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隻持續了一次，沒敢弄第二次。
    上一回沒能做到的速戰速決，這回達成了。
    主要是人傷了，也累了。
    雲詩塵癱軟著身子，似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姬玥淩為她又清理了一回。
    姬玥淩剛弄完人家，馬上就愧疚了，覺得自己真是禽獸，所幸過程中她很溫柔，沒有牽扯到傷處。
    整理好後，她合衣貼著雲詩塵身邊躺了下來，壓了壓翹起來的毯角，又把她香香軟軟的師姐摟進懷裏。
    冷香與熱溫中和在一起，形成一種獨一無二的韻味，姬玥淩滿足地眯起雙眼。
    餘韻未消，雲詩塵嗓音帶著嘶啞，又問了一次為何還不行軍。
    這回姬玥淩總算肯回答了。
    “師尊說人已全部截殺，消息沒那麽快能傳出去，我認為讓大家先休息幾個時辰，再一口氣拿下前三關，如此不必太過疲憊，戰鬥力也不會打折扣。”
    雲詩塵想了想，道：“雖風險增加，但也不無道理。”
    對此雲詩塵保留意見，畢竟姬玥淩是主帥，且已經下達了命令。
    每個將領都有其作戰風格，東清國南五關裏最重要的是第三關。
    第三關為兩江交匯處的一個大城，叫玄武城，城牆澆築有尖銳的碎瓦片防止攀爬，護城河連通江水，河底密插青銅倒刺，平常有七萬駐軍。
    不過因為最近東方淵側重北部戰場，所以這南五關每一個地方都被抽走了一部分兵力。
    像第一關南曲關，原本駐軍一萬五，被調走了五千，第二關嘯風峽，有三萬常駐軍，仗著是峽穀天險，所以直接被抽走一半兵力，剩下一萬五。
    第三關玄武城沒敢這麽誇張，七萬人調走了兩萬，還剩有五萬。
    玄武城是整個東清國南部防線重中之重，絕對的核心之位。
    玄武城北三十裏便是第四關楓林渡，這關人不多，隻有一萬，沒被抽走。
    第四關更多的是用來輔助玄武城的，比如存放運送物資什麽的。
    也不是說它就沒有防禦力，楓林渡有個獨特的防禦係統，就是這裏的楓樹林掛滿了毒蜂巢，一萬的駐軍裏有八千是毒蜂操控師。
    毒蜂師通過氣味與特製骨笛的聲音來操控這些毒蜂，被毒蜂蟄到會痛不欲生，直接失去戰鬥力。
    第四關人數雖少，但毒蜂數量龐大，所以絕對不可小覷。
    第五關地玄城，駐軍五萬，被調走兩萬，還有三萬。
    地玄城是萬一玄武城淪陷後啟動的備都防線。
    不過因為南五關這邊有著很多天然的地形環境優勢，所以從未經曆過真正的防禦壓力，駐軍多少有著些許鬆懈的心態。
    像地玄城離王陵的位置有些近，所以駐軍裏還有一萬多人是王陵禁衛。
    前兩關與第三關距離相對較遠，
    而第三關跟第四關很近，第五關則離第三關相當於第二關離第三關的距離。
    一旦將這五關成功拿下，那東清國就相當於毫無保留的將背部暴露在敵人麵前，到時定會十分被動。
    “這些資料好詳細，你們玉華門的密探還真是臥虎藏龍。”
    姬玥淩感歎道。
    她的暗衛組織還沒能真正培養起來，這點還是很遺憾的。
    她還沒物色到適合的人才。
    底蘊這方麵，她跟雲詩塵確實沒法比。
    她以前沒想過要平定天下，隻想著帶領姬氏一族回到長城以南的中原地帶，不需要再在嚴寒的北境裏夾縫求生。
    現在她有了一爭天下的基礎，但遠遠還不夠。
    她還要更強大。
    雲詩塵側臉看向榻邊的一個小案台，上麵整齊的放著從自己身上解下來的兩塊身份牌，一塊是終煙雲的白玉牌，另一塊看不出是什麽質材。
    雲詩塵眸光一暗。
    想到了那把沉入潭中的匕首。
    她拿起那塊看不出質材的令牌，遞給姬玥淩。
    “我的，即是你的。”
    玉華門是她跟上官玉莧少年時期創辦的。
    雲臻，花婉清等很多可以交托生死的心腹，都是玉華門第一批骨幹成員。
    雲詩塵從懂事起，想的便是違抗天命，與天鬥，所以一直緊繃著一刻也不敢鬆懈地發展自己的勢力。
    而姬玥淩選擇順應天命，不是她不敢違抗，而是她自己也想要這麽做。
    若天命於其有利，她便順應，若不利，便反抗，就是這麽簡單。
    所以，天命本身如何，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做什麽。
    這麽看來，雲詩塵倒是覺得，她們兩個還真的很適合。
    師尊觀星羅盤看到兩顆帝星，一直認為這兩者利益上有衝突，必定會成為敵對關係。
    這何嚐不是一種刻板印象。
    但姬玥淩沒有伸手去接這塊令牌。
    不知為何，她覺得有點沉重，不敢輕易接下。
    雲詩塵也沒有勉強她，笑了笑，岔開了話題。
    “現在什麽時辰了？”
    姬玥淩如實回答。
    雲詩塵之前已經將玉華門的令牌做了一次改版。
    門主的令牌，還是隻有一塊，副門主，各堂主都有自己的令牌，雲詩塵新增了幾個長老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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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長老令牌還沒分發出去，應該都在雲臻身上保存著。
    既然姬玥淩不願意接下門主這個令牌，下次再給她長老的令牌好了。
    “所以，我睡了差不多兩個時辰？”
    雲詩塵鬆了口氣，這個時間不影響後續計劃。
    她們本來就打算夜襲前兩關的。
    “嗯，再睡一個時辰，我們便出發。”
    姬玥淩輕撫著她的背後，隔著薄薄的布料，依舊手感非常好。
    “好……”
    雲詩塵精神上放鬆了下來，困意便上來了，呼吸慢慢變得清淺均勻。
    姬玥淩見她又睡過去，輕輕一笑，自己也放鬆了下來，跟著睡過去。
    她不擔心起不來，到時間了守夜的部下會過來叫醒她們。
    這個變故沒有影響她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
    姬玥淩雖年輕，表麵看著時常愛作妖，但是做事極有分寸。
    第一關跟第二關要注意的點就是都不能讓敵方點燃烽火台。
    這是唯一的難度。
    強行突破很簡單，因為己方實力是絕對壓製對手的，但這樣就給了對方點燃烽火台的機會，第三關一旦提前防範，攻打難度就會翻倍。
    先前東清國被滅的五千人，可以回收利用的甲衣約三千多套。
    姬玥淩正是打算利用這三千多套甲衣來作為突破口。
    讓己方的人扮成敵軍部隊混進去，打開城門。
    原本是雲詩塵打算帶隊進去開城門的，現在人傷了，所以隻能換人。
    阮曦和偽裝跟與人扯皮的功夫還欠缺點火候，所以這帶隊的事情最後落到了路傑頭上。
    李毅良作為東方離身邊的名將，在東清國有一定的知名度，敵方軍中可能會有人認出他的長相，所以他不適合這種潛伏，就留在了大部隊這邊。
    這次潛入的隊伍，帶隊的是路傑，阮曦和與李寶兒皆裝扮成小兵隨行輔助。
    別問為什麽總得有這兩個家夥參與行動，問就是能者多勞。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姬玥淩半夢半醒間，聽到了部下叫醒的聲音。
    “知道了。”姬玥淩應了一句。
    雲詩塵也醒了，意識還沒完全回籠，軟軟糯糯地搓著眼睛。
    姬玥淩定定地看著，難得見到師姐這麽軟糯可愛的一麵，姬玥淩捂住胸口表示殺傷力好大！
    救命！怎麽這麽可愛！！！
    很快的，雲詩塵眼睛便恢複了清明，看到姬玥淩的癡漢表情，身體僵了一下，默默地將手放下。
    “衣服呢？”
    姬玥淩將幹淨的素色青衣拿過來，雲詩塵剛要接過，姬玥淩避開了她的手，笑嘻嘻道：“師姐，你受傷著呢，我來給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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