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暢引著周瑞和傅子玄往審訊室走，前者抬手指了一下，“他應該是還知道點什麽，但估計也存了僥幸心理，沒說透，不過磨磨應該能磨出來。”
    傅子玄擰眉，“磨吧，有的是時間跟他磨。”
    聞言，周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不一定要多久，先不說許雯什麽人品，但自私是一定的，郭興雨也不是完全信任她的。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懷著不知道誰的孩子，郭興雨根本犯不著。”
    “走吧，會會他。”傅子玄跟著點頭。
    審訊室裏，有些齙牙的郭興雨不說話倆門牙就齜出來了，周瑞和傅子玄對視一眼，許雯這麽漂亮的女人，找的男人怎麽不是老就是醜的。
    甭管找啥樣的，開始吧。
    你紅我白？
    成！
    周瑞陰沉著臉審視著郭興雨，不錯眼的看著，眼神帶著威壓，看的郭興雨有些別扭的動了動屁股，偏了下頭。
    得，也沒他們想的那麽堅定。
    指 節 敲了下桌子，見郭興雨看過來才虎著臉問道，“郭興雨，許雯的情人，哦，不對，前情人周呈被毒殺了，這事兒你知道吧？”
    似乎對情人這兩個字有些反感，郭興雨幾乎是下意識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這事兒大街小巷嚷嚷遍了，怎麽可能沒聽說過。”
    “知道就好。郭興雨，前腳周呈被殺，後腳你就把他情人許雯給娶了，怎麽，，”周瑞還沒說完，郭興雨已經聽明白了，急道，“哎哎，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您這麽說，這不是坑我嗎？”
    周瑞壞笑著齜牙，“我怎麽坑你了？我說的不是事實？”
    “事實也不能這麽說啊，您話裏的意思就是坑我，”郭興雨小心的白了他一眼，“這事兒真跟我沒關係，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我這才35，跟他個老頭子，我犯的著嗎？”
    傅子玄瞥了一眼，示意自己開口，“你確實犯不著，郭興雨，別太緊張，我同事隻是做合理猜測。”
    “合理猜測？”郭興雨眼珠子轉了轉，眼裏閃過慌張，“因為我跟許雯結婚，所以你們懷疑我？這是，合理猜測？”
    “這不挺明白的嗎？剛剛跟我裝什麽蒜呢？”周瑞威脅的眯了眯眸子，“這案子擱置半個多月了，理了幾遍線索，找到你頭上了，你真以為我們無緣無故的把你帶來？你睜開眼睛瞅瞅這是哪兒？”
    郭興雨汗都下來了，理了幾遍線索查到自己頭上來了，該不會，找不到凶手，賴我頭上吧？這種事電視上老看，該不會今天這麽倒黴到自己頭上來了吧？
    想到這點他慌忙開口，“是許雯，是她，真跟我沒關係。是她勾引的我，還說懷孕了，要結婚。但是那段時間她就不對勁，躲躲閃閃的，經常偷偷摸摸打電話，半夜出門，後來我看到她跟周呈拉拉扯扯的，我就懷疑小孩不是我的。”
    “她非說小孩是我的，我一生氣就把她打了，打完了她才說實話，說小孩是周呈的，還說周呈騙她，讓她做這麽多年小三，害的她媽都死了，她說她恨周呈，恨不得他去死，還說已經準備好了要給周呈下毒。”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來什麽，急的拍桌子，“真是她，這個女人真下手了。你們，你們找她電腦，她在電腦上搜過百草枯，真的，我看到了，她說她恨周呈，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去查啊！別賴我啊，我怎麽知道她真敢啊。”
    出了審訊室，周瑞皺眉點了根煙，“即使有搜索記錄，她也能說是故意哄郭興雨的，還是得找到她買百草枯的證據。”
    “再走一遍。”傅子玄點頭。
    “走！”
    咖啡廳的包房裏，梁冰端坐著，雙手放在桌上下意識握緊，“我是許雯的閨蜜，前段時間小孩放假帶著回老家了，要開學了就回來了。回來就聽說周呈死了，本來不想說的，但過不了心裏那個坎，我就說了。”
    周瑞了然，“你知道周呈，許雯和他感情好不好？”
    梁冰輕輕搖頭，“不好，經常吵架。”
    “知道他們為什麽吵架嗎？”
    “嗯，她一直想周呈離婚，和她結婚，周呈不幹，她就吵，後來她就想讓周呈難受一點。”
    “怎麽讓周呈難受？”
    “之前她就把周呈汽車的刹車剪了。”
    周瑞和傅子玄悄悄對視一眼，這是真閨蜜，這都知道，“後麵呢？”
    梁冰手指收緊，“後麵她就說下點百草枯嘛。”
    傅子玄記錄的動作一頓，“這個藥有什麽危害，她知不知道？查過沒有？”
    “查過的。她這人抱怨起來什麽都說的。”梁冰輕微撇了下嘴。
    傅子玄繼續手上的動作，“前麵提到剪刹車線，她為什麽要剪刹車線？又為什麽要下百草枯？”
    梁冰輕歎口氣，“她原來總是跟我抱怨，說周呈又老又醜，又不和她在一起，所以就想修理一下他！”
    “之前許雯給我打電話，那語氣就很生氣，她說懷了周呈的孩子，周呈不承認，又不想負責，所以她就想買點藥給他藥死算了。”
    “她表姐跟我老家一個村的，你們問問她嘛，那個藥好像就是她給買的。”
    很快，從村裏找到許雯的表姐胡梅，確定了百草枯就是胡梅受許雯要求購買，並坐班車送給許雯。到此為止，許雯的嫌疑達到頂峰。
    審訊室裏，許雯的肚子已經顯懷了，她捧著肚子，聲淚俱下，“我對周呈是真感情，我怎麽可能會害他，我們還有孩子。”
    “砰！”周瑞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許雯，老實點，你真以為我們是傻子？你以為搜索記錄刪了就恢複不了了？你以為你表姐會幫你瞞著？她的口供在這呢，百草枯就是你要她買的，也是你親手拿走的。內褲還有止咳糖漿裏的百草枯，是你下的，是不是？”
    砰砰兩聲砸桌子的聲音震得許雯抖了抖，她一副受委屈的模樣，“我，我是拿了藥，給他內褲上抹，他是知道的。止咳糖漿裏我沒下，”
    “還敢撒謊！”
    許雯眼珠子轉了轉，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急切，“我，我是買了百草枯，是，是周呈讓我買的，也是他自己倒到止咳糖漿裏的，他，他要去害別人的，結果自己不小心喝了，不關我的事。”
    “許雯，你以為找你之前我們什麽調查都沒做過嗎？周呈根本沒有仇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為了給自己開脫在撒謊。”周瑞冷笑一聲，“我給你時間，你好好編，好好圓，否則你走不出去。”
    看著死不承認的許雯，他的視線落在她已經顯懷的肚子上，他突然想起來婁天驕的那句話，都60了，怎麽讓人懷孕，而許雯當時還和郭興雨在糾纏。
    他眸光幽深。
    醫院，周瑞和傅子玄在走廊外等，看著出來的吳佳佳焦急問道，“怎麽樣？沒問題吧。”
    後者頷首，“當然，本市最好的醫院，最專業的醫生，根本不用擔心。”
    他們不是擔心，是怕出差錯。
    不到十分鍾，一身白大褂的女醫生出來遞給吳佳佳一個小盒子，“在裏麵了，人沒事，很健康，休息一個小時就可以帶走了。”
    “謝謝醫生。”
    吳佳佳拍了拍盒子，笑道，“明天中午前我把結果給你們送過去。”
    “好。”
    這一夜周瑞和傅子玄直接睡在了南八道禁士所，一邊想洛奇和趙燃怎麽樣了，一邊抽著煙，快天亮的時候才眯了會兒。
    審訊室裏，看著鑒定結果的許雯仿佛天都塌了，“怎麽不是他，為什麽不是他？假的，這是假的，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