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
    鍾小白掀開了帳篷簾子鑽了進來。
    “找我有事？”
    “我想和你聊聊。”
    鍾小白很自來熟的躺在了陳默身邊，盡管鋪了厚厚的毯子，但還是架不住嚴寒從縫隙裏塞進來，瘋狂的吞噬身體的熱量。
    兩人並肩躺在一起，視線直愣愣的盯著帆布編織的天空。
    ……
    第二天清晨，可能是清晨吧，畢竟雪山這裏的天空都是一個樣，等陳默從帳篷中爬出來時，守秘人已經早早在外等待了。
    “你們晚上不睡覺的嗎？”
    “稟告吾王，我們沒有肉體，所以不會疲憊。”
    “靠，早說啊，之前我還以為你們會累，給你們委派任務的時候還預留了休息的時間。”
    陳默有些懊惱的捶著大腿，【道君】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扯了扯。
    “算了，安排工作什麽的以後再說吧，這兩天我有要事應該不會回來，你們在這裏守著就好。”
    陳默拿出戰車牌，使用塔羅牌時隻需要注入魔力就好，他雖然沒有魔力，但是奈何掌管魔力之源的愚者牌也在自己手中。
    雖然陳默也想過直接用愚者牌給維摩那補充魔力，但是在嚐試後發現壓根不行——就算把陳諾抽幹了也沒辦法讓維摩那飛起來。
    戰車牌上燃起烈火，陳默鬆開手，看著隕落的火在眼前越燒越旺，很快，一輛由兩頭牛拉動的戰車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上車。”陳默給陳諾使了個眼色。
    “非得我跟著你嗎？”
    “廢話，你是塔羅牌的主人，要是這戰車出現了什麽問題我找誰說理去？”
    眼看躲不過，陳諾也隻能上車，使用戰車的方法很簡單，隨著兩頭牛揚起蹄子，雪屑四濺，戰車朝著前方衝去，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最後整個飛了起來。
    “我靠，真刺激。”陳默抓緊韁繩，一旁的陳諾牢牢的扶著護手，“你到底要去哪兒？”
    “我問你，你這戰車防水不？”
    “它防水，你防水嗎？”
    “說的也是。”陳默俯瞰著腳下雪白世界，霧氣迷蒙，露出若隱若現的山峰。
    在冷原上空翻轉幾十分鍾後，陳默的視線中總算浮現出了一連串漆黑的高低錯落的山巒。
    他牽動韁繩，在戰車停穩後才掏出了解封命運之星。
    “fahf bthnk ah sord！【我身為劍】”
    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拉萊耶語吟唱時，陳諾眼中浮現出一抹警覺，“臥槽，大傻春，你要幹什麽！”
    “閉嘴——看我一劍開山！”
    陳默瞬間暴血，上百條疤痕自體表浮現，一根又一根銀色火焰自疤痕中探出纏繞住了月之劍的劍柄。
    陳諾死死的抓住兩側的護欄，自陳默身上迸發而出狂暴氣息震的牛車瘋狂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直接解體，
    拉車的兩頭牛同時發出痛苦的悲鳴聲，這強大的力量並非它們所能駕馭，就在陳諾心都涼了半截之時，陳默終於動了。
    月之大劍自上而下斬落，裹挾著鋪天蓋地的滅世氣息，氣爆的聲音在兩人耳邊炸響，隨著劍芒與山體碰撞，大片冰雪瞬間融化，其下那黃褐色的山體直接向內坍塌而去——
    正如陳默所說，他這一劍真的把整座山都劈開了。
    長劍收起，身側的陳諾臉色煞白，如此近距離的感受使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解封命運之星作為由一整顆星體鍛造而成的兵器，在第二次舊日演變來臨後已經逐漸擁有了神器級別的力量。
    戰車壓低高度，沿著陳默砍出的缺口進入了山體之中，而這片連綿不斷的黑色山巒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
    其內部早已被挖空，作為古老者的基地而被改造。
    隻不過過去如此之久，這座曾經輝煌的陸上帝國也已廢棄，但仍舊無法排除修格斯的存在，畢竟在大多數記載裏，古老者退居海洋時隻帶走了部分修格斯。
    就在陳諾正伸長腦袋掃視四周，驚歎古老者遺跡之壯觀時，在他的身後，陳默冷不丁一推，直接將其從戰車上推了下去。
    “尼瑪，陳默，你要贛神魔！”
    “不好意思啊，我想看看這裏有沒有活著的修格斯，所以麻煩你下去實施咯。”
    陳默朝著身下的空間大喊。
    “扔石頭不行嗎，放魔咒不行嗎，實在不行掏出你的劍再來一下啊，就非得讓我下來？”
    陳諾在半空中破口大罵，可即便如此，也無法減緩他下落的速度。
    砰——滾滾濃煙四起，陳諾在地上滾了整整四圈才停下，沒等爬起來，他便舉起了右手中指，
    “陳默……我祝你以後生孩子……沒p眼。”
    陳默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陳諾，而是仔細的觀察著周圍，在確定並沒有活體修格斯後才慢慢降落在地。
    “行了，瞎矯情什麽，看你樣子跟個剛出嫁的小媳婦似的，手拿開，我允許你上車了嗎？”
    陳默用劍柄打掉了陳諾的手，“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裏絕對沒有修格斯，我們得走遠點看看。”
    “那你倒是讓我上車啊，我在下麵走著會影響行進速度的。”
    “我可沒說要和你一起行動，我們得分開，這樣才能提高效率。”話音落下，不等陳諾有所反應，陳默便駕駛著戰車一溜煙消失了，隻在原地留下了懵逼的陳諾。
    “陳默——你純魂淡啊！”
    ……
    沿著修格斯們開拓的街道一路向前，作為古老者曾生活過的城市，這裏的怪誕程度不比拉萊耶差，雖然沒有厚厚的腦漿塗地，但建築的構造方式同樣令人匪夷所思。
    那些不規則的幾何形態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人類的大腦中，就連最簡單的磚塊模型也會讓人分辨不清棱角的位置，
    如果以現代建築學來修築這座城市中建築的話，就算使用最堅固的材料也是一層一塌，因為這完全超出了正常人類的想象範疇，
    哪怕親眼所見，人們也隻會覺得自己身處夢境或者看到了海市蜃樓。
    所謂的不可名狀，或許指的就是陳默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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