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南聽得奇怪，微微皺眉，“不是說，這裏有山神麽，怎麽還有山鬼呢？”
    “嘿嘿！”
    一邊兒的小個子嘎嘎直笑，跟旁邊的對視一眼，旋即說道，“啥山神啊，山神山鬼，還不都是人說了算？你說它是神，他就是神，你說他是鬼，他就是鬼！”
    林振南倒是覺得這話也對。
    從古至今，很多，有原型的神隻，其實本質上都是那麽一回事兒。
    這也就是現在了，在過去，那些拜神的廟也分陰陽，陽廟燒香，陰廟燒紙，各有不同。
    隻是到了今天，很多人都分不清這些了。
    但是，他不想放過這個話茬兒，然後小聲問道，“誒，我來之前，可是聽說了，聽說，這牛牛山的參，好多都是山神給自己留的，敢偷拿山神的參，會被扒皮的！”
    幾個人一聽這話，卻有些不以為然，那中年男人啐了一口，說道，“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不過，我就覺得鬼扯！什麽山神那麽厲害，還扒皮了？”
    林振南一歪身子，“這可不能瞎說！你沒聽說麽？之前，有個參把頭，帶人進山，那幾個手下都是被人剝皮死的！”
    小個子一咧嘴，“不就是秋老二麽？我知道他！誒呀，你聽他胡扯！這山裏的事兒，類似的多了去了！很多事兒，都是人幹的，為了不落人口實，硬說是什麽神啊，仙啊！”
    “可不是麽！”
    另外一個漢子一直沒說話，此時，也開口了，“從古至今，這遠離人煙的地方，怪事兒就多！為啥怪事多呢，從根兒上說，還不是因為沒人看見？就拿前一陣子來說吧，幾年前，有一夥人進山旅遊，探險，其中一個小姑娘，失蹤了，幾個人都說是被山裏的野人抓走了，說的煞有介事！結果呢？後來一調查，才搞清楚，那小姑娘，是讓那幾個男的給輪了，本來以為拿錢能解決，結果價錢沒談攏，那幾個小子害怕這事兒捅出去平不了，就把小姑娘給掐死埋山洞裏了！”
    林振南聽得一愣一愣的，“那後來咋查出來的？”
    “有個小子，當時太緊張，沒參與進去，他膽子也小，回去以後，越想越害怕，覺得這事兒跟自己關係不大，那邊兒審了他幾次，他就頂不住了，全撂了！”
    漢子直搖頭，“這事兒你沒聽說麽？”
    林振南搖頭，“真沒聽說！”
    “沒聽說也正常！後來，聽說是那幾家花了大錢，給擺平了！有些事兒就那樣，民不舉官不究。”
    對方說的倒跟真事兒似的，林振南也不知道其中真假，但是尋思尋思，也覺得這事兒要是真的也不奇怪。
    這時候，旁邊兒有人又說，“這山裏，不同外麵。山裏，也有山裏的規矩。別看你在外麵牛逼哄哄的，好像厲害得不行，進了山，誰都一條命！所以，進山以後，都別裝，明白這道理麽？”
    他說話的時候看著林振南，像是在跟林振南示威似的。
    林振南聽出來了，但是，隻是微微一笑，“明白，明白！”
    眾人看他還算老實，也不為難他，沒一會兒，就全躺下了。
    半夜三更的，林振南正睡覺呢，忽然就感覺，房間裏有動靜。
    林振南悄悄地睜開眼睛，往旁邊兒一斜，正看見那小個子披著衣服躡手躡腳地起來了，他看看眾人，披著衣服，推門出去了。
    林振南覺得奇怪，等了一會兒，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到門口兒探頭一看，隻見那小子躡手躡腳地，竟然奔著上房去了。
    那上房有三間房，其中兩間，是這裏的老板一家子自己住的，還有一間小的，給那個女人住了。
    小個子看樣子是個慣犯，鬼鬼祟祟的，估計以前是幹扒手的，他很快就摸到了女人的房門前，確定沒人看這邊以後，用個什麽東西對著門一別，一挑，隨後一推，門就開了。
    他推開一個小縫兒，一側身，就進去了。
    林振南一看，呦嗬，這小子真是色膽包天啊，這大半夜的，就敢往人屋裏鑽？
    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怎麽個事兒，一側身之後，一個跟頭倒翻出去，像個蝙蝠似的一下就翻上了房頂。
    他提著一口氣，貼著房梁快走幾步，到了女人的房頂位置，再一翻身下來，左右一搭一推，再落在地上，躲在後窗戶下麵穩住身形，全程看下來，那真是鵲起鵠落，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可他剛過來沒多大一會兒，就聽見，裏麵女人低聲罵道，“你這狗東西，怎麽這個時候來？”
    這時候，就聽見那小個子嗤嗤直笑，“我的小美人兒，你以為我想啊？我不是，害怕被人看出來，耽誤了你的正事兒麽！”
    女人聞言，撲哧一笑，“那小子沒發現你吧？”
    “當然沒有！他啊，看起來對我毫無戒備，我們聊得可好嘞！”
    男人說完，看似有些急切，開始毛手毛腳，不想女人還挺不合作，“你幹什麽你？瘋了？”
    那小個子還挺不樂意，“咋的？求人辦事兒，意思意思都不行麽？過來，讓哥哥香一個！”
    “去你的！”
    女人笑罵一聲，“你再這樣，信不信，我廢了你！”
    “哈哈！那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麽廢了我！”
    男人說完，一個虎撲就上去了，作勢要耍流氓！
    不想，他剛一上去，忽然倒吸一口冷氣，緊跟著，就聽男人咧著嘴，告饒道，“誒，妹子，幹啥這是？我這跟你鬧著玩兒呢，鬧著玩兒呢！”
    再看屋裏那女人，她手裏攥著一把細長的匕首，頂著男人的下巴，往前一遞，當時嚇得男人仰著下巴趕緊下去了！
    小個子高舉雙手，“你看你，這是幹啥呢！”
    “我踢死你！”
    女人說著，狠狠一腳，直接踢在了小個子的兩腿間！
    那小個子身子一顫，幾乎跳起來，緊跟著雙手捂著下麵疼的眼淚都流下來了，他眼珠一瞪，低聲罵道，“你個臭娘們兒，你來真的？要命啊！”
    女人一撇嘴，“死不了！叫什麽！”
    她白了對方一眼，然後，把匕首收了起來，不忘小聲說道，“想騎老娘，你想得美！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性！”
    那小個子一聽這話，挺不服氣，“誒，我替你們賣命，就這態度啊？”
    “廢話呢！”
    女人一撇嘴，“事情沒成，想要什麽態度？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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