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伽落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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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星期天,暖陽灑落在工作室的窗台上。晉宴風坐在桌前,手中翻閱著一疊劇本,仔細斟酌著,試圖挑選一個合適的角色出演,以此維持自己在演藝圈的作品產出,保持熱度。
突然,晉常遠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兒子,速來宗裏接我!快點馬上!” 聽到老父親這般焦急的催促,晉宴風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施展禦劍之術,向著天玄宗飛馳而去。
四十分鍾後,父子二人穩穩落在雲清家的院子裏。隱身符在落地瞬間化作飛灰消散。晉宴風抬手去開家門,卻發現門紋絲不動,他嚐試注入靈力,門鎖卻依舊毫無反應。晉宴風又用力敲門,屋內寂靜無聲,沒有雲清的回應。可今早他出門時,雲清還在家中,說打算好好休息一天。
晉常遠也上前嚐試,同樣無功而返。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院門口,祁陽從車上快步下來,大聲喊道:“晉宴風,快點開門!” 晉宴風趕忙過去打開院門,祁陽迅速來到雲清家門口,輸入密碼——雲清媽媽的生日。隨著一聲輕響,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黑煙撲麵而來,其中還散發著讓人陣陣心悸的詭異氣息。
三人毫不猶豫,迅速衝進屋內。晉常遠一馬當先,運足底氣,聲如洪鍾般大喝:“住手!速速住手!” 祁陽則麵色如寒霜凝結,周身散發著冷峻的氣場,聲音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怒喝道:“給孤住手,聽到沒有?”
晉宴風側身偏頭,屋內的景象瞬間讓他瞳孔驟縮,一陣心痛席卷全身!雲清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在重重黑影的籠罩之中,三位菩薩懸浮半空,周身散發著聖潔的佛光,可這光芒裏卻裹挾著令人倍感壓迫的力量,好似每一道光線都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他們身旁,肅立著五位身形魁梧的護法。這些護法麵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侵犯的肅殺之氣,周身靈力如洶湧的浪潮般不斷湧動。在佛教的體係裏,他們屬於金剛力士,是護持佛法、守護菩薩的勇猛之士。
房間中央,一個被層層禁製束縛的人尤為矚目。他周身的業力匯聚成一個肉眼可見的黑色漩渦,仿若一個貪婪的黑洞,不停地翻滾著,似乎要將周遭的一切都卷入無盡的黑暗深淵。此人盤坐在雲清身旁,雙手合十,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持續不斷地默念著佛經。與其他菩薩羅漢不同,他並未剃度,滿頭“黑發”肆意張揚。然而,定睛細看才會發現,那根本不是真正的頭發,而是由一絲絲業力凝聚成實質,每一縷都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罪孽與苦難,如此恐怖的業力,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心生寒意,膽戰心驚,修行之人若是不慎沾染哪怕一絲,恐怕修行之路都將毀於一旦 。
晉宴風隻覺一股怒火自心底熊熊燃起,幾欲將他整個人吞噬。他眼睜睜看著那無盡業力,如千萬條貪婪的黑色絲線,正絲絲縷縷地湧入雲清的身體,難怪晉常遠和祁陽會這般急切地大喝“住手!”。
隨著這聲怒喝,佛教眾人停下了口中念念有詞的誦經聲,那詭異流動的業力也終於停止了傳輸。然而,那個被滿身枷鎖、層層禁製束縛著的人,胸膛劇烈起伏,仍舊雙眼緊閉,口中不停地默念佛經,仿佛深陷無盡痛苦的泥沼,唯有這經文是他掙脫痛苦的救命稻草。
晉常遠向前一步,神色威嚴,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憤怒與質問:“諸位菩薩,來我天玄宗道場!對我宗弟子意欲何為?雲清乃我天玄宗千年難遇的天之驕子,你們輸送這無盡業力,莫非要毀了她?莫非要斷了我天玄宗的傳承不成?!”
祁陽眼神冷若寒潭,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勢。刹那間,九頭獅和五方鬼帝極速現身,穩穩立在祁陽身後,與佛教諸神呈對峙之勢,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為首的菩薩麵容依舊溫和,雙手合十微微欠身,和聲說道:“阿彌陀佛,諸位道家,這是何意呀?此乃我佛門內部之事,還望諸位莫要插手。”
晉宴風心急如焚,哪還顧得上其他,全然不顧眼前虎視眈眈的佛教諸神,箭步衝上前去,動作輕柔卻又急切地將雲清抱起。或許是被他的急切與堅決所震懾,又或許是有著其他考量,佛教諸神竟並未出手阻攔。晉宴風小心翼翼地抱著雲清,快步回到晉常遠身旁,眼神中滿是擔憂與警惕,時刻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
晉常遠挺直身軀,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為首的菩薩,再次厲聲質問道:“你們動我宗親傳弟子,這可是我宗門根基所在,怎麽能說是你佛門內部之事?!今日若不給我天玄宗一個合理的交代,此事斷難善了!”
為首的菩薩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溫和的笑容,然而語氣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此乃我佛門百年大事,其中牽涉諸多隱秘,還望諸位莫要插手。貿然介入,隻怕會引起佛道兩界的爭端,到時候生靈塗炭,於各方都無益處 。” 這番話看似在好言相勸,實則是在警告眾人莫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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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常遠被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悲憤交加,仰天長嘯:“菩薩,你這分明是以勢壓人!就因為我隻是凡間一界宗主,便如此肆意踐踏我宗門尊嚴,欺負我天玄宗無人嗎?這還有沒有天理?到底有沒有人能為我做主,為我宗門做主啊!” 那聲音飽含著憤怒與不甘,在屋內回蕩,聲聲泣血 。
佛教諸神靜靜地看著晉常遠,他們的目光中,既有悲憫眾生的慈悲,卻也隱隱透著一種無奈,好似有些苦衷難以言說。這時,一位身形魁梧的金剛力士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靈力湧動,雙手緊握成拳,臉上的神情嚴肅而冷峻。他冷冷地開口,聲音低沉卻極具威懾力:“我等已好言相勸,還望諸位速速離去。莫要再執迷不悟,否則,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說罷,他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
“誰要做主?本神雲遊路經此地,何人在此嚎哭?欲做什麽主?本神與你做主!”伴隨著這聲洪厚的話語,一道身影從虛空之中緩緩凝聚。來者正是太白金星,隻見他白發蒼蒼,如雪般皎潔,麵龐紅潤,目光睿智而溫和,透著洞察世事的通透。身著一襲素白色長袍,衣袂飄飄,周身似有淡淡的仙光縈繞,手中握著一柄拂塵,輕輕擺動間,盡顯仙風道,帶著超凡脫俗的氣質降臨現場。
“拜見酆都大帝,想不到帝君也在此處。帝君,您怎麽不替這位宗主主持公道呢?瞧他這般悲慟嚎哭,實在是可憐呐!”太白金星滿臉笑意,恭敬地向祁陽拱手行禮。祁陽神色冷峻,隻是微微點頭,算是對太白金星的回應。
太白金星轉而看向晉常遠,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語氣親和地說道:“此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且與我細細道來。我身為天庭仙使,定當秉持公正,為你排憂解難,還你一個公道 。” 說罷,他輕輕揮動手中拂塵,那姿態仿佛在安撫晉常遠激動的情緒 。
晉常遠滿臉悲戚與憤懣,眼眶泛紅,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仙長有所不知,我思念徒孫,特來探望。誰能料到,剛一進門,就撞見諸位菩薩竟將無盡業力傾注在我徒孫身上。我這徒孫天賦卓絕,年僅二十出頭便已達大乘之境,假以時日,飛升成仙也並非遙不可及,我對她寄予了厚望啊。可這無盡業力一旦沾染,定會讓她仙途盡毀,這分明就是在毀我宗門根基!還望仙長為我做主,主持公道!”
太白金星聞言,神色一凜,轉而看向帶頭的菩薩,目光中透著審視與質問:“靈佑菩薩,這位宗主所言可是屬實?佛家向來以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如今卻做出這等事情,是何道理?”
靈佑菩薩神色依舊淡然,波瀾不驚,他雙手合十,緩緩說道:“看來今日之事,難以善了。也罷,此事幹係重大,還需觀音大士定奪。” 說罷,他口中念念有詞,隻見一道佛光衝天而起,向著遠方疾射而去 。
刹那間,天地間祥光驟起,梵音嫋嫋。觀音大士腳踏金蓮,周身環繞著一圈柔和而聖潔的佛光,從虛空之中緩緩浮現。她麵容慈悲祥和,雙眸微闔,寶相莊嚴,恰似世間苦難皆被她盡收眼底,卻又以無盡悲憫包容一切。
觀音大士手持淨瓶楊柳,那淨瓶瑩潤剔透,瓶中甘露似蘊含著無窮生機與力量;楊柳枝細長柔軟,微微搖曳,每一片柳葉仿佛都散發著治愈世間疾苦的光芒。其身後,善財童子與龍女亦步亦趨。善財童子身著紅肚兜,紮著兩個可愛的發髻,手中捧著寶蓮,眼神靈動又透著虔誠;龍女身姿婀娜,麵容嬌美,周身珠光寶氣,卻無絲毫俗氣,手托龍珠,靜靜侍立一旁 。
太白金星滿臉疑惑,拱手向觀音大士問道:“觀音菩薩,此番佛門究竟是在做何事?為何會出現如此磅礴的業力,還將其傾注在這凡人身上?一介凡胎肉體,如何能承受這般可怖的業力,這豈不是要了人家性命?”
觀音大士神色平靜,寶相莊嚴,微微欠身還禮後,輕聲說道:“太白仙長,我佛教與白蓮每百年一次的約定,您當真未曾耳聞?我實在難以相信。道家眾人此番橫加阻攔,依我看,怕是有意挑起佛道兩界爭端。”
太白金星一聽,頓時提高了音量,言辭懇切:“什麽?你說這孩子是白蓮轉世?這我確實不知。但既然這位宗主悲痛欲絕,求我做主,我既已應下,便定要幫到底!”
話音剛落,觀音大士神色一凜,玉手輕輕一揮,刹那間,一股磅礴的力量裹挾著眾人,眨眼間便將所有人卷入她的道場之中。這道場仿若一片混沌虛無之境,四周彌漫著神秘的霧氣,無邊無際,沒有天地之分,沒有日月之光,仿佛時間與空間都在此處失去了意義,為這場即將爆發的爭鬥提供了廣闊的戰場。
幾個身形魁梧的金剛力士見狀,立刻如離弦之箭般迅速上前,他們周身散發著灼灼佛光,手中的降魔杵閃耀著寒光,氣勢洶洶。五方鬼帝也不甘示弱,身形瞬間膨脹,周身鬼氣繚繞,化作五道黑色的洪流,與金剛力士戰在一處。一時間,拳風呼嘯,佛光與鬼氣相互交織、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每一次撞擊都引得周圍的空間泛起層層漣漪,仿佛要將這片虛無之境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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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戰鬥的打響,源源不斷的佛教羅漢和力士,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入戰場。他們有的手持禪杖,有的結印念咒,口中高呼佛號,佛光四溢,將整個戰場映照得亮如白晝。而陰司眾將領也率領著密密麻麻的陰兵前來助陣,陰兵們身著黑色戰甲,手持利刃,發出陣陣低沉的咆哮,如黑色的巨浪般向敵方撲去。戰場上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震耳欲聾,鮮血在空中飛濺,染紅了這片混沌的虛無之境,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打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
戰場之上,眾神聽到喝令紛紛停手,各自歸位,按照所屬陣營呈對立之勢嚴陣以待。玉皇大帝端坐在禦座之上,神色威嚴,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開口問道:“仙佛兩家,素日裏和平共處,今日究竟所為何事,竟鬧得如此大動幹戈?”
晉常遠見狀,“撲通”一聲跪地,晉宴風也跟著單膝下跪,順勢將昏迷的雲清輕柔地攬進懷裏,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祁陽負手而立,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太白金星則拱手向玉帝施禮,說道:“玉帝,小神雲遊之時,聽聞這位宗主哭訴冤屈,便上前一探究竟,結果竟發現是佛門在處理業力!”
觀音大士依舊麵帶微笑,神色平和地說道:“玉皇大帝,不過是些許小事,何必興師動眾擺出如此陣仗呢?我佛門一向行事低調,本不願如此引人注目。”
玉帝微微皺眉,看向跪地的晉常遠,說道:“下跪之人是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說來!”
晉常遠叩首,而後起身說道:“吾乃下界天玄宗現任宗主晉常遠,這是犬子晉宴風,他正是雲清的師父。雲清乃是我下界修真界的最強戰力,如今修真界式微,在與政府的諸多交涉與斡旋中,全仰仗我徒孫的武力震懾。她是我天玄宗的榮耀與尊嚴,更是整個修真界的重要倚仗。然而,佛門卻將無盡業力傾注在我徒孫身上,這業力引發的天道責罰,定會讓她修為盡毀,甚至性命堪憂!懇請玉帝為我宗門做主,製止佛門這種行徑!”
玉帝聽聞,神色凝重,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後說道:“原來如此……此事確實頗為棘手。觀音,你也聽到了,人家這可是宗門之光,這無盡業力,還是由你佛門自行妥善處理吧 。”
刹那間,天地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震顫,隻見西方天際湧現出萬道金光,似是撕開了虛空的一角。如來佛祖端坐九品金蓮,周身散發著琉璃般的神聖佛光,緩緩降臨。他麵容慈悲祥和,卻又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莊重,寶相莊嚴,讓人不敢直視。
如來身後,佛教諸神浩浩蕩蕩跟隨而來。文殊菩薩騎著青獅,手中智慧之劍光芒閃耀,仿若能斬斷世間一切煩惱;普賢菩薩乘六牙白象,寶相慈悲,散發著無盡的祥瑞;眾多羅漢、金剛力士們身形魁梧,周身佛光湧動,氣勢非凡。他們手中法器各異,或是禪杖、或是佛珠,每一件都散發著獨特的靈力波動。
佛教諸神與天庭眾神呈對立之勢,佛光與仙光相互輝映,卻又隱隱帶著對峙的緊張氣息。如來佛祖雙手合十,聲音平和卻又蘊含著無盡的力量,緩緩說道:“今日之事,並非我佛門無理取鬧,其中自有緣由,還望玉帝明察。”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空氣中的氣氛愈發凝重,一場關乎佛道兩界的談判,似乎即將展開 。
如來佛祖神色平靜,不疾不徐地抬起手輕輕一揮,刹那間,一道流光溢彩的靈線憑空出現,仿若一條璀璨的星河,閃爍著鑽石般的奪目光芒,一端連接著正在打坐念經、周身被無盡業力環繞的囚徒,另一端則延伸至昏迷在晉宴風懷中的雲清身上。這奇異的靈線剛一出現,便引得周遭的空氣都泛起層層金色的漣漪,似是在宣告著某種神秘而古老的聯係。
與此同時,一條散發著神秘氣息的灰色靈犀線悄然浮現,將雲清與祁陽緊緊相連。靈犀線微微顫動,似乎在傳遞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能量。這一幕落入晉宴風眼中,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死結,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痛意蔓延至全身。任誰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與別的男人有著天道認可的靈犀線,恐怕都會如晉宴風這般心痛欲裂。
觀音菩薩見狀,向前一步,雙手合十,麵容依舊慈悲,可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白蓮與伽落同氣連枝,這是他們之間的因果輪回,其中牽扯著我佛門千年根基與諸多隱秘。天庭若要強行插手此事,我佛門斷然不會坐視不理。這不僅關乎我佛門尊嚴,更關乎萬千佛子的信仰傳承,若天庭執意介入,我佛門唯有以全力相抗,不惜一戰 !”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仿若洪鍾般在這片虛空中回蕩,讓在場眾人都感受到了佛門扞衛此事的決心 。
晉常遠臉上滿是悲戚與絕望,雙手高高舉起,向著玉皇大帝悲呼:“玉皇大帝,求您為我宗門做主啊!凡間修真界如今式微,全靠著雲清這孩子以一身絕世修為苦苦支撐。如今政府覬覦我修真界的力量,現代科技日新月異,若沒了雲清坐鎮,修真界傳承萬年的根基,怕是危在旦夕,頃刻間便會土崩瓦解,懇請玉帝救救我們!”那聲音帶著哭腔,飽含著對宗門的擔憂與對雲清的關切,在這片虛空之中回蕩,聞者無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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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菩薩神色一凜,周身佛光湧動,寶相莊嚴肅穆,她向前踏出一步,語氣強硬且決絕:“我佛界根基全係在白蓮身上,這是我佛門千年傳承的關鍵所在,此事關乎重大,絕無轉圜的餘地 !誰若妄圖阻止,便是與我佛門為敵,我佛門定當不惜一切代價扞衛,即便是刀山火海、生死一戰,亦絕不退縮!” 她的聲音堅定有力,字字句句都透露著佛門的強硬態度,使得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愈發凝重,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
玉帝眉頭緊蹙,神色凝重,環顧四周,沉聲道:“此事牽扯仙佛兩界,幹係重大,還需三清聖人定奪。”言罷,抬手結印,一道蘊含著無上威嚴的金色傳訊符文衝天而起,撕裂雲層,向著無盡虛空深處疾馳而去。
不過須臾,天地間風雲變色,一股磅礴浩蕩、神秘古老的氣息自遠而近彌漫開來。太清境中,老子騎著青牛緩緩浮現,他白發蒼蒼,長須飄飄,身著一襲樸素道袍,手中拂塵輕輕擺動,看似平淡無奇,卻周身散發著洞悉世間萬物的智慧光芒,舉手投足間盡顯超凡脫俗的道家神韻;玉清元始天尊緊隨其後,端坐在九龍沉香輦上,周身仙光繚繞,頭頂懸浮著一顆閃爍著混沌氣息的寶珠,寶珠內似有無盡宇宙奧秘,他麵容威嚴莊重,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時空的界限;上清靈寶天尊腳踏十二品蓮台,手持如意,蓮台綻放出五彩祥瑞之光,映照得虛空一片璀璨,他氣質飄逸出塵,寶相莊嚴,周身環繞的法寶符文閃爍,散發著強大而神秘的力量 。
三清聖人齊至,這片虛空仿佛都在他們的威壓下微微震顫。他們目光平靜地掃視著在場眾人,一時間,全場皆靜,眾人紛紛行禮,以示尊崇 。
靈寶天尊微微搖頭,撚須開口:“你們在此爭論得不可開交,倒不如問問當事人。如今時代不同往昔,與時俱進,凡間開庭審訊,你們竟都沒見過嗎?讓當事人自己來說清楚,豈不簡單?”
元始天尊微微頷首,認同靈寶天尊所言,抬手一道靈光輕柔地打入雲清額頭。刹那間,雲清隻覺一股溫暖而醇厚的力量湧入識海,原本混沌的意識瞬間清明,悠悠轉醒。剛一睜眼,便撞進晉宴風滿是擔憂與沉凝的目光中,她下意識眼皮一跳,心中湧起一絲不安。隨後,她強自鎮定,迅速環顧四周,卻見各方大能齊聚,神色各異,不由得脫口而出:“這是怎麽回事?”
玉皇大帝端坐在禦座之上,神色威嚴卻又盡量和聲問道:“白蓮,你今生是何名姓?”
雲清雖滿心疑惑,但仍恭敬作答:“我叫雲清。”
玉帝微微點頭,接著問道:“雲清,我且問你,身負業力者你可認識?”
雲清順著玉帝所指方向轉頭望去,隻見一位陌生男子閉目不停念經。男子的黑色長發在這無風的虛空中肆意舞動,身上黑袍竟也是由濃稠的業力凝聚而成,實質化的業力翻湧,更襯得他神秘莫測。男子麵容溫潤,皮膚仿若被牛乳浸過,細膩白皙;鼻梁高挺筆直,宛如山巒聳立;雙眸雖緊閉,但能想象睜開時定是深邃迷人;嘴唇線條優美,薄厚適中,微微抿起,帶著幾分堅毅。他雖是陌生麵孔,卻無端給雲清一種熟悉之感 。
雲清眉頭輕皺,眼中滿是困惑與茫然,語氣篤定地說道:“我不認識。”
觀音大士見狀,雙手合十,緩緩開口補充道:“他叫伽落!”
“伽落?!”雲清聽聞這個名字,雙眼瞬間瞪大,滿是不可置信。眼前這個被無盡業力包裹,隻能靠念經壓抑痛苦的男子,竟然是伽落!刹那間,無數與伽落相處的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曾經,伽落那清潤溫和的神念,總是在她最孤寂的時候出現。他會給她唱歌;會給她唱戲,她喜歡聽什麽他就唱什麽;還會念經,那平和的梵音讓她的心漸漸沉靜,陪她度過一個個漫長的日夜,聽她傾訴心中的苦悶與委屈。
她曾無數次厭棄自己,覺得自己水性楊花、腳踏兩隻船,滿心自責與痛苦。而伽落總是輕聲安慰:“你幾經輪回,姻緣盤根錯節,這不怪你。”那些溫柔的話語,至今仍在她耳邊回響。此刻,看著伽落痛苦的模樣,雲清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聲音顫抖著喊道:“伽落?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原來,他一直是在這般無盡的痛苦中陪伴著自己嗎?
一旁的晉宴風,眼眶也微微泛紅。他一直知道雲清累世曆劫,都在為佛教消化無盡業力,卻從未知曉她與伽落之間還有如此深厚的羈絆。他原以為白蓮與祁陽的九世情劫便是全部,卻沒想到伽落與雲清之間也藏著不為人知的隱秘過往。那連接著雲清與伽落的流光溢彩的靈線,此刻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刺進他的心窩。雲清奪眶而出的淚水,更是深深刺痛了他,讓他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在心底無聲地呼喊:“寶寶……你是我的 。” 滿心的酸澀與痛苦,卻隻能深埋心底,看著眼前這一切,無能為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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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雲清滿心悲戚,淚如雨下之時,伽落清潤的神念悠悠響起,仿若一道清澈的溪流,緩緩淌過眾神心間,帶來片刻安寧:“嗯?雲清……終於見麵啦。”那聲音裏,帶著曆經苦難後的淡然,也藏著重逢的欣喜。
雲清聽著伽落的聲音,心中的痛苦愈發濃烈,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怎麽回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業力纏著你啊?”她看著伽落被業力緊緊包裹的身軀,滿心都是疼惜與疑惑。
伽落依舊緊閉雙眼,嘴唇不停默念著經文,試圖壓製身上肆虐的業力,唯有神念再次傳來一聲輕輕的“嗬嗬……”,那笑聲裏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滿是無奈與釋然。
觀音大士見此情景,神色變得焦急起來,她雙手合十,看向雲清說道:“白蓮,百年之期已到,伽落快承受不住了。此間事了,我們便速速回去,救伽落要緊。”她這話看似在對雲清說,實則目光掃向在場的天庭眾人,言語間暗示著想要快點打發眾人,好帶伽落和雲清回歸佛門。
晉常遠膝蓋上的塵土未撣,便急切地從地上爬起,神色肅穆,聲如洪鍾般喝道:“雲清,跪下!”
雲清雖滿心困惑,淚水仍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違抗,依言緩緩跪地,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疑惑地看向宗主。
晉常遠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雲清,問道:“我且問你,你是哪門哪派弟子?師從何人!”
雲清定了定神,哽咽著回答:“我是天玄宗弟子,師從晉宴風!”
晉常遠微微點頭,接著追問:“天玄宗的教義第一條是什麽,背!”
雲清眨了眨飽含淚水的眼睛,深吸一口氣,開始背誦:“敬天法道,尊奉三清:鴻蒙肇始,道自虛無而生,化育乾坤,衍生萬物,為天地之根、萬法之源。三清者,元始天尊居清微天之玉清境,先天地而生,為萬物之元始;靈寶天尊處禹餘天之上清境,司萬物生成運化;道德天尊在大赤天之太清境,以道德為宗,垂訓立教,啟迪群生。天玄宗弟子當敬天地、法自然,尊崇三清,虔誠向道,常以冥想煉氣煉神、煉體悟自然之法,探尋道之奧旨,期與道合真,達超凡入聖之境。”
晉常遠聽完,猛地轉身,麵向在場的各方仙神,大聲說道:“大家都聽到了,雲清是我天玄宗弟子,我天玄宗敬奉三清,乃道門正宗。今日,懇請道門眾仙神為我做主,阻止佛門肆意將業力傾注在我徒孫身上,還我天玄宗一個公道!” 他的聲音激昂而堅定,在這片虛空之中久久回蕩,飽含著對宗門的堅守和對徒孫的關切 。
如來佛祖神色凝重,雙手緩緩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念動著神秘的經文。隨著他嘴唇的張合,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口型竟與伽落的口型漸漸變得一致,那神秘的梵音刹那間響徹這片虛空,“嗡 蓮華淨 法緣契 心印同 薩婆訶 ” 。這佛咒仿若來自遠古的神秘力量,一遍又一遍地回響,每一次回蕩都像是在敲擊著眾人的心弦,讓人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敬畏之感。
與此同時,一直沉默佇立的祁陽,薄唇輕啟,也開始默念起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與如來和伽落的梵音交織在一起,竟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共鳴。
就在這時,連接著伽落與雲清的流光溢彩靈線,以及雲清與祁陽的灰色靈犀線,同時爆發出奪目的光芒。靈線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光芒閃爍跳躍,那原本就璀璨如鑽石的靈線光彩更加耀眼奪目,而那灰色的靈犀線,在這奪目的靈光映照下,竟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枯木,漸漸恢複了生機,閃爍出更為靈動的光澤。
雲清隻覺體內湧起一股強大而陌生的力量,這股力量橫衝直撞,似是要衝破她的身體束縛。她突然低下頭,雙手撐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晉宴風在一旁目睹這一切,胸膛劇烈起伏,心中的恐懼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在心底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不要,不要,不要帶走我的清兒!” 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想要衝上前去,卻被這股神秘的力量阻擋在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雲清承受痛苦,卻無能為力 。
“靈河九轉情難滅,宿念三生夢未絕。前世紅絲今猶係,心光同耀永無缺。魂歸九幽情不泯,愛守輪回歲無歇。世世相依同朝暮,此緣無盡證永訣。” 祁陽口中緩緩吟誦著《永緣訣》 ,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情與執念。他的眼眸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那光芒穿透了這片混沌虛空,仿佛能直達人心深處。
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祁陽右手猛地一揮,刹那間,一股磅礴的力量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他周身氣息陡然一變,瞬間恢複了真身。隻見他頭戴冕旒,身著黑色蟒袍,袍上繡著金色的符文與神秘圖案,在微光中閃爍著詭異而威嚴的光芒。
與此同時,後土娘娘、東嶽大帝、五方鬼帝、十殿閻羅以及陰司眾神,如同從黑暗中湧出的洪流,盡數出現在他的身後。他們的麵容冷峻,周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仿佛帶著九幽地獄的寒意。後土娘娘神色莊重,周身散發著大地般的沉穩氣息;東嶽大帝氣勢磅礴,掌控著生死輪回的威嚴;五方鬼帝形態各異,周身鬼氣繚繞;十殿閻羅麵容嚴肅,執掌著世間的善惡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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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帝座緩緩浮現,九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盤繞其上,龍身閃爍著幽光,似在守護著這至高無上的寶座。酆都大帝麵色冰冷,一步一步走上龍座,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上,沉重而有力。他穩穩地坐下,陰司眾神呈合圍之勢分立開來,與天庭、佛界呈三足鼎立之勢。一時間,這片虛空被三方強大的勢力充斥,氣氛緊張得仿佛能點燃空氣,一場前所未有的對峙就此展開 。
伽落清潤的神念,仿若一陣輕柔的微風,隨之悠悠響起:“嗯?”這簡單的一個字,卻像是帶著千鈞的力量,直直撞進白蓮的心裏。
白蓮鼻翼輕顫,深吸一口氣,那模樣仿佛在空氣中竭力捕捉伽落的氣息。她的目光順著那流光溢彩的靈線望去,此刻的靈線仿若一條奔騰不息的銀河,璀璨奪目,連接著她與伽落。就在這時,炎慶甲伸手猛地一拉那靈犀線,白蓮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晃,她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略帶嗔怒地瞥了炎慶甲一眼,那眼神恰似寒星點點,雖帶著不滿,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
觀音菩薩見狀,雙手合十,向前一步,語氣溫和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催促:“白蓮,此地已然紛爭不斷,再僵持下去,隻會讓事態愈發不可收拾。跟我們走吧,莫要再徒生波瀾 。” 她的聲音仿若帶著一種特殊的安撫力量,在這片劍拔弩張的虛空中輕輕回蕩 。
晉宴風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衝到雲清身邊,“撲通”一聲蹲下,雙手緊緊握住雲清的手,聲聲呼喚:“清兒,清兒?你醒醒,別嚇我!”隨著白蓮的緩緩浮現,雲清的眼眸緩緩閉上,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癱倒。她的呼吸微弱,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整個人陷入了深度昏迷。
晉宴風和晉常遠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皆是驚恐與震撼,心頭仿若被重錘狠狠擊中。晉常遠嘴唇微微顫抖,想說些什麽,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晉宴風則滿心悲戚與不甘,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擔憂與不舍。
白蓮輕盈轉身,望向伽落,微微歪著頭,恰似春日裏隨風搖曳的花朵,模樣嬌俏可愛,那眼神中滿是重逢的欣喜與眷戀。她朝著觀音輕輕頷首,聲音清脆悅耳:“好吧,我們走吧,助我回歸本體。”那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然,又似是對未來有著某種篤定的期待。
觀音微微點頭,神色莊重。如來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再次和伽落的口型同頻,神秘的梵音在這片虛空之中回蕩,仿若來自遙遠的彼岸,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晉宴風見狀,急忙站起身來,神色焦急,雙手抱拳,對著三清的方向拜了拜,而後大聲說道:“三清在上,懇請道教諸仙為我師徒做主!今生乃是雲清的塵世之緣,是她真真切切在人間的人生。白蓮不過是前塵之事,是過往的一段記憶,怎麽可以越過雲清,擅自做她的主?她是我最珍視之人,我絕不能讓她就這樣被帶走 !”他的聲音激昂而堅定,在這片喧囂的虛空中,帶著一種為守護所愛之人,不惜與天地抗爭的決絕 。
道德天尊神色平靜,不疾不徐地抬起手,輕輕一揮,刹那間,一股無形卻磅礴的力量仿若洶湧的浪潮,向著白蓮席卷而去。原本冰清玉潔、亭亭玉立的白蓮,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雙膝一軟,瞬間跪倒在虛空之中。她絕美的臉上瞬間浮現出痛苦的神情,雙眸緊閉,秀眉緊緊擰在一起,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隨著她的跪倒,她的神魂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撕開,瞬間彌散開來。無數被深埋在靈魂深處的痛苦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傾巢而出。一兩道傳承印記在這混亂之中驟然亮起,散發著神秘而古老的光芒。令人震驚的是,晉宴風與晉常遠身上的傳承印記竟也隨之亮起,與白蓮的印記遙相呼應,似是在訴說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一枚傳承印記竟在道德天尊的額前浮現,那淡淡的光芒,昭示出一個驚人的事實——他,竟然是白蓮的師父!
那些被神魂之法強行封印的痛苦記憶,如同一幅幅慘烈的畫卷,在眾人麵前緩緩鋪陳開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慘絕人寰的30萬大屠殺現場,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每一個靈魂都在經受著痛苦的折磨,那痛苦的嘶吼與絕望的哭號,仿若穿越時空,在這片虛空之中回響。這是白徽月吸收了南京大屠殺中所有冤魂的痛苦記憶,而白蓮,為了安寧,用道德天尊教她的神魂仙術,將這些痛苦一一封印。
緊接著,白蓮轉世輪回前二十世的痛苦經曆也一一浮現。每一世,她都受盡淩虐,從被人欺淩侮辱,到遭受各種殘酷刑罰,最後含恨而死,種種畫麵,讓人觸目驚心、毛骨悚然,心中湧起無盡的悲憫與憤怒。
道德天尊看著痛苦不堪的白蓮,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輕聲說道:“徒兒,你還能承受嗎?若不是為師暗中加持,你早已魂飛魄散!”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師父對徒弟的關切與疼惜,在這片充斥著痛苦與絕望的虛空中,仿若一道溫暖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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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痛苦地蜷縮在虛空中,失去意識地發出聲聲哀嚎,那淒厲的聲音仿若夜梟悲啼,穿透了這片混沌的虛空,讓在場的眾神都不禁動容。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捂住頭部,似是想要將那些如潮水般湧來的痛苦記憶拒之門外。
伽落見狀,神色焦急,口中的經文念誦得愈發急促,刹那間,一道璀璨的佛光從他指尖湧出,如同一束溫暖的希望之光,向著白蓮急速湧去。佛光包裹住白蓮的身體,試圖安撫她那幾近崩潰的神魂,淨化那些痛苦的記憶。然而,這些痛苦記憶的力量太過強大,佛光的淨化收效甚微,僅僅隻是讓白蓮的痛苦稍稍緩解了片刻,很快,她又再度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這些痛苦的記憶,哪怕隻是一星半點,都會讓一個正常人陷入絕望與瘋狂。可如今,如此海量且沉重的痛苦,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壓在白蓮柔弱的身軀上。眾神難以想象,她那看似纖細的身體,究竟是如何承受這世間萬般殘忍,走過這漫長而痛苦的輪回。
晉宴風緊緊抱著昏迷的雲清,雙眼通紅,看著眼前這令人心碎的一幕,隻覺得心如刀絞。他深知,前世今生本是一體,傳承印記就深植於白蓮的神魂之中,白蓮就是雲清,雲清亦是白蓮。此刻在痛苦中掙紮的,又何嚐不是他的清兒?他在心底無聲地呼喊:“寶寶……你要離開我了嗎?”那聲音裏,滿是絕望與不舍,他隻能緊緊抱著雲清,仿佛這樣就能留住她,留住他們之間的愛與回憶 。
炎慶甲麵色愈發陰沉,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仿若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他雙目開闔之間,神光湛湛,那光芒仿若能穿透一切虛妄。隨著他的動作,那些令人不忍直視的痛苦記憶竟瞬間煙消雲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然而,白蓮卻並未停止痛苦的掙紮,想來隻是炎慶甲運用大神通,將那些畫麵強行隱藏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至極的呼喊驟然響起:“雲清!!!!” 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悲痛與焦急,仿若能撕裂這片虛空。緊接著,一個身著現代服飾的女人憑空出現。她雖已不再年輕,但風韻猶存,眉眼間與雲清有著幾分相似。她的出現,與身後那些穿著各式古裝的美人顯得格格不入。但此刻,她們卻有著同樣急切的神情,一同湧入這片虛空,口中呼喊著:
“兒啊!!”
“徽月!!”
……
原來,她們正是白蓮累世曆劫的至親生母。每一位母親都因為孕育、撫養白蓮,積累了無上功德,得以飛升成仙。可唯有白蓮,在漫長的歲月裏,一直輾轉塵世,受盡苦難折磨。
其中一位母親走上前,眼中含淚,輕撫白蓮的發絲,悲戚地說道:“兒啊,不要太傻了,娘跟你說,痛在兒身,疼在娘心呐。”一時間,二三十位母親將白蓮團團圍住,你一言我一語,話語中滿是心疼與勸慰,誓要說服這可憐的女兒放下一切痛苦與執念的根源——無盡業力 。
而在另一邊,劉桃和雲愛國腳步匆匆,徑直走到雲清身旁。晉宴風從未見過他們,但從他們悲痛欲絕的神情中,已然猜到他們與雲清關係匪淺。隻見劉桃雙手顫抖著,輕輕將雲清抱進懷裏,淚水決堤般滾落,嘴裏不住地呼喊:“寶寶,媽媽在這裏,寶寶,你快醒醒。” 雲愛國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同樣難忍悲痛之色,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焦急。
與此同時,一眾男仙也紛紛登場。他們是白蓮前世的父親,此刻都滿含關切與思念,紛紛來看望闊別幾世的女兒。一時間,這片虛空裏哭聲一片,悲痛的情緒彌漫開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
觀音菩薩麵色一凜,周身佛光微微閃爍,向前踏出一步,雙手合十,對著玉皇大帝,聲線雖平和卻難掩質問之意:“玉帝,今日這諸多變故,究竟是何意?這些狀況,分明是天庭蓄意安排。伽落與白蓮之事,關乎我佛門根基,不容有失。您如此作為,莫不是要蓄意破壞我佛門傳承?天庭這步步緊逼,難道是要挑起仙佛兩界的紛爭?”她目光直視玉帝,眼神中帶著審視與不滿,空氣中的緊張氣氛瞬間又被拔高了幾分。
觀音菩薩神色悲憫,雙手合十,周身佛光愈發璀璨,慈悲的聲音在虛空中悠悠回蕩:“我佛割肉喂鷹,以己身之血肉,渡化蒼鷹,彰顯無量慈悲;地藏王菩薩發下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於無盡黑暗中,堅守救度眾生的信念,隻為讓世間受苦之人脫離苦海。佛教曆代聖僧大德,皆以磨礪自身為修行,以普渡眾生為己任,無數高僧舍身飼虎、燃指供佛,隻為傳播佛法,讓眾生離苦得樂。”
她微微一頓,目光柔和地看向痛苦中的白蓮,接著說道:“白蓮大慈大悲,心懷眾生,為了世間生靈,毅然承擔業力。她以無邊的善念和堅韌的意誌,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無數次轉世輪回,皆在救苦救難,為眾生背負罪孽,因此造就無上功德,這份恩澤,惠及三界。你們這些仙神,又有多少人承她蔭蔽,方能成就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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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菩薩緩緩環顧四周,眼神中依舊滿是慈悲,卻也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如今,白蓮即將回歸本體,完成她的使命,這本是佛門至關重要之事。你們卻在此哭哭啼啼,無端攪亂,這豈不是辜負了白蓮的一番苦心?還望諸位念及白蓮的功德,莫要再無端幹擾,讓此事順遂進行,也算是為眾生積福 。” 她的話語,仿若一陣溫暖而有力的春風,吹拂著眾人的心田,既飽含著慈悲的勸誡,又帶著佛門的莊重與威嚴 。
道德天尊輕撫胡須,神色凝重,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開口:“我道門向來順應自然,豈會無端生事?隻是這世間因果循環,皆有定數。如今且看白蓮,她曆經無數輪回,飽受苦難,神魂已是千瘡百孔。我且問諸位,她還能承受再一次的業力嗎?她那脆弱的神魂,還能扛得住這些如淵痛苦嗎?若強行讓她繼續,隻怕是魂飛魄散,萬劫不複呐!”
晉常遠挺直脊梁,神色堅毅,周身散發著不容置疑的氣勢,高聲說道:“我宗門根基不容有失,如今凡間修真界更是危在旦夕,千鈞一發之際,全靠雲清力挽狂瀾。她在凡間修真界威望頗高,有她坐鎮,方能凝聚各方力量,抵禦那虎視眈眈的威脅,保我修真界一脈傳承。”
他目光灼灼,掃視眾人,語氣堅定且強硬:“我不同意佛門將她帶走!雲清是我天玄宗的得意弟子,受我天玄宗教義熏陶,與我宗門情誼深厚。她的去留,理應我宗門做主。我天玄宗乃道教正統,傳承萬年,向來尊崇三清,三清護佑我宗,此番也定要為我宗門主持公道 。” 言罷,他對著三清所在方向,深深作揖,態度恭敬卻又透著一股執拗,誓要守護雲清,扞衛宗門的決心展露無遺 。
白蓮的膝蓋重重砸向虛空,塵埃在她身邊揚起,仿若她曆經的那些苦難的具象。她仰起頭,目光緊緊鎖住道德天尊,眼中滿是哀求和信任,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呼喊:“師父!救我!這一路,徒兒受盡苦楚,心中有苦有冤有不平,師父,您一定要替徒兒做主啊!”她的聲音在這片充斥著紛爭的虛空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委屈與絕望。
佛教諸神聽聞此言,麵色瞬間一凝。他們周身佛光閃爍,卻難掩眼中的警惕與不悅,隱隱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在抗拒著白蓮這番話帶來的影響。
道德天尊神色肅穆,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與決然。
得到師父的回應,白蓮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繼續哭訴道:“求師父幫徒兒救救伽落,他從誕生開始,就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佛獄,承受著無邊業力的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師父,您慈悲為懷,神通廣大,求您幫我救救他吧,徒兒願以一切相換 。”她的話裏,滿是對伽落的心疼與牽掛,聲聲泣血,聞者動容。
一滴眼淚,仿若承載著千年的痛苦與思念,從伽落緊閉的眼中緩緩流下,劃過他那蒼白消瘦的臉頰,滴落在虛空之中,轉瞬消失不見,卻似砸在了眾人的心上。
觀音見狀,神色一凜,雙手合十,向前一步,周身佛光大放,嚴肅說道:“天庭莫要插手我佛界之事!伽落之事,乃我佛門因果,自有定數。天庭諸位,莫要因一時意氣,幹涉我佛門內部,徒增紛爭 。”她的聲音平和卻有力,帶著佛門的威嚴與不容侵犯,仿若一道無形的屏障,試圖隔開白蓮與道教的幹預 。
玉帝神色凝重,目光越過眾人,直直看向如來,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佛祖,雲清乃是我道門中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她肩負著下界的重任,實在不能替佛門承擔這業力。凡間修真界如今危如累卵,全仰仗她來維係各方平衡,這份重擔已然壓得她不堪重負,佛門的業力,還請你們自行設法化解。”
如來微微頷首,寶相莊嚴,緩緩開口:“如今之計,唯有融合白蓮與雲清的意識。如此一來,她們二人便成一體,屆時由她自行決斷如何處置這業力,也算是順應天命。”
這話一出,仿若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晉宴風聽聞,瞳孔驟然收縮,臉上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他下意識地看向被劉桃緊緊抱在懷中的雲清,那眼神裏的眷戀與擔憂仿佛要溢出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心底聲嘶力竭地呐喊著:不行不行,絕對不可以!怎麽能融合呢?一旦融合,他的清兒就不再是那個他熟悉、深愛的雲清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仿佛想要抓住什麽,卻又無能為力。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珍視的人,被卷入這場未知的融合之中,從此消失不見呢?這份恐懼和絕望,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著他的心 。
道德天尊輕撫著胡須,神色凝重,目光中透著關切與憂慮,緩緩開口:“白蓮雖是我座下徒兒,可她曆經諸多磨難,神魂之力已然十分強大。反觀雲清,雖也是可造之材,但神魂強度遠不及白蓮。如此融合,這對雲清來說,是否有失公允?她或許會在融合過程中,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甚至迷失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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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神色平靜,寶相莊嚴,周身散發著柔和的佛光,不疾不徐地說道:“天尊所言雖有道理,但在貧僧看來,前世今生,本為一體,靈魂根源相同,又怎能簡單地以強弱來評判呢?這世間萬物皆有其因果循環,融合之事,亦是她們的宿命,順應這股大勢,方為正道 。”
晉宴風心急如焚,向前跨出一步,雙手緊握成拳,大聲說道:“我堅決不同意融合!雲清今生塵緣未了,她在凡間還有諸多牽掛與責任。她與我之間的師徒情分,與眾人的羈絆,都還未了結,為何要強行讓她與前生意識融合?這豈不是要打亂她今生的軌跡,將她的人生徹底改變 ?”
觀音菩薩雙手合十,微微頷首,麵容慈悲,和聲說道:“晉施主莫要激動。她們二人的意識早晚都要融合,這是命中注定。今日若不融合,這業力的難題便無法解決,世間也將陷入更大的危機。早點融合,也好讓她們早日解脫,化解這一場劫難,拯救蒼生。還望晉施主以大局為重,莫要再固執己見 。” 她的聲音仿若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在這片紛爭不斷的虛空中悠悠回蕩 。
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仿若一陣春風,輕輕拂過,將圍在四周的眾人緩緩推開。白蓮強忍著周身的劇痛,嬌軀微微顫抖,卻依舊努力挺直脊梁,緩緩站起身來。她的麵色蒼白如雪,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難掩眼中的決然。
“前塵已了,父母親緣已盡。”白蓮的聲音輕柔卻堅定,仿若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我本天生地養,承蒙佛祖點化,一心向佛,隻願做我佛座下白蓮。這無盡業力,我願獨自承受,哪怕直至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晉宴風聽聞,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衝上前,大聲說道:“可你接受這業力,受苦的卻是雲清!她無辜卷入其中,憑什麽要替你承受這些?我絕對不同意!”
晉常遠也快步跟上,神色凝重,語氣嚴肅:“沒錯。一旦你接受這無盡業力,便會受情劫所累,到時候必然會連累我兒子。而且雲清對我天玄宗至關重要,她肩負著守護宗門的重任,你不能擅自代替她做主 。”
白蓮卻仿若未聞,一步一步,朝著伽落走去。每一步,都帶著無盡的堅定與執著,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阻擋她的腳步。炎慶甲,斂下長睫,他周身散發著冰寒的氣息,那冰冷的神座,恰似他此刻冷到極致的內心。
道德天尊見狀,微微歎息一聲,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融合吧。至少這樣,雲清還有一線生機。我道教眾仙,願助她保留意識,不至於迷失在這混沌之中 。”
如來微微點頭,寶相莊嚴,輕聲說道:“可,白蓮……去吧……”
“等下。”白蓮突然出聲,腳步一頓,疾步走到伽落麵前。
伽落緩緩睜開雙眼,那雙眼眸仿若璀璨的星辰,深邃而迷人,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開啟,此刻雖麵色蒼白,卻難掩他那與生俱來的俊美。他停下口中的念經,白蓮的到來,似乎真的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讓他身上的痛苦稍稍緩解。
白蓮看著伽落,眼眶微微泛紅,扁起嘴,抬手輕輕摸摸伽落的臉頰,口中念念有詞:“嗡 蓮華淨 法緣契 心印同 薩婆訶 ”那聲音輕柔,帶著無盡的深情與眷戀。
念罷,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隨即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猶豫地回到雲清體內 。
在眾人焦灼的目光中,雲清的神魂虛影緩緩浮現,那是雲清與白蓮的模樣,她們身姿縹緲,衣袂飄飄,如同誤入凡間的仙子。兩人皆雙眼緊閉,周身散發著柔和卻又帶著神秘力量的光暈,緩緩靠近,開始了緩慢而又神秘的融合過程。
這融合一旦完成,雲清便會恢複前世今生所有記憶,然而屆時她的意識究竟何去何從,是雲清的本我意識占據主導,還是白蓮的神魂徹底融合,一切都猶未可知。但曆經幾十世輪回轉世,每一世都與白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種種跡象表明,融合後極大可能呈現出白蓮的意識,也正因如此,佛門對這場融合充滿信心,勢在必得。
元始天尊目光凝重,率先出手。他雙手快速結印,周身金色神力澎湃湧動,源源不斷地朝著雲清的神魂虛影注入。雲清乃是道門弟子,今日道教眾仙絕不會坐視她的意識被吞噬,定要助她保留意識,與白蓮的神魂相抗爭。
佛門諸聖豈會袖手旁觀?刹那間,漫天佛光綻放,無盡的金色光芒仿若洶湧的浪潮,向著白蓮的神魂虛影滾滾湧去,試圖助力白蓮順利完成融合。
就在這信仰力與神力激烈碰撞的關鍵時刻,一道身影悄然出現,速度之快仿若閃電。來者正是財神趙公明,他頭戴鐵冠,黑麵濃須,身跨黑虎,威風凜凜。此刻,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高聲說道:“如此精彩的信仰力對決,怎麽能少得了我趙公明?”言罷,他周身散發出濃鬱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中蘊含著獨特的財運之力,瞬間加入了這場意識爭奪的戰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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