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鮑船王一拍大腿，“就衝這份膽魄，這仗我跟你幹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笑聲炸開，茶水都灑了。
    ……
    莊岩想吃下長盛銀行？
    那就是直接往四大洋行臉上扇耳光！
    他們要是全力反撲，他這收購就得黃。
    所以，他把李超人和鮑船王拖下水——
    你倆去吸引火力，我趁虛而入。
    四大洋行顧頭顧不了尾，長盛銀行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至於他們會拒絕？
    做夢。
    有甜頭，有共同的仇人，這買賣不幹，傻子才不做。
    一切，都像他預想的那樣，順風順水。
    可有一件事……不對勁。
    《晚清》上下部在莊岩逼著催下，全劇組連軸轉，一個月拍完，半個月剪完、調色、配樂、加字幕，一股腦全搞定。
    隻要過審，片子就能上檔。
    可偏偏卡在這兒了。
    “老板，一開始審片的說沒問題，我們才敢發上映公告！現在倒好，突然翻臉，說要重審，之前的結果全作廢！”
    “壓根不給過！”
    “我去問了，那個姓李的副處，直接開口要五百萬——不給錢，片子就別想動！”
    石楠氣得臉都青了。
    以前也碰上過卡審，但至少會給反饋，讓你改一改、刪幾幀，再補個說明，好說好商量。
    這次呢？
    片沒放出來，原片直接被扣下！
    不掏五百萬，連個解釋都不給！
    這他媽就是明搶！
    “嗬，早料到這一出了。”
    莊岩嘴角一扯，笑得跟刀子似的。
    港島現在哪個大部門不是鷹國佬捏在手裏？
    審查部算個屁，可每年多少電影公司往裏砸錢，就為求個“能播”二字。
    你片子再好，不交“過路費”，就給你拖到黃花菜都涼了。
    投幾億進去，拍得再牛，播不出，全是廢片，血本無歸！
    真要是錢的事，莊岩連眼皮都不會眨。
    可這次不一樣。
    《晚清》拍的是真事——鴉片戰爭、八國聯軍，哪一幀不是戳著英狗的脊梁骨？
    人家在自己地盤上講自家被殖民的血淚史，偏偏被罵“煽動仇恨”、“抹黑盟友”。
    一開始說沒問題，等你把海報貼滿全城，檔期都訂好了，他再跳出來喊“不行”！
    這手斷得，比毒蛇還陰！
    要是真錯過了上映日，大夏的臉麵往哪擱？觀眾怎麽想？業內怎麽嚼舌根？
    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這是砸場子，是挑釁！
    但莊岩是誰？
    他這一路，靠的不是求人，是讓別人跪著求他！
    他慢悠悠說了句：“審片的事，你別管了，繼續安排排片和宣傳。”
    石楠愣了兩秒，還是點頭。
    老板說過的話，還沒失過手。
    電話一掛，莊岩眼神一冷，撥了個號：“盯住李昂。
    查他底褲啥顏色都行——我隻要黑料。”
    “明白，老大！”
    ……
    港島，電影審查處。
    李昂剛下班，踩著油門飆他那輛加長奔馳，瘦得跟竹竿似的，往真皮座椅裏一縮，活像一捆柴火塞進了勞斯萊斯。
    他沒回自家，拐進深水埗那邊一片別墅區。
    半小時後，車停在一座歐式洋房前。
    屋內傳來女人尖叫，還有男人喘得像破風箱。
    沒人知道，車後頭尾隨的，是一台黑乎乎的日產轎車。
    小劉縮在駕駛座裏，眼都不眨。
    他跟蹤人十年，沒被發現過一次。
    李昂這種廢物，連回頭張望的膽量都沒有。
    玻璃窗裏，場麵辣眼。
    李昂正趴著，背後一個紋身壯漢，手裏拿蠟燭，一邊滴蠟一邊笑。<？行！
    可你跟男人玩？還玩出花來了？
    他掏出相機，哢嚓哢嚓一陣狂拍，每一張都拍得清清楚楚——蠟油、表情、紋身、姿勢，一幀不少。
    “操，你祖宗十八代都欠揍。”
    小劉罵完，趕緊撤。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明天醒來要換性別。
    “搞定了。”
    一條短信發給莊岩，小劉一腳油門，車消失在夜色裏。
    屋裏，叫喊還在繼續。
    ……
    晚上，李昂瘸著腿回家。
    一進門，燈一亮，屋裏站著個山一樣的女人。
    “你還知道回來？”
    聲音像悶雷砸在鐵皮上。
    李昂渾身一哆嗦，腿直接軟了。
    “老婆……我……”
    “滾過來！跪下！”
    女人一聲吼，李昂像條狗，手腳並用爬過去，頭都不敢抬。
    艾裏瑪，他老婆。
    一米七五，二百五十七斤，出身豪門，祖上三代都是港英政府要員。
    李昂能當上副處，全靠舔她腳背。
    “啪！”
    一個耳光甩他臉上，響得跟鞭炮似的。
    “自己看！”
    她甩出一遝照片，嘩啦散了一地。
    李昂瞳孔驟縮。
    完了。
    全完了！
    照片上——蠟、男人、他那張哭爹喊娘的臉，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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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拍的？！是誰？！
    要是這玩意兒上了八卦雜誌，他不光完蛋，整個艾家都得被拖下水！
    到時候，他得被扔進維多利亞港，喂鯊魚！
    正想著，手機響了。
    他哆嗦著接起來。
    電話那頭，聲音低得像毒蛇吐信：
    “李處長，照片收到了吧？”
    “《晚清》兩部曲——審核通過！”
    “是我眼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莊老板，我給您磕頭了！”
    第二天一早，李昂親自跑進大夏電影，賠笑帶哭，鞠躬九十度，手裏的u盤裏，連原片帶修改說明全奉上。
    還當場簽字畫押，保證“無條件配合任何宣傳”。
    他老婆放話了——再敢在外頭野，就把他送進精神病院，順帶凍結他所有銀行卡。
    他怕了。
    真怕了。
    全公司嘩地炸開鍋。
    “老板牛逼！萬歲！”
    石楠擦了把冷汗，後背全濕了。
    她偷偷看了眼許克——那個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男朋友。
    這年頭，別的公司人人自危，天天跪著求審查官。
    隻有大夏，讓審查官跪著求他們。
    把審查部副處長嚇得直接腿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事兒擱誰身上不覺得離譜？
    “準備開播！”
    石楠生把嘴角的笑收回去，嗓音一沉，命令下達。
    “明白！”
    一屋子人應聲動起來，手底下的活兒立馬開幹。
    檔期定在半個月後。
    ……
    大夏基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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