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晨光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趙燁砸吧砸吧嘴，“都天亮了，難怪又困又餓。”
    他拄著拐先去洗手間放水，接著拐彎去值班室衝了個澡，順便洗臉刷牙，換了套衣服，這才把固定器帶上，甩了甩頭上的水珠往大辦公室走。
    看到前麵的馬驫快走幾步追上，喊道，“馬哥，來這麽早，猜我有沒有發現？”
    這麽高興鐵定是有發現啊！馬驫回頭看他拄拐跟撐杆似的，樂了，“好小子，給你帶的，吃吧，邊吃邊跟我說說。”
    “好嘞。”
    倆肉包一盒牛奶，一根黃瓜，管飽解膩還補鈣。
    趙燁叼著吸管鼠標點點點，“馬哥你看，這，還有這，事發前兩天還有當天都出現在小區附近還有單元樓附近，再看這，事發當天晚上又出現了一次。而且東張西望的，一看就不像正經人。”
    看著戴著鴨舌帽，黑口罩、黑短袖、黑褲子還背個包的人，馬驫微微蹙眉，“看身形打扮，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瘦瘦高高的。”
    他在腦中回憶著自己抓過或者附近出現過的這類型的人，眉頭越皺越緊，搖了搖頭，“去年和正淑一起抓了幾個騎機車搶包的黃毛小年輕，可那些人應該沒這腦子，還擺機關。”
    “是不是的，抓回來問問唄。”雷群揉了揉黑眼圈，“馬哥，你之前常開的那輛越野車附近沒監控，不過有車路過拍了幾秒，我調來了。”
    他把一小段不到5秒的監控放出來，“隻拍到一個人從車邊離開，前後經過都沒有，但裝扮和剛剛那個挺像的。”
    這也是他調過來的原因。如果隻有後麵一段監控，根本不會覺得有問題，可前後監控聯係在一起，這麽細琢磨琢磨，還真經不起琢磨。
    馬驫沉著臉，指著屏幕，“這再往後沒監控拍到？”
    雷群滴了下眼藥水，生疼，“嘶~那段路屬於老街道改造，都是腳手架，原來有監控也被擋起來了，拍不到有用的。我已經和老西街禁士所的老劉說了，幫忙找人。”
    突然他大叫一聲，“臥槽，嘶，眼睛，疼，草，看不見了，草，馬哥，，，”
    “雷子！”馬驫起初隻是有些詫異的看他，發覺不對時猛地抓住他要揉眼睛的手，喝道，“別亂動，燁子，叫救護車，快。”
    “好，好，馬上。”趙燁拿出手機立刻打電話，把現場的情況說了一下，“馬哥，5分鍾就到。”
    “雷子，別揉別揉。”他一隻手牽製住雷群的雙手，後者還有些理智不再掙紮，趁著時機拽著雷群快速衝到櫃子前，裏麵有生理鹽水，之前備的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他擰開瓶蓋對著雷群的右眼開始衝，口中不住安撫，“雷子忍忍，哥在救你，忍忍。”
    衝完一瓶，又立刻擰開一瓶，那邊趙燁打完電話一跳一跳的過來幫忙，“雷哥，忍忍，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單位樓下，莊樹風和林餘看著呼嘯而至的救護車微微蹙眉，對視一眼，下一秒兩人快速追上，“醫生，出什麽事了？”
    “你們這邊有人受傷了，刑偵一組你知道在哪兒嗎？”醫生快速說了一句，莊樹風暗罵一聲臥槽，是自己組的人，“跟我來。”
    拉著醫生疾步如飛地衝向大辦公室，一眼便望見倒在地上的雷群，還有忙中有序、配合默契的馬驫和趙燁。醫生迅速檢查了一番，旋即有擔架員將人抬走，馬驫和莊樹風緊隨其後。
    剛到門口，馬驫猛地轉身指著萬正淑桌上的眼藥水，“林餘，拿去鑒定中心，別經過別人的手，快！”
    “明白！”
    “燁子你留下看家。”
    “哦，好。”
    交代完，馬驫直接駕了，跑的飛快，真真是駟馬難追。
    醫院搶救室外，醫生走了出來鬆了口氣，“初步判斷是蓖麻毒，患者應該是對這東西過敏，反應比較強烈。所幸接觸時間不長，而且你處理的很好。生理鹽水衝洗眼睛，除了清潔稀釋毒素，避免揉眼防止毒素進一步擴散。加上送來的也很及時，眼睛保住了，否則嚴重的可能需要角膜移植。”
    莊樹風抿緊唇，暗暗抽了口涼氣又緩緩鬆了口氣，“謝謝你醫生。”
    “不客氣，你們盡快找到源頭，避免二次傷害，辦公室裏其他人也要注意。”
    送走醫生，馬驫和莊樹風對視一眼，“老馬，事情很嚴重，這都打到內部來了。”
    “等正淑來了再說。”馬驫有些煩躁的拿出煙盒又揣回口袋裏，看著推出來包住一隻眼睛的雷群時磨了磨牙，深吸口氣擠出個笑這才走上前，
    “兄弟，沒事兒啊，福大命大造化大，醫生說了，處理得當，送來的也及時，眼睛養養就能出院了。”
    莊樹風點頭，“好好養傷，外麵有我們呢。”
    雷群這會兒感覺眼睛好受好多了，又幹又澀的還在忍受範圍，“謝了，哥。”
    “嗨，客氣啥。”
    一路把人送去眼科病房，萬正淑從胸外病房跑來了，焦急的開口，“怎麽了？誰出事的？到底怎麽回事兒？”
    莊樹風和馬驫看著她，都沒言語，後者使了個眼色，莊樹風點頭，“我在這看著，你們好好聊。”
    樓梯間，萬正淑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我的眼藥水有問題，雷子差點瞎了？”
    萬正淑之前有一段時間戴美瞳，眼睛磨的不舒服，後來不戴了，但是眼睛幹澀就時常滴點眼藥水。誰加班加多了用眼過度，也會直接拿著就滴。
    現在。
    “怎麽可能呢？我眼藥水買了一大盒，這瓶是從家裏帶來的啊，我在家還用過一次呢，，，”
    馬驫自然是相信她的，“家裏有沒有外人去過？或者最近家裏有沒有去過什麽人？”
    她皺眉回憶著眼藥水從家裏帶過來放到辦公室，沒外人碰過啊，搖了搖頭，“沒外人啊，哦，昨天晚上我表弟來過一次，吃了晚飯就回去了。”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抬頭恰與馬驫四目相對，萬正淑抿緊唇，重重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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