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她做錯了,可我不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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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綏州雙腿交叉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指尖捏著酒杯,輕啜一口,嘴角掛起淺淺的弧度。
    沙發正對麵的大電視上正播著搜集到的洛奇的資料,不多,也不少。&集團的繼承人,b市刑偵支隊一組組長。
    看著屏幕上那張漂亮的臉,薄唇輕勾,“洛奇,哈,有意思。”
    他掏出打火機,看著火舌舔過煙頭,“天祿,他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去那裏上班?”
    <一起被綁架,兄長被殺,為了抓到綁架犯。”
    潘綏州彈煙灰的手一頓,“原來是這樣,真是個苦命又要強的孩子。對了,他現在單身嗎?”
    。。。這才是他最想問的吧!天祿不動聲色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都沒變,“不是。他與支隊長趙燃交往了一年零七個月!”
    (=tェt=)潘綏州表情崩壞,瞬間爆炸,“你算的倒是清楚!”
    “潘總還有什麽吩咐?”
    “滾吧!”
    “是。”
    潘綏州用力按滅煙頭,再次抬眸看向屏幕上的人,眼底是勢在必得。
    市局一組大辦公室,趙燁興衝衝的衝進來,手裏多了張檢測報告,“洛奇,檢測結果出來了,你看。”
    洛奇被他的興奮感染,眼眸一亮,隨即皺眉,“四亞甲基二碸四胺 ,毒鼠強!”
    趙燁眼睛都瞪大了,伸個腦袋瞅他,一寸一寸的掃描,忍不住齜牙,“臥槽,厲害啊,這都說出來了。這藥早就禁了,不知道他們哪來的。”
    他抬起胳膊肘搭上洛奇的肩然後被打開,“哎,哥們兒,你這樣更像行走的50萬了,畢竟一般人得問這什麽鬼東西。就這,我讀都讀不出來。”
    (=tェt=)賞他個白眼,“那是你笨,你再說?”
    “好好,不說了。”
    “哼!再說我告訴你哥。”
    “看你那點兒出息吧~”
    “哈哈,確實像,洛奇你是該會的不會,這麽刁鑽的你會,你讓我重複一遍都費勁。”高仁傑走過來接過報告掃了一眼,“就是那個替父報仇的案子?”
    “對。”趙燁回頭,“哥?你來啦。”
    房門打開又關上,趙燃接過報告看了一眼,眉頭微皺,“確定了?”
    趙燁點頭,“對,看到這個報告,我現在可以很肯定的說,汪建成的記憶沒有出錯,他的父親就是被母親康紅秀和繼父馮超合謀毒殺。”
    洛奇看向後一步走進來的傅子玄和張揚,目光掃向趙燁,“燁,去把他們帶回來。”
    傅子玄邊拿飲料邊接話,“已經看管起來了,在大竹縣禁士所,放心,跑不了。”
    “好。對了,汪建成呢?他知道這個消息了嗎?”
    趙燁看向傅子玄,後者往前走了兩步,“他聯係人給他父親修新墳,稍微晚點到,我準備當麵跟他說。”
    洛奇點頭,“注意他的情緒,適當開解開解。”
    “我覺得他挺堅強的,那麽小的孩子堅持了10年,內心足夠強大。”張揚想著汪建成堅定的眼神,還是挺佩服的。
    趙燃微微蹙眉,“還是請一個心理疏導吧。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尤其對方還是親生母親。”
    “他內心隱隱約約的應該有了猜測,可猜測是一方麵,更多的,或者情感方麵考慮,他應該更傾向於殺人的是馮超而非生母。”
    “一個是親生父親,一個是相依為命10年的親生母親,他的掙紮與難過,內心的矛盾與複雜,我們是沒辦法理解的。”
    幾人點頭,“明白。”
    ?
    審訊室裏,麵對鐵證,馮超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問到主謀時,他說是康紅秀,因為對方嫌棄丈夫汪樹林窩囊,不會甜言蜜語,不會賺錢。
    在審訊康紅秀時,汪建成突然伸手拽了一下洛奇的袖子,有些緊張的開口,“我,我能聽聽嗎?”
    洛奇垂眸掃了一眼他哆嗦著身體,顫抖的手指,點了點頭,“張揚,帶他去監控室。”
    張揚接受到他的眼神,把人看好,頷首,“是。跟我來吧。”
    審訊室中,康紅秀已經換上了黃色審訊專用馬甲,神情有些萎靡。
    傅子玄一邊寫字記錄一邊掀起眼眸很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姓名?叫什麽?”
    “我叫,康紅秀。”
    “年齡?”
    “,42歲。”
    “汪樹林是怎麽死的?到了這裏,我希望你說實話。”
    康紅秀雙手交握,想了一下,沒有太糾結,“我老公是,藥毒死的。”
    傅子玄記錄的動作一頓,趙燁瞥了他一眼,二人短暫對視,前者又道,“什麽藥?”
    “是被老鼠藥毒死的。”
    監控室的汪建成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隱隱有嗚咽聲,張揚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安慰。
    再睜開眼睛時,他臉上有痛苦還有,迷茫,“洛哥,你說,我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我以為,她是被逼的。我以為那個男人逼她的,那個男人打她,她不敢離婚,我其實,是想救她的。”
    洛奇一時不知作何表情,“我隻能說,你做了正確的選擇,殺人者,就應該做好接受審判的準備。”
    他捂住臉用力擦著淚,原本堅定的眼睛泛起淚花,挺直的脊背慢慢彎下。
    審訊室裏,康紅秀交代的很痛快,怎麽給柿餅下藥,藥是怎麽來的,全程給人一種壓力得到解脫的感覺,痛快的簽了字。
    趙燁掃了眼玻璃牆,再看向對麵的康紅秀,“康紅秀,我問你,為什麽一定要殺你的丈夫?”
    終於問到這個問題,康紅秀突然跺了跺腳,仰頭痛哭,“他就是把我騙了,騙了我,他騙我,他說他能掙錢,他說我老公天天窩村裏沒他有出息。他騙我說怎麽對我好,怎麽怎麽對我兒子好,嗚嗚,啊啊啊啊,”
    “他叫我用老鼠藥把我老公害死,啊啊啊,他叫我去買藥,他把藥放下去,叫我拿給我老公吃,啊啊嗚嗚,”
    她哭的好似很傷心,雙眼緊閉,眼皮紅腫,鼻尖發紅,可傅子玄著她並沒有同情,甚至有些鄙夷,她嚎啕大哭這麽久,眼淚根本沒有幾滴。
    他黑眸一冷,“藥放在哪兒了?”
    “放,柿餅裏。”
    “你後悔嗎?”
    後悔嗎?
    想著這個折磨了她十年的問題,康紅秀的淚終於落了下來,為了家暴的情夫,殺死疼愛自己的丈夫,她,後悔了。
    “我老公對我好,不讓我幹農活,給我開小店,我真的對不起我老公,對不起我公公婆婆,對不起我兒子啊,”
    洛奇看向汪建成,看他雖紅著眼睛,可已經調整好了自己,問出了那句話,“把自己母親送進監獄,你後悔嗎?”
    汪建成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後悔,我媽進去了,但我對我爸有個交代。”
    “我媽進去了還可以出來,就算出不來我可以去看她,她跟我永遠都不會變,她還是我媽媽。”
    “她做錯了,可我不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