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唐軒剛用火箭彈掀翻一輛試圖迂回的摩托，尾焰在冰原上熔出的水窪正騰起白氣，就發現敵人的攻勢突然一滯。
    這夥由黑警、黑幫、殺手組成的烏合之眾，末世前相互敵對，末世後勾心鬥角，原本就沒有什麽戰術配合，更談不上默契，隻是為了共同的“利益”，才暫時匯聚在一起共同對唐軒、李雪展開追殺，隻是骨子裏的猜疑讓他們始終像拴在同條繩上的毒蛇。當指揮官的頭顱在狙擊鏡裏炸開時，那些原本舉著開著雪地摩托，拿著ak、火箭彈、重機槍嗷嗷衝鋒的身影，突然像被剪斷提線的木偶般亂了陣腳。
    有人對著漫天飛雪盲目掃射，曳光彈在暴風雪中劃出可笑的弧線；有人繼續駕駛雪地摩托繼續衝擊，卻因失去配合而撞在一起，也有一個戴警用臂章的大聰明趴在地上慢慢向指揮官靠近，妄圖使用老實電台繼續指揮。
    李雪趁機長出了一口氣，手中的狙擊之王開始逐個點名：先打掉試圖靠近倒地指揮官繼續使用用衛星電話指揮的大聰明，再狙爆正要發射火箭彈的炮手，轉手又掏出手槍有打倒了一個號試圖趁亂靠近的追兵，<249，槍管抵在報廢的裝甲車殘骸上壓出半圈凍痕，對著紮堆的敵人傾瀉彈雨，當密集的彈雨掃過試圖重新集結的摩托群時，油箱爆炸的火球在冰麵上此起彼伏，炸飛的輪胎帶著火星滾進雪溝，驚起數隻躲在岩縫裏的雪鴞。
    寶兒不知何時也爬了出來，用手弩配合狙擊槍補射漏網之魚......
    這已經不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一場酣暢淋漓的反擊。
    當最後一輛摩托的車手試圖調頭逃竄時，李雪的子彈已打斷他的後頸。雪原上的槍聲漸漸平息，隻有暴風雪的呼嘯和燃燒的摩托發出的劈裏啪啦聲。
    唐軒唐軒的戰術靴在冰麵上碾出刺耳的摩擦聲，火箭彈尾焰的餘熱尚未散盡，他用力踹了踹冒煙的摩托殘骸，雪地摩托下方突然竄出個戴滑雪鏡的黑幫分子 —— 用殘留的一隻手臂握著匕首，刀刃反射著雪地冷光，正對著他後頸劈來。經過李雪不斷的訓練，肌肉記憶驟然蘇醒，唐軒旋身時 249 的槍托已掄圓，在金屬護木與匕首的碰撞聲中爆起一串火星。那殺手的腕骨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唐軒順勢用槍管絞住對方脖頸，在冰麵上拖出五道血痕，直到對方沒有了動靜。
    緩步走到了指揮官的屍體旁，衛星電話裏還傳來一陣焦急的詢問：“現在什麽....情況了？就兩個人，就一個刑警隊長，還有一個小律師，你們他媽的帶著那麽多武器是吃幹飯的.....喂？喂喂？回話，老子是市副總指揮劉蒙新，回話.....”
    唐軒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這才蹲下抓起話題：“劉副總指揮啊，都死了。”
    “什麽他媽的都死了？讓張隊長跟我說.....”
    唐軒嘿嘿冷笑著：“嘿嘿，張隊長死了，他們都死了，哎？不對，還有一個，就是你，劉副總指揮，嘿嘿.....”
    “你他媽的說什麽？你是哪個？回來我活剝了你。”
    “我就是你要殺的小律師，你派來的人都死了，咱們說好了，我一定會活剝了你哦.....”
    “嘶”聽筒裏傳來一聲明顯的倒吸涼氣的聲音，然後就是“嘟嘟嘟”的聲音，很明顯，通訊那頭的劉副總指揮怕了。唐軒也在手機上點了一下，關閉了錄音功能。
    經過檢查，履帶式全功能雪地車的履帶已經受損嚴重，但唐軒並沒有放棄，連同兩輛還可以繼續駕駛的雪地摩托一並送入空間這全功能車的車廂的強大防彈功能已經完全展示，留著做臨時落腳點非常不錯。
    大獲全勝，唐軒的臉色卻依舊鐵青。
    “怎麽了，還在想那個劉副總指揮？” 李雪走過來，巴雷特的槍管還在散發餘熱。她輕輕拍拍唐軒的胸膛，“沒事的，等我們到了京都，馮伯伯一定會解決這些害群之馬的。”
    唐軒卻深深的看了李雪一眼，突然開口道：“一開始我以為是歐陽派來的追兵，沒想到卻是當地的，還知道你是刑警隊長，我是小律師，看來我們的信息，坐標都完全暴露了。”
    李雪似是被一口冷風噎住了一樣，突然臉色大變，看著唐軒想說什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寶兒抱著弩機湊過來，小臉凍得通紅：“臭老頭，雪兒媽媽，你們還好嗎？”抬起可愛的笑臉，這才發現氣氛比之前激戰之時還要緊張。
    “但願是我想太多了。” 唐軒揉了揉孩子的頭發，又接過了李雪的巴雷特。
    “先清點戰利品，然後繼續趕路。天黑前找個安全的地方過夜。”
    三人在風雪中忙碌起來：收集可用的彈藥，挑了一輛狀況最好的雪地摩托補充燃油，將敵人的屍體就那樣堆在一起，當李雪最後檢查指揮官的屍體時，發現他防寒服耀眼的警徽。
    “呸，敗類。”
    “走吧。” 唐軒啟動全地形車，引擎的轟鳴蓋過風雪，李雪坐在了後麵。
    寶兒望著那些雪地摩托上麵殘存的火光，忽然想起剛才用弩箭射中敵人時的感覺 —— 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奇怪的平靜。在這個末世，生存早已不是單純的逃避，而是像雪兒媽媽手中的狙擊槍，像臭老頭越來越喜歡使用的429一樣，必須學會在最寒冷的時刻，扣動屬於自己的扳機。
    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一摸臭老頭的手，自己進入了空間。
    暴風雪更猛烈了，車燈照亮的前方，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冰原。但在唐軒眼中，那些閃爍的冰晶不再是死亡的象征，而是通往未知的路標。畢竟，當槍口永遠比敵人的準星更穩，當心跳永遠比暴風雪更平靜，所謂的絕境，不過是另一場戰鬥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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