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悲傷南宮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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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王南宮瑉比南宮淩小四歲,今年十二。南宮瑉除了眼睛長的像他的生父南宮嘉外,鼻子、嘴等長的倒有七分像他的母妃趙德容。
    南宮瑉小時候不但長的活潑可愛,而且聰慧異常。按理說這樣的孩子,是最得父母的寵愛的。可南宮瑉是個例外,從他記事起,他就敏銳的察覺到父皇一點都不喜歡他,而他的母妃對他也不是很親近。
    這讓南宮瑉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不見。小時候,看著其他皇子和公主被抱在父皇或母妃的懷裏,他真的好羨慕。
    南宮瑉也曾試著想讓父皇抱一抱他,可每次他一靠近父皇,就會看到父皇的臉色陰沉下來。而他的母妃雖然從來不嗬斥他,在飲食各方麵也不曾虧待他,但也不願意和他多說幾句話。
    小時的南宮瑉接觸最多的就是他的奶娘餘嬤嬤。
    餘嬤嬤性子溫和,把南宮瑉也當做自己的孩子對待。讓南宮瑉一度以為她才是自己的母親。
    小小的南宮瑉也曾在心裏埋怨過父皇,自己很乖的,功課也非常好,為什麽父皇就是不喜歡自己呢?可沒有人告訴他答案。
    沒有得到父愛的南宮瑉卻得了皇叔的笑臉相待。雖然南宮瑉也沒見過皇叔南宮嘉幾次,但皇叔看自己的眼神都很親切,讓他覺得心裏暖暖的。
    南宮瑉有時都希望,若自己是皇叔的兒子就好了。可當他知道他所期盼的是真實的存在以後,他卻又痛苦萬分。
    那是南宮瑉四歲時的一個傍晚,那時他還沒有搬到皇子所。
    南宮瑉去看母妃時,透過半敞的宮門,又看到母妃一個人對著窗欞發呆。
    這樣的情景南宮瑉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知道這時候母妃不喜有人打擾。於是他輕輕揮退了跟著的餘嬤嬤,自己一個人輕步走上前。
    母妃又在一個人自言自語,初時南宮瑉聽的不是很清楚。可後來他聽到母妃提起自己的名字,還以為是在喚他上前,於是又湊近了幾步,卻讓他聽到了難以接受的事實。
    趙德容的心裏始終沒有放下恭親王南宮嘉,可除了進宮那一次後,就再也無緣和他親近。
    而康順帝自那日從昭妃的明軒宮回去後,總覺得心裏怪怪的。他認為自己跟昭妃的春風一度就像做夢一樣,一點都不真實,而且也沒給自己帶來快感。所以康順帝自那日後就不在昭妃那裏留宿了。
    而南宮瑉降生後,康順帝心裏怪異的感覺更甚。他的血脈告訴自己,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康順帝暗查了許久也無結果,趙德容也不和任何人走動過密。所以康順帝就暫時壓下心裏的感覺,但他也從不特意去看南宮瑉。
    南宮瑉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該有多麽孤獨、悲傷。可他隻認為是自己不好,才不招父皇的喜歡和母妃的待見。直到這一刻聽到了母妃的自言自語,讓他如墜萬丈深淵,不知何去何從。
    “南宮嘉,你好狠的心,既然不喜歡我,又為什麽要招惹我。我趙德容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京城中人人追捧的貴女。可如今卻活成了人人厭棄的樣子。
    你碰了我卻又拋棄了我,而皇上也對我不屑一顧。我入宮這幾年,他一次都不讓我侍寢。宮人們都私下裏說我的明軒宮是冷宮外的冷宮。你們男人怎麽能如此的無情!”昭妃隻顧自怨自艾,完全沒注意身後那個走近的小身影。
    因為平常的這個時候,沒有一個宮人會在她跟前守著。她喜歡一個人坐著。
    昭妃繼續她的自言自語:“南宮嘉,皇上不喜歡瑉兒有情可原,因為那不是他的親骨肉。可你作為瑉兒的親生父親,為什麽不能多陪陪他!如果可以,我寧願不做這個皇妃,讓我做你的王妃好不好?做你的小妾也行,隻要能跟在你的身邊。”
    昭妃認為自己的要求不多,可她自從選擇進宮,嫌棄腿殘的南宮嘉那刻起,就注定了她與南宮嘉再無緣了。
    況且南宮嘉無論是在她進宮前,還是在她進宮後都未曾向她許諾過什麽,這完全是趙德容的一廂情願。若說錯,兩人皆有錯,錯就錯在他們那混亂的一夜。
    趙德容時而傷心時而痛恨,發泄著自己的求而不得。她又恨恨的道:“南宮嘉,你翩翩公子又如何,現在也隻能裝作廢人。你敢站著出現在皇上和世人麵前嗎?你一輩子隻能憋屈的在輪椅上度過。本宮過的不好,你又能好到哪裏去。報應,報應啊!”
    趙德容說著說著,竟然癲狂的笑出了聲。
    南宮瑉雖然小,但作為天家的孩子,他懂的東西可比尋常人家的孩子要多。
    以往父皇對自己的討厭,母妃對自己的時好時壞,在這一刻南宮瑉都釋然了。
    南宮瑉不知道父王和母妃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可感覺父王並不喜歡母妃。喜歡自己隻是因為自己是他的親骨肉。
    南宮瑉覺得自己不配住在皇宮裏,可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南宮瑉非常迷茫。這對於一個四歲的小孩子來說,這個消息簡直就像天塌下來一樣。
    南宮瑉默默的轉身退了出去,他不知道怎麽回的自己院子,那一夜他瞪著眼睛一直到天亮。也是第一次,南宮瑉沒有去國子監,也沒有向祭酒盧大人請假。
    昭妃趙德容還不知道南宮瑉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也不關心南宮瑉的學業,整個朝陽宮隻有盧嬤嬤心疼南宮瑉這個小皇子。
    若說南宮淩小時候的遭遇淒慘,南宮瑉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
    南宮瑉在沒有愛的皇宮裏長大,變得越來越孤僻了。他曾幾次出現過輕生的念頭,後來因著盧嬤嬤的愛,心又漸漸地回暖了。
    經過兩年的時間,南宮瑉才漸漸地從悲傷中走出來,但是他再也不喜歡這喧鬧的世界了。他向往著山林的隱居生活。
    別的皇子都是十歲封王開府,可南宮瑉九歲就被康順帝攆出了皇子所。理由是南宮瑉聰慧早熟,完全可以自立門戶了。
    康順帝沒有在月銀上苛待南宮瑉,府裏的侍衛仆從等也跟其它王爺一樣。隻是從不宣他上朝聽政。
    好在端老太妃特別疼愛南宮瑉,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皇孫來疼。而南宮瑉的外祖母也會經常過府去看望自己的小外孫。
    這才讓滿朝文武決得南宮瑉不是一個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