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雲城風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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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鹿傑的戰術手套碾過浸血的錫紙,三足鳥的爪痕在指腹烙下細微的凸起。
    了望塔外爆開的火團將他的側臉映成青銅色,基因庫冷卻係統泄露的液氮正順著合金管道凝結成冰棱,在猩紅警報裏折射出碎鑽般的光斑。
    “這是二十分鍾前嵌在變異禿鷲食囊裏的。”老管家將折疊成三角的血書拍在控製台,泛黃的紙頁邊緣還沾著消化液腐蝕的焦痕。
    夏鹿傑的虹膜掃描過“齊”字最後一筆拖拽的血漬,那是華濰微慣用的簪花小楷。
    齊勳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齒輪卡頓的異響。
    這位齊家旁支的少爺正用改裝過的電子眼掃描基因庫受損的d區管道,鏡片藍光掃過夏鹿傑手中血書時,人造虹膜出現了0.3秒的異常收縮——這細微的破綻被夏鹿傑收進視網膜內側浮現的異能波紋裏。
    “噬鐵蟲群在西北角防護網產卵了。”齊勳轉身時,戰術腰帶上的電磁脈衝槍恰好擋住夏鹿傑的觀察角度。
    他後頸植入體的散熱孔噴出淡青色煙霧,那是說謊時腦神經超頻運轉的征兆。
    夏鹿傑突然將血書甩向控製台的全息沙盤。
    紙頁穿過雲城三維投影的刹那,三十七處標紅的建築突然亮起三足鳥圖騰——全部是齊家廢棄的基因實驗站。
    齊勳的機械手指猛地抽搐,打翻了盛放噬鐵蟲樣本的鉛盒。
    “你妹妹的機械腎髒該更換過濾芯了。”夏鹿傑用兩指夾住從鉛盒滾落的微型追蹤器,納米塗層在警報紅光裏泛著珍珠母的光澤。
    這是齊家暗衛專屬的蜂鳥3型探測器,此刻正閃爍著代表生命體征的綠色頻段——華濰微還活著。
    管道深處傳來黏稠的蠕動聲,熒光水母群正在吞噬冷卻液泄露形成的冰晶。
    李清清戰術服上的三足鳥紋章突然開始溶解,金色錫紙在納米拘束環的高頻震動中化作液態金屬,順著她蒼白的腕骨滲入皮膚。
    “大小姐!主控室的備用電源...”老管家話音未落,整個了望塔突然被幽藍色籠罩。
    夏鹿傑的戰術目鏡自動調暗光感,看見五百米外的廢棄水塔頂端,十二具反重力棺槨正懸浮成卍字陣列。
    那是齊家豢養的“渡鴉”死士出動的標誌。
    齊欣雅的尖叫就在這時刺穿防爆玻璃。
    這位齊家嫡係大小姐的裙擺正被噬鐵蟲啃食成流蘇狀,她懷裏的仿生波斯貓炸開成數據碎片,露出藏在腹腔的神經毒劑發射器。
    夏鹿傑的異能波紋在視網膜炸開金色漣漪——所有毒劑彈道的虛擬延長線,最終都匯聚在華濰微被關押的舊地鐵樞紐坐標點。
    “你故意讓渡鴉暴露坐標。”夏鹿傑的骨傳導耳機震動著說出這句話時,齊勳正在用激光匕首削除自己被汙染的機械神經束。
    暗紅色的冷卻液噴濺在防彈玻璃上,繪出與血書背麵完全一致的雲城地下水脈圖。
    李清清突然劇烈咳嗽,從喉間吐出帶著金屬光澤的血塊。
    那些液態金屬在她皮膚下遊走出詭譎的紋路,最終在鎖骨匯聚成微型反應堆的圖騰。
    夏鹿傑按在她後頸的手指突然陷入粘稠的能量場,納米拘束環發出熔斷前的尖銳警報。
    “黎明前的月亮是最佳誘餌。”李清清染血的牙齒咬開夏鹿傑的止血繃帶,在他掌心寫下經緯度坐標。
    她破損的袖口飄落半片錫紙,這次浮現的是正在融化的三足鳥——與基因庫冷卻管裏增殖的熒光水母完全同頻震顫。
    當第一縷晨光切開雲層時,夏鹿傑的視網膜投影突然閃爍起橙色預警。
    他藏在華濰微發飾裏的納米蜘蛛傳回實時畫麵:綁匪脖頸處的屍斑呈現放射性紋路——這正是齊家“渡鴉”死士被植入生物芯片後的特征性壞死。
    了望塔底傳來裝甲車履帶碾碎骨殖的脆響,夏鹿傑的異能波紋突然捕捉到異常震動頻率。
    他反手將齊勳推進防爆艙,自己貼著液氮管道滑向地下三層。
    基因庫核心區的低溫讓他的戰術目鏡蒙上白霜,也讓他看清了那些在培養艙表麵爬行的熒光水母——每隻傘蓋內部都懸浮著微縮版的三足鳥胚胎。
    警報聲就在這時變了調頻。
    夏鹿傑的後槽牙輕輕叩擊三下,藏在智齒裏的信號接收器開始發燙。
    三百米外正在舉行審判大會的廣場上空,李大虎的聲波炮蓄能時產生的次聲波,正與他藏在華濰微鞋跟裏的共振器形成和弦——這是他們約定的倒計時終止信號。
    當夏鹿傑終於觸碰到基因庫最深處那台布滿抓痕的冷凍艙時,某種類似鳥類抓撓金屬的聲響順著脊椎竄上後腦。
    他的虹膜倒映著艙蓋上凝結的冰花,那些結晶圖案正詭異地重組為三足鳥俯衝的軌跡,與李清清皮膚下流動的金屬紋路完美重疊。
    基地的通風管道突然湧入帶著腐臭的暖風,夏鹿傑的戰術匕首在掌心轉出殘影。
    他知道這是地表能量盾過載的征兆,也意味著某個精心設計的局終於到了收網時刻——就像熒光水母吞噬冰晶必然引發基因鏈崩解,華濰微被綁架現場遺留的屍斑,此刻應該已經順著“渡鴉”死士的神經網絡,反向汙染了齊家主的生物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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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爆門外傳來磁力靴特有的吸附聲,夏鹿傑將冷凍艙的坐標加密成腦波頻率存入金屬膠囊。
    當他的手掌按在瞳孔識別器上時,突然意識到真正的陷阱或許不在於綁架本身,而在於所有人都堅信他仍是那個重生前在實驗室戰鬥的研究員。
    晨霧被粒子炮蒸發的嘶鳴中,夏鹿傑聽見自己脊椎深處傳來金屬接榫的哢嗒聲。
    這聲音與他上輩子在齊家實驗室聽見的培養艙開啟聲驚人相似,而此刻李清清皮膚下的三足鳥紋章,正隨著基因庫核心溫度的升高,逐漸顯露出羽毛狀的能量脈絡。
    當夏鹿傑帶著冷凍艙密碼芯片衝出氣密門時,西北角的防護網突然蕩起漣漪狀波紋。
    某種比警報更刺耳的蜂鳴從地底傳來,那是他埋在李大虎裝甲車底盤下的共振器在示警——按照預設程序,隻有當基地所有防禦係統進入三級戰備狀態時,這種特定頻率的聲波才會被激活。
    刺耳的蜂鳴聲撕開凝結的霜霧,夏鹿傑的戰術靴在結冰的金屬廊橋上擦出火星。
    他看見李清清從通風管道的陰影裏鑽出來,納米拘束環在她脖頸處灼燒出焦痕,那些液態金屬紋路已蔓延至耳後,在警報紅光中勾勒出三足鳥殘缺的羽冠。
    "李大虎啟動了紅色警戒。"李清清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嘶啞,她將染血的戰術麵罩甩給夏鹿傑,"所有崗哨都在往體育場集結。"麵罩內側凝結的冰晶裏,嵌著半片渡鴉死士的生物芯片殘骸。
    夏鹿傑的異能波紋掃過芯片斷裂麵,視網膜上立刻浮現出二十七組基因序列比對數據。
    當看到第七組堿基對的甲基化修飾與齊欣雅裙擺的噬鐵蟲唾液完全吻合時,他後頸的寒毛突然豎起——那些啃噬布料的蟲子此刻正在消化李清清袖口的錫紙。
    通往體育場的隧道裏飄著腐肉與消毒水混合的腥氣,夏鹿傑的戰術目鏡自動標記了七處異常能量波動。
    在他左側三米處的通風口柵欄後,半凝固的藍光正順著管壁緩慢流淌,像某種巨型生物的淋巴液。
    老管家用機械臂掀開鏽蝕的井蓋,暗紅血跡在混凝土台階上勾勒出箭頭狀紋路,與基因庫水脈圖第七支流完全重疊。
    "審判大會將在二十分鍾後開始。"齊勳的機械義肢突然伸出探針,從牆縫裏勾出一截斷裂的拘束環鏈條,"這是上周逃跑的異能者..."他的話被頭頂掠過的裝甲車轟鳴打斷,車體縫隙裏漏下的血滴在夏鹿傑肩甲上燙出焦痕。
    當眾人鑽出地下通道時,暴雨正衝刷著體育場穹頂的太陽能板。
    夏鹿傑的虹膜瞬間收縮,異能波紋穿透雨幕,看見看台陰影裏堆積著上百具裹屍袋。
    每具屍體右手腕都係著熒光手環,在雨水中泛著與李清清皮膚紋路相同的珍珠母光澤。
    李大虎的聲波炮架設在足球場中線,炮管表麵的冷凝水正順著血色符文往下淌。
    這個雲城暴君穿著拚接獸皮大衣,電子義眼掃過戰俘區時,三十七個鐵籠裏的哭嚎聲突然變成壓抑的嗚咽。
    夏鹿傑注意到最前排的鐵籠掛著嬰兒繈褓,籠底排水槽裏積著乳白色腦漿。
    "叛徒家屬享有優先權。"李大虎踩著懸浮板掠過觀禮台,動力靴噴出的尾焰將雨幕燒出扇形缺口。
    當他停在標有"7"號的鐵籠上方時,籠中老婦懷裏的變異禿鷲突然炸開,沾著腦組織的羽毛在聲波共振中凝成錐形,筆直刺入旁邊籠中少年的太陽穴。
    夏鹿傑的骨傳導耳機傳來加密頻段的電流聲,他假裝整理戰術手套,用拇指在掌心畫出基因鏈斷裂的波形圖。
    這個動作讓藏在看台立柱後的齊欣雅突然轉身,她耳後的生物芯片閃過幽藍光暈,那些本該被噬鐵蟲啃食殆盡的裙擺流蘇,此刻正在暴雨中詭異地自我修複。
    "開始行刑!"李大虎的吼聲震碎看台玻璃,聲波炮蓄能的嗡鳴讓雨水在空中凝滯成珠鏈。
    夏鹿傑的異能波紋突然捕捉到異常震動——那些掛在鐵籠上的熒光手環正在吸收聲波能量,手環內部的三足鳥胚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育出絨羽。
    當第一個鐵籠被聲波刃切開時,夏鹿傑的視網膜投影突然跳出血紅色警告。
    他藏在基因庫冷凍艙裏的納米蜘蛛傳回實時影像:本該被液氮封存的熒光水母群,此刻正順著排水管湧向體育場,每隻水母傘蓋裏都包裹著微型三足鳥的完整骨架。
    齊欣雅的尖叫就在這時撕破雨幕。
    這個蜷縮在觀禮台角落的千金小姐突然撲向防護網,她的珍珠發卡在接觸到電網的瞬間爆開,飛濺的納米機器人組成三足鳥圖騰,與聲波炮表麵的血色符文產生諧振。
    夏鹿傑的後槽牙開始發燙,智齒裏的接收器傳來華濰微的腦波頻率——那組密碼竟與齊欣雅生物芯片的激活代碼完全一致。
    暴雨在聲波炮的震蕩中逆流成珠簾,夏鹿傑看著李清清皮膚下的金屬紋路開始發光。
    當最後一道閃電劈中體育場避雷針時,他忽然明白那些被審判的叛軍家屬為何都在微笑——他們的虹膜深處,此刻正浮現出與齊欣雅裙擺相同的自我修複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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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衝刷著體育場穹頂的金屬骨架,夏鹿傑的戰術目鏡濾掉雨簾,鎖定在齊欣雅耳後閃爍的生物芯片上。
    這個蜷縮在觀禮台陰影裏的齊家千金,此刻正在用珍珠發卡劃破掌心——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泛著熒光的納米修複液。
    "現在起,雲城每個呼吸都屬於老子!"李大虎的聲波炮掃過戰俘區,三十七個鐵籠應聲炸裂。
    飛濺的骨片在暴雨中劃出銀色軌跡,夏鹿傑的異能波紋突然捕捉到異常:那些本該四散的骨殖竟在空中組成三足鳥的翅骨結構,而齊欣雅破損的裙擺流蘇正以相同頻率震顫。
    當第七個鐵籠裏的嬰兒哭聲戛然而止時,夏鹿傑的視網膜突然浮現基因鏈崩解預警。
    他看見李清清脖頸的金屬紋路已蔓延至下頜,納米拘束環的熔斷火花與雲層中的閃電形成共振——這分明是大型能量場啟動的前兆。
    "給老子把新娘帶上來!"李大虎的機械臂突然伸長,抓向觀禮台角落。
    齊欣雅踉蹌跌入雨幕的刹那,她發現墜落的納米機器人突然在空中組成防護罩。
    暴雨在能量場表麵蒸騰成霧氣,映出她瞳孔裏流轉的數據流——那根本不是人類應有的虹膜紋路。
    夏鹿傑的戰術手套突然發出高頻震動,藏在華濰微鞋跟裏的共振器傳來腦波圖譜。
    當看到齊欣雅此刻的生物電信號與華濰微被綁架時的波形完全重合,他的後槽牙猛然咬緊——智齒接收器傳來的刺痛提醒他,齊家主的生物芯片控製範圍遠比預估的更廣。
    "婚禮就是最好的葬儀。"李大虎的電子義眼掃過齊欣雅顫抖的肩膀,動力甲背後的散熱孔噴出腥臭蒸汽。
    這個暴君沒發現新娘的珍珠項鏈正在溶解,液態金屬順著鎖骨滲入心髒位置,與體育場地下傳來的能量脈動形成和弦。
    當證婚人捧出嵌有三足鳥圖騰的婚書時,齊欣雅突然踮起腳尖。
    她的蕾絲手套拂過李大虎後頸植入體,指尖彈出的神經探針精準刺入第六節脊椎——這是上個月基因庫暴動時夏鹿傑親手設計的弱點坐標。
    "謝謝你的裝甲車底盤。"齊欣雅的聲音突然變成機械合成的重音,暴雨在她周身形成環狀真空帶。
    李大虎的怒吼卡在變形的聲帶裏,聲波炮失控的能量束斜斜劈開雲層,擊中正在吞噬熒光水母的變異禿鷲群。
    夏鹿傑的異能波紋在視網膜炸開金色漣漪,他看見那些滲入地表的納米機器人正重組為傳輸陣列。
    齊欣雅發間的珍珠全部懸浮起來,每顆內部都顯現出微型冷凍艙的投影——正是夏鹿傑昨夜在基因庫最深處見過的那個神秘裝置。
    "遊戲該升級了。"齊欣雅的手掌穿透李大虎的胸腔,拽出的卻不是心髒,而是半融化的生物芯片。
    她的裙擺突然逆著重力向上翻卷,露出腿部密密麻麻的接口——那些分明是齊家"渡鴉"死士才有的神經接駁口。
    體育場的照明係統突然過載,所有探照燈聚焦在婚宴高台。
    夏鹿傑的戰術目鏡自動調暗時,瞥見齊欣雅後頸浮現的編碼——那串數字與他從華濰微發飾裏破譯的冷凍艙密碼完全一致。
    暴雨中的血腥氣突然混入臭氧味道,雲層深處傳來次聲波震顫。
    當李大虎的殘軀轟然倒地時,夏鹿傑的骨傳導耳機傳來老管家的加密通訊:"所有渡鴉死士的生命信號...都在向體育場匯集..."他的話被某種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打斷,像是巨型利爪劃過鈦合金板的聲響。
    齊欣雅站在血泊中仰頭望天,溶解的婚紗在能量場中重組為作戰服。
    她抬手接住一道閃電,躍動的電光裏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基因圖譜——正是夏鹿傑半小時前在芯片殘骸裏見過的突變序列。
    體育場地下突然傳來岩層斷裂的轟鳴,夏鹿傑藏在基因庫的納米蜘蛛傳來最後畫麵:所有冷凍艙的抓痕正在滲出熒光液體,組合成與齊欣雅瞳孔完全相同的數據旋渦。
    暴雨突然停滯在空中,無數雨珠表麵映出齊欣雅冰冷的微笑。
    當第一道閃電劈中體育場避雷針時,夏鹿傑的異能波紋捕捉到地下三百米處的異常能量脈衝——那頻率與他重生那日實驗室爆炸前的警報聲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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