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啊？”沈玉瑤問。
    喬安還沒有說，臉上已經帶出了笑，看得出她此時的心情非常好。
    她拉著沈玉瑤的胳膊晃了晃，有點撒嬌地說：“你還沒問我那天和王洪山談的怎麽樣呢！”
    沈玉瑤這才想起來，是呢，她還沒問關於兵兵和繡繡的事兒呢。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都把這檔子事給忘了！
    於是她立刻問：“王洪山同意了嗎？”
    喬安重重地點頭，然後說：“王洪山那人真的挺不錯的，特別通情達理。那天一起吃飯我們才知道，他這次回來是特意請假專門來處理兩個孩子的事情的。
    當初他和師部說的就是幫他帶孩子兩年，這不是時間快到了嗎，他提前請假就是為了來帶孩子們走的。”
    “啊？”沈玉瑤有點驚訝：“他不是答應了嗎？”
    “是答應了呀！”
    喬安道：“可王洪山來之前他也不知道這個情況。
    他說，他已經提前跟家裏寫過信，跟他爸媽說好了要把兵兵和繡繡送回老家，讓他們幫忙帶著。
    王洪山家是縣城的，他說他爸媽都有工作，家裏條件還可以。他爸媽願意替他照顧兵兵和繡繡。”
    沈玉瑤沒有說話，心裏卻覺得——
    王洪山這樣的安排，說實話還真不如讓兩個孩子跟著喬安兩口子。
    如果是王洪山自己照顧孩子，即便有這種那種困難，可隻要他能夠記恩，人品有保證的話，孩子跟著他日子應該還能過。
    可要是送回老家……
    一年兩年還好，時間長了呢？
    特別是王洪山總是要結婚的。
    到時候一邊是親孫子孫女，一邊是兩個非親非故的孩子，老人心裏難免會有偏差。
    即便再有恩，在沒人監督的情況下，這種恩情能維持多久？
    人心這東西，是最經不起考量的。
    沈玉瑤沒有說話，喬安已經繼續往下說了。
    她說：“王洪山聽了我和老馮的想法後，當即就表態，這事兒看兩個孩子是怎麽想的。隻要他們倆願意，他就沒意見。”
    說到這裏，喬安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沈玉瑤：“我今天主要就是想讓你教教我，那個紅豆包怎麽做啊？
    上回你送的，倆孩子都特別喜歡。
    我和老馮商量著，今天晚上想把他們接到家裏吃頓飯，然後和他們好好談談。
    兵兵和繡繡都大了，我覺得隻要我們以誠相待，好好跟他們說，他們應該會願意的。”
    喬安說完，又有點不確定了。
    她抿了一下嘴，問：“他們會同意吧？”
    “會的。”沈玉瑤篤定地說。
    雖然現在兵兵和繡繡沒有在自己家住，可同在一個大院，時不時的都能見個麵。
    沈玉瑤和兩個孩子熟得很。
    越接觸她越覺得這兩個孩子要比同齡人懂事得多。
    特別是兵兵，雖然不過七歲的年齡，那小腦袋瓜子，可絕非一般七八歲的孩子能比。
    他們肯定能夠理解什麽樣的環境對他們最好。
    再說了，雖然說起來王洪山養了他們一年多，可那時候兩個小孩兒才幾歲？
    那個年齡的孩子能記住什麽？
    很可能此時的王洪山對於他們來說，還沒有喬安兩口子親近。
    這話說出來不好聽，但沈玉瑤覺得這應該就是事實。
    有了沈玉瑤這句話，喬安像是被打了強心針，整個人都自信了起來。
    她當即道：“那太好了！玉瑤，你教我做豆沙包吧。我家裏還有之前從京城帶回來的紅豆，還有白糖。要不我去我家看著我來做？”
    看著她做？
    沈玉瑤對喬安的廚藝實在不敢恭維。
    一個丈夫不在家就基本上天天吃食堂的人，她怎麽可能會相信她能做好豆沙包？
    沈玉瑤擺手：“算了，你把東西拿來我來做吧。你先去準備別的，我在家給你包出來。”
    一聽這話喬安就明白沈玉瑤是怎麽想的了，當即嘿嘿一笑。
    她也沒客氣，站起來就走：“好啊，我去拿紅豆。我家這回拿回來的紅豆多，都放你這邊吧，反正我也不會做。
    等回頭你要是再做什麽記得給我一點就好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人都已經跑到屋子外麵去了。
    對於喬安的大方勁兒沈玉瑤早有領教，她也習慣了，懶得再推讓。
    看喬安進了自己家，沈玉瑤連忙趁這點功夫用意識再次試圖進入空間。
    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依然還是進不去。
    不但進入不到艦艇內部，連原先那個獨立在外，放著她嫁妝和神碗的小屋也進不去了。
    沈玉瑤的心裏沉甸甸的，甚至有點慌了神。
    她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更不知道這隻是偶爾的情況，還是以後都進不去了？
    一想到有可能以後都進不去了，沈玉瑤的腿都軟了。
    她坐在椅子上，腦子裏嗡嗡作響，完全無法再思考。
    隻是忍不住在心裏一遍遍的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可以不要那些嫁妝，不要裏麵存放的東西，可她不能失去和阿娘，和家裏聯係的途徑。
    想到再也無法和家裏聯係，沈玉瑤覺得真是天都要塌了！
    “玉瑤，我拿來了！”
    正在沈玉瑤為了進入不了空間而滿懷焦慮的時候，喬安提著一個很大的菜籃子過來了。
    她先是從籃子裏拿出了一個小麵袋，裏麵裝著半袋子白麵。
    然後她又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子，那袋子都還沒開封呢，看得出裏麵裝著的肯定是紅豆。
    就在喬安準備往外麵拿白糖的時候，沈玉瑤忽然聞到了一股子讓她想作嘔的味道。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問：“你這籃子裝什麽了？”
    “啊？”喬安被她的動作給驚著了，連忙在籃子裏扒拉了一下，說：“沒裝什麽啊？就這些，還有一包糖。”
    說到這裏，喬安忽然想起來了，她不由有點訕然地笑了笑，說：“昨天老馮出去買菜了，他應該是用這籃子裝鹹魚了。”
    喬安的話音還沒落，沈玉瑤已經控製不住站起身就朝洗手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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