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韓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緩緩說道：“這便是監國令，在局勢特殊的非常時期，它可用於監國理政。”
    “啊！”江寧不禁微微一驚，著實沒想到竟還有監國令這種東西。他心裏很清楚，趙韓所提及的非常時期，無疑就是當下皇位麵臨更迭難訣的時刻。
    “師兄，你就這般放心把它交予我？難道就不擔心……”江寧伸手拿起監國令，入手隻覺這令牌沉甸甸的，仿佛還帶著幾分燙手之感，不自覺地半開玩笑地開口說道。
    “這監國令，乃是當年我將皇位讓出之後，皇兄為表達感恩之情，特意賜予我的。案牘庫之中，還有聖旨作為憑證。唯有以我這身份拿出此令，它方能發揮效用，換作他人持有，皆是徒勞無功。”趙韓一邊說著，一邊笑著調侃起江寧，“怎麽，你身為大秦女皇帝的夫君，難道還貪圖這一點權力？要不，讓你家女皇帝把皇位給你坐上兩日？”
    江寧輕輕笑了笑，回應道：“權力這東西，誰人會不喜愛？隻是我擔憂自己屆時行事不當，擾亂朝綱，禍國殃民。可若是一心勵精圖治，又實在太過勞心費力。我與師兄一樣，恐怕都不是適合坐在皇位上治理天下的人。”
    兩人相視而笑，各自舉起茶杯，輕輕碰了一下。趙韓看向江寧的目光中，愈發流露出欣賞與順眼之意。
    “對了，師弟。今晚府中闖進了采花賊。我聽到瑤兒呼喊，隨即躍上房頂，恍惚間瞧見你在奮力狂奔追逐，你可是發現了那賊人？”趙韓忽然話鋒一轉，突兀地問道。
    江寧微微一愣，臉上瞬間浮現出愕然的神情，隨後訕笑著說道：“確實看到了一個人影，當時我還以為是大佛寺派來的人，沒想到竟然會是采花賊。”
    趙韓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寧，追問道：“那師弟你追上他了嗎？”
    江寧臉上依舊掛著訕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此刻他心中一陣心虛，急忙轉移話題道：“師兄，我還得去煉製複製符，時間緊迫，再耽擱下去恐怕就來不及了，就不多與你閑聊了。”
    趙韓點了點頭，伸手從頭上拔下幾根頭發，遞給江寧。江寧接過頭發，隨即起身告辭離開。
    望著江寧漸漸遠去的背影，趙韓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與他人對話：“或許日後將瑤兒托付給小師弟，倒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歸宿，你覺得呢，一善？”
    緊接著，他仿佛變了一個人，神色肅穆，語氣低沉地回應道：“你本就一心向佛，又何必強行壓製自己的佛心？佛能淨化世間一切醜惡。”
    趙韓瞬間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眼神堅定，冷冷說道：“一善，你是你，我是我，我定會斬斷了你。”
    那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儒道之力，斬不了我，我這佛心，永不會滅。”
    趙韓毫不猶豫地回應：“那就一起共赴黃泉。”
    ……
    此刻的趙韓，宛如患上了精神分裂一般，交替變換著兩副截然不同的表情，自說自話。
    江寧離開趙韓的住處後，長舒了一口氣。然而，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泛起諸多疑惑：“師兄到底知不知道我看到趙瑤的事呢？聽他方才說話的語氣，明顯是在調侃我。可要是他真知道了，為何又不生氣呢？難道趙瑤並非他親生女兒？又或者師兄明白我是無心之失，相信我的人品，斷定我不會做出那種不當之事？”
    江寧滿心都是疑問，思來想去，卻始終理不出頭緒，最後索性不再糾結此事。反正他覺得自己也算不上偷看，隻是偶然間不小心撞見罷了。
    當江寧回到房間時，已然是深夜時分。他發現國師和秦小碗依舊沒有入睡，而且房間裏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
    江寧不禁暗自猜測，兩人之間或許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很識趣，並沒有開口詢問。
    國師走到床邊，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清幽，趁著夜色正濃，你與道一前往大佛寺前，有意顯露一下行蹤。務必讓大佛寺的天境強者心生忌憚，不敢隨意離開。”
    國師緩緩睜開雙眼，沒再多說什麽，隻是輕輕頷首。
    江寧突然一把抱住國師，滿臉關切地說道：“清幽，你多加小心。倘若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國師伸出雙手，輕輕捧起江寧的臉，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說道：“放心吧，我的小男人。”
    一句“小男人”，瞬間讓江寧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國師說完，便起身朝著門外走去。路過秦小碗身邊時，她停下腳步，看了秦小碗一眼，淡淡地說道：“便宜你了。”
    國師離開之後，秦小碗依舊靜靜地凝視著燈火，並沒有趁機偷國師的家。
    江寧心中有些疑惑，這與秦小碗平日裏的行事風格不太相符。他以為秦小碗是為秦無雙的合作心些不暢。
    於是，江寧走到秦小碗身後，輕輕攬住她的小蠻腰，將頭靠在秦小碗的肩上，溫柔地問道：“小碗姐，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拿你當作籌碼，與秦無雙進行交易呢？”
    秦小碗把臉輕輕貼在江寧臉上，輕聲說道：“我怎麽會怪你呢？既然我已經答應了此事，又怎會心生埋怨。”
    江寧不經意間瞥見秦小碗的衣服似乎破了一大個口子，不過已經用線簡單地縫了起來，隻是針線手藝實在欠佳。
    “露胸裝？難道這個世界也流行起這種穿著了？”這是江寧腦海中瞬間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但不得不承認，這種似露非露的狀態，確實極具誘惑。
    江寧挑了挑眉，隨後伸出手，抓了個滿懷，嘴唇輕輕咬向秦小碗的耳垂，低聲呢喃道：“小碗。”
    秦小碗輕咬嘴唇，伸手按住江寧的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別叫我小碗。”每當聽到江寧叫自己小碗，秦小碗就會想起國師喊自己小碗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寧微微一笑，說道：“知道了，碗碗不小。”隨即，江寧順勢將秦小碗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秦小碗卻用腳抵住江寧，說道：“我不想讓國師覺得我是在偷偷摸摸行事，我想當著國師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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