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亞馬遜之旅。17 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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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白晝一樣的閃電照亮夜黑,暴雨傾盆而下,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八月十五這天玉蟾宮下大雨,沒看見清寒的月光。
    劉薄寒歎氣幾聲,瑞白的手指敲擊金桌子,發出哢嚓哢嚓聲。
    “好好吃飯。”黎姿曼柔聲細語,喂給他一口肉丸子。
    “姐姐…”他深情款款,視線往後落,對上孟鶴煜溫潤如水的眸光,喉結酸澀。“我不想吃了。”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劉薄寒蔫蔫的不動筷子。
    孟鶴煜。“你這幾天怎麽了?怎麽胃口不好?”
    “我不用你管。”劉薄寒眼神閃躲,落荒而逃,黎姿曼和孟鶴煜麵麵相覷,這怎麽了這是?
    算了不管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叮鈴鈴。
    蘇新皓給孟鶴煜打來了電話。“曼曼的生日你要上心,她愛吃蛋糕,奶油少放糖。”
    孟鶴煜剛要說曼曼的生日早都過完了,突然想到在外人眼中,黎姿曼是八月十五生日。
    隨機諾諾道。“知道了。”
    “我想和曼曼說說話。”蘇新皓很可憐的口氣,孟鶴煜把手機放下,抬步走了出去。
    飯桌上的手機傳來蘇新皓的呢喃聲。“曼曼,我想你了,你在聽嗎?”
    “我在。”聲音不冷不淡,緩緩落在空氣中,格外的清脆叮鈴。
    蘇新皓很驚喜,立馬精神大作,聲調高了點。“曼曼,你去哪了?為什麽不在新加坡…”
    “你又在新加坡?”黎姿曼皺眉道,又出來發瘋來了!
    “我想給你過生日…你有一次許願說過,希望我能年年陪你過生日,做大蛋糕,我給你做了大蛋糕,你家保姆拿進去了。”
    “…”黎姿曼很無語啊。“蘇新皓,你能正常點嗎?三十好幾的人了,能把愛情往後放放嗎?”
    “我在咱們家的街道工作,我憑本事應聘進去的,曼曼,我沒有虛度光陰,我沒有好吃懶做,我在工作,在工作的…”
    蘇新皓很著急,就怕黎姿曼會掛他電話,會不理他。
    “我想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了,你能回家看看,我在家裏附近種了你喜歡的梔子花,我一直等你回家。”
    黎姿曼把話題岔開。“孕婦產檢說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男孩,曼曼,我們的孩子是男孩。”
    黎姿曼就說。“蘇新皓,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照顧孕婦和養育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你,不由自主。”
    任何人對付不了蘇新皓,他隻要會喘氣,就會騷擾黎姿曼。
    嘀嗒嘀嗒,雨碎窗台,蘇新皓靜靜的聆聽一小會,黎姿曼沒掛電話。
    他想到,曼曼怕打雷,他們婚後的日子裏,一旦下雨天,曼曼會特別老實的窩在他懷裏看書。
    蘇新皓不受控製呢喃出聲。“不怕不怕,有我,不要怕,我會保護你,要雷劈死我,你會沒事的…”
    就好像曼曼在他身邊一樣,他擁著她,保護她。
    黎姿曼沒說話,她也順著陸陸續續的雨聲想起以前安靜祥和的日子,就好像上輩子一樣遙遠空境。
    白噪音撫平凡人心,帶走仇恨,帶走一切的愛恨情仇。
    ———
    亞馬遜,金屋。
    劉薄寒的臥室,他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腿夾著被子,腳丫亂晃。
    露台水花凝濺,天空霹靂打著閃,白光掠過他尚有好氣色的臉蛋。
    咚咚咚。
    孟鶴煜。“寒兒,開門。”
    寧給他開門,孟鶴煜手裏端著一盤子山楂糕進來了,步履緩慢。
    “是不是積食了,吃點山楂消消食。”
    他把山楂糕放在他床頭櫃上,酸甜的香味很霸道,直往人鼻孔裏鑽,劉薄寒緊閉雙目,眉頭皺的很緊很緊。
    柔,一隻大手掌帶著溫熱撫上他的額頭,喃喃自語。“沒發燒啊!怎麽了這是?”
    “滾啊!”劉薄寒毫無征兆的突然就臊了,炸了毛,耳朵都是朝天尖著。
    “怎麽了?哪不舒服?”孟鶴煜要上前一步,劉薄寒伸手推他,並且嘴上罵。“你滾,我不用你關心,你去關心葉郡庭,滾啊!”
    孟鶴煜被他連推帶搡的‘請’走了,他關緊了門,聽見外麵的孟鶴煜吩咐人。“請少奶過來,劉薄寒生病了。”
    …“我不用你們看,不許來,不許。”他在屋子裏高聲叫囂著,喉口噴出火。
    孟鶴煜微微蹙眉。“你不對勁。”
    “我說不用就不用。”劉薄寒狠狠踹門。“滾,滾…”
    過了一小會,大步子遠去,劉薄寒驟然失了所有的力氣,垂著頭,特別悶悶不樂。
    “主子,你是不是得躁鬱症了?”
    “不是…”他邊往臥室走邊說。“我心煩,想起小時候,孟鶴煜來京市過中秋,我騙他去北墓園玩,我嚇唬他,把他一個人扔在那。”
    “後來下大雨了,他沒回家,我派人去北墓園找,沒找到。”
    說著說著,眼眸染上晶瑩。
    “我嚇壞了,以為他被鬼捉去了,我冒著大雨去北墓園找,找了半晚上都沒找到他,他又沒回家,他一個新加坡人,能去哪呢…”
    “我就嚇哭了,我媽問我為什麽哭,我說我害死了孟鶴煜,他被北墓園的鬼捉走了。”
    “我媽說…說…秦錚…秦錚在北墓園不吃不喝好幾天了,暈死在唐慈墓碑前,是孟鶴煜發現了他,帶他去的醫院,他們一家人都在醫院陪秦錚。”
    “後來每逢八月中秋,黃姨就會提早回家,陪秦叔叔祭拜唐慈,過完八月才回新加坡。”
    寧有點沒聽明白,不是說孟鶴煜呢嘛,怎麽扯到秦錚身上去了?不過他看劉薄寒特別傷心欲絕的模樣,沒多說什麽。
    八月十號是唐慈秦唯的忌日,孟鶴煜八月十五隨劉薄寒去北墓園,偶遇餓暈死在墓碑前秦錚,救了他。
    劉薄寒心疼秦錚,同樣心疼孟鶴煜。
    “我從小到大都沒看見他哭的那麽狠,他和王楚辭打架,和沈鵬打架,疼得咬牙都不哭,為了一個賤女哭的那麽狠…”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個賤女又醜又醜,孟鶴煜到底喜歡她什麽,就想拯救她,他就這麽喜歡拯救女人,真是個怪物!”
    “哈哈…”寧控製不住笑出來。“又醜又醜,到底多醜啊!哈哈…”
    他認為能跟豪門公子哥孟鶴煜搞對象的,最次也是個標準模樣的美女,直到他看了劉薄寒手機裏的颯塔照片,附和意味的點點頭。
    “我變性去都比她好看!”
    “對啊,就這麽個早該死的醜女,把孟鶴煜害了,唉…姐姐跟我說,孟鶴煜極其厭女,除了她旁的女人他看了惡心…”
    “等等…”寧聽到這打岔。“你當初讓我把颯塔屍骨從會堂府運出來,恐怕不是為了刺激孟總吧!你是擔心他後悔,幫他?”
    寧驚愕,極其不可思議。但是劉薄寒緊閉雙目,深深吸進肺裏一口氣,他的不言不語,證實了寧的話!
    “是…我擔心他日後後悔,畢竟他對颯塔是真的用心,留一份屍骨給他,是份心意慰藉。”
    “他要是不娶了我的小月亮,我敬重他…他為什麽娶了我的小月亮,為什麽…他明明是小月亮的哥哥的,明明是我哥哥的…”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的尾音消小。
    “我睡了,你去睡覺吧。”劉薄寒揮手,裹緊了被子。
    “是…”
    寧不懂,什麽都不明白,他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從小被訓練殺人,對所有不相幹的生命漠視,對所有不相幹的人都沒有感情。
    他不懂什麽叫後悔,也不懂什麽叫陰差陽錯。
    ———
    京市,孟家四合庭院。
    中秋放假,秦錚躺在院落裏的纖月亭的圓形梨花木凳上,曬月亮,倆孩子在旁邊的牡丹園跑跳。
    泉水湧冒,轟隆隆作響。
    “秦錚錚,我想住黃穎家的泉水院子,她家又沒人住,咱們倆去她家住吧,給她看家。”
    “你不早說,現在中心地帶進不去了。”
    “為什麽?憑什麽?我可是唐立冬的女兒,京市就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別吹牛了,劉振華的漂亮媳婦終於懷孕了,嬌嫩著呢,寶貝著呢,劉振華怕雜音打擾易寒養胎,中心地帶半封鎖了,不少人都搬出來了,你爸幫忙辦的,你還去嗎?”
    “憑什麽嘛,我也懷孕了呢!憑什麽我不能去中心地帶養胎,哼!哼!哼!”
    “哈哈,行,走,我帶你去。”
    “哼,不去,回頭驚了易寒,我爸又要罵我不懂事了,哼,不去了,哼!”
    “好了啦,撅著嘴醜死了,別不高興,我明天下班回家給你買驢打滾吃,好不好。”
    “好,我還要吃紅糖糍粑,嘻嘻,親親。”
    “親親饞老八…”
    孟言誠沈一惟小手軟軟。“舅姥爺快醒醒,下雨了,會著涼的,咱們回屋睡覺了。”
    “哦…”秦錚揉了揉頭,又夢見唐慈了,年輕的唐慈,可真漂亮,要是唐慈老了應該會比黃姐好看一點吧。
    不過一定沒有曼曼好看。
    ———
    馬六甲,孟家墓園林。
    孟元抱著孟言焱坐在萊陽墓碑前,馬六甲沒有下雨,明月朗朗,寒光沁裹。
    “我們第二個孫子,長的多漂亮,仔細看,焱焱有些地方像你,長長的睫毛,皮膚白白的,胖嘟嘟的像小元小時候。”
    “過幾年小元會給咱們生孫女,長的一定像你,小元繼承了你爸爸的衣缽,熱愛和平,掌握軍權,你放心吧,我會看好這孩子,不會給你丟臉。”
    “咱們的兒媳婦是國際和平協會的組長,和你一樣,有一顆醫者仁心,別小看軟軟弱弱的小丫頭,好像隨了你,性子果敢著呢,脾氣也烈啊…”
    “你要是活到現在…”孟元掩麵而泣。“你要是活到現在,你兒子孫子都會有大出息,沒人敢看不起你…”
    “你是萊將軍的女兒,泰國軍事小公主,沒人會看不起你,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怪我,怪我年輕不懂事,害了你,害了你…”
    孟言焱溜溜爺爺的悲傷,又看看奶奶的墓碑照片,特別懂得察言觀色。“爺爺,奶奶…”
    孟元愣一下。“焱焱,這是誰?”
    他不可思議指著墓碑的照片,上麵的女人朝他笑得溫婉。
    “奶奶…奶奶…”孟言焱的眼珠黑溜溜。
    “對,是你奶奶…”孟元抱著他,哭的傷心,不能自抑。
    ———
    馬六甲,海邊。
    圓圓的月亮可以控製海水潮汐,浪花朵朵,陣陣海風呼嘯。
    黃穎拿手在沙地上劃拉著字,沈陽北站在一旁,靜靜觀看。
    風聲會重現少女的俏皮。
    “穎妹,漲潮了,快上岸。”
    “不嘛,我還沒玩夠呢!嘻嘻。”
    笑過一聲之後,黃穎才意識到前方說話的女人,她體態柔荑,站在海岸邊,笑得溫柔。
    海水漫過她的腳,濕了她的裙邊。
    “唔…”黃穎緊捂著嘴,快速眨眼把淚落下來,她怕霧蒙蒙的眼淚,阻擋她看清嫻姐的身影。
    “穎妹,快回岸上去,海水裏冷。”
    “不…嫻姐…”黃穎拔腿就要往她的位置跑去。
    “你瘋了!你死了要我怎麽辦啊!”
    耳邊男人的吼聲帶著顫音,委屈心疼,腰身被他緊緊摟抱,他的體溫燙人,拉回黃穎所有的神態。
    前方的女人消失不見,隻有冰冷的海水和無盡黑暗,還有身後的男人。
    “穎兒,我求你了,別折磨我了,我求你了。”
    沈陽北是哭聲,摟抱她腰身的手臂收的很緊,肩頭肌肉凸起,冒著熱氣。
    “沈陽北,我嫻姐的骨灰就撒在這了吧…”黃穎沒有掙紮開,站直了身子往前看。
    “是…她長眠於此。”
    “她對我說,要我回岸上去,海裏冷,她冷,她冷才不讓我下來,她冷…”
    黃穎胸腔顫動,沈陽北扳過她,把她整個人牢牢抱在懷裏,溫熱的體溫包圍兩個人。
    八月十五,中秋月圓,人也該團圓。
    月亮就像一麵冷漠無情的大鏡子,照映著每個人的痛楚,時不時的,倒放。
    “沈陽北,你去哪了,月兒丟了,你快回來,快回來…”
    “我們的女兒回來了,穎兒,女兒回來了,月兒在,月兒在…”
    “月兒在…我們…找不回我們倆了…嗚嗚嗚…”
    沈陽北一味地收手臂,盡量多留存住當下的溫存,他的後脊,被女人勒出紅印子。
    像是要把虧欠一輩子擁抱的力氣用在今天,發泄出來。
    海水為什麽是藍色的,因為匯聚了世間所有癡男怨女的眼淚。
    眼淚凝聚的情緒全都兜售給大海,大海不語,全部接收,回饋包容性極強的藍色安慰。
    ———
    阿聯酋,葡萄莊園。
    中秋,葡萄成熟釀酒,空氣中彌漫美人指的鬱甜香氣,沿著杯壁緩緩倒入的紅酒在海豚形醒酒器裏兵荒馬亂。
    等不及豐盈的泡沫消散,鬱清麥端著酒杯,一杯一杯,杯杯到胃。
    “小麥哥哥臭死啦,快去洗澡啦,太臭了~”
    “能有多臭,鬼丫頭,今天你九歲生日我高興嘛,我就陪著媽媽喝了一杯葡萄酒嘛。”
    “我不管,你不洗澡我就不回屋睡覺,我去外麵的桂花樹上睡,桂花樹香。”
    “好好好,我去洗澡,我去洗澡行了吧,你乖乖的,不要爬樹啦。”
    “哼…”
    “鬼丫頭,快下來,小心摔了。”
    “小麥哥哥接著我,嘿喲…”
    “哎呦,嚇死我了,不許再爬樹了,又摘這麽多花瓣。”
    “不嘛,小麥哥哥聞,桂花好香香的,嘻嘻,我喜歡桂花的香味。”
    “那也不許再爬樹了,危險。”
    “小麥哥哥,你陪我在樹藤上睡好不好?我想看月亮。”
    “有蚊子。”
    “有你蚊子不咬我。”
    “鬼丫頭。”
    “小麥哥哥,你還不知道吧,北街的小貝姐姐明天嫁人,媽媽明天要去喝喜酒,給小貝姐姐包了大紅包呢。”
    “我知道。”
    “我長大了也會嫁人,你會給我包多大的紅包。”
    “…”
    “小氣鬼…”
    “不是…我舍不得你嫁人啦…”
    “哭了?我不嫁人了,我不離開小麥哥哥,不哭不哭嘛。”
    “是你把我手臂枕麻了,我才沒哭,你要嫁人最好嫁的遠遠的,嫁到國外去吧,哼!”
    “哼!嫁外國人就嫁外國人,我嫁到新加坡,新加坡都是有錢人,我嫁給新加坡最有錢的那個人!哼!”
    “財迷。”
    “就要當財迷,人家報紙上都說了,h國的財迷比政治家說話還管用呢!”
    “那叫財閥,哈哈,哈哈…”
    “哎呀呀,我還沒學過那個字,哼,你敢笑話我,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哈…”
    抱著酒瓶子陷入幻覺的的鬱清麥笑嗬嗬。
    ————
    亞馬遜,玉蟾宮。
    黎姿曼。“沒想到,我九歲隨口一一句話,一語成讖,我真的嫁給了新加坡最有錢最有軍權的男人。”
    孟鶴煜。“就算沒有我,你這麽優秀漂亮,也會嫁給某個有錢人…”
    “不提小麥哥哥了,他氣人,哥,你媽媽來過你夢裏嗎?”
    “沒有。”
    “我小時候,總夢見媽,她對我哭,她想抱我,我卻看不清她的臉。”
    孟鶴煜微笑,指腹輕輕劃過她的唇瓣,黎姿曼抿起嘴,不說了,這是在亞馬遜,不敢多說話。
    夫妻倆擁抱,孟鶴煜把臉埋在她懷裏。
    聲音小的不能在小。“我想她,不知道她在佛前有沒有想我,我將來會去佛前看她,她認識我是她兒子嗎?”
    鶯啼軟軟。“媽媽是佛,日夜陪伴著你呢,你夢裏見到的佛,都是媽媽,佛光普照,都是媽媽為你祝禱的福澤。”
    孟鶴煜笑了笑。“曼曼,你真的好會說話,媽也是這樣高情商,我惹爸生氣了,媽說一兩句話他就消氣了。”
    “嘻嘻,你不難過就好。”
    “不難過,媽媽不希望我難過,我要活的風光,為她爭光。”
    “嗯,好,嘻嘻,睡覺。”
    “好。”
    門外聽牆角的劉薄寒走了,什麽跟什麽,什麽媽,媽媽的,什麽難過什麽悲傷的?
    這就是夫妻倆的默契嗎?他一句都聽不懂!
    等等,曼曼又說話了。
    “哥,我對蘇新皓下不去狠心了,可能是歲數大了,我答應他每周跟他通話一小時。”
    “行,就當行善積德。”
    “嗯,哥真好,愛你愛你。”
    唉,劉薄寒抬步回屋子,舍不得鬱清麥,不忍心蘇新皓,唉,夫妻倆一樣心軟。
    劉薄寒還沒意識到,他在潛意識裏為曼曼和孟鶴煜的關係定為夫妻。
    那麽誰是他的妻…
    缺了兩顆門牙的可憐漂亮小姐姐,十歲的小曼曼…
    ———
    緬甸,會堂府。
    島上四周環海,溫度要比陸地低。風影沙響,蛇形環繞。
    箬稚安挺著孕肚,漫步在花園的紫薇花叢中。
    庫澤扶著她,步行穩重。
    “庫澤,你可以不原諒阿密特的,我支持你!”
    “嗯。”
    “就像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芥爻島的人,害死我媽媽,發動戰爭的人,真該死。”
    “先不想這些,安心養胎,乖。”
    “嗯,好,庫澤,為什麽沒有人管我叫和平夫人呢?為什麽有人管曼曼姐叫和平夫人呢?”
    “可能是因為黎姿曼行事高調吧。”
    “你有沒有發現,曼曼姐的眉眼,像黃穎阿嫂,也像我媽媽。”
    庫澤若有所思。“夫人說我說過,她和黃外交長有姐妹相。”
    “不,我不是說黃穎阿嫂,是說曼曼姐,你有沒有發現她,頭骨像我?如果她是栗色微卷發,我們倆是不是更像…”
    庫澤鷹眼微眯。“你們倆…眉眼真的有點像…”
    “可能是緣分,我喜歡姐姐,我希望我生小寶寶的時候,曼曼姐能在我身旁陪我,或者黃穎阿嫂陪我,也好。”
    箬稚安還是從前那副小丫頭模樣,個子不高,呆萌可愛。
    “我會同虎拳說,讓黎姿曼來陪你生產。”
    “好,要是曼曼姐沒空你不要強求,她現在工作很忙,我都知道的…”
    “嗯,好。”
    今夜,朗月當空水浮影,緣分的線彎彎繞繞,剪不斷理還亂。
    命運啊!最喜歡捉弄人玩,就喜歡看人跳著叫罵它沒天理!
    ———
    吉隆坡,白沙羅別墅排屋。
    葉郡庭發奮圖強,放下日夜不離手的照相機,全心意投身進政治文案中。
    既然你尊強慕權,那我就站在權利的鼎峰,與你並肩,我從政你經商,我為你鋪路,你挺直腰杆往前走。
    曼曼,我愛你,是我自己的事。
    情種,發奮圖強的情種,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