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祁超凡番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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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似乎並不意外,也許他早已覺察到了不對勁,隻是不願意從弟弟還活著的夢裏醒來,緝毒隊精心挑選範玉送來給自己,他收了,隻要把人留下,其他的又有什麽關係。“小玉。”
“小玉?”禿鷲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哈!坤哥!我的好坤哥!你看到了嗎?你為了這張臉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我早就告訴過你!被親手養了三年的毒蛇咬一口,感覺怎麽樣?”
他又看向冷恨玉,眼神怨毒,“小條子,演技不錯啊!可惜,戲該落幕了。”
禿鷲早有準備!他看似離開,實則一直潛伏在附近,就等著這一刻!他對薩沙早有不滿,早想取而代之,回來除了拿扳指,就是核心賬本和客戶名單。
“砰!砰!砰!”
一連串急促的槍聲響起,冷恨玉果斷開槍,擊殺薩沙的腿,又殺了幾個毒販的同時利用在二樓的優勢快速躲避。
幾乎同時,禿鷲也出手了!他並非直接開槍,而是猛地擊中二樓樓梯口一個沉重的裝飾品砸向冷恨玉,同時身體敏捷地閃到一側障礙物後。
冷恨玉躲開飛來的物品,槍口迅速轉向禿鷲的方向。
但禿鷲極其狡猾,他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和預先的算計,在冷恨玉視線被遮擋的瞬間,從另一個極刁鑽的角度探出槍口!
砰!砰!砰!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從外麵爬上二樓的禿鷲的心腹手中的衝鋒槍響了!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掃射覆蓋冷恨玉所在的位置!
後者連續幾個翻滾,眨眼間便滾到樓梯邊,他心跳的厲害,沒管擦傷,更沒有猶豫,心一橫,身體後仰,如在樓梯上做滑梯飛速往下滑,同時雙手舉槍就射,幾個心腹立時被打成篩子。
解決掉樓上幾個,樓下卻不見禿鷲和薩沙,隻有三具毒販的屍體。冷恨玉摸著痛的要死的後背,簡單包紮一下手臂,看著地上蜿蜒的血跡,薩沙的密道。
冷恨玉猜的不錯,密道隔間裏的保險櫃裏正放著販毒集團的絕密資料,而密道另一邊直通5公裏外的停機坪。
密道裏,薩沙肩膀也中了一槍,他失去行動能力,正被兩個小弟架著走。
“坤哥,別急,你先把保險櫃裏的東西給我,我再幫你清理門戶。”禿鷲獰笑著,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密道內空間狹窄,冷恨玉聽著聲響,慢慢靠近,就見薩沙趴跪在地上,正在轉動保險櫃密碼鎖。
“哢!哢!”兩聲,保險櫃門打開,薩沙眼中凶光畢露,從保險櫃底部迅速掏出一把槍,砰砰兩槍結果了身後看守的小弟,借助櫃門掩體又向禿鷲反擊。
冷恨玉趁機偷襲,禿鷲猛地回頭,看到冷恨玉,眼底閃過不敢置信,那四個家夥竟然沒能把他殺死,“我草你媽!”
“砰砰砰!”
禿鷲帶著不甘,瞪著赤紅的眼睛,轟隆一聲倒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禿鷲,薩沙哈哈笑的身體都在抖,笑的聲音沙啞,他仰躺在地上,猛地轉頭看向冷恨玉,“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麽要背叛我?”
“因為你是毒販。”冷恨玉的聲音平靜無波,“我依法辦事,將你繩之以法。”
“好一個,依法辦事。”薩沙笑的諷刺,眼神裏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破碎,“小玉,再叫我一聲哥吧。”
冷恨玉抿唇,蹲下身繳了他的械,終於,終於抓到薩沙了。超凡哥,我抓到薩沙了。
突然,外麵傳來槍炮聲,他不確定是禿鷲的手下還是薩沙的手下。這裏隱蔽,他不知道禿鷲早發現他是臥底,趁機暴露薩沙的位置。
“去拿扳指,快!我們從密道走!”薩沙也聽到了槍聲,他派了心腹去老工廠,這邊隻留了十幾個人,死的死傷的傷,能用的沒幾個,不管對方是誰,對自己一定不利,必須盡快走。
他抓住冷恨玉的手臂,聲音低沉,“小玉,聽我的,外麵少說十幾個人,火力在外麵之上,憑你一個根本不是對手。”
冷恨玉眸色一沉,注意到薩沙大拇指上光禿禿的的,扳指沒了。轉頭看向倒地的禿鷲,果然在他手上。那是薩沙的重要信物,拿到它,也許可以震住那些人。
拿到扳指,薩沙還沒高興,冷恨玉已經揣進口袋,“我是兵,你是毒販。我怎麽可能跟你走?”
“小玉!你背叛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跟我走!”薩沙咬牙低吼,扒著保險櫃門站起身,身上血糊一片。冷恨玉聽到槍聲越來越近,有些不耐的回頭,“閉嘴,呃!”
本躺在地上的禿鷲突地彈坐起身,詭異地一笑,袖中掉出一把小槍,“砰!”
子彈擊中右側太陽穴,冷恨玉瞪直眼睛,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的腦袋狠狠摜在牆上。鮮血如同怒放的紅梅,迅速染紅了他。
他手中的槍,無力地掉落。
他甚至沒來得及說一句話,腦袋一歪便不再動彈。
“哈哈哈,呃,”禿鷲笑出一嘴血,突地戛然而止,徹底死去。
“小玉!”
再次醒來已是幾天後,祁超凡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額頭纏著紗布。他拔了針不顧阻攔衝回局裏。
李振國將一個平板電腦遞到他手裏,手指都在顫抖,“清理戰場時…從被打壞的監控裏…恢複了一段…很短…你…你自己看吧。”
祁超凡的手指冰冷而顫抖,幾乎握不住平板。他點開了那個唯一的視頻文件。
畫麵晃動,模糊,夾雜著雪花。
冷恨玉背對著鏡頭,回頭的瞬間,身體猛地一震,動作停滯,血花炸開,是一片迅速蔓延開的、刺目驚心的暗紅…
視頻很短,不到十秒。
卻像一把燒紅的尖刀,瞬間刺穿祁超凡的心髒,將他的靈魂都攪得粉碎。
平板從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屏幕碎裂開來。
祁超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癱軟在地,眼睛空洞,沒有眼淚,沒有聲音,隻有一種徹底死寂的絕望。
幾天後,他拖著還未痊愈的身體,固執地回到了隊裏。在內部通報的犧牲人員名單裏,他看到了那個名字。
名字旁邊,是那張他熟悉的、穿著製服的照片。照片上的青年眼神明亮,笑容幹淨,帶著未褪盡的少年氣。
隻是,照片加了黑色的邊框。
那黑色邊框,像是一個永恒的句號,徹底隔絕了兩個世界。
祁超凡伸出手指,顫抖著,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屏幕上那張冰冷的照片,觸摸著那個黑色的框。
最終,一聲壓抑到了極致、仿佛源於靈魂最深處破碎的嗚咽,終於衝破了喉嚨,回蕩在寂靜的辦公室裏。
那個他弄丟了的男孩,再也找不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