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靜如遠山,溫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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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長陰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咆哮:“賤人,竟敢羞辱我玄陰宗!”他身形一閃,猛撲青紓,掌風裹著毒氣,掌力像座山,草地碰著就枯,泥土裂開。
    青紓臉色一變,眼中綠光閃過,蛇瞳一亮,身子忽地化成一條青蛇,鱗片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她一扭身,靈活躲開掌風,溜進蘆葦叢。
    孟長陰一掌打空,地麵砸出個坑,塵土飛揚,驚得喊:“蛇妖?!”
    然而未等他反應過來,青蛇忽地繞到他身後,嗖地變回人形,手裏竹簽像箭一樣刺向孟長陰腰間。
    孟長陰心頭一跳,反手拍出一掌,掌風凶猛,逼得青紓側身躲開。竹簽沒紮中要害,隻在他腰上劃了道口子,滲出點血。
    孟長陰冷笑,拔下竹簽捏碎,哼道:“就這破竹簽,也想傷我?”可話沒說完,他腰間一麻,半個身子像被冰住,僵得動不了。他低頭一看,傷口泛起青色,明顯是中了毒。
    這時,孟長陰慌了,聲音都抖了,“你幹了啥?!”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毒體居然也會中毒!
    青紓嘻嘻一笑,變回青蛇,鱗光一閃,嗖地躥進河裏,揚長而去。走時,她還不忘嘲笑道:“傻子,竹葉青的毒,滋味咋樣?好好享受吧!”
    孟長陰跌跌撞撞,單膝跪地,氣息紊亂,修為像水一樣流走。他咬牙吼,卻追不了,隻能眼看著青蛇沒影了。
    鬼爪和高景同遠遠看著,見事情不妙,連忙逃跑,生怕孟長陰會突然發難,回來找自己二人算賬。
    青紓濕漉漉爬上船,甩了甩頭發,水珠亂飛。她瞅了眼白紓月,哼道:“姐,我厲害不?”
    白紓月笑得眼睛彎彎,拍手說:“厲害!我妹最牛!”
    獨孤行沒管姐妹倆的鬧騰,扭頭瞪著獨書,臉一沉:“獨書,過來。”
    獨書縮著脖子,慢吞吞挪過去,低頭嘀咕:“活爹,我錯了……”
    獨孤行掏出把戒尺,輕輕敲他腦門,嚴肅道:“叫先生。”他清清嗓子,板著臉說:“從今往後,你是我學生,得守三條規矩。第一,不許偷東西。第二,讀書不許偷懶,字得寫好看。第三,先生的話得聽。聽清沒?”
    獨書揉著被敲紅的額頭,小聲說:“聽清了,先生……”他偷瞄少年,見獨孤行臉色緩了點,忙堆起笑,拍胸脯道:“我保證改!以後不偷了,字也寫得板板正正!”
    白紓月坐在旁邊,捂嘴笑,插嘴道:“獨小子,你這老師當得挺像回事嘛。”
    獨孤行輕咳一聲,鬆開戒尺,擺擺手讓獨書滾蛋。獨書如蒙大赦,屁顛屁顛跑到船尾,纏著青紓嘀咕什麽,惹得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船頭霎時清靜,隻剩獨孤行和白紓月兩人,小船在河上晃悠悠的,頗有幾分閑適。
    獨孤行低頭,見白紓月皺著眉,正揉著腳踝,裙擺微微掀起,露出白皙的小腿。他微微皺眉,問道:“扭到腳了?”
    白紓月哼了聲,斜他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怪你!剛才不接我,害我摔得這麽慘!”
    獨孤行撓撓頭,尷尬地咧嘴一笑,“我哪想到你會摔成那樣?再說,你一個修氣六境的,我總不能……”他話沒說完,見白紓月瞪過來,忙改口,“得得得,是我不對。”
    白紓月撇嘴,嘀咕道:“嘴上認錯,半點誠意都沒有。”她頓了頓,又補一句,“我那是被人下了藥,腿軟得跟麵條似的,不然哪會摔倒?”
    獨孤行一聽,樂了,忍不住揶揄道:“喲,連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你都能中,白紓月,你也沒誰了。”
    白紓月臉一紅,氣得瞪他,心想這家夥不安慰自己也就罷了,還敢數落?她正要懟回去,獨孤行卻擺擺手,安慰道,“行了,下次長點心。”他沒再揪著這話題,轉身從腰間解下一個葫蘆,拔開塞子,仰頭灌了一口。
    白紓月一瘸一拐湊過去,坐到少年身旁,問道:“喝啥呢?這麽香。”
    “酒。”獨孤行晃了晃葫蘆,遞過去,笑得有點痞,“來一口?”
    白紓月嫌棄地撇了撇嘴,“才不要!沾了你的口水,誰知道幹不幹淨!”
    獨孤行也不惱,哈哈一笑,抬頭又喝了一口,酒香混著河風,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船身隨著水波輕晃,氣氛莫名柔和。白紓月揉著腳,偷瞄少年,望著他那被月光勾勒得棱角分明的側臉,心頭微動。
    就在這時,獨孤行忽地打破沉默,“其實,契約不是我解的。”
    白紓月正揉著腳,聞言一愣,“不是你?那是誰?難道是你師父?”
    獨孤行點頭,目光投向河麵,“嗯,就是師父。”
    白紓月皺眉,追問:“他幹嘛要解契約?好端端的,搞這一出幹啥?”
    獨孤行聳肩,苦笑,“我也不知道。“
    白紓月有些狐疑,不過也沒多問。畢竟契約沒了,她與獨孤行成了朋友,關係反而更進一步了。
    這時,獨孤行想起手臂上那句“留意另一個我”,卻沒說出口。他喝了口酒,忽地又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個繡著淺花的香囊,遞過去,“對了,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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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紓月接過,輕輕一嗅,梅花香清幽撲鼻,她眼睛一亮,驚訝道:“梅花香囊?你哪兒弄來的?”
    “柳姑娘送的。”獨孤行靠著船舷,懶散道,“我一個大男人,掛這玩意兒不合適,想來想去,還是給你得了。”
    白紓月捏著香囊,哼笑一聲,“算你有點良心。”她把香囊掛在腰間,裙擺一晃,香氣隱隱飄散。
    白紓月對此十分滿意,瞥了獨孤行一眼,“你這朋友,當得還行。”
    獨孤行哈哈一笑,仰頭又灌了口酒,“那是,朋友嘛,送點小玩意兒不算啥。”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腳上,“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白紓月一聽,臉騰地紅了,瞪著他,“你想幹啥?占我便宜?”她下意識縮回腿,裙擺蓋住腳踝。
    獨孤行樂了,擺手道:“想啥呢?我見你扭了腳,好心幫個忙。”他見白紓月神情複雜,解釋道,“我以前常幫人揉腳,挺擅長的,沒啥好大驚小怪的。”
    “擅長?”白紓月挑眉,狐疑地看他,“誰教你的?”
    獨孤行目光柔和幾分,緩緩道:“我有個親人,雙腿殘疾,要坐輪椅,我經常幫她揉腿,疏通血脈。”他笑了笑,“你要介意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啥大事。”
    白紓月咬唇,猶豫片刻,輕輕把腳伸過去,裙擺滑到小腿,露出白皙的腳踝。她低聲道:“那……你輕點,別亂來。”說話期間,白紓月滿臉通紅,扭頭看向河麵,裝作不在意。
    獨孤行沒多說,手法嫻熟地揉起來,指尖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白紓月起初還繃著身子,偷瞄少年,見他神色認真,絲毫沒旁的心思,頓時莫名心安,漸漸放鬆了。
    為了掩飾尷尬,白紓月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那個……你照顧的那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
    獨孤行手沒停,聞言嘴角一翹,“她啊,靜如遠山,溫柔似水。對了,她叫李詠梅,是個很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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