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黑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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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雙月見此,微微頷首,道:“從今以後,你們便一同服侍我的小女兒薑年年,不可忤逆她,更不可欺瞞她,月例一吊錢,日後若服侍得當,另有獎賞。”
聽到這話,少女已然怔愣住了。
她哪裏想到還有月錢拿。
她與妹妹自小便被爹爹賣給了人牙子,一吊錢夠他們全家生活數月了!
而且,這一吊錢是她們自個兒的,再也用不著勒緊肚子養活爹爹與弟弟了,她們能頓頓吃飽飯了!
登時,少女煞白的臉頰劃過兩股滾燙的熱淚。
少女忙將自己的妹妹摁倒在地,“快給主子磕頭。”
妹妹年紀雖小,卻伶俐得很,也緊隨著姐姐不住地磕頭。
兩人的頭重重磕進雪地裏,再抬起來時,額頭已然布滿了濕潤的雪痕與血珠。
薑年年瞧著心疼,忙扯了扯娘親的衣袖,附在她耳邊小聲開口:“娘親,快讓姐姐停下吧,年年看著都好痛。”
薑雙月暗暗歎了口氣。
年年還是太小,她的確心善,卻不懂得若是太過親善,反而會叫身旁伺候的人生出反心,何況,還是不清楚底細的兩個小丫頭。
“既然年年讓你們起來,便停下吧,你們兩人年歲幾何?可有名字?”薑雙月沉聲問道。
少女眼底劃過一絲悵然,她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小奴今年十五歲,小奴的妹妹十歲,小奴從前在家裏叫作賤女,後來被賣了,便又改叫三丫頭,我妹妹叫作四丫頭。”
少女清脆的聲音,不由得令薑雙月指尖微微一顫。
自從母皇的帝位遭到賊子篡奪,如今的皇帝便改了律法,不僅女人犯罪要罪加一等,哪怕是女人的丈夫、兒子犯罪,也可用女人來頂替坐牢,律法推行不過數年,尋常百姓之中更是有一股輕賤女兒的邪風,哪怕就連她……當初也在皇帝即位時,被迫改了名字。
為了保全她的兩個女兒,也隻能為她們取一些輕慢的名字。
薑雙月聲音中摻雜了幾分澀啞,她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這兩個名字不好,便叫年年為你們重新取一個吧。”
“娘親,年年怕取不好。”薑年年稚音未落。
薑雙月便拍了拍她的小肩膀,柔聲撫道:“娘親相信年年,年年一定能取兩個好聽的名字。”
兩個女孩垂頭盯著雪地,心中五味雜陳。
明明已經竭力克製,胸膛裏似乎還湧著絲絲熱流,不可控製地期待起來。
好名字……她們真能配得上嗎?
薑年年烏吞吞的眼珠轉了轉,目光停留在兩個女孩身上,不由得絞著衣角思索起來。
小一點的姐姐皮膚白白的,像是……薑年年抬起頭,四處尋覓著能與眼前的女孩相匹配的事物,驀地,小雪團子的視線落在夜空中的一彎月牙兒上。
明亮的,如銀箔般的光輝鋪在樹影上麵。
薑年年甜甜一笑,欣喜地開口:“娘親!年年想到啦,這個姐姐像月亮一樣白白的,亮亮的。”
可說了一半,薑年年便有些困惑,抬起小腦袋,拱了拱娘親的下巴,“但是,年年想不到叫什麽。”
薑雙月輕笑,略一思索,抬手指了指稍小一點的女孩,說道:“你便叫作皎練,隻盼你的心思也如月亮一般澄明。”
皎練忙磕頭謝恩,而後縮到姐姐身後,咬著小指頭,思索著自己的名字該如何寫出來,可她還未識字呢。
另一邊,薑年年又盯著少女思索,小雪團子伸出小拳頭,剛要敲敲小腦袋瓜,便被娘親摁了回去。
她低著頭,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忽然間,小雪團子瞧見腰間的一個小布包,她稍稍動彈一下,裏頭便發出叮當脆響。她伸著小手探進去,摸出一顆柔潤的墨玉,舉在眼前仔細瞧了瞧。
小雪團子漸漸張大了嘴巴。
似乎和那個姐姐的眼睛好像呢。
娘親說啦,從木箱子裏麵的取出來的財寶可以送給別人,那她送一下也沒有事嘍。
而後薑年年便從娘親的懷裏掙出來,踩著鬆軟的雪地,走到少女跟前,她見少女毫無反應,便撅著小身子,仰起小腦袋,鑽到少女低垂的額頭下麵,舉起那一顆墨玉,作勢便要塞到少女的手心裏。
“年年送給姐姐,和姐姐很……很相配!”
小雪團子的聲音脆生生的,少女抬手抹了抹眼淚,連連後退,卻不敢接下。
薑年年便扁著小嘴巴,苦惱地在少女旁邊繞來繞去,腳下的鬆雪被踩得簌簌輕響。
這時,薑雙月朝那少女招了招手,眉宇間竟有些溫和的意味,她從小雪團子的手心裏扣出玉粒,塞到少女的掌心。
沉聲說道:“年年喜歡你,便是你的福氣,這小玉粒便收下吧,你機靈巧辨,至於你的名字——便叫玉簌吧。”
說罷,薑雙月便又朝薑年年招了招手,故作為難地說道:“乖寶呀,這玉怎麽就給玉簌姐姐一個人了?另一個姐姐也要給呀。”
薑年年連忙點頭,從小布包裏仔細翻出了一小塊綠鬆石珠子,塞到皎練的手中,她聲音甜甜的,“皎練姐姐,方才年年忘記給你啦,這顆珠子好漂亮,給皎練姐姐正好哦。”
皎練抬眼看了看薑雙月,這才敢收下那顆蘊有水波的藍綠色小珠子。
她不懂這珠子價值幾何,下意識望向玉簌,兩人俱是重重點頭,都在心中默想:小主子這般待她們,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薑年年並不知曉兩個婢女心中所想,她跳進娘親的懷裏,勾了勾小手指,意圖將祥瑞之力收回。
可不知怎的,那金色的祥瑞之力之中竟然裹著許多黑氣!
薑年年揮舞著小手,想要驅散裹著黑氣的祥瑞之力,可那股祥瑞之力仍舊如刀子般湧進身體。
她隻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得要命,連小手都忍不住發抖。
薑雙月抬手,溫柔地摸了摸薑年年的額頭,又探了探她的手腕。
額頭有些冰涼,脈象也並無大礙。
“乖寶,怎麽了,是不是冷著了?”
薑年年卻疼得說不出話來,擔心被娘親察覺,隻能悶悶地點頭。
她隻能往娘親的懷裏拱了拱,試圖遮擋住不斷流下的眼淚。
可胸口的疼痛還在蔓延,竟然連渾身都開始痛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
那些黑氣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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