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90分，連宋九都有些意外。
    這便意味著時也的履約信用很好，隻要甲方能做到約定的事情，這人輕易不會反目倒戈。
    “行，合同既然已經簽了，那我們就開始履行各自的義務吧。”
    宋九將平板收進包裏，實則直接丟進了空間，以免弄丟。
    “請你的機器人把妹妹放在地上，我來做個全麵檢查！”
    話畢，時也便對門口的機器人下達了指令，照著宋九的話做。
    順便讓派出去找人的所有機器人停止行動，原地待命。
    宋九就地坐在了時也妹妹時綰的身旁，給她把脈。
    不出所料，時綰的身體比宋九預估得要糟糕很多。
    不是因為癌症，而是因為容茵的蠱蟲。
    癌細胞畢竟是細胞，即便擴散，體積也小。
    但蠱蟲再小，它也是蟲子，從人體的全身爬過……怎麽會沒有傷害……
    這就和蚯蚓鬆土一個道理。
    那蟲子還是外來的活體，一個正常人被帶著未知病毒的蟲子全身上下到處拱一遍，想沒病也得有病。
    更何況是本就已經身體虛弱的病人，簡直是飲鴆止渴的典型。
    時也看著宋九把脈時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的心也揪了起來。
    但不敢出聲打擾宋九把脈，生怕錯過一丁點生機。
    妹妹時綰，是時也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每天看著妹妹時綰日漸蒼白的身體，他怎麽會不知道這病是在逐漸惡化，隻是他也沒轍。
    曾經作為京市官方扶持的特殊軍事人才，即便在末世之中，他也是有能力享受特殊醫療待遇的。
    可京市官方醫療隊那些所謂的專家們，對妹妹時綰的病，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甚至在霧霾時期，就已經直接下了時綰的病危通知。
    並委婉的表示，可以不用治了，因為毒霧霾會對時綰的身體影響很大，會加速刺激讓她的病情惡化。
    曾有醫生直言她活不過一個月時間，不要浪費天災之下寶貴的醫療救助資源。
    那時候宋九的藥丸還沒問世，全世界每天的死亡人數無法計算。
    相對於未知的急性肺炎能夠在短時間內要人的性命，像時綰這樣還能苟上一段時間的病症，根本不被重視。
    時也通過人脈關係，輾轉求了很多官方高層，試圖尋找更多醫療幫助，可無一不是碰壁和回絕。
    所有高層都在為天災和疫病煩惱，哪有空理睬他這點破事。
    更何況癌症本就是人類未曾攻克的絕症之一。
    隻有時也知道，這病有得治，這是屬於家族遺傳病的一種。
    因為他也曾得過這種病，隻是治療的手段，有些超出人類公序良俗的範疇，還無法被公布普及。
    而天災末日的到來，徹底切斷了他帶著妹妹去尋求那種治療手段的可能性。
    所以當他抱著奄奄一息的妹妹，處在最絕望的時候。
    剛剛建立幫派的容茵，讓嚴言親自跑了一趟京市，朝時也拋來橄欖枝。
    表示她有辦法為他妹妹續命，隻要他肯為她賣命，願意給他最優待遇。
    時也思考的時間都沒超過三秒，就答應了。
    否則一個官方培養多年的頂級人才，怎麽就那麽容易變成土匪，去幫人作惡，還占山為王了。
    容茵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在她的蠱蟲療法下，時綰的病情果真穩定下來了，之前難以忍受的疼痛也好了很多。
    甚至一舉打破了京市專家們的預言，不止活了一個月，而是一年！
    所以時也和容茵的關係也越走越近，鉚足了勁，為她打造夜鷹帝國，助她完成夢想。
    在此期間，容茵也曾試著，像控製嚴言和其他人那樣，給時也下過蠱蟲卵。
    但時也的身體，因為曾接受過那種特殊的治療手段，身體的機能與常人不同。
    那些蟲卵根本沒法在他體內存活……所以自然也沒法被母蟲控製。
    為此，時也在得知這些事情後，和容茵產生過不小的矛盾。
    但為了妹妹，他又不得不偃旗息鼓，將這件事咽下去，獨自消化。
    可那之後，時也能夠明顯感覺到，容茵對妹妹時綰的治療，沒有以往那麽上心了。
    直到最近，容茵迷上了培育新的母蟲，據說可以讓她的美貌更上一層樓。
    她將幫派裏所有的女性以及性別為女的家屬，全部收監到了一號別墅。
    用她們做什麽，時也心知肚明。
    事實上，整個幫派，也就隻有時也有權進入一號別墅。
    原因無他，別墅區主要依靠他製造出來的機器人維持安全和秩序。
    因為容茵的疑心很重，過去二十多年的成長經曆，讓她無法相信任何人。
    她寧願倚仗一群機器，也不願依靠一群活人，因為人心太過複雜。
    但倚仗機器人，隻需要控製好一個時也，而時也的命脈就是他妹妹時綰。
    像時也這種一心撲進技術研究裏的人，最單純最沒心眼子，也最好控製。
    比如時不時讓時綰的身體出現一點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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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就能讓時也不得不保持態度良好的巴巴圍著她打轉，時時刻刻都護著她的安危。
    畢竟一旦她出了事情，時綰的性命也就保不住了。
    今晚時綰突然昏迷不醒這茬，也是每周必定出現的老毛病了，就是在定期提醒敲打他時也的……
    可宋九打破了這一穩定。
    “你妹妹身體虧空得十分嚴重，各處的內髒器官都被蠱蟲蠶食了個遍。
    治療大約是徐徐圖之的，時間拖得比較長。
    那位容幫主應該也有給你妹開藥吧，裏麵有止痛的成分，所以你沒能立馬察覺到，也正常。
    但最近這段時間，你妹妹應該已經開始出現嗜睡的情況了吧？
    我看著那些蟲子已經開始侵蝕她的腦子了……
    照這樣下去，那些蟲子的功效，大約還能管……三個月！我說的對嗎？”
    宋九仔細翻看著時綰的眼皮，淡定的問道。
    隨即抬眼瞥向旁邊的時也，隻見他的拳手正在她的話語中逐漸攥緊，情緒也在爆發的邊緣。
    那股情緒顯然不是針對她宋九的。
    她想，如果此刻容茵的屍體還完好擺在這裏，時也大概會想要鞭屍。
    於是宋九順口提了一句：
    “對了，剛才給你把脈的時候，感覺到你身體裏一丟丟的不正常。
    剛才不確定，但現在大概能推算出來，有人在你身上下了毒。
    一種小眾的慢性毒，可能是從某些菌種裏麵提煉出來的。
    每次的劑量不大，但如果能緩慢的持續三個月左右，你應該……會毒發……
    嗯，不會死，但是會失去自理能力，全身上下……大約隻剩下大腦能思考的那種。
    最近你應該時不時就會有感覺到，手指或者腳趾出現麻木的症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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