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釣魚哪有挑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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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紓月皺眉,畫卷上的灰袍男子手握長劍,劍氣如江河奔騰,而且容貌看上去十分眼熟。
    “這是......獨孤行師父?”白紓月十分驚訝,畫中的男子分明是獨孤行的師父,而且實力遠超她的想象。
    甲板上人群議論不休,突然有人高聲道:“半月前,這姓陳的劍仙獨闖劍氣城,硬生生破了護城大陣!道家聖人罵他是妖人,說他與南方妖族勾結,狼子野心!”
    “這種人就是江湖敗類!仗著修為高,胡作非為,活該被聖人追殺!”
    “聽說,他還挑動各國之間的矛盾,以此來削弱人族一方的勢力。”
    台下嘈雜聲此起彼伏,唾罵與驚歎交織著,如果陳塵在這裏,估計他會笑得合不攏嘴。他從來不怕別人罵他敗類,隻怕自己不能名震天下!
    白紓月聽得直皺眉,她對陳塵了解不多,隻知他是獨孤行的師父,行事詭秘,性子冷硬。她心底有些疑惑:陳塵若真如此強悍,為何獨孤行還被困在雲水城,過得這麽狼狽?而且現在在獨孤行體內的又是誰?陳天星?同一人?
    南宮瑾站在一旁,注意到她神色有異,扇子輕合,試探著問道:“白姑娘,怎麽了?可是這畫卷有何不妥?”
    白紓月回神,掩飾般搖搖頭,“沒什麽,隨便看看。”
    畫中,陳塵一劍揮出,劍氣如瀑,護城大陣的光幕寸寸崩裂,城樓上的劍修企圖阻擋,卻被瞬間劍氣衝垮。她倒吸一口涼氣,獨孤行的師父,竟強到這等地步?
    雖說她也知道陳塵砍過道聖,但也不至於如此。劍氣城裏可是大修如雲,單單南城牆就長數十裏,這麽大一座城,就這樣被他當麵衝進去了?
    南宮瑾見白紓月看得如此專注,就笑著道:“這畫卷雖誇張了些,但劍氣城那場鬧劇確實震動天下。據說劍氣城損失倒不大,隻是劍規樓的石碑被抹了一條規矩。”
    白紓月心頭一跳,側頭看向他:“什麽規矩?”
    南宮瑾扇子輕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八卦的興致,“據小道消息,說是關於劍峽鎮罪人的規矩。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畢竟劍氣城的事,離咱們雲水城太遠了。”
    白紓月垂下眼,思緒翻湧。若畫中真是陳塵,那獨孤行體內的陳天星,是他的分身?她對分身知之甚少,隻聽過陽神、陰神、元神,至於能入別人夢境的分身,聞所未聞。
    畫卷節目結束,台上女子收起畫布,換上雜耍班子,鑼鼓喧天,熱鬧得有些無聊。白紓月沒了興致,抬腳便要離開。
    南宮瑾急忙跟上一步,“白姑娘,甲板風大,不如去艙內喝杯茶?我備了上好的雲霧茶,定不讓你失望。”
    白紓月頭也沒回,冷淡道:“不必了,我得回去。”她腳步加快,徑直穿過人群,留下南宮瑾站在原地,笑容僵在臉上。
    白紓月剛走沒幾步,兩個身影湊了過來。一個身披絳紅長袍,腰間掛著金絲香囊,笑得吊兒郎當,正是雲水城鄧氏少主鄧子昂。另一個青衫飄逸,手持一柄玉簫,氣質儒雅,是雲水城羅氏嫡子羅景煥。
    鄧子昂拍著南宮瑾的肩,嘲笑道:“南宮兄,方才不是信誓旦旦,說這姑娘手到擒來?怎麽,人家連茶都不賞臉?”
    羅景煥哈哈一笑,接話:“就是!瞧你剛才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還以為今晚能喝上喜酒呢!結果人家理都不理你!”
    南宮瑾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折扇一搖:“不過是初次試探,急什麽?女人嘛,得慢慢來。”
    鄧子昂哈哈一笑,斜眼道:“還嘴硬?不如咱們賭一把,十天內,你若能讓這白姑娘陪你喝茶,我送你一柄玄鐵鐧。若輸了,你那塊羊脂玉佩歸我。”
    羅景煥撫著玉簫,添了把火:“我再加一注。你若輸了,南宮氏下月的貨運訂單,分我羅氏三成。”
    南宮瑾眯眼,盯著二人,片刻後一拍扇子:“好!一言為定!”三人相視大笑,聲音有點大,引得旁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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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紓月回到客艙,推門而入,發現獨孤行不在。她鬆了口氣,掩上門,目光掃過矮桌上獨孤行的布包。包口微敞,露出幾本泛黃書冊的邊角。她猶豫片刻,坐到木榻上,伸手抽出幾本。封皮上題著《素書》《道德經》,還有一本無名手劄,字跡潦草,像隨手記下的心得。
    她平時隻看過獨書抄的《禮記》,這些書卻是頭回翻開。她隨手翻開《素書》,裏麵盡是些治世格言。她翻了幾頁,看到幾行批注,應該是陳塵的手跡。
    白紓月心頭微動,指尖摩挲書頁,低聲自語:“獨孤行的師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翻了幾頁,目光被一段話吸引:“器非刀劍,乃心。時機未至,藏鋒守拙。”她皺眉,獨孤行的師父讀書還喜歡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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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獨孤行晃到船尾,江風夾著水汽撲麵而來,吹得他衣擺獵獵。船尾甲板上,一個老翁獨坐,灰布短衫,背微駝,手握一根竹竿,魚線垂入江中,浮漂隨波晃動。他抬頭見少年,咧嘴一笑,“小兄弟,來看老漢釣魚?”
    獨孤行蹲下,盯著江麵,好奇道:“老丈,釣什麽魚?”
    老翁聞言,哈哈一笑,捋了捋胡子:“釣魚哪有挑種的?上鉤的是啥,就是啥!”
    獨孤行也被自己的問題逗樂,撓了撓頭,笑道:“也是。”他走到老翁身旁,坐下身,指著魚竿問:“老丈,我能試試不?”
    老翁點頭,從腰間摸出一隻巴掌大的木盒,輕輕一抖,盒子吐出一根青竹魚竿,遞給少年。獨孤行接過,眼睛一亮:“方寸物?老丈,您是修士?”
    老翁雲淡風輕道:“別大驚小怪,船上修士多了去。老頭子我不過是個不入流的散修,靠點小手段混日子罷了。”
    獨孤行沒多問,接過魚竿,學著老翁的樣子甩杆。魚線劃過水麵,浮漂靜靜漂浮,他盯著水麵,滿心期待。可等了半天,浮漂紋絲不動。他皺眉,耐著性子繼續等。但過了好久好久,魚兒依舊不上鉤。
    “這魚也太難釣了吧?”獨孤行抱怨道。
    老翁瞥他一眼,慢悠悠道:“釣魚啊,最講究個靜心。你心浮氣躁,魚兒能不跑?”
    獨孤行一愣,苦笑點頭,繼續盯著浮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暗,江麵染上暮色,浮漂依舊不動。他歎了口氣,正要收竿,老翁忽然開口:“小夥子,耐心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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