，“它，距離你們找到那參的地方遠不遠？”
    “不遠。”
    老頭兒思忖了一下，繼續說道，“從牛牛山的山口進去，大概，翻過七八座山梁，那石橋就看得見了。石橋，很古老，正好矗立在一條河上頭，你要找它，不難，順著水走，很容易就能找到的。聽說，那橋，以前是古人運兵用的，也不知道真假。”
    林振南聽完了以後，又點了點頭，他仔細問了一下對方進山的路線，老頭兒也簡單說了一下，雖然不詳細，但是，林振南大概也能聽出個七七八八，至於關於那參的事情，老頭兒就不願意再說了。
    林振南其實更好奇的是那些死了的人被什麽剝了皮，但是，他也說不清楚，就隻能作罷了。
    這邊兒聊完了以後，她倆一起出來，回酒店的路上，寧夫人問林振南，“你跟我說實話，你進山，是不是，也是奔著那參王去的？”
    林振南搖搖頭，“也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這得看有沒有機會，其實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想試試！畢竟，那東西價值不菲，而且，有奇用，絕對算得上是個寶貝。”
    寧夫人點了點頭，“那東西的價值自然是極高的，可我覺得吧，那你要是為錢去的，大可不必冒這麽大險！賺錢的事情不少，為一點兒錢拚命，不值得。”
    林振南聽了這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的倒是對！賺錢的機會，是不少，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事情啊？我沒權沒勢的，如果還不願意冒點兒風險，那賺錢的事情能輪到我頭上麽？”
    寧夫人明白林振南的意思，但是，還是忍不住曖昧一笑，“問題是，你缺錢還是怎的？你要是缺錢，你可以跟我說嘛，我可以先幫你墊上，沒必要進山拚命不是。 ”
    林振南一聽這話，忍不住扭頭看看她，“看你說的，借錢不用還啊？我怕我借了你的錢，我再還不起，那不更麻煩？”
    “那麻煩什麽？”
    寧夫人咯咯直笑，“沒錢，就給點兒別的唄！我倒是不介意啊！”
    林振南一歪身子，看傻子的眼神，“誒，別胡扯哈！我不都說了麽，我啊，賣藝不賣身，少跟我來那套！”
    寧夫人一聽這話，笑得更厲害了，“喲，這麽硬氣呢？可你，大概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我總有用得上你的時候，合作的機會多的是，那麽著急幹嘛？”
    林振南歎息一聲，“算了吧！拿人手短，我不喜歡那樣兒！”
    “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進山，死在山裏了，多可惜！你年紀輕輕，一身本事，還有大好的前途等著你呢！”
    “你說的我懂！但是，我尋思著，也不至於！我想以我的本事，就算事情辦不成，全身而退，大概還是沒啥大問題的！”
    “哼，盲目自信！”
    寧夫人撇著小嘴兒，顯然不同意林振南的說法，“我啊，還是覺得，不值得！但是我也知道，我管不了你，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
    “嘻嘻，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她倆有說有笑，一起回去了，在房間裏閑聊了一會兒，看寧夫人體態婀娜，林振南沒忍住，又狠狠地辦了她一回。
    寧夫人假模假樣地跟林振南說什麽下不為例，但那都在嘴上逞能，其實，她對林振南這家夥沒有一丁點兒的抵抗能力，以前就多少沾點兒，現在好，自從見識到了林振南的真正實力以後，現在的她，看他一眼就腳底下發軟，就更不用說別的了。
    林振南心裏很清楚，這女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不好對付。
    可如此尤物擺在眼前，小眼神殷殷期盼地，誰能頂得住啊？
    反正，辦都辦了，也不差這一次兩次的不是。
    可能就是因為無所顧忌，兩個人鬧得更歡，隻是林振南隱隱地感覺到，那個叫周萌的女人，越來越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她給他留的信封裏，種種信息都在引向橋底那把古劍，原以為，她就是單純為拉攏他，借那古劍送他個人情，可現在，隨著引出的信息越來越多，林振南越來越覺得，這事兒顯然有點兒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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