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複仇者
    林星竹拜訪可馨，從可馨的口中得知孫家的暴行。
    林星竹臨走時還問：“對了你丈夫呢”？
    “他不在了……前些日子下海捕魚沒上來”
    “也是被孫家害了吧？”
    可馨也不說話隻是嗚嗚的啼哭，林星竹說：“你敢跟我去認屍嗎？”
    “認誰的屍？”
    “去認那二少奶奶的屍”。
    可馨思索良久，如今自己似乎也沒有選擇，從小到大自己總在避讓總在妥協，可卻令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她便一咬牙同意去認屍。
    二人奔喜神廟，棺材停在喜神廟裏，如今沒有人看管，林星竹將棺材板打開，露出屍體來。
    這屍體如今腫的厲害，又長有黴斑，五官相貌已經不太清楚了，可是可馨還是在一番觀察後認了出來“是她是她，是二少奶奶”。
    “你如何得知？”
    “公主你看她的腳，右腳是不是沒有小腳趾，她那天把我帶到房裏非要我把鞋脫了對比一下，這我才看出來她右腳是四指”。
    林星竹這才看出來，你還別說真的，她們之前還真沒發現，因為這個小腳趾並不是最近掉的，你看傷口處已經愈合了。
    林星竹確定了，這個姑娘就是那孫家的另一位二少奶奶，他的死十有八九和孫家也脫不了幹係，她又猜測那個來孫家殺人的是來複仇的，來為這個彤彤複仇的。
    現在隻需要知道這個彤彤的來曆與底細就可以知道凶手的來曆，想到這林星竹問：“可馨姐姐你可知道這彤彤的來曆啊？”
    “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自打她成親以來就沒見過她娘家人，她剛來的時候特別喜歡水”。
    “水？喜歡水是什麽意思？”
    “她每天都要洗澡，她洗澡還不許別人看，而且不需要燒熱水，隻需要涼水就行”。
    林星竹納悶這是什麽習慣。
    “對了有一件怪事她的衣服也不知道從哪而來，泡在水裏不濕，而且她的家裏似乎很闊綽成親的時候她帶來了許多珍珠”。
    林星竹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告訴可馨“你最近不要亂走，待我將案子查明再來尋你”。
    林星竹快步離開喜神廟慌忙回了常甸縣城，跟江王爺稟報之後帶了一百多個差役奔喜神村，隻是這麽多人目標太大，林星竹讓他們打扮一下分批進入村子，圍著孫家或扮商人或拌乞丐。
    此時也到了下午，她剛到孫家忽然聽見遠處遠處亂哄哄的一響，一群車馬飛奔而來，擊起塵土飛揚，有人衝著林星竹喊：“那姑娘快滾開，別擋了我家老爺的路，不然撞死你”。
    林星竹這脾氣也上來了，她屬於那種你軟我比你更軟，你硬我比你還硬的那種，心想“哪來的這麽霸道的人，我管你什麽老爺，就是天王老子今天我也不讓”。
    她往那路上一站，把腰一掐“有能耐你撞啊，你今天不撞我看不起你”。
    這夥計也是豪橫，鞭子一抽馬屁股，馬匹一聲暴叫忽的衝向林星竹。
    眼看馬匹到了近前，林星竹俯身一個掃堂腿，這一腳踢得太狠了，一腳把馬掃倒了，車上夥計撲通摔在地上。
    “哪來的丫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尋著聲音望去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員外，衣著極其闊綽。
    林星竹把胳膊一抱，“我要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孫老太爺吧”。
    “老夫正是，你有何指教”。
    林星竹招呼了旁邊幾個裝作百姓把差役“來啊給我拿下”。旁邊擁過來七八個大漢，不由分說摩肩頭控二背把孫老太爺捆了。
    六七十歲的老頭他能有什麽能耐啊，雖然他旁邊也有不少人，那都是些漁民夥計，哪有什麽戰鬥力，就這樣的人林星竹一個打一百個，誰也不敢上前。
    林星竹告訴手下人都給我捆上然後跟周遭百姓說一聲，把他們放在家裏，事後給百姓些錢，對了態度一定要好啊。
    幾個差役過來把他們捆上了，全都塞入旁邊住戶家裏，又跟百姓們說明了原因，百姓們平時被老孫家欺壓得多了，一聽說是來查他們的，又是南中大官自然同意。
    門外很快恢複平靜，林星竹告訴手下官差將孫家暗中包圍謹防刺客，看我火光號令。
    到了晚上，四下裏靜悄悄的，林星竹帶人守在旁邊百姓家裏，一直盯著孫府。
    今天正好是八月十五月亮特別圓，中秋佳節月光皎潔，原是闔家團圓，萬事如意的時候現如今卻圍在這裏等殺人犯。
    林星竹不由得感歎，江雲濯是不容易啊，以前都是他拿主意，如今若是有他在這自己心裏也有底啊。
    閑暇時候她也問這家人“這孫芮大管家為人如何啊？”
    也巧這家的婦人在孫府做過幾個月的廚子，她說：“那孫大管家為人可不太行欺軟怕硬，之前二少奶奶不受寵被軟禁在房裏，她天天讓廚房把酸了臭了的飯送給她吃”。
    此時四下靜悄悄的，由於更夫死了沒有人來打更，大體約摸一下時間能有晚上十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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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聽見孫府裏一陣大亂，韓榮的聲音傳來“狗賊你往哪裏走！！”
    府中一亂林星竹飛身闖入孫府，抬眼一看韓榮與一人打在一起，那人實力要強過韓榮不到十個回合占了上風。
    林星竹看的仔細，從身法上看這就是那天自己追的那個人，就在這時那人用劍撥開哭喪棒，直奔咽喉而去。
    林星竹嚇了一跳趕緊上前，由於距離太遠恐怕要趕不上，就在這時碧兒用身體擋在韓榮身前，那人慌忙停下“快讓開”。
    這時林星竹也到近前了，流光劍一撥那人的劍，二人插招換式打在一起，也就七八個回合那人就不行了，因為他原本身上就有傷是昨天晚上被林星竹打的。
    如今在交手那更不行了，招式越來越慢，被林星竹找了個破曉下了兵器，隨後一腳踹在地上。
    林星竹劍指長空金光一現，霎時間百十名衙役衝進府裏。
    林星竹道：“把這府裏大小丫鬟婆子都給我拿回南中聽審”。
    回到衙門把他們都關起來，還得分開關防止他們串供啊。
    又停了七八天也沒開審，不過這七八天林星竹也沒閑著，首先得帶著人搜查孫府，這一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孫家犯的事真不少，不僅有囚禁人魚，也有霸占田產，開設地下錢莊設立賭場，林星竹帶人把這些都查了。
    還有羅夢的屍體林星竹也帶人給起了出來，將棺材與屍體焚化讓羅夢去投胎轉世，臨走前林星竹答應一定替她申冤報仇。
    羅夢臨走時送給林星竹一片魚鱗，是她在那大柳樹下撿的。
    牆倒眾人推啊，孫家一被收監許多人都來告他們。到了第十天林星竹打算升堂審案，還沒等帶犯人呢，有兵丁來報：“海麵發現大批不明生物，各持刀叉”。
    林星竹嚇了一跳趕緊帶兵丁去查看，遠遠看去隻見海麵上出現數百人首魚身的怪物，各持刀槍棍棒。
    林星竹剛要動手對麵有人喊：“星竹，別打死我，這是我請來的證人”。
    林星竹仔細一看正是江雲濯回來了，大喜過望“雲哥是你”。
    夫妻倆久別重逢相顧無言。
    林星竹看江雲濯在海裏待了十幾天蓬頭垢麵。
    江雲濯看林星竹累了十幾天雙眼都是血絲都瘦了。
    旁邊閃過一隻人魚，這人魚長得可太漂亮了，渾身碧青色的鱗片光華奪目，碧青色秀發長至腰間，看臉龐是個三四十歲的婦女，其實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了。
    這人魚道：“我說駙馬爺你夫妻倆回去在親熱行不，我們這還有別的事呢”。
    江雲濯反應過來給林星竹介紹：“星竹這是輕歌前輩，是人魚一族現在的長老，她來清理門戶的”。
    就看這輕歌長老往岸上一蹦，一條大尾巴直接變成兩隻腿，又回頭道：“你們在這待著吧，我與駙馬走一趟”。
    說罷三人奔衙門去，路上林星竹和江雲濯討論這個案子。
    江雲濯在海中人魚族中了解了大概，他一聽林星竹發現與猜測的分毫不差，便道：“星竹你當真有本事，這個案子由你來審吧”。
    “不不不，我哪行啊，我從來沒登過這種場合，你是南中小王爺，你家也起源於這裏有根基還是你來吧”。
    江雲濯笑道：“行了，你我夫妻間還說這外話幹什麽呢，我知道你喜歡這種場合的，這案子又是你從頭到尾督辦的，由你來也是有始有終。你不必擔心與緊張，我與你同去萬事都有我在呢”。
    眾人回到大堂，林星竹端坐主位。
    江雲濯與輕歌兩旁坐下，堂下圍滿了來聽堂的人，古時候也興聽堂。
    林星竹雖然小時候幻想這一天，可是真來了這一天心裏還是緊張，她轉身看看江雲濯。
    江雲濯衝她點點頭，那意思別害怕。
    林星竹一拍驚堂木“來啊帶洪強”。洪強就是那個刺客，昨天被拿住的那位。
    洪強被壓上來按在地上。
    林星竹一拍桌子“洪強我來問你，孫家二少爺，二少奶奶，以及孫芮是何人所殺”。
    洪強現在還在那耍橫呢“跟你有什麽關係，南中怎麽沒有男人了，你一個姑娘拋頭露麵的丟不丟人你丈夫不管嗎？”
    江雲濯在一旁說話了：“我不管啊，這有什麽丟人的，你張口男閉口女也難怪那彤彤姑娘不喜歡你”。
    洪強當時火冒三丈，起身要打江雲濯。
    江雲濯一拍桌子“洪強你還敢耍橫，你看那是誰”，說著手指一指旁邊的輕歌。
    洪強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嚇得魂飛天外“祖奶奶你怎麽來了，歸墟不是還沒消失嗎？”。
    輕歌冷笑道：“洪強你好大的膽子，偷出彤彤的棺材又到南中行凶，若不是駙馬告知，我等還蒙在鼓裏呢”。
    林星竹一拍桌子“洪強你少狡辯，那彤彤棺材下有半片魚鱗與那日我在大柳樹下打下來的一模一樣，自那之後你留在孫家做短工先後殺害二少奶奶，二少爺與管家孫芯”。
    隨後她拿起一塊布條“這是我在二少爺的床上搜出來的一塊碎布，應是他與殺人者搏鬥時撕扯下來的，你殺人挺賣力啊我看你衣服破了，要不看看材料一不一樣？你還不給我從事招來，來啊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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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旁來了衙役把洪強按在那，林星竹問：“能招嗎？”
    洪強一看再瞞也沒用了，何苦挨一頓打呢“大人我也是為了報仇啊！”
    林星竹道：“你隻管如實說，是非對錯我自有判斷，你如有冤屈我也與你做主”。
    洪強便將實情招供，其實他與那彤彤一樣都是人魚一族，洪強與彤彤自幼長大也算青梅竹馬。
    自從孫喜兒與人魚一族一戰之後，人魚一族遠遁深海。隻是小一輩閑不住常去陸地玩耍，一來二去彤彤認識了孫家二少爺。
    孫家二少爺別看為人不好但是長相俊美，一來一回兩人定了終身。
    人魚並不能長時間待在岸上，彤彤嫁去孫府每天都要洗澡，她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回深海找到輕歌，願意失去這人魚的一身本事，便做一個普通的人。
    哪知道那孫家二少爺喜新厭舊，對彤彤厭惡後日日拳打腳踢，洪強來過幾次聽說過她的慘狀。
    彤彤已經沒了退路最終折磨至死，死後孫家少爺將彤彤扔進海裏正被洪強發現。
    洪強將彤彤帶回族裏安排棺材借著給彤彤埋葬的機會離開族群，他又算到八月海裏會起歸墟族群不會來找他。
    於是躲在二層棺材的下麵被漁網打上去，進入孫家做短工，先借助產鬼的故事殺掉二少奶奶，又先後殺掉二少爺與孫芯。
    其實那天洪強躲在喜神廟裏是要殺孫芯的，因為喜神廟是孫芯回家的必經之路，本來他要殺掉孫芯與她女兒，哪知道碰見林星竹幾人，隻能先跑又回來殺孫芯，又被打更者碰見殺了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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