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遞過去了幾張紙巾，“吃飽了嗎，學姐？”
    “飽……飽了。”
    端著果汁咕嘟咕嘟喝著的蘇曉詩停下手裏的動作，有些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那，這個道歉怎麽樣？”
    “別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不過，姑且算滿意吧。”
    陳默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對方擦拭完嘴唇後，他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學姐，我們走吧。”
    “嗯。”
    ……
    從火鍋店到機場也就十分鍾路程，帕加尼跑車的速度快的像閃電，兩人的旅行不需要行李，因此很快便通過安檢登上了飛機。
    從海濱市到達阿姆斯特丹是一場長達十四個小時的旅行，陳默和蘇曉詩買的是頭等艙，這樣做可以保證兩人有充足的睡眠與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服務。
    現在是夜晚十點二十分，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陳默把腳踩進熱水桶裏，舒舒服服的喝著檸檬茶。
    這裏是單人單座，蘇曉詩就躺在隔著過道的右側，兩人都靠著舷窗，拉開窗簾便能看到雲層的風景——盡管夜晚隻有黑漆漆一片。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陳默摘下臉上的蒸汽眼罩，把手伸進口袋裏掏了好幾下。
    手機響個不停，就像是誰定了早晨六點的鬧鍾，但一直到了七點都沒有醒過來那樣。
    打開手機後，上麵是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通知，掃視一圈後，差不多確定了都是些進入群聊的通知。
    密大已經收到了查克維爾依靠特權將陳默設為校長的消息，所以各種各樣工作群聊都在拉他進群，
    陳默一一同意了，在通訊軟件的頁麵翻到最下方是，陳默突然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
    “kake的授權？”
    密大自主研發的網絡安全係統卡扣，自從有了頭腦風暴的朋友後，陳默就沒怎麽關注過kake了，
    現在，他又一次點擊了進去。
    現在的kake已經發展成了真正的人工智能，她的形象是一個帶著眼罩，穿著白色碎花裙的少女，聽說應該是某任校長的女兒，
    借由kake，即便陳默在宇宙的外沿，也能隨時隨地的管理密大中的一切事務。
    就像是一個移動辦公室，查克維爾說過自己不怎麽喜歡用手機，所以他辦公時都是紙質文件，
    kake形象的身側有一列遊戲根目錄般的東西，每個都代表著一個電子文件，有學會的資金申請，學院的設備申請，調查任務設立申請等等五花八門的東西。
    “天天處理堆積成山的事務，人的壽命恐怕會對半折吧。”
    陳默歎了口氣，很快，他又發現了kake裏麵除了密大本身之外，還有很多校外的相關情況，
    不過陳默懶得一一去看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陪著自己的學姐度假。
    “kake，從今天開始全校放假，假期截止到昏星月二十五日晚八點前。”
    “好的，開始分發指令。”
    隨後，陳默也懶得去看群聊信息，而是直接注銷了自己的賬號，然後把手機調成靜音，再次戴上了蒸汽眼罩。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麽？
    陳默把嘴靠近了杯子的吸管——算了，不去想了，讓腦袋壞掉吧……
    ……
    舒舒服服的做了個美夢，說起來，這倒是為數不多的美夢，夢見自己和學姐去了歐洲最古老的教堂舉辦婚禮，
    那天的天空無比湛藍，草地青翠如茵，教堂上空盤旋著數不清的和平鴿。
    陳默睜開眼睛後第一件事就是朝自己的右邊看，蘇曉詩正在就著黑咖啡啃牛角包，在注意到陳默的視線後，她很大度的伸出手，
    “你要吃嗎？”
    “我可以吃你嘴裏的那個嗎？”
    “不可以”，蘇曉詩果斷拒絕了。
    “為什麽？”
    “因為這個是奶油味的。”蘇曉詩理直氣壯的回答，“還有，我討厭鳳梨。”
    很明顯，蘇曉詩遞過來的就是鳳梨味的牛角包了。
    陳默無奈的笑了笑，隨後伸手接過了對方的牛角包，咬了一大口。
    “現在幾點了？”
    “上午八點。”
    “還要多長時間才能降落？”
    “大概四個小時。”
    透過舷窗往下看，腳下是一片碧綠的草原。
    “怎麽，累了嗎？”
    “……隻是沒想到表世界的飛行器這麽慢。”
    幻夢境的版圖要比表世界大得多，從密大到希伯裏爾，乘坐空艇要三天時間，但是換做陳默兩人乘坐的這架波音b737的話，全力飛行也得至少一周時間。
    ……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鋼鐵巨鳥的旅程也最終抵達了盡頭，
    飛機降落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這裏有舉世聞名的紅燈區，為了避免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發生，在等待前往冰島的飛機前，陳默和蘇曉詩就一直呆在機場大廳裏。
    “我們為什麽不能出去？”
    “因為……”
    陳默有些難以啟齒，阿姆斯特丹被稱為性都，在這裏，賣x是合法的，受政府與法律的保護，
    他現在要是帶著蘇曉詩上街，雖然也能看到一些歐洲城市的風情建築或藝術品，但也避免不了看見那些身著暴露，站在櫥窗中如商品般工人挑選的女孩。
    並且，在這裏賣x的女孩們大部分並不是荷蘭本地人，而是來自更遙遠且貧窮的國度，因此陳默沒辦法苛責什麽，
    他能做的隻有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遊走在紅線附近的規則。
    兩人在機場大廳裏享用了午餐，不得不說，這裏的漢堡與牛肉比外麵貴的多，好在金錢對陳默而言毫無意義，隻要學姐開心就好。
    飛機要在下午兩點起飛，陳默捏著薯條沾上番茄醬後遞到了蘇曉詩嘴邊，
    後者上下打量了陳默一眼，隨後一口咬了上去。
    “！”
    一股特殊的柔軟感覺從手指上滑過，陳默驚訝的抬起頭，蘇曉詩也紅著臉支支吾吾的開口，“你手指上有番茄醬。”
    “是嗎？”陳默眼中笑意更甚，蘇曉詩拿出紙巾一邊擦拭嘴唇一邊嘟囔，
    “你笑什麽？”
    “看到喜歡的人微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陳默向後靠在了沙發上，
    “真好啊……”
    真希望這一秒能再長一些，再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