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王座之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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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初夢境成立之時,眾神開辟為三相,
    一曰諾登斯,【大深淵之主】,舊神之父,夢之初始者。
    二曰佐姆利塞,【伴飛風暴之鳥】,後由舊神飛升為舊日支配者,夢之延續者。
    三曰伊德海拉,【灰之魔女】,唯一誕生感情的外神,夢之終結者。
    如羽毛般輕柔的聲音在耳邊娓娓道來,陳默強撐著朦朧的意識繼續向下。
    “為何要拋棄夢境,回歸冰冷的現實?”
    “為何要自拔羽翼,自高遠的天空上跌落?”
    “為何要以血為飼,為本不該存在的人而戰?”
    “因為……”陳默深吸一口氣,他的靈魂承受著無法言說之痛,哪怕隻是再向下一步,他都會痛的無法呼吸。
    “……王啊,即使星空早已黯淡,也請您登臨王座,帶領我們……歸還舊日……”
    自黑暗中響起的聲音替陳默做出了回答,這道聲音再落下後又一次響起,如同不息的浪潮,在空曠漆黑中回蕩。
    “……王啊,即使星空早已黯淡,也請您登臨王座,帶領我們……歸還舊日……”
    “……王啊,即使星空早已黯淡,也請您登臨王座,帶領我們……歸還舊日……”
    “……王啊,即使星空早已黯淡,也請您登臨王座,帶領我們……歸還舊日……”
    那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急促,直至陳默踏斷第九十九階台階時,一切聲音又迅速的遠去了。
    “修普諾斯。”陳默平靜的開口,眼裏閃著星光,銀之鑰轉動,光彩動人。
    “我已經看到了——王座之終!”
    “pui ot yar ng soth!”
    “【超越萬古之門】!”
    一切都開始飛速的前進了,時間奔湧著,如同奧丁座下絕不停歇的八足天馬,帶著白灼的蒸汽踏落,
    不停歇,在那片黃衣蟄伏之海上。
    不停歇,在那座狂風怒號的山上。
    不停歇,在那座永恒迷沒的城中。
    不停歇,在那個必須要選擇的分叉前。
    不停歇,不停歇,不停歇!時間洗刷著陳默的身軀,將骨血焚盡,激蕩著已然麻木的靈魂,將人性吞沒,但是絕對不能停歇!
    陳默的夢……絕非在表世界安穩的長大,成為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在日複一日的燈紅酒綠中逐漸麻木理想。
    他生來就是為了探尋隱秘,解開一切的真相,不管是在夢境,現實,高維,低維,當末日來臨,眾生傾倒,它們口中祈禱的,歌頌的,哀求的——
    都必然是陳默二字!
    銀色的劍,裹挾著月光浮現於天際,光芒照射之處均化為了如鐵幕般的劍嵐,陳默自安眠中睜開雙眼,他的靈魂在夢中重入幻夢境,再次經曆一路上經曆的一切,重新回歸這具軀殼之中——
    “fahf bthnk ah sord!【我身為劍】”
    弧光傾瀉而下,搖曳銀白拖尾隕落大地,轟鑿出衝天而起的碎岩,兩具古神之軀在睡夢中被銀光分割,完全崩碎,陳默的身形似流星般掠過大地,握緊的拳頭猛然砸向城中的昆古奧丁——或者說,奈亞拉托提普!
    “別太囂張啊!”
    連接昆古奧丁的漆黑手掌同樣緊攥成拳,照著陳默的拳頭迎去,急速呼嘯的拳頭上升騰白氣,就像兩塊燒紅的鋼鐵般撞在了一起。
    轟——爆發出的氣浪喧囂狂瀉,陳默另一隻手猛然上前,雙臂抓緊了奈亞拉托提普的漆黑手掌,腰椎發力,將其整個甩過頭頂,狠狠砸落在地!
    “我會親手打碎你身為神的一切驕傲與自豪,悲鳴吧,奈亞拉托提普!!!”
    拳頭裹挾著呼嘯山海的氣息轟然砸落,接連不斷,一擊又一擊,空氣接連不斷發出尖銳的爆鳴,崩碎的紋路自昆古奧丁的身下朝著四麵八方蔓延。
    那條漆黑的手臂剛剛抬起便被陳默用拳頭無情的鎮壓,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衝壓機,又像是在發泄著一路以來所有的憤懣,
    那些因神而死的人,那些遭神遺棄的人,那些祈禱著,但卻沒有得到回應的人,此刻都化為流淌在陳默雙臂中的鮮血,瘋狂的砸在奈亞拉托提普的手臂上!
    “陳默——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伴隨哀嚎而來的還有奈亞拉托提普那近乎癲狂的咆哮,暗夜瞬間自頭頂張開,又一隻手掌硬生生撕開了黑境的天穹,冒著滾燙的熱氣朝著陳默抓握而去——
    該用怎樣的預言來形容那條手臂呢?像是星河一樣無限延展著,星球是手臂的構成細胞,隕石仿佛蜉蝣,所有的星體都一樣死寂著,沒有任何生機可言。
    那是奈亞拉托提普真正的手臂,是祂從未展露過的形態,陳默抬起手,將解封命運之星重新握回手中——
    “付出代價嗎?”
    “難道我走到這一步,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麽?”
    陳默雙手抓住解封命運之星的劍柄,一雙眼眸犀利如刀,時序之境自腳下張開——
    轟,煙塵四起,身影撕裂長空,劍刃攪動風暴,頃刻間,毀天滅地的氣勢從那條星光手臂上轟然炸響,
    陳默一步踏出,上萬刀銀白刀痕同時斬落,在星光手臂上留下了痕跡。
    劍芒連斬,如同閃電般在手臂的血管中奔流,第一顆隕石支離破碎,隨後瞬間被補上的劍氣炸碎成齏粉。
    麵對著張開的五指,陳默身軀旋轉,如同圓鋸般瞬間穿越了一整個銀河係的距離,狂暴的劍芒掠過手掌,直接在手臂上斬出一整道撕裂的缺口,
    在開始攻擊前,陳默利用時序之境凍結了自己的無數道幻影,而今,時間解封,劍痕也瞬間浮現,白色的割裂氣流將奈亞拉托提普的整條手臂包裹,星爆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宛若一場震撼的煙火表演。
    “給我——死!!!!”
    身軀定格於手臂的盡頭,無數幻影亦在此刻回歸陳默的身體內部,他雙手高舉長劍,以最鄭重的口吻,喊出了手中神器的真名——
    <" ot destiny【解封命運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