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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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裏不對勁?”
    聽到小女兒的話,薑雙月連忙發問,心下也生出絲絲期待。
    她順著薑年年小手指向的位置看去,隻聽小雪團子輕輕說道:“娘親,是這裏啦,你看這裏就像小狗尾巴……然後這裏,就像是小貓尾巴。”
    小雪團子的說法尤為可愛。
    薑雙月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仔細掃過信件,真是關心則亂,方才光顧著看信件的內容了,也隻是覺得偽造信件之人,肯定隻會偽造全部,倒沒有想過,這封信件或許有一部分真是君後所寫。
    果然,摒棄所有情緒。再度看過去,以薑雙月自小接受過訓練的毒辣眼力,頓時就發覺信件的前半部分與後半部分存在許多問題。
    信件前麵的字格外勻稱穩當,後麵則虛浮不少。
    可君後的手腕是受過傷的,信裏下半部分細弱的筆觸,更像是君後所寫。
    隻是前半部分的偽造太過隱蔽,又是在緊急之際……若是結合後半部分,誰也不會去質疑。
    薑雙月不由得冷笑,抬手招來丁亥,將信件遞給他,命令道:“你通識文書,便瞧一瞧這封信件有哪處偽造了。”
    “謹遵殿下所言。”丁亥接過信件,又悄悄退到暗處。
    薑雙月這才將目光投向正跪在地上的方豫。
    這名毀容的老者,在聽到薑雙月提到“偽造”一詞之時,後脊冒出的冷汗便已濕透衣裳。
    卻聽薑雙月淡淡誇讚道:“還要多謝你,母皇囑托你的事,你做到了,本殿並不想怪罪你,起來說話吧。”
    聽到母親這麽說,在一旁的薑嫋嫋與薑辭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很感激這位來送魚的老者。
    薑年年也拍拍胸脯,小小地喘著氣,一副劫後餘生的小模樣。
    她撅著圓滾滾的小身子,從娘親的懷裏滑到地上,邁著小步子,跑到方豫的麵前,小手抓在他瘦嶙嶙的手腕上,試圖將他拽起來。
    可方豫隻是搖了搖頭,再度重重叩首,悶聲答道:“小人有罪,沒能分清這信是偽造的,倒令蕭公子流落在外,受盡苦楚……”
    “你沒有錯,這封信的上半部分是假的,下半部分卻是真的,君後卻是讓你帶走小皇叔,何況……母皇她日後確實清洗了蕭家。若你不帶走小皇叔,怕是要連累他了。這些年本殿過得也……護不住他的。”
    薑雙月歎息道。
    直到現在,她也不清楚母親當時為何突然對蕭氏動手。
    以至於……提拔上來的榮氏竊奪了江山社稷。
    薑雙月的話語,盤旋在方豫的腦海中,久久消散不去。
    片刻,他才斟酌開口說道:“小人多謝殿下諒解,小人在當年前往陳州之時,遭遇襲擊,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經脈斷絕,與廢人無異。若殿下不棄,小人願誓死追隨殿下!”
    薑雙月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命辛巳將方豫扶起來,說道:“那從今往後,你便回歸翊軫衛,仍以甲申為名。如今翊軫衛隻剩下辛巳與丁亥兩人,你們三人互相扶持,日後若有機遇,便招納更多能人異士。隻是斷不可如母皇那般,翊軫衛眾人隻有一樣精通,本殿想要全能之士。”
    “甲申遵命,隻是屬下這副殘破之軀,隻怕會拖累殿下。”甲申沉吟道。
    薑雙月卻搖了搖頭,啟唇道:“這點不必擔心,日後去了臨州,慢慢調養便是。”
    忽地,薑雙月勾唇一笑,目光掃過破舊屋內的眾人,自嘲一笑:“本殿早已是這般處境,又能拖累什麽呢?”
    她看著蒼老的甲申,不由得憶起從前。
    母皇是極為專權之人,她從來都不容許有人忤逆她,卻唯獨對父君有許多耐心,甚至讓方豫脫離翊軫衛,獨獨去忠誠於父君,而那封遺書,能從宮中送到方豫手中,定然瞞不住母皇。
    是以……母皇莫非早就料到翊軫衛出了問題?才盡早斬除可能存在的禍端。
    可她終究失敗了。
    薑雙月目光微冷,一絲絲涼意從脊背升騰而來,她心底生出幾分無力。
    “年年也不拖累娘親。”
    小雪團子柔聲說著,邁著小步子,走到薑雙月的身邊,撅起小身子,伏在她的膝頭。
    薑雙月心頭一軟,將她輕輕抱起,有些無奈地安撫道:“乖寶做什麽都不會拖累娘親,我們都是一家人。”
    “那……”薑年年怯生生地抬起頭,悄悄地瞥了一眼方鶴眠,爬到薑雙月耳畔,低聲問著:“那、那個叔叔也和我們是一家人嗎?”
    薑雙月輕緩一笑,掐了掐她水潤的小臉蛋,說道:“不是叔叔,要叫小叔祖,他是娘親的皇叔呢。”
    “哦哦,年年懂得啦。”小雪團子若有所思地點頭,忽地,她開口說道:“那方爺爺、辛巳叔叔、丁亥叔叔,都是年年的家人啦。”
    話音剛落,翊軫衛三人便都齊齊跪倒在地,高呼道:“屬下不敢!”
    膝蓋撞地發出的巨大響聲,薑年年聽著都害怕,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浮上一絲水汽,求助似的望向薑雙月。
    薑雙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起身扶起三人,沉聲朝薑年年說道:“忠如親,禮為尊,不可逾。”
    小雪團子歪著腦袋,扁著小嘴,仿佛是不明白娘親的意思,但沒有再追問,似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翊軫衛三人直起身,方才那句話,不隻是對薑年年說的,更是對他們三人所說,一股熱流在胸膛中不停激蕩著。
    尤其是甲申,他雖名義上是方鶴眠的養父,實則方鶴眠十分清楚他的底細,他一直以屬下自稱,數年無望地治療,幾乎耗光了他的心神。可殿下說了忠如親……幾乎將他數十年的辛勞盡數打碎,化成一股滾熱的激流在心口流淌。
    甲申抬手抹去眼角的殘淚,顫顫巍巍的身子,竟要再度拜倒。
    薑雙月及時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甲申,不必如此。”
    她的目光越過甲申,停留在方鶴眠身上,如今再去看他,卻又覺得似乎並沒有那般相像。
    君後的神情總是很溫和,他卻含著淡淡的淩厲之色。
    此人,是否能完全信任?
    薑雙月深吸一口氣,作揖拜下,沉聲道:“皇叔,方才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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