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又是一年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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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驪雲水城沉浸在除夕的喧囂中,街巷掛滿紅燈籠,爆竹聲此起彼伏,空氣裏彌漫著糖炒栗子和烤肉的香氣。白紓月穿著白衣裙,領著青紓和獨書穿梭在人群中,攤販的吆喝、孩童的笑鬧,十分熱鬧。
獨書手裏拿著剛買的紙風車,邊走邊轉,但看上去卻並不開心,抬頭問:“紓月姐,我先生真沒事吧?”
白紓月腳步稍頓,轉頭瞥他一眼,笑道:“沒事。獨孤行現在每天就是挨那矮老頭的揍,別的倒沒什麽。”
獨書一聽,眼睛瞪圓,風車都忘了轉:“這麽慘?那老頭也太壞了吧!”
青紓在一旁插話,撇了撇嘴:“姐,你們還得在那個破書肆待多久?整天憋在那種地方,人都要悶壞了。”
白紓月笑了笑,沒直接回答,隻道:“我也不知道。說實話,待在那兒也不算壞。盧老頭教我些稀奇古怪的陣法,學著還挺有意思。”
青紓聞言,眼睛一亮,來了興致:“哦?那你露兩手瞧瞧?”
白紓月擺擺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別鬧,我剛摸到點皮毛,拿出來丟人現眼罷了。等我學得差不多了,再給你開開眼。”
青紓哼了一聲,興致缺缺地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嘀咕道:“沒勁。”
白紓月見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壓低聲音,嚴肅道:“最近你和獨書都警醒點。劍敦山那邊的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找上門。別整天沒心沒肺的,留點神。”
青紓撅嘴,不耐煩地應道:“知道啦,囉嗦。”
白紓月沒再多說,目光掃過街角,忽道:“走,去藥肆逛逛,買點藥材。”
青紓皺眉,狐疑地盯著她:“又買藥?姐,你最近老跑藥肆,盡挑些偏門藥材,到底幹啥?”
白紓月眼神一閃,含糊道:“給獨孤行化瘀用的,別管那麽多。”她怕青紓追問,忙轉向獨書,笑眯眯道,“小書,走,姐帶你買糖葫蘆去!”
獨書一聽,立馬樂了,“好!我要山楂的,酸甜那種!”他蹦蹦跳跳跟上,青紓雖不情願,也隻能撇嘴跟在後頭。
一晃眼,就到了傍晚,街市燈火漸稀。白紓月獨自回到盧氏書肆,推開木門。
櫃台前,盧秉文正收拾行囊,見她回來,頭也不抬道:“今晚我有事,出去一趟,過兩天回來。明年新春,鋪子歇業,開年後重新開門。”
白紓月皺眉,站在門口沒動:“你走了,萬一有人來鬧事怎麽辦?劍敦山那邊,我可是得罪過的。”
盧秉文哼了一聲,背上布包,慢悠悠道:“劍敦山的人沒那麽大膽。這裏是雲水城,驪國各派都有眼線,符家也不會坐視不理。你怕什麽?”他頓了頓,斜眼看她,調侃,“我不在,你不該偷著樂?沒人揍那臭小子了。”
白紓月仍有些不安,不過盧秉文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多說什麽,“樂什麽樂?那小子傷還沒好全呢。”
盧秉文背起包袱,臨走扔下一句:“別耍花樣帶他跑。我在這兒布了虛垣陣,他敢踏出半步,陣法自會要他命。”
白紓月點了點頭。
盧秉文推門離去,很快就消失在街頭。
白紓月關上了門,心頭隱隱不安。她定了定神,提著一籃酒菜,推開柴房門。老樣子,獨孤行半靠在幹草堆上,身上淤青未退,正低頭抹藥。
她把籃子往地上一放,從中掏出一小壇酒和幾碟菜,擺在少年麵前,笑道:“今晚就咱倆在這了。吃點好的,過個年。”
獨孤行一愣,抬頭看她:“那矮老頭呢?”
白紓月盤腿坐下,隨手擺開酒菜:“說出去一趟,沒說啥時候回。總之最近你能喘口氣,不用挨揍了。”
獨孤行苦笑,搖了搖頭,接過她遞來的碗:“這算啥好消息?早晚還得挨。”
白紓月沒接話,低頭給自己倒了碗酒,小口抿著。柴房裏安靜下來,隻剩窗外傳來的爆竹聲,斷續響著。獨孤行繼續抹藥,看上去相當不利索。
白紓月看了幾眼,皺眉道:“要不喝點酒?暖暖身子。”
獨孤行眼睛一亮,“好主意。我好久沒喝了。”
白紓月樂了,笑出聲,“沒想到你還是個酒鬼。”
獨孤行接過酒碗,一飲而盡,酒液嗆得他咳了兩聲,笑著道:“這酒夠勁!”
白紓月也喝了一碗,臉頰微紅,忽地想起什麽,從布包裏翻出藥箱,掏出個小瓷罐,開始搗藥。藥材的氣味混著酒香,柴房裏味道更怪了。
獨孤行打了個嗝,懶洋洋道:“又要給我吃什麽稀奇古怪的藥?”
白紓月輕咳一聲,瞪他一眼:“什麽稀奇古怪?這是正經活血化瘀的藥。你吃了沒覺得身上血脈順暢不少?”
獨孤行哈哈一笑,點頭道:“開玩笑的。這藥確實管用。每次吃完,身上跟火燒一樣,經脈流通了很多,淤血很快就消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些醫術哪兒學的?以前也沒見你會這個。”
白紓月手一僵,幹笑兩聲,含糊道:“就……隨便學的唄,哪兒學的你別管。”她低頭繼續搗藥,動作熟練,將藥材碾成細末,捏成兩顆藥丸。她遞給獨孤行一顆,自己也拿了一顆,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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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行有些奇怪,白紓月為何也吃這藥,難道她身上還有舊傷?不過獨孤行也沒多問,接過藥丸咽了下去。
在這之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酒壺漸漸見底,爆竹聲也稀疏下來。夜深了,柴房裏也漸漸安靜下來,月光透過窗縫,灑在兩人身上,昏暗而冷清。
白紓月喝得有些暈乎,頭一歪,靠在獨孤行肩上,嘀咕道:“這酒……真上頭。”
獨孤行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推開她,臉上也有了幾分醉意。他端起最後一碗酒,仰頭喝幹,喃喃道:“過年了……也不知道詠梅現在怎麽樣了。”
白紓月哼了一聲,酒壺往地上一磕:“你就不想……回去找李詠梅?”
獨孤行手一僵,半晌沒吭聲。他垂下眼,“想又能咋樣?劍還未找到,我回不去。其實......我有些後悔出來獨闖了。”他灌了口酒,苦笑,“再說,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生我的氣。”
白紓月心頭一酸,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怎麽可能有人會生你的氣?”她拿起酒壺,仰頭喝酒,可惜裏麵已經沒有酒了,“你這木頭腦袋,盡瞎想!”
獨孤行被她逗笑,搖頭道:“得,算我瞎想。”他靠回草堆,目光落在她臉上,酒意讓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平日裏牙尖嘴利的模樣,此刻倒有幾分嬌憨。
少年心頭微動,脫口道:“白紓月你酒量不太不行啊,臉好紅。”
白紓月一愣,摸了摸臉,確實燙得嚇人。她瞪他一眼,嘴硬道:“誰臉紅了?酒熱乎乎的,燙的!”她趕忙假裝低頭收拾藥箱,掩飾慌亂。
但不知為何,雙手似乎有點軟綿綿的,她不小心碰翻了藥罐,藥丸灑了一地。
獨孤行笑出聲,彎腰幫她撿:“瞧你這手忙腳亂的,酒鬼還嘴硬。”他撿起藥丸,遞給她,指尖不小心擦過她的掌心,兩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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