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戲虐
    “刺啦……”
    鋒利的匕首在駝背男人的脖子上狠狠劃過，出乎淩羽意料的是，他沒有看到想象中鮮血四濺的場景，而是聽到一陣類似利器劃過金屬的聲音，還迸濺出一絲火花。
    “好硬的皮膚，這還是人嗎？”淩羽吃了一驚，但他反應極快，一擊未中，立刻向後退去，趴在草地上，讓自己完全融入周圍的環境。
    “是誰！”駝背男子沒想到自己會被偷襲，而且事先毫無察覺。他察覺到被偷襲後，迅速擺出防禦架勢，可敵人的蹤跡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糟糕，有殺手！”駝背男子倒吸一口涼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伸手摸了摸脖子，看著手上的血跡，不禁一陣後怕。以他七階硬化術的防禦力，就算是同階靈師偷襲，也不可能讓他受傷出血，那麽對手至少是八階以上的實力。
    被一個實力遠超自己的殺手盯上，這是世上最令人恐懼的事了。
    不過駝背男人不知道，這個殺手的實力其實和他相當，能破開他的防禦，完全是因為對方手中有一把重達數百斤且異常鋒利的匕首。
    隱藏在不遠處的淩羽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偷襲還是起到了一定效果。這個駝背男人應該是修煉了某種強化皮膚的靈技，不然一個人不可能刀槍不入。
    既然能破開對方的防禦，淩羽還是很有信心幹掉他的。
    “副幫主，出什麽事了？”兩個男人從遠處跑來，焦急地問道。
    “別過來……”駝背男子大聲喊道，但已經來不及了。
    兩人的脖子瞬間被切斷，露出冒著血泡的氣管，掙紮了幾下便倒在地上。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隻是隱約看到一道黑色的匕首一閃而過。
    駝背男子衝了過來，他簡直不敢相信殺手竟然當著他的麵殺了他的兩個手下，而他卻什麽都沒看到。未知的敵人讓他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他瘋狂地吼道：“是誰，快給我滾出來！老子是盤龍幫的副幫主，你殺了我，就是與整個盤龍幫為敵。”
    他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一個冷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盤龍幫很了不起嗎？我想殺就殺，誰能阻攔？”
    駝背男子猛地轉身，揮出一拳，可這看似無懈可擊的一拳卻落了空，他麵前空空如也，連個鬼影都沒有。冷汗瞬間濕透了駝背男子的全身，他臉色蒼白，感覺如墜冰窖。
    突然，駝背男子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捂著肚子，手上溫熱粘稠的觸感讓他驚恐萬分。他感覺生命力在漸漸流逝，腳步也變得虛浮起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如此的劇痛了！
    風聲在他耳邊呼嘯，晚風如同母親溫柔的手，拂過翠綠的原野，草地上泛起層層波浪。但在駝背男子聽來，這風聲卻如同催命的喪曲。他想不顧一切地逃跑，可腹部的傷口卻時刻提醒著他，他根本逃不掉。
    “果然，腹部是最脆弱的地方。要是剛才那一刀再用點力，怕是腸子都要被切斷了。”淩羽潛伏在陰暗的角落，晚風拂過他的身體，他體表的顏色也隨之變化，與周圍的草地融為一體。
    淩羽要殺掉這個駝背男子，辦法有很多。但就這麽輕易地解決他，淩羽覺得太便宜他了。而且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和自己等級相當的靈師，淩羽也想試試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結果很明顯，在不使用“戰無雙”這類技能的情況下，如果能熟練運用自己掌握的幾項靈技，同階基本無敵，越級戰鬥也並非難事。而且自從實力突然提升後，淩羽的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比如，他的戰鬥意識有了很大提高，對戰時對節奏的掌控能力出奇地好。要是以前的他遇到現在的情況，即使能發揮出“偽裝大師”的全部作用，也絕對做不到像現在這樣遊刃有餘。
    淩羽的每一個動作看似平淡無奇，卻都恰到好處。他每走一步，都會順著草地的擺動方向，沒有絲毫破綻。他的動作輕盈得像隻貓，沒有一點聲響。
    這是頂級殺手在無數次生死考驗中才能鍛煉出來的本能，而淩羽卻突然擁有了這種本能，仿佛它早已深深烙印在自己的骨子裏，想忘都忘不掉。
    又比如，在揮舞匕首的瞬間，淩羽有一種直覺，他想攻擊哪裏就能準確地攻擊到哪裏，不會有分毫偏差。
    這些看似本能的變化，是淩羽身體變化的細微體現。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境也發生了改變。以前從未殺過人的淩羽，今天一下午就殺死了十幾個人，盡管那些人是無惡不作的土匪，但任何人第一次殺人，都不可能像淩羽這樣平靜，就好像隻是踩死了十幾隻螞蟻。
    這些變化曾讓淩羽感到恐懼，但現在想想，或許這些改變能讓他更好地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駝背男子的精神壓抑到了極點，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口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嘯，揮舞著雙拳胡亂攻擊，似乎陷入了癲狂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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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想讓我大意……”淩羽敏銳地察覺到駝背男子眼神中閃過的一絲凶狠。這可是一個在血腥罪惡世界中闖蕩的土匪，即使身處絕境，也不可能真的失去理智。唯一的解釋是，他想麻痹自己，從而尋找反擊的機會。
    但在淩羽看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甚至有些可笑。
    淩羽沒有理會他。駝背男子的長嘯驚動了遠處的土匪，他們紛紛返回。淩羽知道這家夥是想用手下當誘餌，引自己現身。但淩羽將計就計，身形一閃，展開了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二十多人從四麵八方趕來，他們個個都是普通人中的高手，但在淩羽麵前卻毫無還手之力。淩羽步伐穩健，像在閑庭信步般在眾人之間遊走，手起刀落，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每個人都被割斷了脖子，在無盡的痛苦和恐懼中死去。
    駝背男子也顧不上裝瘋賣傻了，他瞪大眼睛，試圖找出殺手的身影。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手下一個個倒下，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你在找我嗎？”
    駝背男子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腹部的傷口鮮血如注，他甚至看到自己的腸子從肚子裏露了出來，在晚風中晃動。
    他向前望去，隻見一個雙手抱胸、七八歲模樣的孩童，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你……不可能……”駝背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以為偷襲他的是一位頂尖殺手，否則絕不可能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但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可那小男孩輕蔑的眼神，以及手中緊握著還在滴血的匕首，都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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