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半哭鬧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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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拿起鏟子,將棺材重新掩埋好,然後對著墳墓說:“孩子,我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讓你的冤魂得到安息。”
就在他們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終於來了……”
林曉和蘇然驚恐地回頭,隻見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出現在他們麵前。女子麵容憔悴,眼神哀怨,正是日記裏畫像上的婉娘。
“婉娘……你……”林曉嚇得說不出話來。
婉娘緩緩走近他們,聲音淒涼地說:“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在這老宅裏徘徊,就是為了等一個能幫我兒子討回公道的人。你們一定要幫幫我……”
林曉和蘇然看著婉娘,心中充滿了同情。他們決定幫助婉娘,讓她和兒子的冤魂得到安息。
可是,他們要如何才能為婉娘討回公道呢?那個害死孩子的趙大又在哪裏呢?而婉娘的出現,又會給他們帶來怎樣新的危機呢?一切的謎團,似乎才剛剛開始……
林曉強忍著恐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婉娘,你先別著急,慢慢說,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你兒子又是怎麽被趙大害死的?”
婉娘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緩緩開口,聲音在寂靜的老宅裏回蕩,透著無盡的悲涼:“當年,我和兒子相依為命,住在這老宅附近。趙大是村裏有名的惡霸,看上了我家的一點薄田。我不肯賣給他,他便懷恨在心。有一天夜裏,他偷偷潛入我家,趁我熟睡,抱走了我的兒子……等我發現時,隻在門口看到了兒子的一隻小鞋……後來聽說,孩子被他扔到了村外的枯井裏……”說到這裏,婉娘泣不成聲,身體也隱隱顫抖。
蘇然皺著眉頭,緊握雙拳,憤怒地說:“這個趙大簡直喪心病狂!可這麽多年過去了,要找到他恐怕不容易。婉娘,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可能在哪裏?”
婉娘抬起淚汪汪的眼睛,說:“我能感覺到,他還在這附近。這麽多年,我的冤魂一直被困在這裏,就是因為仇恨未消,我兒子的仇還沒報。隻要你們能找到他,我就能讓他付出代價。”
林曉深吸一口氣,說:“我們一定會盡力找他。隻是,婉娘,你這樣的冤魂靠近我們,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麽傷害?”
婉娘哀怨地看著她:“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隻希望你們能幫我,等我報了仇,自會安心離去。”
林曉和蘇然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堅定。他們決定先在老宅裏尋找一些關於趙大的線索。
老宅裏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牆壁上爬滿了蜘蛛網,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詭異的光影。林曉和蘇然小心翼翼地走著,每一步都能聽到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突然,一陣微弱的哭鬧聲從樓上傳來。婉娘神色一緊,說:“是我兒子的聲音,他一定是感受到我在這裏,在呼喚我。”
三人緩緩走上樓,聲音越來越清晰。在一間破舊的房間門口,哭鬧聲戛然而止。蘇然咽了咽口水,伸手推開了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冷風撲麵而來,林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房間裏擺放著一些破舊的家具,正中間的地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肚兜的小男孩,臉色蒼白,眼睛大大的,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婉娘急忙飄過去,心疼地抱住小男孩:“兒啊,娘在這裏,讓你受苦了。”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說:“娘,我好害怕,那個壞人什麽時候才會受到懲罰?”
林曉走上前,輕聲安慰道:“小朋友,別怕,我們會幫你找到那個壞人的。你還記得那個壞人長什麽樣子嗎?”
小男孩抬起頭,想了想,說:“他臉黑黑的,有個大胡子,身上有一股很難聞的酒味。”
蘇然點點頭,說:“這線索雖然不多,但也聊勝於無。我們先在村裏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符合這個特征的人。”
離開老宅後,他們來到了村裏。此時已經是深夜,村子裏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他們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看到他們三人,尤其是看到婉娘那若隱若現的身影,嚇得差點癱倒在地。林曉急忙安撫老人,說明來意。
老人定了定神,顫抖著說:“你們說的趙大……好像是有這麽個人,不過已經很多年沒見了。聽說他當年做了不少壞事,後來突然就失蹤了。有人說他得罪了更厲害的人,被抓走了,也有人說他死在了外麵。”
林曉有些失望,問道:“那您知道他還有什麽親人嗎?說不定從他親人那裏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老人想了想,說:“他有個弟弟叫趙二,就住在村東頭那間破房子裏。不過這趙二也是個不學好的,整天遊手好閑。你們去找他,可得小心點。”
謝過老人後,他們朝著村東頭走去。遠遠地,就看到一間破房子,窗戶裏透出一絲微弱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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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房子前,蘇然輕輕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個身材瘦小、眼神狡黠的男人探出頭來,看到他們,警惕地問:“你們是誰?深更半夜來幹什麽?”
林曉連忙說:“我們是來打聽一些事情的,您是趙二吧?我們想問問關於趙大的事。”
趙二臉色一變,想要關門:“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快走!”
蘇然眼疾手快,用腳擋住門,嚴肅地說:“趙二,你別想隱瞞。當年趙大做的那些壞事,你不可能不知道。現在有人要追究這件事,你要是不說實話,恐怕也脫不了幹係。”
趙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讓他們進了屋。屋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酒氣,地上堆滿了雜物。趙二坐在破椅子上,喝了一口酒,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找我哥的事幹什麽?”
婉娘飄到他麵前,憤怒地說:“我就是當年被你哥害死孩子的婉娘,今天就是要找他討回公道!”
趙二看到婉娘,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驚恐地說:“你……你不是死了嗎?來找我幹什麽?我可沒參與那件事!”
林曉冷冷地說:“趙二,你別想撇清關係。現在你最好老實交代,趙大在哪裏?”
趙二顫抖著嘴唇,說:“我……我不知道他在哪裏。當年他惹了大禍,就跑了,這麽多年一直沒消息。不過……不過我聽說,他在外麵惹上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身體越來越差,說不定已經死了。”
蘇然皺著眉頭問:“不幹淨的東西?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趙二咽了咽口水,說:“我也不太清楚,隻聽說是一些冤魂纏上了他。他走之前,整個人都變得神經兮兮的,嘴裏總是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麽有人在找他索命。”
林曉和蘇然對視一眼,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婉娘則悲憤地說:“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他,我要讓他的靈魂永遠不得安寧!”
從趙二家出來後,他們一時沒了頭緒。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他們急忙躲到一棵大樹下。
林曉看著雨中的村子,心中憂慮:“現在該怎麽辦?趙大生死不明,線索又斷了。”
蘇然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在雨中晃動。他警惕地說:“你們看,那是什麽?”
婉娘和林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個黑影慢慢地朝他們走來,腳步蹣跚。隨著黑影越來越近,他們看清了,竟然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
老人走到他們麵前,抬起渾濁的眼睛,看著婉娘說:“孩子,你執念太深,這樣下去是無法解脫的。”
婉娘憤怒地說:“我兒子死得那麽慘,我怎麽可能放下?”
老人歎了口氣,說:“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年趙大固然罪大惡極,但他也已經受到了懲罰。你若繼續糾纏,不僅無法解脫,還會連累無辜。”
林曉好奇地問:“您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老人笑了笑,說:“我隻是一個在這裏住了很久的隱士。這些年,我看到了太多的恩怨情仇,也明白一些因果報應。趙大在外麵已經身患重病,時日無多。你又何必再執著呢?”
婉娘哭著說:“可是我兒子死得太冤了,我不甘心!”
老人搖搖頭,說:“你若想讓兒子真正安息,就放下仇恨,去投胎轉世。至於趙大,上天自會有安排。”
就在這時,趙二突然從後麵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我……我想起來了,我哥之前好像提到過一個地方,叫黑風嶺,他說在那裏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說不定你們能在那裏找到他。”
林曉和蘇然對視一眼,決定前往黑風嶺一探究竟。婉娘雖然還心有不甘,但也跟著他們一起出發了。
黑風嶺離村子並不遠,但一路上陰森恐怖。狂風呼嘯,樹木在風中搖曳,發出詭異的聲響。時不時有幾隻夜梟飛過,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來到黑風嶺,隻見這裏一片荒蕪,到處都是怪石嶙峋。在一處山洞前,他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腳印,好像是有人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進了山洞。
蘇然小心翼翼地走進山洞,林曉和婉娘緊跟其後。山洞裏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牆壁上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突然,從山洞深處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他們順著聲音走去,發現一個瘦弱的老人躺在地上,正是趙大。
趙大看到婉娘,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掙紮著想要起身:“婉娘……你……你還是來了……”
婉娘悲憤地說:“趙大,你終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當年你害死我兒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趙大苦笑著說:“我知道我罪有應得,這些年,我一直被噩夢纏身,那些被我傷害過的人的冤魂一直在糾纏我。我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林曉看著他,說:“趙大,你做了那麽多壞事,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但你要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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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點點頭,說:“我願意接受懲罰。隻求你們在我死後,能把我的屍體妥善處理,讓我免受那些冤魂的折磨。”
婉娘憤怒地說:“你想得太簡單了!我要讓你嚐嚐我兒子當年所受的痛苦!”說著,她伸出雙手,化作一股黑色的煙霧,朝著趙大撲去。
趙大發出一陣慘叫,身體在煙霧中扭曲掙紮。林曉和蘇然想要阻止,但卻無能為力。
就在趙大快要被煙霧吞噬的時候,那位隱士老人突然出現在山洞裏。老人手中拿著一根拂塵,口中念念有詞。隻見那黑色的煙霧漸漸消散,婉娘也痛苦地倒在地上。
老人看著婉娘,說:“孩子,你若再這樣下去,不僅無法解脫,還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放下仇恨吧,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婉娘淚流滿麵,說:“可是我兒子……”
老人說:“你兒子若知道你為了複仇如此痛苦,他也不會安心的。讓一切都結束吧。”
婉娘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站起身來,看著趙大說:“趙大,我今天暫且放過你。但你要記住,你的所作所為遲早會受到報應。”
趙大虛弱地點點頭,說:“謝謝你……”
婉娘轉身對林曉和蘇然說:“謝謝你們幫我尋找真相。現在我決定放下仇恨,去投胎轉世。希望你們以後也能平平安安。”
說完,婉娘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山洞裏。
林曉和蘇然看著彼此,心中感慨萬千。這場驚心動魄的經曆,讓他們明白了仇恨隻會帶來痛苦,而放下仇恨,才能迎來新生。
他們走出山洞,外麵的天空已經漸漸亮了起來。新的一天,終於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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