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族真終現,逆破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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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觸到密道石壁的刹那,青苔上跳動的猩紅數字讓我後背發涼。
七十四道怨氣凝成的血絲正順著石縫遊走,在陸錦年殘留的雪鬆香裏織成蛛網。
"......待子時靈脈移位,就按老規矩分賬。"
顧長風沙啞的嗓音裹著金屬摩擦聲刺入耳膜,我屏息貼在轉角處。
金瞳穿透磷火幽光,望見三個黑影映在青銅祭器上——顧長風的影子缺了右手,旁邊兩道竟是白日裏慈眉善目的柳姨和戒律堂長老。
"星瀾那丫頭必須死在祭祀禮。"顧長風將劍鞘重重戳進地麵裂縫,"她那雙眼睛能看穿靈力流向,留不得。"
我死死咬住袖口防止驚呼。
原來原主當年被選作祭品,竟是他們為掩蓋靈脈盜取勾當設的局。
掌心護身符突然劇烈震顫,符紙上的"見龍在田"卦象泛起金光,在地麵投出個朝北的箭頭。
退到假山後時,裙擺勾住石筍發出細微聲響。
密道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響動,我捏碎陸錦年給的傳訊玉簡,借著暴雨掐了個水遁訣。
"星瀾!"
剛現身在藏書閣簷角,就被拽進檀香繚繞的懷抱。
陸錦年玄色勁裝沾著夜露,發尾還掛著截枯藤:"你膽子比鎮水獸還肥,敢單闖噬魂陣?"他邊說邊往我手腕纏驅邪紅繩,指尖卻在發抖。
我將密道所見和盤托出,他忽然輕笑出聲。
"明日祭祖大典要開宗祠對吧?"他指尖在《顧氏家規》某頁輕點,朱砂批注的"凡呈證於先祖靈前,縱罪者亦不可諱"泛著微光,"既然他們愛演兄友弟恭......"
晨鍾撞碎薄霧時,我對著銅鏡將雙魚佩係在祭服內側。
陸錦年倚著門框拋來顆糖漬梅子:"等會兒摔杯為號?"他腰間掛著柄纏滿符咒的木劍,分明是把桃木枝現削的。
祠堂三百六十盞長明燈映得顧長風臉色青白。
我跪在先祖牌位前高聲祝禱,餘光瞥見他袖中暗藏的斷魂釘正對準我後心。
"今有罪證,伏請先祖明鑒!"
我猛地轉身掀開祭壇錦緞,昨夜用留影石複刻的密道畫麵在空中綻開。
顧長風暴起瞬間,陸錦年甩出的定身符精準貼在他眉心,符紙上"見龍在田"的卦紋化作金鎖沒入地磚。
"孽障!"戒律長老的藤杖重重砸向地麵,"私通外族盜取靈脈,該當何罪?"
滿堂嘩然中,柳姨突然尖叫著撲向香爐:"休想用幻術汙蔑!"她袖中飛出的蠱蟲卻被我提前布在梁上的驅邪陣絞成齏粉——那是昨夜陸錦年用梅子糖跟膳房小童換來的雄黃粉。
"二叔不想看看這個嗎?"我舉起從鎮水獸腹中取出的賬冊,封皮蛟龍紋正是顧長風私印,"您每月初七去醉仙樓,可不光是吃酒吧?"
顧長風突然震碎定身符,眼角迸裂流下血淚:"你們都該死!"他周身暴漲的黑色靈力凝成九頭蛇相,獠牙直取我咽喉。
陸錦年旋身將我護在身後,桃木劍劃過之處竟浮現龜甲紋路。
"坎位!"我催動金瞳看破蛇影命門。
陸錦年聞言將劍鋒插入地縫,磅礴水汽自他掌心噴湧而出。
當九頭蛇被水鏈纏住的刹那,我擲出的雙魚佩正中它第七寸逆鱗,祠堂梁柱間頓時回蕩起淒厲嘶吼。
"星瀾接劍!"
陸錦年突然將木劍拋來,我本能地挽了個劍花。
劍身觸到殘存黑霧的瞬間,桃木表層簌簌剝落,露出內裏流淌著月華之光的寒鐵——這分明是陸家祖傳的碎星劍!
劍鳴清越如鳳唳,顧長風最後的殺招在劍光中土崩瓦解。
我與他背靠背收勢時,看見戒律長老驚落的茶盞,以及族長爺爺驟然收緊的指節——他掌心的紫檀佛珠,不知何時已碾碎了三顆。
族老們的抽氣聲裏,顧長風被縛靈鎖拖出祠堂的身影還在嘶吼。
我低頭整理祭服褶皺,卻發現陸錦年塞在我袖中的糖紙不知何時化作卦簽,上書"亢龍有悔"四字。
"此事......容後再議。"
族長爺爺沙啞的裁定讓滿堂燭火晃了晃,他摩挲著碎裂的佛珠走向我,渾濁瞳孔倒映著我手中仍在嗡鳴的碎星劍。
當蒼老手掌即將觸到劍柄時,窗外忽有驚雷劈中鎮水獸,暴雨中傳來阿福變了調的呼喊:
"靈脈......靈脈在滲血!"
族長身形猛地踉蹌,我分明看見他扶住供桌的右手背上,浮現出與顧長風袖口相同的蛟龍刺青。
碎瓷片在青磚上彈跳的聲音像極了那年冬夜,我跪在祠堂外聽見的算珠崩裂聲。
族長爺爺懸在半空的手凝著暗紫色靈力,指縫間漏出的佛珠碎屑簌簌落在供桌的龍鳳燭台上。
"父親!"柳姨染著丹蔻的指甲掐進香灰裏,"長風哥定是被人施了傀儡咒......"
"夠了!"戒律長老的藤杖突然爆出青光,將柳姨掀翻在地時扯落了她的翡翠抹額,"昨夜醜時三刻,你往東跨院送的那籠八寶酥裏摻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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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緊袖中正在發燙的碎星劍柄,突然想起原著裏提到顧家女子每逢月晦需飲雄黃酒。
陸錦年忽然往我掌心塞了顆新剝的梅子糖,指尖劃過時悄悄在我手腕畫了個"巽"字。
祠堂外的暴雨不知何時變成了猩紅色,阿福跌跌撞撞衝進來時,懷裏泛黃的《顧氏地脈誌》正滲出詭異藍光。
這個向來佝僂的老仆突然挺直脊背,枯枝般的手指翻開某頁泛著水漬的圖譜:"三百年前靈脈改道時,太姑奶奶用命換的鎮物......"
"阿福!"族長暴喝聲裏帶著罕見的慌亂,供桌上三清鈴無風自動。
老仆布滿老年斑的脖頸突然浮現墨色咒印,他竟是用最後的氣力將典籍拋向戒律長老:"小姐昨夜取的賬冊......在鎮水獸肚子裏......和太姑奶奶的手劄......"
陸錦年突然拽著我疾退三步。
阿福蒼老身軀在眾目睽睽下化作青煙,隻剩件灰布衫蓋住地磚上蜿蜒的血字——那分明是用雄黃粉寫的"蛟"字。
"造孽啊!"白須族老顫巍巍捧起地脈誌,枯槁手指撫過某處被朱砂圈住的記載,"原來靈脈每甲子需用嫡係血脈獻祭,長風他......"
祠堂穹頂的八卦鏡突然炸裂,碎銅片擦著我耳畔釘入廊柱。
顧長風被縛靈鎖困住的身軀劇烈抽搐,七竅中鑽出的黑霧竟凝成條獨眼蛟龍。
陸錦年反手甩出七張符咒組成北鬥陣,我卻看清那蛟龍額間的金紋與族長手背刺青如出一轍。
"星瀾丫頭。"族長忽然用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喚我,渾濁瞳孔映著碎星劍的寒光,"讓爺爺看看陸家的劍。"
暴雨裹著血腥氣漫過門檻,我握劍的手指節發白。
陸錦年突然嗤笑出聲,掌心浮現的龜甲虛影籠罩住我們:"顧族長可知,碎星劍出鞘必見血?"
僵持間,柳姨突然尖叫著撲向供桌。
她攥住那串斷裂的佛珠拚命搖晃:"父親您答應過的!
隻要用星瀾獻祭就能......"
"放肆!"族長袖中飛出的銀針洞穿她咽喉,卻在觸及皮膚時化作青煙。
戒律長老的藤杖重重杵地,三百盞長明燈突然同時轉向我:"顧氏第一百三十七代族長顧明德,你可認罪?"
滿堂嘩然中,我袖中的雙魚佩突然發出龍吟。
碎星劍掙脫掌控懸在半空,劍光如水幕般展開三百年前的血色畫麵——靈脈深處被鐵鏈鎖著的女子,竟與我有七分相似。
"太姑奶奶......"幾位族老撲通跪倒,"原來傳言是真的......"
族長踉蹌著扶住供桌,手背刺青在劍光照耀下片片剝落,露出底下猙獰的燒傷疤痕。
他突然狂笑著捏碎最後三顆佛珠:"顧家女子生來就是祭品,你以為贏了嗎星瀾?
靈脈在滲血......"
地麵突然劇烈震顫,陸錦年攬著我騰空躍上房梁。
先前阿福消失處裂開深不見底的縫隙,濃重的鐵鏽味混著龍涎香噴湧而出。
我金瞳刺痛間,看見地縫中浮出半截白玉碑,碑文正是《易經》的"龍戰於野"。
"星瀾別碰!"陸錦年急喝聲晚了一瞬,我指尖已觸到碑上暗紅紋路。
無數畫麵轟然湧入腦海:母親臨終前塞給我的鮫綃帕、父親書房暗格裏的青銅鑰匙、還有......族長密室中那具與我容貌相同的冰棺。
祠堂外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留守靈脈的族人渾身是血地撞開朱門:"鎮水獸......鎮水獸活了!"
碎星劍突然自動歸鞘,陸錦年抓著我手腕的力道大得驚人。
在眾人忙著結陣鎮壓異動時,他貼著我的耳畔飛快低語:"子時三刻,東跨院第三棵老槐樹。"
我假裝被氣浪掀翻,順勢滾到供桌下。
族長沾著香灰的靴尖近在咫尺,他正將某物塞進三清鈴底座——那抹幽藍光澤,分明是母親失蹤的翡翠耳墜。
慶祝的爆竹聲在戌時突兀響起,我倚著靈脈窟邊的石筍,看族人們將顧長風的罪狀拓印在告示牆上。
陸錦年不知從哪弄來壺桃花釀,酒香混著他袖間雪鬆氣息漫過來:"慶功宴要開始了,女英雄。"
"等我看完最後......"
話音未落,腳底青磚傳來詭異的蠕動感。
白天被鎮壓的靈脈窟滲出暗金色液體,淌過之處石麵浮現出細密鱗紋。
我俯身欲細看,懷中的雙魚佩突然騰空飛向窟窿深處。
"回來!"陸錦年甩出的縛仙索與我同時撲空。
佩玉破空聲驚動了巡視的守衛,我隻能借著道賀人群的掩護退到廊柱後。
戌時的更鼓聲裏,東跨院方向突然傳來槐枝斷裂的脆響——那正是陸錦年說的老槐樹位置。
慶功宴的絲竹聲裹著紫藤花香飄來時,我正站在靈脈窟邊緣。
窟中蒸騰的霧氣凝成無數隻眼睛,瞳孔裏映著母親教我係雙魚佩的模樣。
碎星劍在鞘中發出渴血的嗡鳴,而我的影子正被月光拉長成蛟龍形狀。
地底深處傳來鎖鏈掙動的悶響,這次我聽得真切——那聲音竟與祠堂爆炸時族長手鏈的撞擊聲,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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