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文看著張雯雯，胃裏一陣翻湧，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他幾欲作嘔。
    他不敢想象，張雯雯究竟對鳥人做了什麽，才能讓他如此恐懼，讓他發出那樣淒厲的慘叫。
    月光下，張雯雯雙手沾滿鮮血，那把匕首依舊閃著寒光，刀尖還在往下滴著血，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血花。
    一旁，曹胖子臉色煞白，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張雯雯抬起頭，看著李文，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怎麽了？”她淡淡地問道，語氣平靜得可怕。
    李文看著她平靜的麵容，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鳥人被綁在木樁上，四肢無力地垂著，身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有些深可見骨，血肉模糊。
    他的呼吸微弱，進氣多出氣少，顯然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夠了。”李文強忍著惡心說道，他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也要吐了。
    “怎麽？心疼了？”張雯雯輕蔑地一笑，“這才哪到哪，還沒問出東西呢。”
    “他這樣也說不了什麽了。”李文指著奄奄一息的鳥人，轉頭看向張雯雯說道，“該問的，我來問。”
    張雯雯聳聳肩，將匕首扔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你。”
    李文走到鳥人麵前，蹲下身，看著對方充滿恐懼和絕望的眼神。
    “想死得痛快點嗎？”
    鳥人眼中迸發出希望的光芒，他費力地點了點頭，求生的本能讓他緊緊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
    “那就回答我的問題。”李文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隻要你配合，我保證給你一個痛快。”
    李文的聲音如同寒夜裏的冰錐，刺入鳥人瑟瑟發抖的身體。
    “你們平常以什麽為食？在哪裏築巢？群體規模多大？遷徙的規律是什麽？”
    鳥人眼神渙散，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思考，但求生的本能讓他機械地回答著李文的問題。
    “我們……我們吃腐肉……還有……一些昆蟲……巢穴……在懸崖峭壁上……群體……大概幾百隻……遷徙……每年春天……”
    鳥人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伴隨著痛苦的呻吟。
    他心中疑惑，這個男人怎麽會對他們如此了解？
    李文則不動聲色，他前世在末世掙紮求生，對各種生物的習性了如指掌，如今這些知識成了他生存的利器。
    他神情平靜而嚴肅，仿佛在進行一場學術探討，而不是審問一個奄奄一息的人。
    “你們的聯盟，有多少人？在哪裏？平時都做些什麽？”李文繼續追問，語氣更加冰冷。
    鳥人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的同伴。
    “聯盟……大概一千多人……在……在金三角西邊的一處山穀裏……平時……平時就是打獵，收集物資……”為了盡快結束這非人的折磨，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的那批軍火呢？”李文終於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賣了……換糧食……”鳥人虛弱地回答，聲音細若蚊蠅。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曹胖子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鳥人。
    李文眉頭緊鎖，心中快速盤算著。
    “金三角西邊的山穀……”李文喃喃自語，他在地圖上找到了那個位置，估算了一下距離。
    “曹胖子，準備一下，我們帶上他，出發！”
    “帶上他？”曹胖子指著奄奄一息的鳥人，滿臉疑惑，“老大，他這副樣子，還能幹嘛？”
    “抓坐騎。”李文”他語氣堅定，胸有成竹。
    “坐騎？”曹胖子更加不解，李文卻不再解釋，隻是走到鳥人身邊，一把將他扛在了肩上。
    鳥人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在李文的手中如同一個破布娃娃。
    李文回頭看了一眼張雯雯，張雯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身離去，隻留下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李文扛著鳥人，邁著堅定的步伐，消失在夜色中。
    曹胖子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卻又不敢多問，隻能默默地跟了上去。
    “老大，這鳥人……真的能當坐騎？”曹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文沒有回答，隻是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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