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木塔爾？”
    “木塔爾，醒醒……”
    “要不我再砍他兩下試試？”
    “別了……失血過多，再砍就…………”
    木塔爾猛地睜開眼睛，看見玉子正笑嘻嘻地看著喬洛，喬洛則是一臉無奈。
    “醒了？”
    “嗯。”木塔爾還有點頭暈，“我們在哪裏？”
    “沙瀑君主的體內？精靈的故鄉？”
    喬洛環顧四周，周圍滿是白霧，四周的光源照在白霧上散射出難以分辨的顏色。從他們掉進那道裂縫到現在其實也才經過了三分鍾而已。喬洛和玉子沒什麽變化，木塔爾稍微暈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什麽，總之三人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人類鮮少踏足的領域。
    “你還行吧？”
    “我還行……”木塔爾晃了晃腦袋，“這裏給我一種莫名的感覺。”
    “怎麽，要看見你的老祖宗了，有點激動？”
    “……也不是。”
    “我們反正看不出來這附近有什麽，現在要靠你了。”玉子伸出手把木塔爾扶了起來，“看看你能不能感覺出什麽方向。”
    木塔爾點點頭，他看向四周的白霧，像是要看穿霧氣後麵隱藏的東西。喬洛和玉子靜靜地待在他身後，這個白霧應該能夠屏蔽感知，至少喬洛的感知能力在這裏像是被屏蔽了一樣，而『夜視』也看不透這片白霧，現在他們也隻能寄希望於木塔爾。
    “我想，或許往那邊走？”
    “行，你帶路唄。”
    “我們不用商量一下嗎？”
    “商量什麽，全聽你的。”玉子擺擺手，“反正都是亂走，我更願意相信你的感覺。”
    木塔爾頓了一下，隨後走向自己認定的方向。喬洛和玉子乖巧地跟在他身後，沒有任何異議。走了一段後，木塔爾就會停下來，然後重新前進，有的時候他也會調整一下方向，甚至有一次還往回走了一段，但喬洛和玉子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我感覺，就在前麵。”
    “那我來打頭，你站在我們倆中間。”玉子拿下盾牌，走到了木塔爾身前，“不確定精靈有沒有惡意，但是他們的實力估計不差。”
    穿過了白霧，三人看到了一個身影。
    “呃……”喬洛看向木塔爾，木塔爾點了點頭，眼前的身影確實就是精靈。“你好？”
    “……”
    “我們……”
    “人類？”
    玉子感覺到一陣風吹過自己臉前，下一秒精靈就出現在他麵前。看外表和一個大概二十幾歲的人類男性差不多，耳朵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特征。放在人群中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但喬洛和木塔爾的感覺不同。木塔爾感覺到一種深處的認可，那是在外麵從來沒有的感覺。而喬洛則是感覺到了這個精靈體內的生命波動，或者說，那稱不上是波動，而像是一塊上古時代流傳到現在的琥珀，生命這種抽象的概念好像被某種液滴封存在了這個精靈的身體裏。
    “……你好。”玉子愣了一下，“我們是人類。”
    “有一段時間沒有人類來了。”精靈沒有表情，隻是在陳述事實，“後麵的那位似乎是精靈的後裔？”
    “您好。”木塔爾走了出來。
    “來這裏有什麽事？”
    “我們…………想要變強？”玉子撓了撓頭，他其實也不知道過來幹嘛。
    “上一個進來的人類還活著，你們想見他嗎？”
    “可以嗎？”
    “跟我來。”
    精靈轉身向白霧裏走了進去。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是追了上去。白霧很濃，而且能夠隔絕視線，一旦跟丟，能不能再找到這個精靈就得看木塔爾的運氣了。
    “那個……”喬洛走到了精靈身旁，“我想問一下，您體內的這種狀態是……”
    “怎麽了？”
    “隻是覺得您體內的生機似乎沒有在流動。”
    “因為我不是活的。”
    “可是，您不是還在活動嗎？”
    “精靈本來就沒有活著的概念，我們隻是生命這個概念的具象化存在而已。”精靈看向喬洛，“你的一部分也已經是木元素了。”
    “是……”
    “到了。”精靈停下了腳步，看向眼前的白霧。“哦，你們人類看不見。”
    精靈看向身後的三人，伸出手就向喬洛眉心點去。後麵的玉子剛想出手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法動彈，隻能焦急地看向喬洛。
    喬洛的眉心被精靈輕輕點了一下，精靈收回手走向另外兩人，按照這個方式在他們的眉心上也點了一下。
    “……”
    無法理解的語音在精靈口中念誦而出，喬洛感覺到眉心一陣發燙，連帶著兩隻眼睛的位置也產生了灼燒的感覺，他隻好閉上眼睛，嚐試緩解這種灼痛感。等他再睜開眼睛，麵前的白霧已經消失了。
    “能看見嗎？”
    “嗯。”喬洛抬頭，眼前是一座石頭做成的堡壘，外麵光禿禿的隻能看出灰色的石磚，連窗戶都沒有。
    “那你們進去吧。”精靈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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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子來到喬洛身旁，“這個精靈怎麽又好客又冷漠的樣子，怪裏怪氣的。”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怎麽跟人類交流。”喬洛也摸不清頭腦，“不過他們倒是會說通用語，就是口音有點怪。”
    “可能是以前從人類那裏學來的？”木塔爾也加入了對話，他的眉心上長出了白色的短線，連接到額頭的位置。“怎麽這麽看著我？”
    “你的額頭上有變化。”
    “啊？”木塔爾連忙摸向自己的額頭，“沒什麽感覺啊？”
    “可能是你精靈血脈的顯化。”喬洛轉頭，看向那座堡壘，堡壘的下方有一座木門，看起來應該是有人進出的，雖然木頭看起來有些老，但外表沒有什麽損壞。“玉子，你去敲門？”
    “嗯。”
    “叩叩。”
    “來了！來了！來了！”
    門後的主人語氣明顯帶著激動，隨後那道木門猛地被打開，上麵的木條應聲斷了半根。
    “人類！！！！！！！！！”
    三人被壓進了一個巨大的懷抱，靠的這麽近，喬洛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生命波動了，很明顯，對方至少不是精靈。但是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波動強度來看，對方大概和一隻野獸也沒有什麽太大差別。
    “咳咳…………”
    “哦！或許我用太大力了。”堪稱武器的懷抱總算把三人放開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肖。”
    “肖？”喬洛和木塔爾愣了一下，“會長？”
    “嗯？你們認識我？”
    肖看向眼前的兩個小夥子，他眼睛一亮，又抱住了喬洛。
    “小夥子，你的治療師水平很厲害，考不考慮成為治療師協會的成員？”
    “我……已經是…………榮譽會長了…………”
    “謔謔，真不錯。”
    肖把喬洛放了下來。
    “你們來這裏幹嘛？”
    “我們想……變強。”玉子走到喬洛身邊，這個肖看起來有點瘋瘋癲癲的，他不想讓肖多接觸喬洛。“肖……會長，您知道這裏有什麽變強的方法嗎？”
    “變強？”肖笑了起來，“精靈這種生物連自己的生死都搞不明白，你還想讓他們幫你變強嗎？”
    “可是……”
    肖打斷了喬洛。“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因為幾十年前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我過來之後才發現我錯了。精靈給了人類生命和死亡的果實，但真正讓果實發揮作用的，其實還是人類自己。”
    “……”
    “生命女神在上，幸好你們遇到了我。”肖笑了笑，“我帶你們出去吧。”
    “……我們才剛來。”
    “可這裏沒有你們要的東西，而且我真的不推薦你們在這裏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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