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芸熙，今年30歲，在一家企業做管理工作。
    最近，我的情緒一直很差，原因是父親田廣德帶著一眾親戚找上門來，要求我贍養他。
    說起父親，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12年前，他為了1萬塊錢彩禮，不顧我的死活，強行把我嫁給了鄰村一個30歲的瘸腿男人。
    我那時隻有16歲，還是一名初中生，而那個男人，又老又醜，還是個結巴。
    我拚死反抗，可終究沒能逃出他的魔掌。
    結婚第二年，我就生下了一個女孩，從此過上了暗無天日的生活。
    12年來，我沒回過一次娘家，也沒跟家人聯係過一次。
    如今，父親老了，動不了了，知道後悔了，又想起我這個女兒了。
    門都沒有！
    可父親似乎並不甘心，居然找來了當地電視台的調解員，要強行跟我認親。
    麵對鏡頭，我依然態度強硬，拒絕相認。
    父親老淚縱橫，指責我狼心狗肺，是個不忠不孝的白眼狼。
    我哈哈大笑，反問他：“當年，你為了1萬塊錢彩禮，把我嫁給一個又老又醜又瘸的男人時，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女兒？你有沒有想過我會過什麽樣的日子？”
    ……
    事情還得從12年前說起。
    我出生在豫南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跟土地打交道，沒什麽本事，也掙不來錢。
    我還有個哥哥，比我大5歲，因為家裏窮，初中沒畢業就輟學去廣東打工了。
    父親田廣德是個典型的重男輕女的男人，自從我記事起，我就沒怎麽見他對我笑過。
    他對我哥卻特別好，每次我哥回家，他都會殺雞宰鵝，做很多好吃的。
    而我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心裏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我也想吃好吃的，可我不敢說，因為我知道，說了也沒用，隻會招來一頓臭罵。
    母親李翠花是個懦弱無能的女人，在家裏沒有一點地位，對父親言聽計從，從來不敢反抗。
    所以，在家裏，我基本上就是透明的存在，沒人關心，沒人疼愛。
    好在，我學習成績還不錯，每次考試都能考進年級前三名。
    這也成了我唯一的驕傲和寄托。
    我以為，隻要我好好學習，將來考上一個好大學，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就能逃離這個家，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錯了！
    在我16歲那年，一切都改變了！
    那是一個暑假，我正在家裏看書，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吵鬧聲。
    我走出去一看，隻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和父親在院子裏爭吵。
    那個男人30多歲，個子不高，長得又黑又瘦，還一瘸一拐的，走起路來十分費勁。
    他一張嘴，我嚇了一跳，原來他是個結巴。
    他指著父親說：“田、田大哥，你、你說話得、得算數，咱、咱可是說、說好的，1、1萬塊錢彩禮，你、你把女、女兒嫁、嫁給我。”
    父親賠著笑臉說：“老趙啊，不是我不想把女兒嫁給你，實在是我女兒太小，她才16歲，還是個孩子呢。”
    老趙說：“不、不小啦，在、在我們村，16歲都、都能當媽啦。你、你要是不、不答應，就、就把彩禮錢、錢退給、給我。”
    父親說：“彩禮錢我已經花了，退不了啦。”
    老趙一聽就急了：“那、那你得、得說話算、算數，把、把女兒嫁、嫁給我。”
    父親說：“這樣吧，我再給你加2000塊錢，你把彩禮錢退給我，行不行？”
    老趙說：“不、不行，說、說好的1萬、萬塊錢，就、就是1萬、萬塊錢，少、少一分都、都不行。”
    我站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半天沒回過神來。
    原來，父親為了錢，居然要把我嫁給這個又老又醜又瘸的男人！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父親大聲吼道：“你為了錢，連自己的女兒都賣，你還是不是人！”
    說完，我轉身跑進屋裏，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記得哭到最後，嗓子都啞了，眼睛也腫成了桃子。
    母親站在門外，不停地勸我：“小穎啊，你就聽你爸的話吧，你爸也是沒辦法，咱家實在是太窮了，你哥娶媳婦還需要一大筆錢呢。”
    我哭著說：“那我呢？我就該死嗎？我才16歲，我還是個孩子啊！”
    母親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歎了口氣說：“這都是命啊，你爸他也是沒辦法。”
    我知道，母親是說服不了父親的，在這個家裏，父親就是天王老子，他說一不二，誰也不敢反駁。
    果然，當天晚上，父親就帶著幾個親戚，強行把我架到了老趙家。
    我拚死反抗，可終究寡不敵眾，還是被他們按在了床上。
    那一夜，我哭得撕心裂肺，可卻沒有人理我。
    我就這樣，被迫嫁給了一個又老又醜又瘸的男人。
    ……
    老趙名叫趙大寶，是個孤兒，從小吃百家飯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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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家裏窮，加上自身條件不好，所以一直到30多歲，都沒娶上媳婦。
    後來，他聽說我們村有個姑娘急著嫁人，彩禮錢要的也不高，就托人找到了我父親。
    我父親一看他願意出1萬塊錢彩禮，就毫不猶豫地把我嫁給了他。
    結婚第二天，我就知道了父親要這筆錢的目的。
    原來，我哥在廣東打工時，談了個女朋友，女方家要求必須在縣城買一套房子，才同意把女兒嫁給我哥。
    我哥哪裏買得起房子啊，隻好求助於父親。
    父親也沒錢，思來想去，就想到了把我嫁人的主意。
    他原本想的是，把我嫁給鄰村一個有錢人家做童養媳，可人家一看我才16歲，就不願意了。
    後來，他又找到了趙大寶，趙大寶不嫌棄我年紀小，也願意出彩禮錢，所以這門親事就成了。
    知道真相後，我恨死父親了，也恨死這個家了。
    我暗暗發誓，一定要逃離這個火坑，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對於一個16歲的女孩來說，想要逃離一個陌生的家庭，又談何容易呢？
    我嚐試過逃跑，可每次都被趙大寶抓回來，一頓暴打。
    我也嚐試過自殺，可每次都沒能成功。
    漸漸地，我死心了，也認命了。
    我知道，我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
    結婚第二年，我就生下了一個女孩。
    孩子的到來，並沒有改變我的處境，反而讓我更加絕望。
    趙大寶依然每天出去打牌喝酒，對我和孩子不管不問。
    我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要做家務，幹農活，每天都累得筋疲力盡。
    可就算是這樣，趙大寶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好話，反而經常對我拳打腳踢。
    他每次喝酒後，都會發酒瘋，拿我出氣。
    我身上經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舊傷還沒好，新傷就又添上了。
    我也想過離婚，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閉塞的小山村裏，離婚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會受到所有人的指責和唾棄。
    而且，我也沒有能力撫養孩子，更沒有地方可去。
    我隻能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
    時間一天天過去，孩子也漸漸長大了。
    她長得很漂亮，也很聰明，繼承了我所有的優點。
    看著她，我才有了一絲活下去的勇氣。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希望她將來能夠有出息，能夠擺脫這個命運。
    可是，命運似乎並不想放過我。
    就在孩子5歲那年，趙大寶在一次喝酒後，突發腦溢血去世了。
    他死後，我和孩子的生活並沒有得到改善，反而更加艱難了。
    因為趙大寶生前經常打牌喝酒，所以並沒有留下什麽積蓄。
    他死後，家裏就隻剩下我和孩子相依為命。
    為了生活，我隻好帶著孩子回到了娘家。
    我以為，父母看到我回來，會很高興，會接納我。
    可是，我錯了！
    ……
    當我帶著孩子站在家門口時，我看到的是母親驚訝的眼神和父親冷漠的表情。
    母親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可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父親則直接把我推出了門外，他說：“你走吧，我們田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我愣住了，沒想到父親會這麽絕情。
    我哭著求他：“爸，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就讓我回家吧。”
    可父親卻鐵石心腸，說什麽也不願意讓我進門。
    沒辦法，我隻好帶著孩子回了趙大寶的老家。
    那裏還有幾間破房子，是我和趙大寶結婚時蓋的。
    雖然破舊，但總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
    回到趙大寶的老家後，我開始了一個人帶孩子的生活。
    我每天都要幹很多的農活，還要照顧孩子，經常累得直不起腰。
    但是，我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必須承擔後果。
    就這樣，我和孩子相依為命，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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