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夜之瞳探秘
    “樓上？”淩羽今日外出時便發覺臥房之上尚有一層，隻是一直未尋得樓梯，亦不知樓上用途，如今聽蘇婉所言，竟是要到樓上去沐浴。
    隻見蘇婉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臥房東側角落，在那纖塵不染的牆麵上輕輕叩擊三下，樓頂瞬間無聲地裂開一道壁紙縫隙，一道木質樓梯緩緩降下，穩穩地落在地麵。
    淩羽緊盯著蘇婉的動作，發現她叩擊牆壁時，指尖湧出一縷幽碧色的氣息，鑽入牆壁之中。原來竟是機關，設計得如此隱秘，真不知樓上藏有何物？
    蘇婉正要上樓，似是突然想起何事，回頭對淩羽說道：“少爺如今亦能施展靈力了，不妨先將身份登記於靈魂石之上。”
    淩羽正欲詢問靈魂石為何物，卻又想起自己身份敏感，萬萬不可暴露，隻好打算隨機應變，默默跟在蘇婉身後，依她神色行事。
    隨蘇婉登上二樓，淩羽發覺二樓頗為寬敞，相較臥房空間更大。想起臥房那張巨大的圓床，淩羽恍然大悟，那床占據不少空間，相較之下，臥房自然顯得狹小。
    二樓無窗，呈全封閉式，但空氣清新宜人。地麵鋪著一層厚實的絨毛地毯，踏上去綿軟舒適。西側角落擺放著一個貨架，其上整齊陳列著一些精致瓷瓶，不知內盛何物。淩羽無暇多顧，緊緊跟隨蘇婉，來到樓梯旁的一張小圓桌前。
    圓桌上僅有一塊成人手掌大小的石頭，呈淡藍色，散發著柔和光芒，乍一看甚是喜人。“這物件若置於前世，定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會發光的石頭絕非尋常之物，淩羽心想這或許便是蘇婉提及的靈魂石。
    果不其然，蘇婉指著石頭道：“少爺，您首次登記，隻需將靈力注入石中即可。靈魂石分雌雄一對，此乃雄石，您注入靈力後，會於其上留下獨有的氣息。每對雌雄靈魂石間有一種特殊聯係，日後少爺若欲上樓，隻需在樓下鑲嵌於牆壁內的雌石上輸入靈力便可。”
    “我去……這石頭竟還分雌雄？難道它們還能孕育小石？”淩羽心中暗自腹誹，不過還是將小手搭於靈魂石上，將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
    晉升二階靈師後，淩羽本能地掌握了一些技巧，將體內靈力外放體外，聽起來雖難，實則隻需心念一動即可，當然，其中原理淩羽亦是全然不解。
    隨著靈力持續注入，靈魂石表麵的藍光愈發濃鬱，直至藍光刺目，蘇婉出聲提醒，淩羽才將手撤回，頓覺天旋地轉，仿若大地都在搖晃，站立不穩。若非蘇婉眼疾手快將他扶住，淩羽恐已癱倒在地。
    淩羽在蘇婉懷中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體內靈力大半耗盡，身體仿若缺失了什麽一般。蘇婉抱著淩羽，滿臉愧疚地說道：“少爺，蘇婉疏忽了，忘了少爺今日才覺醒靈體，體內靈力尚淺。若因靈力不足遭靈魂石反噬受傷，蘇婉萬死莫贖。”
    淩羽本無責怪蘇婉之意，見她態度誠懇，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心中反倒舒坦許多。“莫要自責，本少爺立誌成為靈師之尊，此等小事不足掛齒。”
    “啊？靈師之尊？”蘇婉未曾料到淩羽口氣如此之大，但轉念一想，便知他是在寬慰自己，心底不禁湧起一絲感激。
    若不考慮年齡，此時兩人的姿勢頗為曖昧，但淩羽頭暈目眩，亦無暇多想。休息片刻後，蘇婉便去準備熱水。二樓建有一座不小的浴池，池水清澈，泛著微弱的靈光。淩羽見蘇婉取出一張水晶質地的卡片插入浴室凹槽，不一會兒水麵便升騰起陣陣白霧。
    這著實便捷！淩羽猜測那張卡片應是儲存了靈力，隻是未料到靈力的用途竟如此廣泛，連燒水都可辦到。
    試了試水溫，恰到好處，淩羽迅速脫光衣物跳入浴池，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蘇婉的白衣。蘇婉氣惱地嘟起小嘴，模樣甚是可愛，淩羽見之心動，對蘇婉說道：“你不是要幫我洗嗎？為何不下來？”
    “啊……”蘇婉無奈，隻得取來毛巾，坐在淩羽身旁，目光卻直直盯著屋頂，不敢向下瞥一眼。
    淩羽見她窘迫之態，亦不再為難，取過毛巾自行擦拭身體。這是他首次仔細審視自己的新身體，與尋常小正太無異，小淩羽像個小木偶般毫無生氣。或許因雄性激素不足，淩羽並無太多雜念，反倒更享受這靜謐時光。
    浴池之水仿若有了生命，在池中循環流動，一遍遍衝刷著淩羽的身軀。漸漸地，淩羽感覺腦袋愈發沉重，眯著雙眼漸入夢鄉。
    未遭小少爺騷擾，蘇婉鬆了口氣，低頭一看，卻見淩羽如死魚般漂浮在水麵沉睡，小腦袋大半沒入水中，頓時嚇得不顧濕身跳入池中，將淩羽撈起。再晚片刻，淩羽恐將沉入水底。
    “這小家夥……”蘇婉搖了搖頭，取來幹毛巾將淩羽擦幹，為他穿上衣物。
    望著自己濕透的衣衫下顯露的青澀曲線，蘇婉雙頰緋紅。她輕提靈力，全身瞬間湧出一股幽碧色的靈力，那靈力濃鬱欲滴，幾欲凝結成實質，在她身上流轉一圈，衣衫上的水漬瞬間化為霧氣，消散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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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將靈力運用到如此境地，三階以上靈師皆可辦到，但如蘇婉這般輕鬆迅速，至少需六階實力方可。
    十三歲的六階靈師，即便在淩氏家族直係子弟中，亦是天賦絕倫！
    蘇婉毫不費力地抱起淩羽，下樓將他置於床上，蓋好被子，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推門離去。沉睡中的淩羽，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
    “神之浩歎的使用條件太過嚴苛，非絕境不可輕用，而暗夜之瞳似與邪祟生物有所關聯，雷淵能察覺，他人恐亦能，使用時亦需謹慎。”
    淩羽躺在床上，窗外燦爛的陽光灑在臉上，暖意融融，甚是愜意。前世為微薄薪資每日早起，一年難有幾回懶覺，此世淩羽決意好好享受生活。
    當然，享受生活的前提是擁有足夠實力，而在此世，靈師便是實力的象征。二階靈師尚顯弱小，雖有五階與神階靈技，但皆不可輕易施展。當務之急是隨陳先鋒研習適合自身的靈技。
    不過淩羽時間充裕，明日起直至前往天耀學院，期間有諸多時日可供學習。
    “尋處所在試煉暗夜之瞳，自身能力務必掌握透徹。”淩羽打定主意，今日便要找一無人之地好好體驗此世之力。
    蘇婉似知淩羽喜睡懶覺，並未過早前來。淩羽起床著裝，如做賊般悄悄出了臥房，左右張望，見周圍空無一人。前方白色巨塔下雖有不少人正在集訓，但距離尚遠，不易察覺。淩羽遂大搖大擺地走出。
    淩羽的臥房周邊百米內無其他建築，他站於此處甚是顯眼，但一來無人時刻留意，二來他身形矮小，周圍花海繁茂，與他身高相仿，可作掩護。離去時並未驚動他人。
    幽月城廣袤無垠，幾乎望不到邊際，但地勢太過平坦，難覓隱蔽之所。淩羽無奈鑽進花叢，貓著腰深入其中。“大清早雷淵應不會四處亂飛，即便被逮住，我死不承認，想來亦無大礙。”
    行至花叢深處，此處花卉生長得頗為高大，將淩羽身形完全遮蔽。嗅著四周芬芳氣息，淩羽心情愉悅，決定在此處試煉暗夜之瞳。
    隻見淩羽凝心靜氣，緩緩閉目，片刻後猛然睜開，一抹幽微的紫光隱隱在瞳孔周圍匯聚，瞧著甚是詭異。便是這雙眼睛，昨日令一眾紈絝子弟驚恐不已。
    淩羽凝聚目光，投於一朵嬌豔的花朵之上，頓時異象頓生。那朵鮮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須臾間變得焦黃，且枯萎之勢蔓延至花枝，很快整株不知名的花卉便徹底枯萎，生機盡失。
    淩羽感知到死亡的氣息逐漸向地下根莖蔓延，趕忙閉上雙眼，心中已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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