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從二樓屋頂上下來，對著剛剛兩個消防笑了笑，“謝了，幫大忙了。”
    “不客氣，應該的！”兩人笑笑，開始收拾。
    “燃，水攻成功！”洛奇笑著走到趙燃身邊，來了個擊掌。後者自然的握住他的手，“真棒！”
    “嘿嘿！”(???)
    看著被押出來的李進步，黃安有些難過，轉頭看向趙燃，“趙支隊，我能跟他說兩句話嗎？”
    “說吧！”
    “進步，你別強，到了好好說，趙支隊是好人，一定不會有事的。”黃安紅著眼眶，聲音帶著哽咽。
    李進步點了點頭，帶著釋然的笑，“好，我答應你。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幫我看著，看老畜生和他小老婆是個什麽下場。”
    。。。兩人對視一眼，看向趙燃，視線落在他手上的牛皮袋上。趙燃鄭重的點頭，“放心，一定秉公處理，絕不放過任何一個。”
    這時李陽被一左一右架了出來，高仁傑從衣服口袋裏拿出那張皺巴巴的傳喚證，“李站長，跟我們走一趟吧。對了，祝熙馬上就到，你不孤單。”
    。。。李陽蒼白的臉色瞬間更蒼白幾分，腿軟的幾乎站不住，最後還是幾人拖著走了。
    李進步扯了扯嘴角，回頭看了眼頭發花白，卻帶著笑的母親，“媽，我走了。”
    黃月霞點了點頭，“哎，別怕，孩子。”
    趙燃看著黃月霞表情嚴肅幾分，招了下手，“收隊！”
    回去的車上，洛奇看著趙燃嚴肅著一張臉，有些納悶，“燃，人都抓了，你怎麽還不高興啊？”
    “李進步有今天這個結局，跟他父母脫不了幹係。十幾歲的孩子背負這麽多，導致心理發生扭曲，獨自流浪這麽多年，最後隻一心想著報仇，走上不歸路。”
    洛奇想著他的話，“你是說李進步在探視他母親期間，有被引導要複仇。而李陽沒有得到懲罰，還靠著祝熙過的風生水起，更加刺激到了他們。”
    “李進步殺人板上釘釘，現在就看黃月霞參與了多少。”趙燃想著拿出手機給高仁傑打電話，“你帶人去化糞池撈屍，對，就是你，快點！”
    。。。高仁傑氣狠狠的掛了電話，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他絕對是公報私仇！”
    審訊室內，趙燃看著牛皮袋裏的資料，“李進步，或者該叫你李格，看樣子你準備了很久。”
    “不準備好，怎麽對付的了他們！”李進步長長吐出口氣，“我媽呢？”
    “在醫院掛水，有點低燒！放心，有醫生護士陪著，她沒事。”趙燃把資料重新收好，抬頭看向他，“李格，能說說你這身份哪來的嗎？真正的李進步去哪兒了？”
    聽到母親沒事，李格點了點頭，“五年前我還在睡橋洞，遇到了一個腦子不太好的流浪漢，那年冬天特別冷，他凍死了，我把我的身份證跟他的調換了。那時候我決定，報仇！”
    “李格，你做這一切，後悔嗎？你本來已經重新開始了新生活，不是嗎？”
    “新生活？我不甘心啊，我跟我媽的十五年，誰賠給我們啊？我們被毒打虐待，憑什麽李陽那個畜生過的那麽好？憑什麽呀！”
    李格眼底盛滿恨意，可說著說著，赤紅的眼眶卻蓄滿了淚，“他為了趕走我們，差點把我們打死，我們是他的妻子他的兒子啊！到現在，他連個對不起都沒對我們說過。”
    趙燃歎了口氣，目光移向身邊的洛奇。
    出了審訊室，外麵就童夢鬆還有後勤的倆姑娘，前者眼神有些飄，“燃哥。”
    “寫2000字檢討今天內交給我，機會給過你很多次了，如果覺得在一組委屈了你，你可以申請調離，我立刻簽字放你走！”
    “燃哥，我沒有！”
    “不用解釋那麽多！”
    趙燃有些氣憤的看了她一眼，拉著洛奇進了組長辦公室，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將人抱在腿上，摟著腰把臉埋在他胸口深吸一口氣，那股煩躁的情緒才減少一些。
    “燃，你怎麽了？”洛奇扭了扭他的耳朵，又搓了搓臉頰，沒發燒啊，難道是發，騷？
    “還記得我讓童夢鬆去查公雞血和狗血嗎？今天在棚戶區你看到了什麽？”
    。。。“啊！有狗肉市場，還有賣雞的，她，，”
    “對，她根本沒好好查！一天天就想著怎麽較勁兒了！”
    洛奇也不知道她較勁什麽，前幾天是有被煩到，“讓她寫檢討吧，希望她能認識到錯誤。”
    “寶寶，你不生氣？”
    “她，沒必要。”
    趙燃笑了，親了親他的唇，“真乖。”
    “叩叩！”
    “說！”
    “黃月霞帶回來了！”
    “啾！”趙燃在洛奇胸口留下幾個吻痕，終於舍得鬆開他，“知道了。”
    順手將洛奇的扣子扣好，又擦去唇邊的口水才笑著開口，“走吧！”
    審訊室裏，黃月霞臉上帶著釋然，很幹脆的承認了自己是主謀，“是我不甘心，我兒子隻是被我蠱惑了，他太乖了，從小到大一直很聽我的話，我讓他幹嘛就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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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去找那畜生本來就是想讓他給撫養費還有兒子大學的學費，可他又打我，和他小老婆一起羞辱我。”
    “我氣不過，想告他重婚罪，結果他們挖了陷阱把我送進去了。其實坐牢沒什麽不好的，真的，那裏挺好的，沒人打我。就是可憐我兒子。”
    第一次聽人說坐牢挺好的，洛奇瞬間坐直身體看向她，“黃月霞，你的意思是你蠱惑李格殺人？”
    “不，人是我殺的，我太恨他們了，看到那些女人跟我一樣被打被羞辱，根本反抗不動，我就恨，我讓李格幫我，他隻是幫凶，我才是主謀！”
    “為什麽沒殺李陽？黃月霞，不要企圖包庇。”
    “人就是我殺的，我都是為了折磨他！我要看那畜生身敗名裂，從雲端跌入地獄。我任勞任怨的伺候他伺候他爸媽，結果他這麽對我，我要他後悔，我要他和他小老婆一起後悔！”
    洛奇目光炯炯的盯著她，“黃月霞，你愛李格嗎？他在你眼裏算什麽？”
    “愛，我當然愛他，他是我兒子啊，我怎麽可能不愛他！”黃月霞有些激動拍桌子，“你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我當然愛我兒子，沒人比我更愛他！”
    “是嗎？”洛奇拿出李格的筆記本，上麵寫著一句話，我想送我父親去坐牢，用法律的武器懲治他。
    “李格從來沒想過殺人，這麽多年也許想過，但他從沒有實施過。他在救助站工作，就是為了救更多像他一樣的孩子，而一切，都在你出獄後才發生的。”
    “黃月霞，確實是你蠱惑了他，你是個自私的母親，你隻想著你的苦難，從沒有想過李格的未來。”
    “明知道李陽是個人渣，你還主動聯係他，依附他，你叫祝熙小老婆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你們這對自私自利的父母，害了你們唯一的孩子。”
    “而李格直到剛剛，還在關心你的身體！”
    洛奇看著一臉茫然無措又極力擺手給自己解釋的黃月霞，重重的歎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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