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瞳孔不經意的微微一縮，“哥，你是說，她一定在，甚至參與了整個殺人計劃！”
    “是！”
    幾人對視一眼，目光銳利如刀，重重的點頭。
    穆自強自被帶進審訊室，一坐就是一天，除了吃飯上廁所，中間根本沒人搭理他。
    起初他嗤之以鼻，以為這樣他就會怕了？這種低級的審訊手段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可那個位置，那個環境，這一坐下，真就一天沒人搭理他。再強的心理素質他也有些繃不住了，尤其是在化了仿妝的兩個人進來之後。
    他麵上冷靜，實則心裏更緊張了。
    難道這些人已經發現了？
    他坐在椅子上，像是那椅子生了釘子一般，怎麽坐都不自在。雙腿微微顫抖著，臉上肌肉繃的緊緊的，泄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吱呀！”一聲審訊室的門終於打開，穆自強猛地抬頭去看，此刻他麵上強自鎮定，可心裏防線已然快要崩塌。
    一盒米飯一盒菜放在麵前，“啪嗒”一聲，一次性筷子掉在桌上，“吃飯吧！”
    。。。哪有心思吃！
    他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趙燃挑眉，“嘿！給你送飯，你說想怎麽樣？一天沒吃東西了，不餓？”
    “你們想問什麽盡管問，問完了，放我走！”穆自強悄悄咽了一下口水，抬起頭看著他，眼睛直勾勾的，仿佛在證明自己的無辜。
    殊不知，越是這樣，越是透露出他的心虛！
    趙燃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上下掃視著他，滿是探究和打量，接著伸手把他麵前的飯菜拿走，“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不滿足你，也說不過去。”
    他的手一伸，身後審訊室的門打開，趙燁接過他手裏的盒飯，轉身出去。
    不吃還省了！
    跟在趙燁身後的是洛奇，拎著一個塑料袋，裏麵，是一雙鞋。
    一雙a牌的鞋！
    交在趙燃手上。
    趙燃晃了晃手裏的袋子，眼中閃著冷光，“眼熟嗎？”
    。。。穆自強黯淡的眸猛地一顫，瞬間盈滿憤怒的光，“你們憑什麽私闖民宅，還偷拿我的東西？憑什麽？”
    “私闖？偷拿？”趙燃冷哼一聲，“你在急什麽？”
    穆自強眼珠子轉動，別開臉，喉結滾動，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不好意思，我，我認錯了，這不是我的鞋。”
    洛奇撇了撇嘴，語氣有些欠揍，“錯，這就是你的鞋，穿好久了吧，真懶，都沒刷刷！”
    。。。
    “不過你沒搞清楚一件事。這是你媽媽親自開的門，親自交到我們手上的。”
    “。。。你們，去了我家？你們跟我媽說什麽了？”穆自強猛地看向洛奇，有慌張，有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憤怒，
    “你們怎麽能去我家？有什麽本事衝著我來啊！你們憑什麽去我家？我媽她身體不好，你們到底跟她說什麽了？她為什麽讓你們拿我的鞋？”
    “說話啊！”
    “你們他媽的究竟跟我媽說什麽了？”
    提起身體欠佳的母親，穆自強失控般大喊大叫起來，立時上來兩人一左一右按住他。掙紮間，他早已麵紅耳赤，憤怒的瞪著洛奇。
    洛奇給趙燃使了個眼色，後者似是有點嫌棄，把鞋放到桌上，拆開塑料袋，露出鞋底的標誌麵對著穆自強。
    “穆自強，一雙鞋，你究竟在怕什麽？還是說，你做了什麽事？既然怕你媽知道了傷心，為什麽還要做？”趙燃把鞋重新放回袋子裏，語氣裏多了絲勸導，
    “目前為止，你的母親還不知道你做的事，如果你不希望你母親失望，就把那天晚上的事，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
    ！！！幾乎是瞬間，穆自強停止掙紮，他眼巴巴的看著趙燃，“我媽，真的不知道？”
    “是！”
    。。。穆自強眨了眨眼睛，低頭沉思著，突地又抬頭，“我有一個條件，你們答應，我就說。”
    “。。。你說！”趙燃並未思考太久，微眯起眸。
    “別讓我媽知道我犯了罪，就說，就說我去國外進修了，行不行？”他眼中閃著希冀的光。
    想到那個50多歲，帶著紅色假發的阿姨，趙燃點頭，“好，我答應。”
    “謝謝，謝謝你！”穆自強揉了揉臉，終於準備開始交代。
    可等了幾分鍾，他似乎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起。
    洛奇有些嫌棄的掃了他一眼，“你喜歡何佳，也就是三月，我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聞言，穆自強沒有反駁，隻長長的歎了口氣，“是，你說的沒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我還以為我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識破了。”
    “不錯，鞋是我的，我跟著三月去了倉庫，也知道了她為什麽一定要殺彼岸花，看她那麽痛苦，我想幫她。”
    “烤魚和擺爛小魚他們兩個根本不是真心幫她，隻是在利用她。可那個時候的她，根本不信我。”
    穆自強又歎口氣，“我猜出他們計劃時，已經來不及了，三月用擺爛小魚做的指模，掐死了彼岸花。”
    趙燃緊盯著他，“幾號？幾點？”
    “年三十，大概不到九點。”
    “怎麽記得這麽清楚？”所以何佳沒撒謊？
    穆自強舔了舔唇，“三月殺人之後，又哭又笑的，跌跌撞撞的就走了，我不放心跟了上去。”
    “追到路口的時候，雲頂大廈的燈顯示的9點！”
    “後來我想陪陪她，就一直在她家外麵等。淩晨的時候三月不知怎麽地又往回跑，到了那才知道他們還約了廣告公司的人。”
    說著，他似乎有些無語的擰眉，“可能是太匆忙或者是太緊張，她跑錯到了倉庫。一個9號，一個19號！廣告公司的司機師傅焊了掛鉤，放下彩球就走了。”
    “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擺爛小魚和烤魚一直都在倉庫的隔間裏沒走，他們也終於發現去錯倉庫了。互相埋怨了一通之後，他們把彩球推到了9號倉庫。”
    “等他們做好一切準備離開時，徐樂找來了，他想做什麽，很明顯。”
    說著，他輕嘲一聲，“擺爛小魚沒有讓三月去應付，而是自己換上衣服，假扮成彼岸花的模樣，把人帶去了19號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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