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第一聲冰裂響過，凍土層深處傳來 “簌簌” 聲。鬆本的熱成像儀上，原本熄滅的橙紅色熱源突然在冰麵下成片跳動 —— 那是躲在地下暖艙的蝮蛇，正順著楚風提前布置的 “體溫引導線” 爬向敵人腳底。
    “不可能！地表溫度明明是  180c！” 八嘎士兵的驚叫被液氮噴槍的轟鳴蓋過。一條裹著黏液的蝮蛇從冰縫裏鑽出來，鱗片上的白色凍殼在攻擊瞬間崩裂，露出底下泛著溫熱的青灰色 —— 黏液裏的抗凍蛋白正在快速消耗，卻足夠支撐它咬穿防寒靴的橡膠底。
    鬆本看見最前排的士兵突然倒地，小腿上纏著的蝮蛇被液氮噴成半透明，卻仍死死咬住不放，毒牙處滲出的毒液在低溫中凝成淡綠色冰棱，順著靴筒流進防寒服 —— 那是能在  50c保持活性的 “暴雪毒液”，是楚風用蝮蛇冬眠期的腺體提取物特製的殺招。
    “撤退！快回登陸艇！” 鬆本的軍刀砍斷一條撲來的蝮蛇，卻感覺刀刃傳來異常的阻力 —— 蛇鱗外的黏液凍殼雖脆，卻在斷裂瞬間迸出細小冰碴，劃開他的手背。血珠滴在冰麵上，竟沒立刻凍住，反而引來了更多蝮蛇 —— 它們順著體溫痕跡爬來，即便被液氮噴得身體扭曲，也要用最後力氣纏住敵人的手腕、腳踝。
    當最後一艘登陸艇駛離淺灘時，鬆本低頭看著軍靴 —— 鞋麵上嵌滿了凍僵的蝮蛇，有的毒牙還紮在皮革裏，蛇頭卻因低溫變成青紫色，唯有眼睛裏的凶光未滅。副官顫抖著遞來傷亡統計：五十名先頭部隊，僅九人活著回來，其中四人的防寒服下藏著凍僵的蝮蛇，直到拖回基地才發現早已毒發。
    “大佐，那些蛇…… 為什麽明明被凍住了，還能攻擊？” 副官盯著淺灘上的 “冰蛇” 殘骸，忽然看見某條蛇的腹部微微起伏 —— 那是藏在黏液鎧甲下的最後一絲體溫，在  196c的冰原上，像團永遠不熄的火星。
    鬆本望著遠處蛇島最高處的人影 —— 某個龍國士兵正蹲在地上，用體溫焐熱一條凍僵的蝮蛇，把它放進帶恒溫層的帆布兜。夜風卷著雪粒吹來，帶著淡淡的腥甜 —— 那是蝮蛇毒液混著龍國士兵體溫的味道，在暴雪裏凝成一層薄冰，卻比任何金屬鎧甲都更堅硬。
    而此刻的基地暖艙裏，楚風盯著記錄本上 “第二次黏液配比：鯨脂 4+ 抗凍蛋白 5+ 蝮蛇腺體提取物 3+ 雪水 88” 的字樣，指尖劃過 “有效防護時間：27 秒” 的批注。老刀遞來一杯溫熱的鯨脂奶茶，杯壁上凝著水珠：“瘋子，下次八嘎要是帶燃燒彈怎麽辦？”
    楚風望著洞口爬回的蝮蛇群，它們鱗片上的黏液鎧甲已凍成透明薄殼，卻在暖艙恒溫下漸漸軟化：“燃燒彈怕水，可咱們的蝮蛇……” 他忽然笑了，筆尖在本子上寫下 “第三版藥劑：遇熱膨脹的吸水樹脂 + 蝮蛇冬眠期代謝物”，“下次就讓他們看看，什麽叫‘以火生水，以血暖冰’—— 龍國人的‘守島密碼’，從來不止一種解法。”
    暴風雪又起，蛇島了望塔的燈光在暴雪裏明明滅滅，像顆攥在龍國人手裏的火種。而千裏之外的東南平原冰原，將軍盯著 “八嘎第三次突襲失敗” 的戰報，指尖在 “暗刃計劃” 檔案上頓了頓 —— 檔案夾裏，藏著張保存完整的紙條，上麵是首長在他離開京都之前親筆下的一句話：“刀刃護的是國，民心暖的是根，二者缺一，不叫龍國。”
    就在此時，幕僚長突然走了進來：“將軍，毛熊那邊有新動作了。”說著地上一紙信息。
    將軍看著紙條上簡短的情報，心中閃過一絲殺意，這幫老毛子打仗的確都很英勇，但說到政治頭腦，除了最高層那幾個，其他的都是莽夫。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也是個讓京都和唐軒改變立場的絕佳機會。
    忽然笑了，笑聲混著風雪撞進黑暗：“唐軒，下次八嘎的‘殺招’，該輪到我替你‘接招’了 —— 到時候，你會明白，這末世裏的‘民心’與‘刀刃’，雖然從來不該是單選題，但也得分先後。”
    蛇島地下暖艙的煤油燈晃著昏黃的光，楚風用鑷子夾起一片蝮蛇鱗片，對著顯微鏡調整焦距 —— 鱗片表麵的抗凍黏液已結出細密的冰紋，卻在恒溫 30c的載物台上逐漸融化，露出底下新生的角質層。
    “第三次黏液損耗率比預計低 12。” 他在記錄本上畫下向上的箭頭，“鯨脂與抗凍蛋白的配比可以再優化，把有效防護時間提到 35 秒。”
    “得了吧瘋子，” 老刀往爐子裏添了塊鯨脂磚，火焰騰起的瞬間，暖艙牆壁上的冰棱簌簌掉落，“你以為八嘎會給咱們慢慢調藥劑的時間？剛才傳來將軍發來截獲八嘎的信息，他們在遠東基地搬‘地殼撕裂者’呢。”
    “‘地殼撕裂者’？” 楚風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那是個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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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熊的重型鑽地彈。”刀子回了一句。
    冷峻推門進來，作戰服上的冰棱碎成粉末：“準確說，是八嘎向毛熊租借的‘凍土粉碎者’—— 穿透力 50 米，爆炸當量相當於 2000 噸 tnt。” 他將戰術平板遞給楚風，屏幕上，八嘎運輸艦隊正沿著鄂霍次克海冰麵緩緩移動，運輸艙裏的圓柱形物體被紅框圈住，“參謀部推測，他們想把蛇島連同底下的蝮蛇巢穴一起炸穿。”
    楚風有點疑惑：“你們知道的，我對政治不敢興趣，但連我都知道這就等同於宣戰啊？”說完，又轉頭看看唐軒：“喂，是你把拉來蛇島的，怎麽這幾天你反而像在度假啊？”
    唐軒懶洋洋的從熱乎乎的地龍土炕上做了起來：“之前就說好的，在沒人直接點名找我的之前，我不參與任何事物。再者說了，作戰是冷隊長的事情，你還是做好你的本質工作吧。”他轉頭望向牆角的玻璃箱，三條蝮蛇正蜷在鋪滿雪豹皮的窩裏，鱗片上的黏液在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 —— 那是瘋子剛調配的第四版抗凍藥劑，混著從島西岩縫裏采集的嗜冷菌提取物。
    “唐軒，記住一旦有人直接點名找你，你就給老子立即歸隊。”冷峻語氣不善。
    唐軒嘿嘿一笑：“到時你可得放權啊。”
    “通知所有人，” 冷峻的聲音突然沉下來，“從今天起，蝮蛇巢穴每天加固十厘米凍土牆，藥劑儲備量提到每人攜帶三十支 —— 另外，把島西的‘蜂巢陷阱’再挖深二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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