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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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吧!”楚瘴陽的聲音貫穿了整個銀河係,無數聲波向著中心的“寂滅”匯集過去。
    “你的強大隻活在星陽文明那些螻蟻的口中,而我的強大。。。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我可是區區百億光年的軀體,而且是將整個九百億光年的宇宙壓縮而來的!”
    “你就別口口聲聲說我是食物了。如果光憑嘴,那不是誰都可以將萬物當成食物!”
    “但那些螻蟻們知道,至高無上的我也知道。隻有我才真正吞噬過整個宇宙!”
    “至於你,哈哈哈,一個隻會說大話的小角色罷了!”
    楚瘴陽拚命奚落著“寂滅”。
    一來剛成為完全體的他,自己都被自己澎湃無邊的法力震撼,所以前所未有的膨脹起來。
    二來,他也想一雪前恥。當初因為深深忌憚“寂滅”所以轉而提出與星陽神聯手,從而被星陽文明與銀河係內的眾生靈各種嘲笑。
    現在的楚瘴陽越來越覺得當初的自己是過於的慎重了。甚至帶著幾分怯懦和卑微。
    他要抹去這一汙點。
    甚至已經在幻想著自己單獨消滅“寂滅”後,星陽神和銀河係內的無數生靈,臉上會露出怎麽樣絕望和痛苦的表情。
    所以,哪怕“寂滅”已經表現出想優先消滅銀河係的想法,楚瘴陽依然迫不及待的對其大加嘲諷。
    此時的楚星陽默不作聲。
    星陽文明的所有戰艦也靜靜地懸浮在太空中,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旗艦“神威”號指揮室裏的所有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在安靜地等待著神明的指示。
    隻有羽藍第一時間命令反抗軍和銀核聯盟的所有艦隊停止攻擊。
    整個銀河係頓時變得一片安靜。
    所有武器都處於熄火狀態。
    隻有一些生靈在小心翼翼地小聲議論著。
    其實一個碳基文明的代表對著眾人說道:“你們別說!楚瘴陽那個邪惡的化身,卑劣的邪神,這次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啊!這寂滅,盡管星陽文明的人說得很恐怖,但樣子確實其貌不揚!”
    “而且,它吞噬平行宇宙,也隻是存在於星陽文明的口中。”
    “但楚瘴陽吞噬整整九百億光年的宇宙,可是實打實被我們看在眼裏!”
    “毀滅我們的星球,感染我們的恒星。將無數文明的生靈轉化成一個個僵屍!”
    “所以,怎麽看,都覺得楚瘴陽那個邪神很強啊。”
    “寂滅真能像星陽文明說的那樣,替我們報仇,將楚瘴陽殺死嗎?”
    聽到他的疑惑。
    有生靈代表立即反駁道:“你懂什麽,星陽文明的人,特別是教廷裏的人什麽時候說錯過!”
    “人不可貌相!我們一開始看到楚瘴陽現身的時候,不也覺得平平無奇嗎?”
    “但那就是吞噬了整個宇宙的邪惡偽神!”
    “所以,我們就靜靜地看吧。神明不會說錯一句話的!”
    其實此刻的楚星陽,內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但臉上依然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靜靜地盯著“寂滅”。
    直到看到“寂滅”飛向銀河係邊緣,直直向著楚瘴陽的血肉宇宙飛去。
    他的內心才漸漸地鬆弛了下來。
    甚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暗暗叫好著:終於!還是先和楚瘴陽幹上了。
    此時的旗艦指揮室裏,羽藍盯著衛薇,好奇地詢問著:“神明的這些布置,真的好奇怪。”
    “一開始說讓銀河係內的生靈看到楚瘴陽被吞噬的滅亡下場。”
    “但後來,又說如果寂滅優先攻擊銀河係的話,就讓我們先行撤離!”
    “我都被搞糊塗了。”
    “還有,神明的計劃到底是幹什麽?難道是趁著血肉宇宙和寂滅大戰後的兩敗俱傷,將兩個魔頭一起消滅!”
    “亦或是。。。亦或是寂滅吞噬完楚瘴陽後,實力大損。神明再單獨消滅寂滅!”
    聽著羽藍的各種猜測。
    衛薇不禁笑道:“你啊,就別瞎想了。神明自有安排!”
    “當然了,寂滅優先攻擊誰。可能是它過於強大了,神明也沒法預料到。”
    “不過你看此時,寂滅不是已經向著血肉宇宙飛去了嗎?所以,大概率,一切都還是按著神明的計劃在走著的。”
    看著邊說邊笑的衛薇,羽藍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甚至開始搖晃起了她的手臂,撒嬌似的追問道:“哎呀,我的好薇薇,你就告訴我嘛!”
    “我真的太好奇了,那麽強大的兩個怪物,神明會怎麽解決他們!”
    “你就告訴我嘛!”
    眾人看著像小孩子一樣撒嬌的副艦長羽藍,紛紛抿嘴笑了起來。
    衛薇也頓時感到麵紅耳赤。
    當即一把甩開羽藍的手,然後將嘴巴靠近她的耳朵,悄悄地回複道:“這一切的答案,就在我們給楚瘴陽送的催化劑裏麵!”
    “不過至於最終的效果,我也不能肯定。隻能說,看結果嘍!”
    羽藍眼裏頓時露出光芒。
    似乎一下子得到了她滿意的答案。於是笑眯眯地抱著衛薇,一臉的開心:“我就說嘛,上次我們入虎穴,肯定是有著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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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也不多問了。反正現在寂滅看樣子,也要優先幹血肉宇宙了。”
    “我們就安心地觀戰吧。”
    指揮室的眾人,看到羽藍和衛薇明明一把年紀了,卻時常像小孩子一樣打打鬧鬧。
    頓時露出會心的笑容。
    剛才還異常緊張地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而太空中。
    “寂滅”小小的身形,已經穿出銀河係,直直地貼上了血肉宇宙的邊緣。
    可是他僅僅兩米多高的身形,讓極度誌得意滿地楚瘴陽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
    “你這。。。你這。。。太逗了。哈哈哈!”
    “好在我進化成了完全體,對自己軀體周圍的感知力有了極大的提升。”
    “不然,還真不會感受到你這種小貨色的存在。”
    “來吧,看看你這隻會說大話的小家夥,怎麽把我這百億光年的身軀當成正餐!”
    楚瘴陽說完,仿佛是為了展示自己實力似的。
    整個軀體竟然微微顫動。
    百億光年的身體,牽一發而動全身。
    哪怕在楚瘴陽看來自己隻是稍微動了一下。
    但這震顫依然強大到,連周圍的空間都產生了些許的扭曲。
    “哈哈哈,嚇到說不出話來了吧!”
    “我看,你比楚星陽那個家夥還要沒用!”
    楚瘴陽正洋洋得意。
    甚至覺得自己一個“指尖”的引力就能將“寂滅”壓成粉末!
    “沒意思,玩夠了!”
    “弄死你,比呼吸還簡單!再見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可愛!”
    楚瘴陽說完這句話,就準備將“寂滅”處死,然後再去對付剩下來的。
    陷入極度絕望的銀河係。
    可剛準備動手的他,突然驚愕的發現,自己那百億光年的身體。
    竟然像被什麽東西緊緊束縛住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這讓他心中很是驚恐。
    明明剛成為完全體的時候,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甚至可以自我壓縮成原本九分之一的大小。
    簡直比原本自己的身體還好用。
    但這會兒怎麽突然一下子就變得這麽阻滯了呢。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裏,內心越來越焦急。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反倒是星陽文明的一些人先坐不住了。
    “神威”號指揮室裏,羽藍一臉不耐煩地吼道:“這兩個怪物在玩木頭人遊戲嗎?”
    “一動不動地耍什麽寶?”
    “真看得人急死了!”
    她邊說邊環顧著眾人:“看這樣子,不會是寂滅先頂不住吧?”
    “它剛剛降臨,經過了幾年的穿梭,應該極度饑餓才對!應該第一時間向瘴陽宇宙發起猛攻或者進行蠶食啊。”
    “他怎麽也跟著血肉宇宙一樣,一動不動的。”
    羽藍這麽猜測自然有她的道理。
    畢竟先前,瘴陽惡神在和星陽神以及半神兄弟倆對峙的時候,明顯站在了上風。
    所以此時在她心裏,楚瘴陽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正當指揮室裏的所有人一臉茫然的時候。
    雪陽宇宙過來的索小莉卻搖搖頭,很是堅定的回應道:“不可能的!”
    “羽藍副艦長你太急躁了!”
    “好好看著吧,我的宇宙可是被寂滅吞噬了,所以哪怕是楚瘴陽壓縮之後的血肉宇宙,自然也不在話下!”
    “寂滅這樣子,隻是在玩弄罷了。像小孩子一樣,玩弄自己的食物!”
    眾人聽了她的話,也不再議論,而是緊緊盯著銀河係外圍兩個惡魔的戰鬥。
    這時候,“寂滅”終於開口了。
    它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後氣定神閑地說道:“咦!”
    “你怎麽不動了?想必是百億光年的身體太過於肥了,動起來很是吃力吧。”
    楚瘴陽內心的驚慌越來越甚。
    他這會兒還不明白,明明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明,怎麽這會兒就像小醜一樣,被什麽東西施了定身術,一動也動不了。
    但他此時內心的囂張氣焰並沒有收斂,反而大叫道:“邪門歪道!”
    “讓我不能動又如何!”
    “我這百億光年的身體,我這壓縮整個宇宙後的極高密度,看你如何下手!”
    “寂滅”此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它頭一歪,再次說道:“我都快被你氣笑了!”
    “你都不能動了,還嘴硬呢?”
    “你是光長身體,不長腦子啊。”
    “身軀大有什麽用?密度高有什麽用?我既然已經吞噬過一個宇宙加一個太陽神了。”
    “那你現在。。。不也是一個宇宙加一個太陽神嗎?這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嗎?”
    說到這裏,“寂滅”突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臉來糾正道:“對不起,我說錯了!”
    “你還算不上一個宇宙加上一個太陽神,因為還有一個星係,都沒有拿下!”
    “不過無所謂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說完,“寂滅”深吸一口氣,對著麵前的血肉宇宙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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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一道道波紋在楚瘴陽的百億光年身體裏一圈圈蕩漾開來。
    致密的能量,如入無人之境,一波波打擊著裏麵那些早就變成有機物的星體。
    頓時,血肉宇宙裏爆裂聲四起。那些巨大無比的,粘連住每個巨大血肉組織的“血管”。
    在這些“波紋”的數次打擊下,開始一根根的斷裂開來。
    一股從未有過的驚駭感覺湧過楚瘴陽百億光年的血肉之軀。
    他驚恐萬分地嚎叫起來:“這是什麽?這是什麽感覺!”
    “這叫疼痛!”
    寂滅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不屑:“真是當神當久了,連這種感覺都淡忘了嗎?”
    楚瘴陽瞪大了眼睛,這種全身骨頭在一瞬間碎了感覺,這種貫穿全身的,如同被無數螞蟻在啃食的感覺。
    原本叫“疼痛”啊。
    真的好久違!
    可我已經成了神明啊,怎麽還會有這種凡人,這種螻蟻才有的感覺!
    “啊!這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楚瘴陽開始了瘋瘋癲癲的狂叫。
    “寂滅”感覺甚是可笑。
    它不急不忙地說道:“你鬼叫什麽。。。”
    “我這還沒有開始吃你呢,隻是確保你動不了而已。”
    “下麵才是我用膳的時間。”
    “不過,還真是要感謝你了。特意將九百億光年的宇宙濃縮成百億光年的大小,我確實好入口一些。”
    “當然了,你也被這百億光年的血肉之軀困住了。如果小一點,說不定。。。”
    “當然,我隻是說。說不定啊。說不定能像楚星陽一樣,能從我手心裏溜走一次呢。”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徒勞而已!”
    “寂滅”說完,又對著血肉宇宙吹了一口氣。
    無數波紋像極速蠕動的蛇一樣,將楚瘴陽的血肉宇宙攪得天翻地覆,千瘡百孔!
    “啊!”鑽心的疼痛。
    使得楚瘴陽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嚴。竟然開始向著銀河係內的楚星陽求救。
    “星陽神,你擁有雙神之力!”
    “快想辦法幫幫我,不然,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我們和寂滅不一樣,我們都是太陽神,我們應該是一個戰線的!”
    楚星陽沒好氣地回應道:“去你的,誰和你一個戰線!”
    “再說,我們這邊也正忙著呢。”
    雖然“寂滅”吹出的氣,那些波紋是對著楚瘴陽的血肉宇宙的。
    但依然有一些餘波轉向了“寂滅”身後的銀河係。
    楚瘴陽和兩位半神正竭盡全力的阻擋著。
    哪怕是小小的餘波,在整個銀河係的生靈們看來,也如同一個個長達數百萬光年的刀直直地斬向小小的銀河係。
    刀鋒產生的氣浪斬破了宇宙的時間和空間。
    如同一個個狹長又怪異的黑洞,極速向前。而吞噬銀河係,隻是它們前進路上順手的事情而已。
    但在楚星陽與半神兄弟倆的極力阻擋下。
    這些餘波還沒靠近銀河係,就被一一化解。
    整個銀河係再一次爆發出了震撼全宇宙的呐喊。
    “星陽神永恒!”
    “星陽神在上!您是所有宇宙唯一的真神!”
    死在臨頭的楚瘴陽,此刻竟然還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
    輕輕地哼了一聲:“哼!”
    “你就這麽喜歡被螻蟻們讚頌嗎?”
    “真正的神明,就應該是孤獨的!多元宇宙,應該隻有自己一個意識而已!”
    楚星陽此刻早就沒了和他打嘴炮的心情,隻是大吼道:“都說了我們在忙了!”
    “你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去死不行嗎?”
    剛才的餘波,已經讓三腳怪和“抹布”不同程度的受傷。
    特別是三腳怪,此時一隻腿已經不知去向,顯然是被“寂滅”的餘波給吞噬了。
    所以等這些餘波散盡。
    楚星陽第一時間將半神兄弟倆抱回了“神威”號上的醫務室。
    衛薇等眾人早就在那邊等著了。
    索莉亞第一時間撲了過去,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老師,你沒受傷吧。”
    楚星陽搖搖頭:“我還好,沒事!”
    “先給這兄弟倆治療吧。”
    衛薇隨即全身心地投入了治療中。
    衛和由看著自己遍體傷痕的兒子,哭成了淚人。但都是緊緊捂住嘴。不想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
    三腳怪和“抹布”雖然有先天性的智力殘疾。但這幾年,在眾人的關愛。和神明的嚴厲培訓與教導下。
    心智已然變得很是堅強。
    自己非但不哭不鬧,甚至還騰出手,輕輕擦拭著母親臉上的淚水。
    楚星陽看著兩位半神,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喘著氣。顯然剛才對付“寂滅”的餘波,讓他耗了相當大的神力。
    羽藍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上前,小聲地匯報道:“看樣子,血肉宇宙,已經處於完全的下風了。”
    楚星陽點點頭,將目光眺望向銀河係邊緣。
    這時的“寂滅”,正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血肉宇宙,淡淡地笑著:“好了!你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
    “那我也要開始吃你了,不過你意識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畢竟。。。你是那什麽。。。太陽神,哈哈哈。”
    “所以,一邊看著我吃你,一邊和我說說感受吧。”
    “寂滅”開始了自己的旋風式吸入。
    “啊。。。”楚瘴陽開始慘叫起來:“我好疼,我好疼啊。”
    淒厲的嚎叫傳遍了整個銀河係。
    那些與他有著血海深仇的生靈們狂呼起來:“那個惡魔,那個邪神也知道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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