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杏花園饕餮盛宴 榮寧府驕奢淫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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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琴音與蔣純借生辰之機設酒宴來請眾人,一來借此賠禮,二來自打海市一別許久未見。
洛春風回去將此事與眾人說了,林星竹幾人都念著當初在海市時與這兩姐妹的情義不好拒絕便回書應下。
是日眾人起身背了花紅酒禮同去榮寧街。江雲濯不由得問起榮寧二府的事情,因為這兩座府邸實在與那《紅樓夢》中太過相似,再看南宮琴音的長相活似王熙鳳,蔣純樣貌又類迎春,蔣旭是惡霸,蔣貞嫁入皇家當真神似。
葉瑤道:“昔日寧榮二公原為同宗皆姓蔣,寧公為長榮公為次,小時侯日子窮苦不得撫養二子,便將次子過繼給了他舅父南宮天。到後來兩家都立戰功才有今日之事,後來寧榮二公的兒子又分別娶了江南大族寇家兩位小姐,也便是南宮琴音與蔣純的母親,至此親上加親便不分彼此”。
眾人說笑見便來到榮寧街,隻見一條長街之上人員雖多卻是井然有序,原來這寧榮二府對立而修便占了半個大街,剩下半個大街兩旁的房屋都是家中婆子小廝居住之地。今日南宮琴音生日,整個大街也便熱鬧起來。
葉瑤告訴洛春風和江雲濯,寧榮二府不比其他王侯之家,這裏女眷很多他們兩個男子不要隨處走動。
正說著便來到府門前,隻見那正前方樹立一座大街牌,牌上有字,上書“榮寧街”三個大字,街牌之下兩旁蹲著石獅子。
再往裏走才是富人的地盤,才是真正的榮寧二府。眾人隻看東邊是寧府,西邊是榮府,皆是三間獸頭大門對立,眾人下了馬,要早有接待客人的小廝過來接馬繩,聽了眾人身份慌忙稟告,又有丫鬟帶著眾人往裏走。
進了垂花朱紅門,兩邊是長廊,各通遊園,兩廊內皆是雕梁畫棟,丈長的大理石鋪在腳下,兩旁掛著鳥籠,內養許多鳥雀,有各色鸚鵡,翠羽畫眉。
秦雯雯正走著,忽見一旁籠中一隻金絲雀猛的撞擊牢籠,隻撞得頭破血流也不停止。雯雯心中生了憐憫之心,也不管主人如何說開了牢籠讓那雀兒離開。
那雀兒落地並未飛走,隻衝著秦雯雯點三點晃三晃,秦雯雯怕被別人發現慌忙伸手去趕,那雀兒這才飛走。
眾人來到後院,遠遠隻見都是些高大亭閣矗立院中,無門無牆,隻見兩側假山間有一甬道,山石縱橫見苔蘚浮生,藤蘿遮蓋。
再往裏走卻是滿院的杏樹,時逢盛夏那杏果顆顆墜在枝頭,柱柱果實累累,杏香滿園令人心曠神怡。
南宮琴音與蔣純早在此駐足相迎。二人看見眾人不由得心裏開心,各自上前拉星竹挽齊悅,牽雯雯扶葉瑤,又口讓洛春風與江雲濯同往那席間就坐。
八人同桌而坐,再看兩旁賓朋滿座,卻是各說各的,也不來賀。人情見氣氛清冷,都比不上那桌上的香桃甜杏顏色好,脆李楊梅滋味足。
林星竹道:“我說南宮姐姐過個生日怎麽這麽高興啊?”
南宮琴音笑聲道:“星竹啊你可不知道,我們倆多少年才盼到你們這幾個人啊”!
眾人不明其中原因。
蔣純小聲道:“我們這個兩座府三代人中隻我兄長一個男丁,其餘全是女孩。我與表姐還有我妹妹蔣貞自幼關係最好,隻因不愛女工不愛釵粉,表姐愛舞槍弄棒,我愛讀詩書在家中也成了異類。我妹妹嫁給太子後也有五六年沒回家了,我們倆這才老在玄生寺不長歸家”。
葉瑤道:“所以說咱們之間情投意合嘍?”
蔣純笑道:“這詞用的不算好,不過大體是這個意思,遇見你們之後才發現有話直說是這麽快活”。
南宮琴音道:“駙馬,前幾天在秋露橋上對的那一掌十分過癮,我看你的能耐長不少隻怕要在我之上了”。
江雲濯說:“你太客氣了,你那掌剛猛異常,許是將七叔所傳的功夫都練熟了吧?”
南宮琴音點頭,若非趙煜指點她哪有如今的成就。
說到這眾人不由得懷念方年在海市的日子,不由的想起趙煜與幻夢來。
也到了開席時,隻聽銅鑼聲一響,鞭炮聲一起,陸陸續續來往二十多個丫鬟都帶著玉盤前來。真是廣設珍饈美味,滿斟玉液瓊漿。
眾人雖然都出身名門,可都是習武之人,久在高山練武就算在家也隻是吃些家常便飯,在看這些酒菜,確實是色香味俱全,最主要令人看不出原材料來。
據南宮琴音所說為這次生辰宴家人早備了活鹿香獐,野豬青羊各五十隻,各色魚蝦螃蟹數千斤,更有熊掌,燕窩,鹿茸,猩唇各五十斤,雞鴨無數,四時蔬菜,果品若幹,玉泉精米數十斛,陳年佳釀五十壇,另有南洋進貢的西洋果品活禽。這還隻是一個三代子孫的生辰,雖然南宮琴音今年是本命年,可這般手筆可令在場眾人吃了一驚。
洛春風不由得說道:“你家才是梁國第一富啊,這種規格的宴席比得上國宴了吧”。
南宮琴音說:“你也不用挖苦我倆,我們也覺得鋪張不過我們大小家裏就這樣,這麽多年家中便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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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吃個一頓,南宮琴音命人收拾殘席又在一旁的閣樓裏設下一桌,眾人退卻不得,蔣純幹脆讓下人收拾客房在這住一宿。
自打海市一別多久沒有這樣團聚了,眾人心裏都有話說,你一言我一語,談天說地,這酒就多喝了幾杯。
直喝到定更時分這才收了殘席,江雲濯看著杏花園中杯盤狼藉,不由得感歎“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啊,這場麵第一次見,這種席麵就是讓我編我也編不出來啊”。
南宮琴音今天特別痛快,活了這麽多年從來也沒像今天這樣,便借酒表示高興喝的大醉,幾個姑娘先送她回房,洛春風也要回房休息。
江雲濯詢問小廝“我說小哥兒,你們廁所在哪裏啊?”
順著小哥指引江雲濯往後院角門走,他今天喝的也有些多了。被風一吹,酒勁往上直撞,雖然頭腦清醒,不過腳步有些踉蹌。
方便過後他剛收拾完畢要往外走,也就在這個時候聽見外麵有人說話“蔣兄弟你別送了,我先走了!”
“呦,李峰大哥你可得常來啊!咱們哥倆可是一見如故,我真舍不得你走啊”。
一聽李峰這名字,江雲濯腦子忽的一想,酒勁醒了五六分。
“李峰,鄭津的大姑爺?他來這幹嘛啊?”
江雲濯對於這個李峰好感度不高,因為這個人身上的buff疊滿了,又是鄭津的姑爺,當初在濯陽山還跟自己交過手,而且他的身手不弱,今天來這幹什麽。
心到此處江雲濯便探頭來看,就看此時那蔣旭已經回神直奔前院,那角門已經關閉。
江雲濯徑直追去開了角門,邁步就追,往東走了一會兒果然看見一個人影,正在那行走。江雲濯自後邊觀望倒覺得這身影似乎在哪見過。
他越這樣想越要快步走去看個清楚,這邊聚精會神的走著,可全然沒注意一旁還有一個角門,這門被人從裏麵吱的打開,也沒注意外麵有沒有人吱一下將東西倒了出來。
江雲濯還算清醒,猛的往後一退,隻聽得乒乓一響是些酒飯倒在地上。聲音驚動李峰,他頭也不回箭步離開。
江雲濯被這聲響一嚇也出了一身透汗,這酒也就全醒了,就看這地上都是酒菜,潑了一地,便喊問:“這是幹嘛啊!”
門裏有兩個小廝拿著大桶子,一看是江雲濯,他們也認識趕忙賠禮“駙馬你沒事吧,小的瞎眼您別見怪啊!”
江雲濯說:“你們幹嘛呢就把這東西倒地上?”
“回駙馬,今日預備酒席酒菜多了,剩了十多桌府裏也吃不了了,就隻能給倒了!”
江雲濯心想到底有錢任性啊,那一桌菜我一個叫不上名,那得多少錢啊一桌啊,你們說倒了就倒了,想想自己在那個世界吃飯有時候能擱兩三天,果真是差距啊。
他俯身一看可不是嗎,那雞鴨都是整隻的哪裏動過,整條的鯉魚就那麽倒在地上,這家裏也真是闊綽,按理說主人家不要下人這還有要的啊,可如今如同潑尿倒屎一般給潑了,可看出這府裏的下人也慣壞了。
江雲濯問:“這你們就倒在這,時間長了不臭了嗎?”
那小廝嘿嘿一笑“怎麽會呢”。
話音未落便從那兩旁花圃樹林中圍了三五十個乞丐出來,原來這些乞丐早就圍在這裏,等著這餐呢。
那些人到了近前連連稱謝,衝著台階上兩個小廝道謝,拿起那地上飯食口吞布包,碗盛缽舀,不一會兒真把那地上收拾了個精光。
在看那倆小廝叉著腰昂著頭,拿餘光掃著這些人,咧開大嘴俯瞰笑著,嘴裏有時出來“嘬嘬嘬”“嘞嘞嘞”的聲音,把這些人如同喂豬狗一般逗樂。
江雲濯心想“你們倆在那狂什麽呢,這施舍乞丐倒是好事,怎麽讓你倆弄得跟喂豬似的,你就多走兩步遞給人家唄”。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再看李峰早跑了,自己便回客房,此時林星竹也回來了,這夫妻倆自然在一屋。
江雲濯一進屋就看林星竹在那坐著,臉上這表情吧很微妙,看不出來苦辣酸甜喜怒哀樂。
“我說星竹你在那幹嘛呢?”
“沒事兒,剛才吧撞見一事兒有點尷尬!”
“尷尬?什麽意思?”江雲濯真不明白,咱們在這做客有什麽尷尬的。
林星竹說:“這兩座府啊,可是驕奢淫逸過頭了,都生出些荒唐的事來了!”
江雲濯一聽也讚同就把剛才在後院那幾個小廝做的事說了一遍。“你說她們家下人怎麽這樣啊?”
林星竹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很正常這府裏的主人也夠荒唐”。
“你到底撞見什麽了?”
林星竹輕聲言講,原來剛才她們幾個把秦雯雯送到地方後,齊悅同屋照看,葉瑤和林星竹各回住處。
隨後就看一男一女東張西望出於禮貌便打了招呼,這才得知一個是蔣純的二叔蔣容,那女子乃是他的兒媳秦可欣。
與那兩人分開後,林星竹親眼看見那兩人直奔一旁閣樓,之後嘛……
林星竹不說江雲濯也懂,心想“我的天啊,這玩的也太狂野了,我本來以為這裏隻是名字與地方像《紅樓夢》,沒想到論起這驕奢淫逸,荒唐古怪也是分毫不差啊”。
江雲濯夫妻不由驚歎,南宮琴音和蔣純在這種家庭裏長大還能保持正直已經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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