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上貼上屍體照片，趙燁吸溜一口泡麵，“樓梯上的死者叫馮鵬，今年31歲，家裏做點小生意，他本人沒有工作。室內窗台下的死者叫胡俊，今年33歲，幹銷售的，屬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類型，勉強糊口。樓下空地的死者叫何東，今年32歲，也是無業。對了，他們仨是發小。”
    “據他們身邊的親戚朋友說，他們關係挺好，又一起長大，經常湊在一起打牌、打麻將，每次都是賭錢的，幾百幾千甚至幾萬。”
    “不過案發地是一處快要拆遷的房子，沒監控，沒住戶，也沒目擊者，第四個跟他們一起打牌的人具體是誰目前還沒線索。三名受害人家屬倒是有幾個猜測的人，正在跟進。”
    婁天驕點頭，把現場分析的死亡經過又說了一遍，“屍檢報告明天上午能給到，目前能確定的是凶手隻有一個人，而且是熟人。凶器還沒找到，估摸著普通的彈簧刀。”
    周瑞看著現場的照片蹙眉，“兩個被刀攮死的，一個被逼著跳樓死的，凶手還是熟人，平時跟他們一起打牌的人沒找找，問問？”
    “找了，也問了，但是好像，，，嗯，有點藏著掖著的。”趙燁撓了下頭，
    “受害人馮鵬和胡俊家裏還算過得去，家屬反應挺正常，也是他們提供的幾個人名。何東家屬的反應挺微妙，不過要硬解釋也能說得過去，他家裏我看了，家徒四壁誇張了，但也差不多，攢點家當因為賭都輸差不多了。
    他妻子是傷心之外又氣又恨，但她就知道馮鵬和胡俊，還表示何東之所以賭錢就是這兩個發小帶的。其他人，她搖頭說不知道。夫妻倆沒少因為何東賭錢的事吵架，後麵就一直哭，有用的沒問出多少。”
    “藏著掖著的估計是怕被報複，得深挖一下。賭徒為了搞賭資可是無所不用其極，那東西癮可不小。小偷小摸都是小事，估計原來就動過刀。”周瑞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快12點了，回吧，明天就查那幾個人，天驕，明天催催你二師傅，報告抓緊時間。”
    婁天驕齜牙，“沒問題，我明天就在屍檢中心等著。”
    “6，行了，你們撤吧，我要繼續值班了。”周瑞擺了擺手，趙燁把桌上剩下的零食給他拿來，今晚就靠它們了。
    與此同時，別墅的副樓地下室內，看著屏幕上複雜的圖，洛奇下意識皺眉，偏了下頭，帶著詢問。
    oiver和陳琛這一下午連帶晚上可沒閑著，就等匯報了。
    前者敲擊鍵盤，屏幕隨之變化，開口道，“少爺，所有能接觸到那間一組組長辦公室和那台電腦的人員名單，包括保潔、外來串門，甚至送甜點的外賣員背景都篩了三遍，幹幹淨淨，沒有任何可疑記錄或關聯。”
    “會議室監控錄像從少爺離開到回來那段時間，除了第一次高副組長碰過電腦，之後沒人接觸過。”
    再次播放會議室監控，確實，畫麵清晰，沒有死角，沒有篡改痕跡。
    洛奇下意識皺眉，“你說，高仁傑？”
    雖然高仁傑總是進出辦公室，每次理由五花八門的，總是圍在身邊，還拿自己電腦，但說他是內鬼，洛奇潛意識裏是不信的，可如果真是他，自己也不會放過他。
    他偏頭看向趙燃，抿緊唇，不知道要說什麽。後者看著監控裏高仁傑出入洛奇辦公室勤的那樣，真比進出城門樓子還順從，氣的他暗暗磨了磨牙。
    這個王八蛋，果然賊心不死！
    趙燃心裏罵了一百遍，麵上表情都沒變，伸手攬過洛奇的肩，“oiver，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證據嗎？”
    oiver帶疤的臉似乎動了動，“趙先生，我並沒有說高副組長就是內鬼。”
    。。。那你特意提出來幹嘛？
    洛奇瞪了他一眼，“少說沒用的廢話，說誰是嫌疑人。”
    “是，我的意思是，都有嫌疑。”看洛奇對趙燃的維護，oiver挑眉。
    “什麽意思？”洛奇懵了一下。
    “少爺，趙先生應該知道，市局裏是內網，異常網絡波動會立刻引起懷疑，所以前期我們推斷為物理接觸。可經過分析還有新技術的了解，內鬼，也許根本不需要親自接觸電腦。”
    “你說什麽？不用接觸還不用網絡？怎麽可能？”洛奇沒明白，眉頭皺的更深。
    oiver在鍵盤上操作一番，屏幕上的畫麵切換出一個複雜的網絡拓撲圖，“我分析了病毒樣本和它在電腦裏的潛伏日誌。很高級，但它的初始激活，不是通過物理接觸u盤，也不是通過常規網絡入侵。”
    “而是，一種極其隱蔽的近場無線注入。”抬手指著圖上一個閃爍的點，“利用一種特殊頻率的電磁波，在極短距離內，嗯，通常小於1米，瞬間將病毒核心代碼注入目標設備的緩存區。隻要設備當時處於待機或低功耗運行狀態，係統甚至不會記錄異常日誌，就像...被‘吹’進去的一樣。”
    見洛奇和趙燃眉頭還皺的死緊，陳琛解釋了一下，“少爺，換而言之，內鬼隻需要帶著一個偽裝成普通物品，比如手機、鑰匙扣、甚至是筆做的發射器，靠近電腦幾秒鍾就可以完成入侵。”
    oiver點頭，“當然，為保證順利，內鬼也許會多坐停留，比如坐在少爺附近，或者，站在電腦附近聊天。”
    洛奇和趙燃對視一眼，隨即再次看向會議室的監控，眸光微閃，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有什麽安全可言？
    oiver將洛奇的電腦推過來，“少爺，您的電腦，想抓到內鬼，也不是沒有辦法。”
    看著桌上的電腦，洛奇指尖點了點外殼，想著他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陳琛隨即遞出一個平板，上麵是一個類似工廠的地方，“少爺，新的明園已經建好。是否送幽靈過去？”
    不到兩天的時間，雖然沒發現幽靈有異常，不過留在別墅，離少爺太近，他還是不放心，忍不住勸道，“少爺，不管他是否背叛，都不合適留在這裏。”
    洛奇翻看平板上的內容，點了下頭，隨即抬頭看他，“送他走，不過不是明園，送他去山下那套別墅，找到ins還有其餘隊員一起送過去。”
    “明白！”
    肩頭的手臂收緊，洛奇偏頭看向趙燃，“燃，放心吧。”
    “嗯。”趙燃嘴上答應，手上卻不自覺的收力，直到把人整個抱進懷裏似乎才安心。
    “對了。”洛奇想起來，勾了下手指，“阿琛，拿一個追蹤器給燃。”
    隨即輕笑一聲，仰頭吻了下趙燃的唇，“燃，這樣就不用擔心找不到我了，回房間我教你怎麽用。”
    “好，謝謝寶貝。”
    “。。。是，趙先生。”一個掌心大小的追蹤器遞出，趙燃接過，揚起唇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